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一顆一顆,鬱鬱蔥蔥佈滿整個山丘,延綿數十里。
在一棵古老而枝葉繁茂的大榕樹下熟睡着一男一女,約摸十七八歲。正是被一個醉酒的怪叔叔守劍神抓到楓嶺的易蕭和綿綿。
易蕭一身黑色勁裝,頭髮蓬亂張揚,神情緊張、恐慌,似有噩夢纏身。
汀雨綿一頭細細絨絨的自然捲長髮,劉海覆在額前,長髮垂落臉龐兩側,其餘部分編成兩條髮辮飄落在胸前。綿綿穿着一件淡綠色裙裳,嫩嫩的,清新秀麗,如初春雨後悄悄萌發的嫩芽般,充滿生命向上的活力。可她的臉色紅潤中帶着點點蒼白,似被一種有形無形之病纏繞已久,氣息微弱,卻平緩有序。笑容在蒼白中盪漾着,自然流露出快樂、純真。
遠處樹林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個黑影伸展輕功,奔向這顆蔥綠的古榕樹。
盛夏的榕樹,青藤盤繞,綠葉舒展。沉睡的勁裝男孩猛地驚起,抹乾額上的汗水,甩了甩蓬亂的頭髮,瞬間,濺落幾滴剛冷的汗。他看清旁邊熟睡的女孩:淺淺的酒窩,時不時地盪開來去,在鵝蛋型的臉上,映着嫩綠的輕紗。
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道:“真有你的,睡覺也能這樣甜。”
說着,把那件從她身上脫落的綠色披氅拉上她的脖頸。然後拍拍身上灰塵,掠過榕樹後的竹屋,徑直超樹林最深處走去。
層層疊疊的綠,青蔥垂葉,繽紛繚繞。
三個黑影速地奔來,在半路圍住了易蕭,接着便是你一拳,我一腳的激鬥。易蕭旋轉着身影和他們三人交手。這三人武功實在硬朗,這樣打下去,易蕭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突然間,出其不意,易蕭被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用“決絕”式擒拿手反擒。
他疼得嗷嗷大叫,嚷道:“有沒有搞錯,一大清早不讓人睡覺。武功好怎麼樣,可以當飯吃?”
那三人相視一笑,眉頭微皺,不免有些輕視。此番突襲,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反擒易蕭的手也舒緩地鬆了鬆。
易蕭眼前一亮,胳膊肘用力一頓,迅速從中掙脫出來。仗着瘦削的身軀,他掠上一根佈滿青藤的勁枝,在那三個體形粗笨的漢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刷刷”兩聲,連環腿使出,把他們一一擊倒在地。地上新開的斑駁的野花,翠綠的草堆,在一連串重擊之下,攪成狼藉。
“拍、拍、拍。”掌聲洪亮,從最暗處那片蓊綠中傳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凝重的口音渾濁含糊。
易蕭知道是誰在背後故弄玄虛。他一眼都沒瞧,便離去,黑色的緊身衣上束綁的小帶紛紛散開,在晨風的吹拂中,顯得如此灑脫。
“好你小子,見了師傅,連個招呼都不打。”話音剛落,兩個葫蘆酒瓶極快地朝易蕭擊去。易蕭聽到後背呼嘯而來的風聲,快速一閃,只見那葫蘆如利劍般插進樹幹幾釐米,幸虧自己反應快。他鬆了口氣,念道:“哇,不要這麼猛吧!”
從蓊綠的樹林中走出一位渾身酒氣的中年人。嘴角長滿絡腮鬍子,後背揹着一把用布包裹着的長劍。只見剛剛突襲易蕭的三個魁梧漢子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師傅。”
渾身酒氣的中年人手一揮,他們便消失在沉沉密林之中。緊接着就向易蕭道:“臭小子,你師傅我可是來救你的。”
“我的命,不用你多管閒事。”易蕭沒搭理,繼續往前走。
“你想逃,逃出這片楓嶺?可這兒機關重重、迷林密佈,你是逃不出去的。”
絡腮鬍子一個箭步,擋在了易蕭前面,
“還是聽聽你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師傅給你指點迷津吧。不然,那瘋老太婆可就要取你雙腿雙手了。”
絡腮鬍子斜靠在一棵樹上樣子悠閒地喝着酒。
易蕭不屑,“你要是肯幫我,我和綿綿就不會被楓老太婆困在這裡了。”
絡腮鬍子豪言不慚:“那瘋老太婆不是說了嘛,只要你娶汀雨綿,不但放你出去,而且教你武功。”
汀雨綿……易蕭的心一震,那個一身素綠的、臉色微微蒼白的女孩,令他一生難忘。想起第一次見面,他們手牽手在虎口奔跑……她說,她叫汀雨綿,你叫什麼,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稚嫩的她,有着女孩純天然的機靈活潑。
可是他從沒想過要娶她作新娘。她只是妹妹,比親妹妹還親的妹妹。
“我不會娶她的。”易蕭堅定地說。不曾給自己留下一絲退路。
大榕樹下。
在新綠的懷抱中,陽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照撫着汀雨圓潤而蒼白的臉蛋。笑靨如花般綻放。突然一隻撲閃着白羽的信鴿奔飛而來,在女孩身旁發出陣陣嘶鳴。綠光瑩瑩,白羽閃閃,女孩驚起,烏亮的大眼睛着急地跟着小白鴿的身影晃動。
“怎麼了?小羽。”汀雨綿慌忙地問。
白鴿似乎能聽懂,在女孩周圍旋轉了一圈,然後很親密地撲進女孩的懷中。
“你是說,劍叔叔和楓嶺婆婆又在欺負易蕭哥哥?”
