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北的極北北溟海的遠方上空有一顆無與倫比的星辰叫做雪曜星,尊稱曜雪玥星。在這顆一年四季飄着鵝毛大雪的純白纖塵的星球上,有一個美麗的國度稱作幻雪帝國。這是一個女王的國度,高聳入雲的圓頂白塔上住着女王和她英勇美麗的侍者。
在這個白雪纖塵的世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純潔純粹得讓人想起遠古人魚的歌聲。在這片曾今被人遺忘的土地上,不知道下過幾萬年幾千萬年這樣的雪了。那些巨大玄武岩精緻雕鑿的城堡,在西北風捲起雪花瓣的吹拂下,凝結成一塊塊冰鏡。多少歲月時代過去了,幻雪城堡一直沒有打破它成爲王者的枷鎖。
傳說在很在久很久以前,天地間出現了一隻妖獸,吞月逐日,肆意破壞。就在人們陷入水深火熱之時,一匹銀狼帶領着其他四匹狼與妖獸展開了戰鬥。五狼神運用神力打敗了妖獸,並化成人類的模樣建立了新的國家,還清平於世。從此世間分爲了五部,北部雪原由雪狼守護,東部荒漠由紫狼守護,南部山地由黑狼守護,西部草原則由赤狼守護,而五狼神之首的銀狼則消失於世,沒人知道他的去向。他和愛人銷聲匿跡之時把自己親愛的獨生女兒雪公主置位於玄鐵寶座之上,任命九大家族的九位王子爲九侍郎,守護幻雪帝國獨一無二的尊貴的嵐之女王。人們爲了紀念救世五狼神,還於邛海中的瑤峰上建立五狼廟,世代供奉、隨着時間的流逝,五狼神成爲了傳說,但人們感念敬畏五狼神的心情卻永久流傳於世間……
狼族的首領狼王冷麪青狼不但管理着他的子民,還管着這片雪域所有的狼羣。
說起這個國家裡的狼羣,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一樣,和睦相處,從不相互殘殺。原來,狼族裡有一個善良的巫師叫爾德,這爾德可不是一般的巫師,他十分效忠狼王,他用自己的法術改變了狼羣的脾氣,讓它們友好相處,共同享受人間樂趣。
狼族中最具戰鬥力的一系靈魂洞的主人狼破軍是狼魔家族的後人,天生以黑暗爲家,爲血液爲食的魔。靈魂洞暗無天日,終日鬼怨連連,但他非但不覺得厭煩,反而有些興奮。他的父王有萬千個子女,但王位卻只有一個。因此,從小便是相互間耍陰謀詭計,明爭暗鬥。每個兒子,爲了能夠將來成爲正統,從小便開始了殘酷的訓練。
話說千里飛雪追趕雪猴,拿到了她的純水晶匙,並把橙水晶還給了鳳凰婉婷湘,便跟着白旋鳳繞過洛雪山,來到了狼族棲息地。千里飛雪聰明乖巧,十分惹狼王喜愛。千里飛雪從小對白雪十分熱愛,故而也很喜歡這片雪域。
千里飛雪常年跟着師傅白旋鳳跑在塞上江南,她看慣了這秀麗的風景,甚至有些煩了。就在前些日子,白旋鳳對她說:“我們要去北國走一趟,也就是我的故國狼族。”她十分興奮,高高興興地蹦了起來。
今早來到北國雪域高原,那白皚皚的雪別提讓飛雪有多陶醉了。這天北國靈狼部的首領這天領羣裡男人打獵,九皇子狼破軍在一山坡上發現了正在欣賞雪景的飛雪。這飛雪在冬天雪地只穿着一件單薄的雪淨綢衣,絲毫也不感覺冷。這令九皇子破軍大吃一驚。
這個姑娘他在五歲時見過。
他記得他五歲,便與深山豺狼虎豹作戰,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用他嬌小的雙手撕碎虎狼,將它們的血液吸食乾淨。再後來,他又屠殺仙族,喝他們富含靈氣的精血。他的手上,捧着餘熱未散盡的仙人心臟,淒厲的狂笑着。
