在羅梅爾的一處莊園裡,一箇中年人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他的前面,優雅的站着一個美麗的男子。
一身黑色的禮服,肩膀上金色的流穗輕輕的擺動着。一絲不苟的領口處,是白皙的脖頸。熨燙得筆直的褲裝垂到腳面,一雙錚亮的皮鞋高雅而又大方。
細長的眼裡滿是笑意,黑色的髮絲被束起在腦後,攙着金色的絲線還有秘銀的裝飾披在腦後,映襯着一張柔美的臉。
“想不到,永夜的月家竟然會變成一座座孤墳,而聖劍帝國的月家卻又成了縱橫四海的一代將門。”坐在窗前的中年男人嘆息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月將軍說笑了,是永夜帝國過河拆橋,辜負了月家滿門忠烈,難道月一刀將軍還要愚忠下去麼?”阿卡多揚了揚嘴角,一招手,一個侍者把厚厚的一份資料放到了月一刀的面前。
第一張上,赫然寫着熊開山的名字。月一刀翻了翻,丟在了桌子上,看着阿卡多問道:“皇帝陛下這次來,不是想讓我爲你帶兵討伐永夜帝國吧?”
“呵呵,月將軍,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是傻子,還是不要繞圈子了,直接說吧。”阿卡多大聲的笑了笑,然後坐到了月一刀的對面,眯着眼睛說道。
“你把19集團軍羣給了靈兒,我很感激你。”月一刀喝了一口水說道:“正因爲這樣你更加不會讓我領兵征討永夜,你會把我留在帝都好好的看管着,作爲制約月靈兒的砝碼。”
“說對了一半。”阿卡多雙手抱在胸前,看着月一刀笑着說道:“你還是太小看我了,我留你在這裡確實是爲了月靈兒,不過不是把你作爲人質,而是要爲月靈兒照顧好她的父親!”
“你說句實話給我,到底是看上了我的女兒,還是看上了月家在永夜的根基!”月一刀盯着阿卡多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如果爲的是月家的底牌,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你只要離開月靈兒就好!”
“哈哈哈。”阿卡多大笑了起來:“月將軍!月將軍啊月將軍!你讓我說什麼纔好?說實話我今天來確實想要問問你,能不能策反一部分永夜帝國的將領,但是卻不是專程爲這個而來,因爲永夜帝國我志在必得,而你所謂的月家勢力,我要與不要根本不重要。”
他看向了窗外,注視着一朵一朵白雲從天空上飄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女兒,也許你不理解,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所謂的月家根基在我眼中和你面前的茶杯沒什麼分別。”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月一刀的杯子,打開窗子丟了出去。
月一刀依舊是笑容滿面,他看不出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在說謊話還是在說真話,這個年輕人太過深邃,隱藏得極深,那張臉譜下面究竟是猙獰還是美麗誰也無法知曉。
阿卡多緩緩回過頭來,微笑着說道:“明天上午會有汽車來接您,我們要乘坐專機到精靈之森參加聖劍帝國遠征的誓師大會,我想給月靈兒少將一個驚喜,相信月將軍也想見一見自己的女兒吧?”
“好的,陛下,我們明天見。”月一刀恭敬的起身相送,一點也看不出阿卡多剛纔丟過一個杯子。
在外人看來,剛纔是阿卡多抑制不住憤怒,情緒有些失控。這一次交鋒顯然是阿卡多輸了半式。
第二天一早,月一刀鑽出汽車的時候,阿卡多已經在羅梅爾空軍秘密機場等候他多時了,而寬敞的機場跑道讓月一刀有些不知所措。
“請陛下和月將軍上飛機。空軍一號已經準備就緒。”一個少校軍官走到兩人面前,敬了一個軍禮說道。
當阿卡多和月一刀鑽進4引擎雙機身的龐大飛機中時,月一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夠飛到天上,而且是和一個皇帝一起飛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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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劍帝國真的太神奇了,你竟然能讓你的帝國製造出這麼偉大的東西!衆神在上!別說你擁有如此龐大的帝國,單單是你的這些發明,就足夠你成爲萬人敬仰的偉人。“月一刀自從上了飛機就滔滔不絕的誇讚,直到飛機降落到精靈之森的倫多城機場,他還在對着已經睡着了許久的阿卡多身邊的維多斯管家噴着口水。
“等一下你就知道爲什麼我說你們月家的根基我根本不屑一顧了。”飛機着陸之後,睡醒了的阿卡多笑着對月一刀說道:“想像一下,如果我有100架這樣的飛機,每架上面掛着20枚魔導炮彈轟炸永夜帝國的樣子吧。”
“你別騙我了,你要是有100架這樣的飛機,永夜帝國當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不可能有那麼多飛機!”月一刀一愣,他的背後已經滲出了汗水,但是依舊嘴硬道,他覺得聖劍帝國不可能擁有那麼多那麼強大的空軍。如果有,早就用了不是麼?
阿卡多看着故作鎮定的月一刀,笑着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而月一刀則是在腦海中不斷的想象着一個畫面,那就是成百上千架飛機出現在天空中的畫面。
走下飛機的時候,月一刀看見了自己的女兒月靈兒,還看到了一羣同樣穿着黑色軍官禮服的聖劍帝國將領,不過他看到的最多的,還是紅色軍服的士兵,這些士兵整齊的排成了方隊,熱烈的鼓掌歡迎着他們的皇帝陛下。
“第3集團軍羣司令愛德華*向您致意。偉大的聖魯道夫•聲•阿卡多皇帝陛下!”愛德華大聲的說道。
“第15(第19)集團軍羣司令傑克(月靈兒)向您致意。”其他的將領也都立正歡迎自己的皇帝陛下。
月一刀沒有說話,因爲他現在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看着停機坪上幾十架戰鬥機停放在那裡,而此時此刻的天空中,第701航空破壞師的轟炸機羣正在向倫多附近的野戰機場轉場,鋪天蓋地的百餘架轟炸機和護航驅逐機組成的機羣遮天蔽日的在高高的天空中飛過,發出的嗡嗡聲彷彿弩箭一般穿透了月一刀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