女孩臉色慘白,飛也似的朝林子深處奔去。
易蕭和守劍神各踏一根樹枝,僵持在半空中。守劍神反扳住易蕭的手,易蕭作死掙扎。
素綠色衣裙的女孩走到他們跟前,本想大聲斥他們一頓,看到這種局面,不由地掩面一笑,甚是嬌羞可愛。
易蕭看到了她,忙撇過頭向她道:“綿綿,幫我一把,搖動這醉鬼叔叔所站的那棵樹,我的手快斷了。”
聽了這話,女孩心裡甜甜的,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蕭蕭哥哥也會出口請人幫忙,便不禁笑了。
“蕭蕭哥哥,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你的。”女孩輕輕說着,便又朝絡腮鬍子說道:“劍叔叔,你還敢不敢欺負蕭蕭哥哥,我可真要搖你‘金雞獨立’的那顆樹了。就算你輕功了得,腳可踏飛燕,可萬一踩了個空,怎會是蕭蕭哥哥的對手。”
她知道守劍神無厘頭,便七湊八湊拼了這麼一句話,想讓他就此放人。
絡腮鬍子眉心一揪,甚是驚訝,“你這鬼丫頭,哪來這麼多歪道理?一會兒是金雞,一會兒又是飛燕,你當你劍叔叔會七十二變啊!”
絡腮鬍子瞥了她一眼,一隻手抓着易蕭,一隻手逍遙自在地提過酒瓶,用嘴咬開瓶塞,灌起酒來。接着便道:“搖吧,我正愁沒人給我疏鬆筋骨。”
“劍叔叔——”
綿綿撇起了小嘴,望了望那邊的蕭蕭,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
自從她把他帶到楓嶺,他就這樣被折騰着、蹂躪着。一會是楓嶺婆婆,一會是劍叔叔。這些武功高強的人怎麼個個都怪怪的。
雖然她從小在楓嶺長大,只是十歲那年貪玩跑了出去,現在又連同蕭蕭哥哥一同被抓了回來,見的最多的就是他們倆,也弄不清其中的究竟。甚至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一想到這些,她很激動,轉身去搖那顆大樹。
“梆。”一聲巨響,有個人影彷彿從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尖叫了一聲。
正是被守劍神擒住的易蕭。
汀雨綿回過神來,看到被摔成天字形的易蕭,頓時心中十分着急。
“蕭蕭哥哥,你沒事吧?”
這時,守劍神從樹上躍下來,嘿嘿笑道:“汀雨丫頭,叔叔這幾年沒白疼你。”
“劍叔叔——”汀雨綿白了他一眼,憤憤然說道:“如果你再敢欺負蕭蕭哥哥——”
“怎樣?”守劍神問。
“我……就叫楓嶺婆婆把你趕出楓嶺。”汀雨綿綿眼圈一紅,忙蹲下身幫易蕭按摩摔疼的腿。
“啊!好疼啊!”易蕭只好以慘叫的方式發泄久藏在心中的怒氣。
“蕭蕭哥哥,你的腿好像沒問題,但你的手還能動嗎?汀雨綿焦急地問着。
話音剛落,守劍神便道:“他的手已經斷了。”
“你胡說,我的手纔沒有那麼輕易斷呢。”易蕭試着運氣,發現右手已經麻木了,不痛也不能動。果真斷了。“啊——”易蕭用力吼叫了一聲,仍不放棄機會地運氣。
“好了,我幫你。”守劍神提起易蕭的手,“咔嚓”一聲,易蕭大叫一句,手竟然就這樣被接好了。
“好徒兒聽令。”守劍神臉上的神情凝重起來。
易蕭驚起,反駁道:“誰要拜你爲師?”
守劍神手指一劃,隔空點住了易蕭膝蓋上的穴道,又隔空一點,封住了他的啞穴。易蕭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聲音。
守劍神取下後背那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長劍,說道:“雖然你不是守劍家族的人,也不是布拉克斯閃電之峰的人,可是浪劍在手,你就必須維護呼倫茜勒的安定,嗯,還要擔負起拯救天下安危的職責。”說着便把長劍遞到易蕭跟前。
汀雨綿吃驚地說:“劍叔叔,你真偏心,以前讓你把劍給我看看都不行,現在就要送給蕭蕭哥哥。”
守劍神愣了很久,平緩地說出:“因爲,我累了。這些繁重的任務就交給年輕人來做吧。”說着,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聲音在空中迴盪:“該發生的都會發生,歷史就是這樣,去面對吧。”
易蕭朝他消失的地方喊道:“我不要你的破劍,不要做什麼大英雄,我只希望平平凡凡的,跟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過平靜的生活。”聲音迴盪,如層層波浪席捲整個楓嶺。
汀雨綿口中喃喃念道:“蕭蕭哥哥愛的人是我嗎?”