忽然,一條鞭子將他纏繞起來,重重的甩在地上。劇烈的撞擊,使得他胸中像有烈火在焚燒,一口腥臭的濃血噴涌出來,將他的青衣染成了黑色。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清麗可人的三歲小女孩,她儼然是仙族之人,而且功力很深,他不是對手。
“魔族之人,死不足惜,今日我就要降妖除魔。”
她龍行虎步間霸氣橫生,平靜的地面像是突然間地崩山塌,搖晃起來。
“菲兒,放過他,他是你師父的侄子,狼族九皇子,狼破軍,今後你們之間可有非常深厚的緣分。”一個美得讓人不敢正視的鵝黃衣裳的絕世女子從樹後走出來,拉住少女的手,神色神秘而妖冶。鵝黃色鑲金邊的袍子,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
沉頓了一會兒,她瞪着他,道:“滾。”
從那以後,他的腦海終日揮不去那抹誘人的倩影,他後來打聽到,那日襲擊他的小女孩,是冬臨最後的女兒千里飛雪,也是海皇之母上蒼千里芙幽的養女。
飛雪,飛雪。那不止一次唸叨着這個名字,每唸叨一次,他心中的愛就加劇一分,愛每加劇一分,他渴望再次見到她的悸動便加劇一分。現如今,他見到她了,只是她還對他有映像嗎?她還記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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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以爲是什麼神人到此,趕忙領衆人跪下膜拜。他們那裡知道,飛雪一生下來便不懼寒冷,體寒如冰。飛雪一看這麼多奇怪的大男人對着她下跪,心裡就慌了起來,轉身就跑。到了山頭一看,那些人還跪在那裡,飛雪就少了點害怕,也看出來他們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就又回到他們跟前說:“我是狼族第一公主白旋鳳的徒弟,你們是誰呀?”這狼族有自己的語言,根本聽不懂雪兒說什麼。
而狼族九皇子狼破軍從小熟知漢語,他對首領解釋說:“她是咱們狼族長公主白狼.旋鳳的女兒,名雪,是咱們雪域高原上的雪公主,也是我將來要娶的妻子。”
“雪公主,雪公主……”他們叫吆着,做好了一付像擔架一樣的東西,拉飛雪坐上,把她擡回部落,並在經常祭祀的地方搭建了一個草屋,像神人一樣供奉起來。
就這樣,雪兒在狼族族部落住了下來。千里飛雪早已不記得破軍,只是破軍常來看飛雪,並給她帶來許多禮物。
一天,他給他帶來了一顆藍寶石。
他對她說:“有個古老的傳說,天上曾經有個天狼在孤獨的天河中愛上了一個天女,天狼爲了天女可以放棄一切,乃至可以放棄他的神力,可他的愛卻得不到天女的回報,終於有一天天狼在孤獨中含淚死去,天狼的事被上神所感動,上神把天狼的一顆眼淚化成了一顆有魔力的寶石。”
千里飛雪拿着寶石左看右看,道:“難不成就是這顆寶石,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樣。”
破軍道:“這顆靈性的寶石雖然出場帶着悲劇,但卻美麗動人,你不覺得嗎?”
千里飛雪在耳鬢間摩挲了一下,道:“形狀還比較圓,顏色還比較光潤,手感還比較好。只是件觀賞品而已,沒多大用處。”
破軍解釋道:“這你可不懂了,它的用處可大了,每天晚上枕着睡覺,可以使大腦氣血通順,並能養顏潤膚,明目聰耳,可神奇了。”
千里飛雪側耳聽着,來了興趣,道:“你從哪兒得的?”
