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羽冥他沒有睡覺,他找遍了所有地方,到處都有麗涯的身影,可又找不到她,一夜的奔波讓他憔悴了一大圈。破曉時分,烏雲遮蔽,終於,在郊外一家煙霧繚繞的酒館,羽冥他找到了麗涯。
只見麗涯一身酒氣,與天府學院中的學員搭肩狂飲。麗涯她舉起大碗,醉醺醺道:“來,乾杯,離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乾杯,今天我們就痛飲一番,一醉解千愁。”
慕容沙破道:“好,厲涯兄弟,那天我真是服了你,擊敗那麼多高手都不眨一下眼睛。”
慕容沙破是軒轅王朝開國元勳慕容老將軍慕容元賀的親孫子,是慕容將軍府的四少爺。
慕容沙破和蕭頂、權翼及女扮男裝的麗涯排名爲轟動聖都的京城四少。慕容四少慕容沙破被衆花癡女選爲第一的俊俏美少年。他身穿水墨衣,頭戴束玉發冠,生得風流韻致,自然是個才子。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脣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着銀白瑩光一般。
蕭頂拍着麗涯她的肩膀說道:“你長得這麼秀氣,我還以爲你是女子呢!”
蕭頂是個性格憨直的男生,習得一身好拳腳功夫,武功內力在天府學院重點班級裡排行第一。
麗涯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女子怎樣?女子也可以上戰場殺敵,也可以滿腹才華,不比男兒差。”
權翼一邊往麗涯她的杯子裡斟酒,一邊道:“厲兄弟弟的觀點果然與常人不同,我不僅佩服你的武功,也欣賞你的與衆不同,來,我再幫你斟一碗酒。”
年齡比較大的男生權翼絕對是個俊酷少年,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慕容沙破是那種性格淡漠凜然不苟言笑的,蕭頂看起來更溫和圓滑,而一旁年齡較大的權翼,他的臉一直是緊繃繃的,表情不自然,不知道沉默着在想些什麼,內心似乎有些緊張不安。
羽冥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女孩竟然與衆男生酗酒,還勾肩搭背,這成什麼樣子?他疾步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道:“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麗涯橫眉相對,繼續端起碗把酒往嘴裡大口大口地灌。剎那間,羽冥眼中閃過一抹痛楚之色,他搶過她的碗,狠狠摔在地上,“不要鬧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與麗涯在一起的同學都站起來,推着羽冥,怒聲道:“你是什麼人?敢來招惹我們的厲兄弟?”
羽冥臉上蒙上一層寒冰,“你們給我規距點,不要讓我教訓你們。”
“呦,好大的口氣,想打架是嗎?”一個看上去有點痞的男生囂張地挽起袖子,想要攻擊羽冥。
羽冥沒有理睬,抱着醉了的麗涯朝掛着大燈籠的酒樓門口走去。麗涯掙脫着,狠狠地捶打着他,甚至牙癢癢地咬着他的肩,嘴裡還不停地咒罵:“你放開我,還說愛我,卻天天和拼瀾親熱,你這個僞君子,你這個王八蛋……”
那些醉話傳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個準備上前揍羽冥的人也縮回了手。有人悄悄說:“剛纔來的那個人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二皇子羽冥殿下。”聽後,衆人譁然。
雨點從兩旁劃過。在雨還未變強之前,他一路抱她回到王府,累得筋疲力盡。令黃苓給她清洗,竟發現她身上都是青色紅腫的淤傷。
喝完醒酒茶,麗涯她繼續捶打着守在牀邊的羽冥,嚶嚶哀泣:“我是你所愛的人,但不是你的愛人,也永遠成不了你的愛人。”
“酒還沒醒麼?跟人打架了。”羽冥抓住麗涯她柔潤的手,眉頭輕蹙。麗涯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滴在羽冥他白色窄袖襦上。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羽冥眉緊鎖。
麗涯胡亂地抹着眼淚,口中道:“我難過,是因爲悶了很久,是因爲想了太多,是心理起了作用,你給我擡起頭,眼睛看着我,我想揍你已經很久,你別躲。”說着一拳朝羽冥揮去,那一瞬,又低頭停下。
羽冥一怔,其實她所想,所要,他都知道,卻裝作不懂地問:“我何時欺負你了?”