過了不久,易蕭拉了拉發愣的汀雨綿,說:“走了,傻丫頭。”
汀雨綿回過神來,笑意燦然,挽着易蕭的手說:“蕭蕭哥哥,今天我給你煮青菜蘑菇湯喝,保準你會喜歡。”說着,二人便向林子深處的竹屋走去。
“臭小子——”
晚飯後,易蕭上完茅廁,突然一陣疾風颳來。
“虧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竟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楓嶺婆婆按規矩辦事。”一個從頭到腳都裹着暗紅色紗巾的女子恐嚇着呼嘯而來。她一把擄住易蕭,抽出雪亮的彎刀,朝他身上砍去。
絡腮鬍子見情況不妙,速地奔過去用飛葫蘆擋住彎刀,把易蕭扯到另一邊,對楓嶺婆婆說:“有話好好說,不要那麼激動嗎?”
黑紅衣裳的女子帶着面簾,看不清容貌,只是樣子凶煞得很,它怒道:“楓嶺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擅入者死。砍他的雙腿算是便宜他了。”彎刀連連飛轉,可都被絡腮鬍子一一擊退。易蕭被巨大的陰毒的殺氣籠罩着,全身汗毛豎起,忙打趣道:“莫非汀雨綿那丫頭是你的女兒,但想想也不像,你那麼老,可以當姥姥了。”
他們打着便停不了手了,武功招勢環環相扣,令人眼花繚亂。從這座山頭打到那座山頭,樹葉紛紛墜落,如暴風雨來臨之際狂舞着。奇怪的是,兩人出手甚重,卻沒有傷及對方一絲一毫。楓嶺,這個差不多與世隔絕的地方,竟有如此江湖中的高手,奇怪的很啊!蕭蕭心裡想着,便跟在他們後面,想去探個究竟。
幾個月的時間如雨水般在楓嶺消逝。
他竟然現在都搞不懂那個身手不凡,從虎口把他救回楓嶺,如今又奮不顧身保護他的中年男子是何方神聖?
還有那個常在彎刀明月中現身的孤身女郎,武功奇高,卻爲何要獨守這孤峰野嶺,逼他與萍水相逢,一起被帶回楓嶺的女孩成親。是何關係?
蕭蕭納悶着,“是母女?不對,他們可從來都有當面見過,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上。”
他越來越好奇,想借此機會竄出楓嶺,便踩着他們的擊鬥過的痕跡,跟了去。
他的心猶豫不安着,人家女孩有什麼不好,我有什麼資格去嫌棄人家。三年來,他們一起說笑,習武,種菜,在被那兩個怪人爲難的時候,她總是拯救他於水火之中。假如在楓嶺沒有她,整天被那兩個怪人拳打腳踢,不死纔怪呢。
隱隱約約聽到兩人的談話聲,易蕭在草叢中躲起來,掰開一撮草,窺視着這兩怪人。
自稱“守劍神”的絡腮鬍子道:“楓月,爲了汀雨,放手吧!”
“放手?那我九、十年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我讓我身上的每一塊肉都腐爛掉,讓千毒蟲吸乾腐肉中的血。我痛苦,我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讓痛把仇恨刻入骨中,放手,哼!”說着,她大笑道:“不報此仇,就是下地獄也無顏。”
蕭蕭被這聲音的寒氣驚悚的渾身不自在,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她如此刻骨銘心,以至於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守劍神淚眼汪汪:“可汀雨是無辜的。那時帶她來楓嶺的時候只有那麼一點高。”他用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又說:“可是遍體鱗傷啊!做媽的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毒打,卻只能在暗處遠遠的看着,卻不能靠近,甚至不能救她抱她,是不是讓人心寒呢?”