破軍道:“這是我靈狼家祖傳的,專門給未來的媳婦兒的。”
千里飛雪頓時臉蛋微微起紅,嬌嗔道:“去,誰要做你媳婦兒。”
破軍厚着臉皮道:“你不做我媳婦兒,誰做我媳婦兒,我可是未來北國的王。”
破軍於是在飛雪半推半就中,給她戴上了藍寶石。飛雪的心像一朵蘭花一樣盛放,幽然自若,吐氣如嵐。
飛雪在狼族十分受人尊敬,天天被人供奉着,簡直就成了那裡的首領,她教那裡人們學語言,教他們種莊稼,教他們紡織,總之,她讓那裡的人們像冬臨神人的子民一樣生活起來。
到了晚上,冬臨島林間露水滿地,野菊花香氣撲鼻而來,只覺秋寒深重,秋月無聲……
海星織穿着單薄地藍色袍子獨自走在林子裡,雙手抱着七絃琴,一臉憂鬱的神色,神色間卻又一股說不出的高貴嫺雅之氣。
她來到鴿子棚,那裡飼養了有一百多隻健壯的白鴿,是傳信的能手。他從衣襟裡取出信箋,綁在鴿子腿上,放飛白鴿。隨後,望着遠處飛入夜色中的白鴿輕輕嚅語:“飛雪,你回來吧,海哥哥擔心你。狼族乃是非之地,多年殺戮不止,我不希望你沾染上血腥。”隨後,收斂擔憂,往燈火樓閣處走去。
狼族雪域高原。
千里飛雪正在氈房內梳洗準備睡覺,突然發現窗臺飛來一隻比較肥大的白鴿,她一看,心下了然,定是海哥哥擔心她,給她寫信呢!取下海星織的信箋,她打開一看,上面用楷書寫着:“雪妹,哥擔心你,望早日回島。”
飛雪看後,淡然笑了笑,心道:海哥哥怎麼這麼關心起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她想了想,海星織這麼晚傳信來一定有苦衷,她必須趕回冬臨島看看。
於是,她在房中收拾起行囊來。正收拾完畢,準備去告別狼王時,狼破軍突然進屋來。他一席烏金黑衣,繫着銅色的厚厚腰帶,衣服背後繡着巨大的狼圖騰,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樣。
“怎麼,這麼急着收拾呢?想走?”狼破軍有些不解,眉目間全是鬱悶神色,“在狼族的生活不好好的,爲什麼想走呢?難道我們虧待了你不成?”想到與飛雪戀愛不久,飛雪便要離開,狼破軍有些失落。
飛雪語氣中有些不耐煩,快速說:“冬臨島有事,我必須告別狼族,儘快回島。你不要攔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狼破軍想也沒想便說出這句話,令飛雪有些驚訝,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匪夷所思地說:“你可是狼族九皇子呢!狼王還有意授你武功,再說狼族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你怎麼能跟我走?你這是不孝順。“
“怕什麼,我不是有你?”狼破軍眉毛斜斜一挑,樣子頗爲霸氣地說。
“你啊就是不務正業。”千里飛雪不忘打擊他的自信。
“話說我將是未來北國地王,我可要娶你做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的,你可不能反悔。”破軍第二次說這話的時候,飛雪竟然又一愣,隨後卻笑了,如花般無暇的面龐上綻放着青春的驕傲,“是啊,我沒忘了,只是你一定不許忘記。”
來到狼王的禮賬,聽破軍說要去冬臨島學習仙術,狼王頗爲驚歎,心想:破軍雖有狼族學業課程在身,但冬臨島秘術聞名世界,破軍此去也不失一件美事。於是應允。
告別狼王,飛雪和破軍開始向東北呼倫湖行去。
一路上,觀賞着雪域雪景,因有禦寒術防身,也不覺冷。飛雪問他:“你還沒聽說過冬臨島吧?”