“你天天晚上……”麗涯欲言又止。
羽冥臉上始終夾雜一抹淺淺的無奈,緩緩解說:“母妃病危,她希望我和拼瀾好,所以我只好和她做做樣子,沒想到竟引起你那麼大的反應,你吃起醋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你們真的沒什麼?騙我吧?”麗涯強撐着淚說:“夫妻同牀共枕天經地義。你以爲我是沒人要才巴上你?不需要你寵我愛我憐惜我,只要你的一顆真心。”
“騙你是小狗。”羽冥啜着笑知情知趣地輕輕颳着麗涯她圓潤的鵝卵鼻子。
麗涯雲開霧散地一笑,睜大水光盈盈的明眸,深情地仰視他,說:“我希望你的一切在我心中都是透明的,因爲我要愛你的全部,沒有隔膜,沒有懷疑。”
其實,他的愛,是她如今,唯一堅持的任性。
“你呀,小心眼。”羽冥真拿她沒辦法。
麗涯凝眸看着羽冥,漸漸斂了笑容,“我知道你們是夫妻,我沒有任何權力干涉你們的生活,可看到你和她走進寢閣,我的心真的很痛,像被封鎖在某個角落,被人鞭打時的抽痛。”
羽冥表情嚴肅起來,“在我心中,羽冥的王妃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不要再與男生聚衆喝酒,那樣我也會吃醋的。”
經過這件事,麗涯她的那些同窗好友們應該會對他的真實身份產生懷疑,她較爲擔憂,“我知道我的行爲太過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但我還去那兒上學嗎?”
羽冥輕輕笑了一笑,道:“我會把你安排在另一個班,你不必擔心。還有,等你身上的傷好後,再去上課吧!”
看着羽冥俊美的面龐,溫雅的微笑,麗涯無限沉醉地問:“你愛不愛我?”
羽冥一愣,“我可不想把愛一直掛在嘴邊。”
“可我想聽你說。”麗涯伏下身,貼上羽冥的臉膛,傾聽他的心跳,滿臉狡黠的笑容。
羽冥不覺莞爾,眸中,只有柔惜萬千,“愛,很愛的那種。”
麗涯嘴角微揚,甜蜜、嬌滴地說:“那你吻我啊!”眼角藏着一點點輕挑,藏不住的好期待。
羽冥看着麗涯,漸漸目光中的愛憐被難以置信的驚訝所代替。她擁有普天之下最具力量的戰神之血,竟還像小女人般調情,羽冥真是怕了麗涯,在她耳邊呢喃道:“你害不害臊啊?”
然而他拒絕不了她的誘惑,吻上她嬌嫩溫柔的脣。
正值薔薇花燦爛的六月,暴雨急至,雨點打在琉璃瓦上。屋內的檀香嫋嫋繞繞。
隔着層層衣袍,他抱緊了她。
當身體貼合的那一瞬,麗涯瞪大眼睛,臉上的紅暈一下子燒起來。不會來真的吧?她還不想……
瞬間,羽冥的手激情地環上麗涯光滑晶瑩的脖子,嘴毫不溫柔地碾磨着她的柔脣,隔着衣衫,手掌亦來回摩挲她單薄的脊背,好久好久不想離開。
心中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聲地朝他喊:“她是女戰神,在沒有迴歸戰神之位前,在沒有成爲他的妻子前,怎麼能做這種事?她還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怎麼能過早承擔一份成人的責任?”
羽冥內心羞愧得無以復加,微紅着臉,尷尬地撇過頭,瞄向別處,道:“終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真正的妻子。”
麗涯整了整衣裳,也羞赧地低下頭去。那一縷秀髮映着淺紅碎花的裙子,格外嬌嫩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