毒打,是在那個煤礦洞中,老闆爲求高利,一鞭一鞭逼迫着無依無靠的孤兒做最艱難的工作。那一幕,在金色童年中的淒涼,又一次深刻在他心底。
“怎麼不能靠近、救他、抱她?武功又那麼高,傻子纔會相信。”蕭蕭認定那位蒙着暗紅紗巾的女子便是汀雨綿的親孃了。
“放棄練黑風煞。正是這種巨大的陰氣讓你不能靠近她,是不是?”守劍神反問道,語氣加重了幾分。
楓月撕心裂肺地說道:“是。可是你知道嗎?當我從冬臨島最高峰那片千年不曾移動的礁石上,一縱而下的時候,我早已不顧肚子裡的小生命了。我躍下茫茫呼倫湖,讓生命在鹹澀的湖水中一點點流失。是奇蹟,還是老天開眼,我們竟活了下來。在呼倫湖底冰冷的血泊中,我產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呼吸……我竟能感知到嬰孩在呼吸。那顆傳說中有着萬年光芒的神珠,靈域冬臨島尊主的療傷聖珠,雪聖女晴然的親生哥哥北極大帝風前落一半精元所化元丹雪絨珠。我想都沒想,便塞進了嬰兒腹中。後來,我把剛生下來的寶寶抱養在了江南那一片四周圍繞着汀蘭仙草的小島上,並在那建了一個小木屋,屋內擺了一張草蓆牀。然後做了媽媽的我牽來了四頭綿羊。一隻叫花羊羊,一隻叫醜羊羊,一隻叫懶羊羊,一隻叫美羊羊。”
楓月總是在深夜裡抱着自己的寶寶,一邊餵羊奶給孩子吃,一邊嘮嘮叨叨對寶寶說:“綿綿啊!綿綿啊!你怎的這麼慘,剛生下來就沒了爸爸。你看這兒,四周圍繞着汀蘭仙草,一會兒就雨過天晴了,太陽的兩邊還掛着七色彩虹呢,要麼,媽媽就給你取名爲汀雨綿吧!媽媽可是拓拔族的公主哦!兔族的聖女。”
“如果你靠近她,她就會全身血管膨脹,血流不止,連雪絨珠都不能抵擋,是不是?”守劍神閉上了雙目,深深地吸了口氣。
蕭蕭的心震住了,原來汀雨綿一直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她的純真,她的快樂,她陽光般的笑容,點綴着她孤苦的生命。
原來讓他娶她是想讓她有一個人照顧,有一個依靠。
他還有什麼理由拒她於千里之外呢?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照顧她呢?是愛情,不是,是一種對生命的敬畏與責任。
“是。”楓月回答道:“可是有我在這個世上一天,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坐鎮雲霄城,享盡天下榮華富貴而無動於衷呢?她的眼裡盡是仇恨的火花,不,她的整個生命都燃燒着仇恨。
“我要雲霄的每一片磚瓦都如大漠飛沙般流逝,寸草不生。”
“雲霄城主雷卓旭。”易蕭心中閃到:“原來她煉最陰毒的功夫,丟棄女兒,就是爲了找雷卓旭報仇。可是儘管你武學修爲再高,以你一人之力怎能抵擋雲霄城的千軍萬馬?”
“是誰在那?”楓嶺婆婆猛地反過身,一陣旋風般把蕭蕭揪出來。“是你這臭小子,膽敢呆在這偷聽,剛纔沒逮着你,這回送你上西天。”說着便舉起那柄暗紅的鐵叉插向他的喉管。鐵叉暗紅如血般流動,在漆黑的暗林裡撕裂着詭秘的笑。
“等等。”蕭蕭靈機一動,立馬道:“我會照顧汀雨一輩子,沒有我,她會痛苦到心底的。”其實這也是心理話。
楓月笑道:“算你這小子還機靈,可是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所以這世上絕不能留你。”說着,向他刺去。
易蕭倒懸着身子,絞盡腦汁想辦法逃。
殺氣那邊,守劍神咳了一聲,對楓月說:“這傢伙筋骨奇好,是塊習武的好材料。”
楓月回頭冷笑:“你是不是想讓他接你的位,做浪劍傳人。”頓了頓,她又道:“看來他的‘蝶影先飛’學的不錯。可惜,他註定活不過今天。”
楓月的戾氣收斂了許多,這讓易蕭有了些許鬆氣的機會。這楓嶺婆婆素來陰晴不定,誰曉得下一秒是不是又會暴跳如雷。看來,選擇離開是最佳方案。於是,他展開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頭號輕功——蝶影先飛。
易蕭在半空中跌宕起伏了大半天,可技不如人,剛想逃,反而摔個四角朝天。
一塊如雪般無暇的美玉,掉落在鬆軟的綠草地上,如一波秋水盈盈流轉於翡翠上。易蕭伸手去撿,卻突然覺得一陣電閃雷鳴般的目光射向自己。
“這是我的。”易蕭忙撿起。
殺氣,驚天動地的殺氣席捲而來,是憤怒,是仇恨,是山洪暴發……那種無可抵擋的殺氣與這塊純白輕盈的玉有何干連呢?
“水晶匙……”守劍神驚得神情恍惚。
楓月輕輕撥動暗紅的鐵叉,月光下,暗紅流轉了半邊天空。
“不準傷害蕭蕭哥哥!”清亮的聲音在沉寂中消逝。嫩嫩的小芽怎驚得住暴風雨的洗禮?在雨打風吹後,脆弱如露珠般在枝頭滴落。曾幾何時,那一個聲音綴入他冰冷的心——我叫汀雨綿,你叫什麼?