破軍熱血方剛的臉上有了一絲愉快的笑意,道:“我還真不知道冬臨島呢。你說說看,它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於是飛雪開始講冬臨島的事情,她目光幽遠,神色自然,綿綿說道,浩瀚海的邊緣,崑崙山的盡頭。有一個浩大的明珠湖泊,叫呼倫湖……
呼倫湖中有一個一年四季都飄着雪的小島,名冬臨島。
島上有片蒼翠的竹林,竹林裡又有湖,稱竹心小湖。竹心小湖裡的水清涼的如秋天青草上的露珠。湖邊的風涼爽如故。
竹心小湖旁住着狼族第一長公主白旋鳳與她的三位女弟子:千里飛雪,倩寧,纖舞。
她們服侍着同一個男人海星織,並稱自己是他最尊貴的侍女。海星織是上蒼千里芙幽與極帝風前落的兒子,地位尊貴。而他的這三位侍女是來至異域的三位公主,千里飛雪爲狼族雪公主,倩寧爲禾楚島國公主,而纖舞是後來的金族公主。
纖舞的身份一直以來是冬臨島的秘密與禁忌,精明如白旋鳳,自然知道其中緣故,但不到時候公開,她只視她爲女兒一般。
飛雪、倩寧、纖舞三人從小被冬臨安排接受各種殘酷特訓,習得一身好本領,並受冬臨總護法白旋鳳差事,行走江湖,接手各種武林事務,被外界稱作竹心小湖少女殺手。她們在白旋鳳的調教下,來去如風如電,紀律嚴謹,性格霹靂火辣。
因此白旋鳳這些年頭名聲大噪,她臊辣,行事果決,是一位堪比男性的女中巾幗。而現在的冬臨島·竹心小湖,因爲白旋鳳培養的這個少女殺手組織揚名天下,成爲一個江湖談之變色的地方。
普通人無法知道它在那裡,但從這座島裡出去的人,不但個個絕色天香,而且琴棋書畫,卜卦星象,無一不通。更讓人膽寒的,是她們功夫。
有人曾見過白玉堂堂主纖舞的功夫,但卻永遠也說不出話了。江湖人問之,知情者只是滿臉的驚懼,汗毛直立。
也有人見過白雪堂堂主千里飛雪的邪魅的輕功,只不過是一眨眼的瞬息,白雪飄過,就不知蹤影。
如果這些只是傳聞,那麼魅堂堂主倩寧的千面易容術,就足以讓所有的人膽寒。誰也不知道身邊的好友或紅顏是否會忽然給你一刀,然後,你會眼睜睜看着帶血的短刀從你的胸膛裡慢慢拔出來,然後一絲魅惑的聲音在你耳邊飄繞,她是妖精,是雨中的妖精。
於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在江湖人的嘴裡,沒有人敢於半點不敬。只是這樣的敬仰,又懷着內心的懼怕。
可以想象以公主爲陪侍的海星織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優雅、高貴,溫和如玉……是江湖上對他的傳言。魅堂堂主倩寧爲他端茶送水,白雪堂堂主千里飛雪與她比試武功,白玉堂堂主纖舞在他懷裡撒嬌,訴說心事,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名門貴公子的生活。
而今年,海星織剛滿十八歲,便親自點將,統兵十萬,準備橫掃冰族,統一四海,成爲四海的領袖——海皇星尊。而正是這一年,等四海風波過後,她的生母上蒼千里芙幽親自爲他物色了一個妙齡少女成爲他的結髮堂妻。
她便是蓬萊仙島的十八公主水溫玉……
千里飛雪言畢,破軍拍手鼓掌,叫好!飛雪又說:“你要是見到了海哥哥,定不要欺負他寬厚。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狼破軍笑了笑,墨色的眸子有絲醋意,“海皇如此厲害,武功高深莫測,我又怎能佔得了便宜,怕是你愛他甚過愛我,才說這樣傷我心的話。”千里飛雪知破軍極其敏感,也不試讓,只一笑了之。
途徑茵茵茜勒大草原,來到呼倫湖,正是凌晨。他們租了一艘船,渡湖。
坐在船頭,千里飛雪遙望遠處飄渺的雪峰,語笑嫣然:“破軍,你看,前方就是我的家。”
破軍站起來,透過霧靄,望去,只見遠處有一座毓秀淋漓的小島出現在視眼中,不覺讚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島,仙風仙霖,四處可覺。”
千里飛雪掩住回家的喜悅,拉着破軍登上冬臨島,舶船後,沿着湖邊小徑一直往裡走,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竹心小湖。
“這兒便是我的住處,我帶你去見海哥哥。”
千里飛雪拉着英俊的狼·破軍往四海閣走去。經過一片曼陀羅花海,走到建有二層閣樓的四海閣門口,只見一個黑衣紅裙的少女端着一個玉碗從閣中走了出來,她明眸善昧,一張方形小臉上有一口極其鮮豔的紅脣。
破軍定睛一看,心想:都說大口能吃四方,這女人一定有些本事。
只聽飛雪介紹:“這是海哥哥的侍者——禾楚島國倩寧公主,也就是我師父的二弟子竹心小湖魅堂堂主。”
“你好,見到姑娘,很榮幸。”破軍伸手錶示友好。
倩寧點頭表示歡迎,頓了頓,便說:“海剛起來,你們可以進去打擾他。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多說了。”說完,轉身朝湖畔那邊走去。
破軍回頭望了望她的背影,沉思一會兒,說出:“姑娘可否是去湖邊取仙露。”
倩寧停了停,道出:“正是。”
破軍青澀冷酷的臉龐有了一些溫暖的笑意,徐徐說道:“我看到曼陀羅花海中的仙露甚佳,姑娘可以一去。”
倩寧沒有回身,只道了一句:“謝謝。”便揚長遠去。
“走了,見海哥哥要緊。”千里飛雪拉了拉破軍的衣襟,有些嗔怒地說:“瞧你看她那個眼神,魂都沒了。你可知她是魅堂第一殺手,殺人如麻,心可毒着呢!”