奔跑,在逃離虎口的邊緣。
綠,淡淡的,純潔的,清新的,可愛的……綠的精靈在跳舞,綠的魂魄在生與死的別離中飄蕩。
“不要——”鮮血如絲絲細線,染紅了純潔如綠的生命。滴落在如雪般熠熠奪目的水晶匙上,一閃即逝。
“水晶匙,冬臨的人!哈哈……”
笑聲撕裂着無盡的淒涼,“汀雨……汀雨丫頭……”
拿着鐵叉的暗紅衣裳的女子,連連後退,口中念道:“不要,不要……”她顧不得一切,如一條發瘋了的獅子,在林子裡橫衝亂撞,消失在那一片蓊綠之中。
一把始終都不曾出鞘的劍,直直地插在守劍神背後,纏繞着一捆又一捆青絲,在無聲中,竟有幾點紅渙散開來。守劍神望着紅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首。
仇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
他駐足長嘆。
往事如煙,轉瞬即逝。
蕭蕭緊緊地把女孩抱在懷中,儘量溫暖她孤弱的生命。女孩的眼睛緊閉着,像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守劍神取下背上那把劍,插進長滿草皮的大地,說道:“不要給她輸入蒸汽,她體內有療傷聖珠雪絨珠,過一會兒她就會好。”
守劍神的目光投向那塊盈盈秋水般一塵不染的水晶匙。
易蕭問:“它代表什麼?”
沉默,籠罩住整片樹林,有風,夾雜着聲聲鳥語,混合着泥土的清香。
許久,守劍神終於開口了,他說:“你的父親就是楓嶺婆婆的仇人雷卓旭。”
易蕭說:“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想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又是一陣沉默。
守劍神說:“有一個美麗的地方叫做冬臨。那兒有着開滿鮮花的離離大草原,還有無數的冰峰雪嶺。我的家鄉就在一座稱爲布拉克斯的閃電之峰上。你的父親是首領的弟子。首領死後,因爲內戰與陰謀,你的父親被驅逐出了冬臨,而你的母親是冬臨聖女,有責任保護冬臨的子民,不能離開。當陰謀顛覆冬臨,你的母親爲了把剛出身的你們送出這個是非之地,與黑暗勢力搏鬥,最後墜下了冬臨最高雪峰冰竹峰兀。與冰雪長眠……”
易蕭問:“那我的父親爲什麼不來救我的母親。”
守劍神道:“這我不知道,或許你的父親在大漠雲霄城消息不靈通。”
易蕭說:“我相信我的母親還活着,如果她真不在了也活在我的心中,我知道她一定是位偉大的母親。”
守劍神說:“你的母親離開之前,應冬臨島百合夫人重託,把十七塊月缺形狀的不同顏色的水晶鑰匙,分給了九大家族十七個孩子。想終有一天他們能走到一起,九州團圓。”守劍神又轉頭多問了一句:“如果她真被人害死了,你會去報仇嗎?”
易蕭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喜歡仇恨。世上一切皆由緣生,緣斷了,仇恨自然就滅了。”
晨曦的陽光中,濛濛霧氣一縷一縷遊動在蒼天古樹間,像流水一樣柔和空靈寂靜。
他看着懷中甜甜的女孩,心也柔和了。
他摸着她的額頭說:“綿綿,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相信我,你我風雨相隨。”
在楓嶺寂靜如初的月光下,昏睡中的汀雨綿在囈語,夢境由此展開。
“不要傷害蕭蕭哥哥!”汀雨綿匆匆忙忙舞着淡綠的衣袂奔向遠處。她撅起殷桃小嘴,擡高下巴,步步逼近楓嶺婆婆,邊走邊脆聲道:”再敢欺負蕭蕭哥哥,我就離開楓嶺,跟你斷絕關係,再也不要認你做親婆婆了,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楓嶺婆婆瞪大眼睛,臉部肌肉明顯抽動了幾下,欲破口大罵,卻又張口欲止,連連後退了十幾步,驚恐萬分道:“快離我遠點,別靠近我!”奇怪,楓嶺婆婆似乎很害怕她的靠近。
命令的語氣震得汀雨綿有些驚悚,望了望易蕭,又看了看守劍神,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微脹,感覺氣氛不對,問道:“你們這羣傢伙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細碎的月光射穿了樹林,點綴出層層疊疊的樹蔭,易蕭便坐在莫大的樹蔭中低頭不語。
他額前桀驁不馴的髮絲遮住了半張臉,愈發顯得陰沉。
他腦海中都是她的影子,她蒼白的臉頰,她笑靨如花的表情,她粉綠的、弱不禁風的身影……
他願意娶她爲妻嗎?一個聲音在說不,她只是妹妹,一個值得他用一生去照顧的妹妹。
但同時又不斷地想念着,她素綠的身影,是那樣玲瓏嬌美,清麗的容顏,是那樣惹人憐愛,還有她的清純善良,她的清新脫俗。這難道這還不叫愛。外面的花花世界固然值得留念,可如果選擇,他願意選擇過遠離世俗,與她共同甘苦的隱居生活。
易蕭終於從沉思中站起來朝着滿臉不解的綿綿道:“丫頭,願不願意和我攜手天涯。”汀雨綿問:“天涯在什麼地方?”
易蕭笑道:“海之濱,天之涯。天涯即在心中,能讓心平靜的地方,也可以四處爲家。到時候,你煮飯,我養家,一起過平淡卻開心的日子。”
汀雨綿純然而笑:“好!這樣我就可以和蕭蕭哥哥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了,是嗎?”
易蕭道:“嗯,天涯海角,我們永不分離。”
默唸着“天涯海角,永不分離”,汀雨綿醒了。
她的眼珠滴答轉動,喊道:“蕭蕭哥哥,我做了一個夢,你沒事吧?”
“沒事,很好啊。”他笑着說。
女孩子突然臉一紅,害羞道:“哎呀,我怎麼在你懷中睡着了。”她想起身,卻覺得全身好酸好痛,忙道:“蕭蕭哥哥,我好昏,怎麼那麼多血?”
“別動,你受傷了!”
“他們呢,他們到哪兒去了?我好像看到楓嶺婆婆好凶,舞動着一把紅色的鐵叉,要殺你。汀雨綿搖晃着腦袋,昏昏地說。
“可能是夢吧。”
“唉,真奇怪,劍叔叔的劍怎麼插在那兒。他人呢?”
蕭蕭起身,把汀雨綿輕輕放在草地上,他走過去,用樹枝挖了一個很大的坑,然後把那劍丟了進去。
“蕭蕭哥哥,你怎麼把它埋了?”汀雨綿不解地問。
“因爲今後你的蕭蕭哥哥不想拿劍了,只想和你一起過平淡的生活,遠離打打殺殺的日子。”易蕭道。
天邊的雲霞綻放出霓虹的微光,幸福隱沒在了沉寂中。第二天,他們離開了傷心之地楓嶺,去尋一個山清水秀的江南小城,只想過一段安靜平淡恬美的生活。
四月,正是桃花浪漫的時節,隨風飄起的花瓣跌落在桃花溪的水中,打着旋,一隱一現的,東流去了!
手中持着一竿僅是用一根青竹,再繫了些韌性好的絲線,在近線頭處掛了個銅錢,銅錢再下面一點是一個掛了蚯蚓的魚鉤,便是這樣,易蕭便把水中的一條條肥大的鱖魚慢慢地釣了上來!
“蕭蕭哥哥,快點啊,我已經沒有魚可以賣了!”甜美的聲音中,身後傳來如這香草一般芬芳的香味。
易蕭一笑,捉住了伸往魚簍中的手說到:“沒有魚了,那便別賣了,我總覺得讓他們吃綿綿你這雙玉手做出來的魚,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說不賣便不賣了嗎,快些釣吧,一年到頭,只有這幾天的鱖魚最肥美了!”從易蕭的手中抽脫了自己的手,綿綿拿了魚朝他笑笑,“我們還要湊夠錢去江南呢,怎麼不多釣些。”穿過了桃林,朝林畔的小店走去。
看着那隨意束起的秀髮,一身粗麻布衣的背影,易蕭搖搖頭笑了,他笑自己,本是自由的風,無拘無束的風,卻因爲這個女孩而停留。
綿綿是個好女孩,易蕭相信自己的判斷和感覺是不會錯的。回首過去的三年,他覺得自己很累,很孤單。埋葬了手中的劍,在飄泊中,遇見了綿綿,他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這一停,便從零星點點的腳步到了現在!
那熟悉的香味再一次的飄來,雖然綿綿走的很輕,很輕,但還是無法瞞過易蕭的耳朵,裝作了不知道。直到綿綿矇住了他的眼睛之時,他才抓住了她的手說到:“怎麼,魚又用完了嗎。不過,用完了也沒有法子的,我這一條也沒有釣上的!”
靠在了易蕭的背上,綿綿解開了束住頭髮的手帕,頭髮垂在易蕭的臉上、脖頸上,弄的易蕭癢癢的,綿綿甜美的聲音永遠讓易蕭心醉着:“我知道啊,所以,剛剛的那兩條鱖魚我賣了比平常高一倍的價。而且,我對來吃魚的人說了,從明天開始,每一天我只賣十條魚,每條魚五兩銀子!”
“那可是比京城醉風樓的還貴的,不過,你做的魚,這樣的價也便宜了!”易蕭說了這麼一句,綿綿調皮的問到他:“爲什麼,你總是這樣說呢,蕭蕭哥哥,我覺得你好像很不喜歡讓別人吃我做的東西?”
“因爲,我喜歡你,所以,我只想讓你做東西給我一個人吃!”說着,易蕭拉過了綿綿坐到了自己的身邊,把魚竿插在了河岸上。
“我知道,蕭蕭哥哥,我也一樣!”身邊,漫天的桃花瓣飛舞着,綿綿的青絲也隨着花瓣飛舞着。靠在了易蕭的肩上,綿綿羞澀的說到:“蕭蕭哥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來,也不知道你要到哪去,更加不知道你會不會一直在我的身邊,可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便知道,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一個人!”