“有你毒嗎?你不是說你排行竹心小湖頭號殺手,那比之她如何?”破軍饒有興致地問。
“她比我嘛還是差那麼一點,不過,我挺佩服她的用毒,她可是用毒高手。”千里飛雪沒有說謊,論武功,倩寧的確比不上她,可論用毒,怕是沒有人及得上海星織身旁這個頗爲俏麗的近身侍者了。
走近海苑,只見海星織又在練習他的七玄琴。琴聲從上次一別越發嫺熟,極其悠揚動聽。
“海哥哥,雪回來了。”聽見樓下“噔噔蹬”的腳步聲,海星織披了一件繡有四海潮涯的外套,準備會客。
只見千里飛雪一身明媚白裙出現在他眼前,身旁還拉着一個頗爲英俊的帥小夥,海星織呆了,竟一時語塞,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飛兒,這是……”
“哦,”飛雪開始興致頗高地向海星織介紹:“這是狼族九皇子狼·破軍。”
“您好,海皇。”破軍禮貌地向海星織伸出手問好,冰山般冷酷的面龐露出淡淡微笑,可仍透着一股寒氣,令人不覺寒冷。
“咳咳,你好。”海皇和他握了握手,隨即朝飛雪說:“飛兒,在狼族生活的怎麼樣,有沒有頑皮鬧事啊!”
“海哥哥,你說得什麼呢?飛雪性子雖然有些乖僻,可也不是不講理,又怎會鬧事?”飛雪俏臉凝霜,正經不二地說。
“哦,那怎麼還把一個大男人帶回冬臨島了,這豈不有悖倫理常情。”
海星織雖然知道飛雪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也不料想她會帶回一個男人,有些不思解。
千里飛雪翹起了嘴巴,冷冷的眸子投射出冰寒的光芒,道:“什麼倫理常情,我偏不遵守,我喜歡誰,我就要把誰帶回了,管他什麼風聲雨聲,哼!”說完,便擺着俏臉,雙手抱胸,偏至一邊。
“飛雪……”破軍輕輕喊了她一句,隨即頗爲傲氣地對海星織說:“其實我和飛雪是真正的戀人,還有……她在狼族的生活都是我打理,過得相當不錯。你說,是吧?飛雪。”
“好,好,今日不見,飛雪的脾氣又見長了。”海星織眼神溫潤地環顧四周,只見屋子裡來了破軍,便不曾有暖氣,心下微微擔心,只道:“飛兒,好了,海哥哥只是開玩笑,你不必當真。說真的,這段時間我要離島一趟,你好生與破軍在島上修養。”
飛雪這才消氣,忙問:“海哥哥近日要去哪兒?”
海沒有透露,只微微笑着,說:“秘密,還不能說。”
幾個人在冬院玩耍,那叫纖舞的小丫頭不知從哪冒出來,特別靈秀,有詩云: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海星織望着她,只見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千里飛雪注視着海星織,微微動容。不知纖纖與海什麼關係。整天膩在一起,這纔不像體統呢!