“這麼說,我是幸運的!”手指輕輕地穿過綿綿的秀髮,易蕭喜歡着這樣的感覺,喜歡綿綿的秀髮在自己的指尖滑落的感覺。
綿綿和她最喜歡的蕭蕭哥哥走了,楓月也不再做楓嶺婆婆留在雙楓嶺。她走過了很多地方,有寺廟有道場,她也做了許多善事,供奉佛前。
南海蛇族一直隱匿於深海,從來不曾有過海峻王子的消息,小兔子楓月唯一的心願就是去看看他的夫君。有天,她終於獲得了翱翔深海的法術,來到了深域,但是法術不精,在臨近窒息的時候,一道光芒刺眼,金光閃爍。她的腦海浮現無數的畫面,原來是預言古書的召喚。
晴兒的男人是風哥哥
太陽的女人是火
但是太陽娶了妻子
和妻子有七世之戀
……
雪舞冬臨暮色盡
瀟瀟暮雨灑江天
紅顏若蓮傾天下
弱水幽顏曾相識
永戀星河今不在
離外青歌如今賦
晴然姐姐有多少個名字呢?
晴顏,麗顏,許晴子,晴然,麗涯,曦言公主,雪女,月神嫦曦,苒苒,晼兒,水黛子,蘭君,妙密,普賢菩薩,姮娥,嫦娥,顏如玉,安琪兒,十七妹,密涅瓦,雅典娜,白君文,水千顏,龍倩兮,水馨公主,銀玥公主,般若王妃,白薇皇后,七子姑娘,北斗七星公主,一滴水,始祖女,人魚公主,媧皇之淚,水之女神。
【太陽神帝俊與月神嫦曦九世戀歌】
她,心若冰清。他,義薄雲天。他與她冬櫻樹下始遇。
她,善良賢淑。他,大權在握。他與她輪迴九世。
她是小公主密涅瓦,他是小王子櫻空釋。
第一世,她是雪聖女晴然,他是天尊玉帝雷卓旭。
第二世,她是薔薇公主麗涯,他是蝙蝠王子亞瑟。
第三世,她是癡女醉夢泠,他是灰太狼覓兩。
第四世,她是龍族女帝水千顏,他是堯帝旭堯。
第五世,她是神女水馨,他是炎帝神農,隱居於世。
第六世,她是一葉霜花錦覓,他爲火鳳凰旭鳳。
第七世,她是天庭公主雪女,他是樵夫日九。
第八世,她是北斗七星公主,他是有熊國熊岱王熊天宇。
第九世,她是月宮仙子嫦娥,他爲普天釋極帝釋天。
註解:蠻荒時代,她是堯帝之女顏如玉,曾相配英雄后羿,奔月,成爲天帝女兒嫦娥,日月終成父女。
【白雪公主與軒轅十世戀曲】
從前有一顆無與倫比的星球,叫曜雪玥星。上面住着女王和她的侍者雪狼族。狼族七十二部總統領冷麪青狼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女兒,名聖兒。聖兒喜歡上水星的王子小凡,生了一個美麗的女兒,她的皮膚如雪一樣白,頭髮像烏木一樣黑,嘴脣如鮮血一樣紅,於是取名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在北溟諾亞森林黑色淚滴形成的天鵝湖邊邊走邊舞,遇見了與她有十世之約的俊朗的軒轅十四王子。第一世,獅子座,她爲崑崙仙境西王母與凡王子之女仙后纖舞,他爲軒轅十四帝星白胤王。第十世,摩羯座,她爲修羅公主煙羅,他爲魔界佛子離厭。白雪公主總是在天河邊記起這些美好而令人懷念的記憶。晨曦的風吹進了星河,吹拂着她紅潤的臉頰,吹起她的烏髮飄卷。白雪公主烏黑的短髮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終於留長了,蔚藍的衣服,金黃的裙子,頭上燦紅的別花,多麼美麗的女孩兒。許久許久,躺在她身旁她的大獅子睡着了又醒過來,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着姑娘的手心。彷彿聽到有人在輕輕呼喚她的名字,“仙后,仙后……”她回頭,冰雪聰慧,笑容燦爛。大地一瞬間突然被金黃色的光芒所籠罩,那可能是母親在呼喚她回家。
小兔子楓月猛然驚醒,原來姐姐嫁的第一個男人不是雷是風,原來雷卓旭和晴然姐姐是遠古大神太陽神帝俊和月神嫦曦。
而風哥哥……
我……
她便是聖界三十三公主,人蔘界參參公主,茜茜公主,青山女神,山清公主。晴然媽媽即嫦娥姐姐的小兔子楓月,風月女神,警幻仙姑,主掌三十三天宮孽海情天,在離恨天之巔忘情海邊收集凡女思魂,司天地風月之事。楓月,拓跋族公主,兔精,嫦娥姐姐的玉兔,雪舞冬臨中晴然侍女,夫君海峻爲南海蛇族第一王子,即唐家三少金蟬子舍彌佛祖。海峻爲探索冬臨秘密隱身風前落侍從,來到冬臨島成爲整理冬臨藏書閣的文書,一天不小心偷看了預言古書,自殺離島,楓月爲救夫君偷了挽救聖女生命的風前落精元所成的雪絨珠,而被雷卓旭重創墜下呼倫湖,生下幼年女媧,後來爲找雷卓旭報仇,修煉黑風煞,成爲羅剎尊女,侍奉佛祖。後成爲風月女神,主掌風月之事,乃居三十三重天,於忘情海邊,曠海情天,收取凡女思魂,聖界尊稱警幻仙姑是也。兔是人胸部的象徵,世界曾有四位兔仙女王,比如說,水女與雷神這對夫妻,他們就衍生出了四隻兔子,風月兔,百月兔,玉靈兔,百靈兔爲四兔女王,百月兔和玉靈兔是水女的,風月兔和百靈兔是雷神的。百靈兔爲金蟬子舍彌佛祖而死,在冰寒地獄化爲一灘雪水。剩下三兔女神三魂合一,與金蟬子佛祖再續前緣,是爲金童玉女。春花秋月何時了?兔女楓月,第一次生命,她的親生母親是春花,親生父親是秋月。春花姑娘和秋月哥哥是太古魔界權利主宰中心的一對親生兄妹。他們生活在地球初始時期人蔘界聖界山天魔三魂五洞全魔之戰展開之際。那時候,天主下了一個命令,要魔界所有人奔赴死亡。魔界爲了得永生,竊取了聖界的一個機密。這個秘密就是,聖界三十三公主。聽說,只要生下三十三公主,那隻兔女,他們就可以一直輪迴活下去。於是,他們的魔界大小姐春花和她的親生哥哥秋月生下了小兔子楓月,即聖界山清女神。她的爸爸是殭屍界的王,她的媽媽是女鬼界的王,她是陸地上的嗜血妞兒嗎?她出生的那一刻,邪界五魂洞天全魔之戰展開,所有人將在聖天大陸化爲白骨。她一個剛出生的小小的女嬰被親生母親拔了腸子,挖了內臟,砍了腦袋,截了四肢,棄屍荒野,只爲自己有一線希望存活,而與糟糠男人生下她。有孩子的人就可以不死,有孩子延續血脈的人才可能有機會活到下世。一次次地輪迴,她成了大山的孩子,取名山清,可是每一秒身體的疼痛都不會停止。師傅收養了她,要她一次次爬過飛躍那一座座青山,去聖天大陸唯一的仙山尋求幫助。那座仙山名聖界山,每隔一萬年出沒一次,隱跡很深。山清女神想:如果自己能有一秒鐘的幸福該有多好!而那一秒鐘就定格成了死亡,當她在聖山感知水秀的那一刻。水秀因爲山清永遠長不大了。水秀和山清一樣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水秀不知爲何被藏在聖界山的巖泉仙池中,奄奄一息。泉水浸泡下,他纔可以平穩呼吸。原來她的靈覺無與倫比,總是能感知任何人任何地方所有的秘密,所以總是給別人帶來毀滅性的災害。而別人也能輕易知道弱小的她感知的所有地方的秘密,因爲她嬌弱身軀全無力量反抗。還有她的語言與心理和她所想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她因扼殺在襁褓中長大而無法在人前表達清楚自己的內心。因此,所有生靈惡棄她。只有小精靈喜歡她。她就是聖界青山女神。獨自一人生活在聖天大陸一萬年又一萬年。師傅是一位老人,即北極大帝風前落,領着山清長大。終於有一天,她又在聖界山出沒之際開始朝那涌進飛奔,她終於在氣竭之際來到了聖界山,昏迷……聖界山上住着兩女一男,分別是冥哥哥,雙魚姐姐,晴然姐姐。也就是宙心海來的王子海星織,及他的妻子上古蓬萊仙島紫家十八妹紫襟仙子紫蓮玉公主和人魚公主密涅瓦。楓月,她第一次生命出生在人蔘界天地五魔混戰時期。那時候所有人都要以死謝罪用殘醋的方式離開這個不可苟活的時代。有個女魔鬼聽說只要生下聖界的一位公主就可以活命。所以她與一位貪生怕死之輩生下了聖界三十三公主小兔子楓月。然後用黑巫術殘忍的把嬰孩弄死棄之黑野。後來北極大帝風哥哥化作一位爺爺收養了參參公主。爲了讓女孩的病好起來,並與自己的王子相見,風前落讓參參公主去尋找聖域萬年纔出沒一次的聖界山。參參公主在人蔘界獨自一個人過了一萬年又一萬年。當山清遇到水秀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永恆的死亡。我們無緣,無份。何時緣起?何時緣滅?當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將永遠一個人度過所有孤單年歲。我爬越一座一座青山,永遠不到十三歲,永遠找不到可口酸甜的相思豆。紅豆這種東西,山裡遍地,卻與我無緣。因爲我從來不曾注意。在這個無情的有情世界裡,我將沒有任何情感,那是羈絆人心的溫暖。胸口餘溫尚熱。大唐帝國開國皇帝李世明即唐明皇最愛的女人,武則天即楊貴妃,是他在聖界的親生妹妹。唐明皇是楊玉環的親生哥哥。金蟬子佛祖即舍彌是楊玉環的親生男人。楊玉環是聖界三十三公主。參參公主。爲了拯救妹妹,唐明皇說楊貴妃是應該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一切的女人。楊玉環即嫦娥姐姐晴然媽媽的小兔子楓月。佛界的白色曼陀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