飛雪挑釁纖纖說道:“你的衣服真好看哦!”
破軍望着飛雪,說道:“你是花叢中的蝴蝶,是百合花中的蓓蕾。無論什麼衣服穿到你的身上,總是那麼端莊、好看。”
冬臨冰室。
白旋鳳一身白色常服,披頭散髮,閉目獨坐於冰室中的寒冰玉牀上,那麼冰冷的氣質,如霜似雪。她兩手平放腿上,似在運氣打坐。這時候,一個嬌小玲瓏的小女孩提着籃子來到了冰室外。
“纖舞,何事?”白旋鳳一聽腳步聲,便知來人定是她最心愛的小徒兒纖舞這丫頭。
冰室的門緩緩打開,只見纖舞穿着素色棉裙,桃子形的臉色有一雙浩大的水眸,十分明亮晶亮,緩步走進來,向白旋鳳問好,“師傅,早上好,我爲你送來了早餐。”纖舞兩片薄脣輕啓。
“好。放這吧!”白旋鳳威武端莊的笑容裡似有一把鋒利的刀,纖舞卻並不畏懼她的威嚴,撒嬌道:“師傅,海哥哥已經動身,準備去碧落海外迷霧森林了。”纖舞說着,把籃子中的食物取出來,遞給白旋鳳。白旋鳳輕輕接過一塊脆酥餅,放脣邊咬噬,似乎打趣道:“哦,纖舞是捨不得師傅還是捨不得你的海哥哥?”
“師傅說得是哪裡話,我當然是捨不得師傅!”纖舞眸子突然有些暗色,咬着薄薄的下脣謹慎地說。
白旋鳳瞧着纖舞的神態,心想:這小妮子,三天兩天膩着海星織陪她玩,如今來爲我送食,多半是捨不得她的海哥哥,想讓我留住他。於是說道:“纖舞啊!師傅不是說了嗎,今後你就和星織一塊叫我狼姨,在我面前不必約束。”
纖舞卻仍一副倔傲的神態,由着性子說:“師傅傳授我絕世武功,您在纖舞心中,永遠是尊敬的師長。”
白旋鳳心語:這丫頭小小年紀,就一副輸不起的樣式,長大後一定是個頂尖的女強人。卻道:“纖舞,今年可是十一歲,生辰快到了吧。”
纖舞點點頭,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悸動,“是的,今年冬至便是我十一歲生日,多虧師傅提醒,不然我自己都快忘了。”
白旋鳳吃完糕點,便叫纖舞把籃子用蓋子蓋住封好,站起來用帕子抹乾嘴巴,揮揮手朝她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去見海星織了,你退下吧。”
白旋鳳說完,纖舞並沒有離去,只靜靜在冰室站了片刻,隨即急切地說:“出島究竟是爲了什麼事啊?海哥哥能不能留下?”
白旋鳳脣邊落下一個詭譎的微笑,披了一件鳳羽輕衣,把長髮用銀絲帶利索地綁起,便拉着纖舞往冰室外走,當冰室的門徐徐落下,她纔開口:“海哥哥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心急什麼?話說小別甚新歡,你整日纏着海星織,海星織不煩纔怪。”
“海哥哥煩我了麼?”纖舞呆立在冰室外,半響不語。秋風瑟瑟,吹起一地金黃落葉,捲入雲霄。
“你可知海皇近年要完婚,新婚夫人便是蓬萊仙島的十八公主水溫玉。”白旋鳳“咳咳”咳嗽了幾聲,終於說出了肺腑之言。“海自有他的生活,你現在不懂事,每天尋他玩,要他陪你解悶,的確是你不懂事。你可知,你自己以後也會成家,也會有自己的男人,如果還這般纏着海,心可就太不明白了。”
纖舞聽後,一滴眼淚擱在眼眶,心裡覺得好痛,像有針在扎。“不會的,海哥哥不會娶親的,他說要永遠陪着小小的……”纖舞越想越生氣,扔開籃子,朝着去竹心小湖的小徑一路揮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