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曉磊賣完菜,早早回到家,然後又帶着村長田允正和田曉園母女奔往官橋,從鎮上的超市裡買了一些禮品,就奔向他對象王娟娟家。
他已經電話聯繫過王娟娟了,給她說了說媒成親的事。王娟娟也同意,就讓她父母在家等着田曉磊一行人。
在來的路上,趙愛琴和田曉園一直在談論着田曉磊對象,對於這位即將和她們成爲一家人的女孩,她們很好奇。
來到官橋,田曉磊很熟練地開着小卡車,走街過巷,最終把車停在了一所樸實的有些簡陋的房子前。看樣子田曉磊經常來這裡,對路況很熟悉。
院子的大門是木柵欄門,在這個其他人家的大門都是厚重的大鐵門時代,這個木柵欄門讓田曉園差點以爲時光錯亂,回到了上個世紀。
透過木柵欄門,可以清晰地看清院子裡的情況,院子裡有三棵大棗樹,棗樹下又幾隻母雞悠閒地抓小蟲子吃,靠近門口的一棵棗樹下,拴着一條禿尾巴黃狗,黃狗衝着門口的田曉園幾人一個勁地狂叫。
聽到狗叫聲,從堂屋裡走出五六個人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四個中年婦女,兩個年輕的小女生。
“你們來了,快進來吧,別在門口站着了。”一個染着黃頭髮的年輕女生說道,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
田曉磊指着黃髮女生道:“她是小娟,也就是我對象,這是她朋友,這是她爹孃和幾個本家的嬸子大娘。”
介紹完對方的情況,他又將自家人一一介紹:“這是我姐和我娘,這是俺們村村長允正叔,他在村裡很有威望。”
雙方相互客氣了幾句。就進了家門。
田曉磊從車上抱下帶來的禮品,送進女方家。
田曉園注意到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看到田曉磊帶來的禮品時,眼睛亮了下。她微微皺眉頭,這家人給她的感覺並不好。
更讓她皺眉頭的是這家的貧窮,站在大門處看這家,覺得這家很簡陋,可是走進堂屋,就像走進了一個黑洞,外面陽光正好。可是屋裡卻黑咕隆咚。因爲堂屋的窗戶是幾十年前那種小型的窗戶,三家大的堂屋卻只有兩個小窗戶,堂屋裡採光情況自然不好。
坐在堂屋裡。相互間聽得到彼此說話,卻看不清對方的臉龐,小娟打開電燈。有黃昏的燈光照耀,才勉強看清其他人的臉龐。
田曉園打量着堂屋,眉頭卻越皺越緊。只見堂屋的地面,別說地板磚了,水泥地面都不是,而是土地面,地面被踩的很光滑,看來這家人一直住着這樣的老房子寵妻之一女二夫。
屋裡的傢俱。全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老舊物件。如果去除屋裡那臺電視機,這間房子完全可以作爲上世紀**十年代鄉村居民生再現的展覽館了。
“我們今天來呢,想和你們商量下曉磊和小娟的婚事。”一夥人交流了半天。田允正看聊得差不多了,就切入了正題。
剛纔還聊的很歡的人都停止了說話,田曉磊瞬間坐直,和朋友喃喃細語的小娟緊張地看着田曉磊一行人。
小娟爹摸摸鋥亮的腦袋,嘆氣道:“既然孩子都有了。不結婚也不行。可是,這畢竟是孩子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商量吧,他們商量好,隨時可以結婚,我們沒意見。”
這親家不錯,挺懂事理的。
因爲這句話,趙愛琴已經將對方當親家看待了,她笑道:“哪能呢,孩子們當然要商量,咱們也要商量啊,結婚肯定要有彩禮的,咱們就商量下彩禮的事吧,按你們村的規矩,親家你說說我們該給多少彩禮啊?”
小娟爹搖搖手:“俺們不要求彩禮,讓小娟提吧,小娟要求什麼彩禮就是什麼彩禮,我們不發表意見。”
一時間,小娟成爲衆人的焦點。
小娟有些緊張,臉紅紅地,慢慢地說道:“其實我要的彩禮也不高,和俺們村其他人結婚的彩禮差不多就行……”
“別差不多啊,你想要什麼,快說啊。”田曉磊心急地催促道。
小娟看看田曉磊,又看看自己爹孃,他們投來鼓勵的目光,小娟感覺心裡有底氣了,道:“首飾要三金三銀,還要三斤的百元大鈔,還要島城的一套房和一輛小轎車,還要兩畝菜地。”
“什麼?!”
如被天雷擊中一樣,田曉磊一行人都目瞪口呆。
其實田曉磊和王娟娟搞對象的時候,也問過小娟這樣的問題,那時候,小娟總是害羞地說,這事要她爹孃做主,不過不會要太多彩禮的。可是現在要出的彩禮卻是獅子大開口啊。
趙愛琴狠狠掐了自己下,胳膊上傳來陣陣疼痛,她確定這不是在做夢,憂愁地嘆口氣,這些彩禮還叫不多?
田曉園看看小娟家的那些人,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全都安靜地看着田曉磊這夥人。
她心中瞭然,怪不得小娟爹不提條件呢,原來把條件加到他閨女的條件裡了。
田允正搖搖頭,心裡直罵這家人黑心,他也爲其他人做過媒,女方家要十萬元,他都覺得多,可是和今天這一比,十萬元彩禮實在是太少了。
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彩禮裡爲什麼要家兩畝菜地啊?
“彩禮裡爲什麼要兩畝菜地啊,在俺們村,誰家孩子結婚後,爹孃也會分給他們地的啊,等結婚後,讓田廣新分給你倆五畝地,想種什麼就種什麼,幹嘛現在就提菜地的事呢?”
小娟笑着解釋道:“允正叔,我要的不是那些地,我要的是曉磊現在種菜的地,和地裡的那些菜。聽曉磊說,這些地都是他和姐姐一起開墾的,那說那菜地也有他一份的,如今我們結婚,要回屬於自己的菜地,其實這不算彩禮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敢看田曉磊,也沒敢看田曉園。
“你放屁!”田曉磊生氣了,搞對象時,小娟是個很明事理的姑娘,可是結婚的時候,怎麼成這樣了,彩禮要的這麼黑心,還蠻不講理。他跟小娟說過菜地的事,說那是田曉園的心血之地,田曉園要用菜地證明自己這個大學生從城裡回到農村,依然大有可爲,他只是幫忙的,菜地沒有他股份清穿之太子妃。
小娟卻將菜地當做彩禮,這是絕對的蠻不講理。
“不用談了,這婚我不結了,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反正過幾個月挺大肚子的是你。”
田曉磊氣呼呼地向外走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雖然田曉磊說的話很粗,可是理不粗,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不結婚,最後名聲不好聽的是小娟家。
小娟撇撇嘴,隨時有可能哭出來。其實無論哪個女孩,被對象這麼說,心裡都很不高興,甚至有些女孩會以自殺這樣極端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慨。
可是,小娟絕不會自殺,她還熱愛着這個世界,她還想貨到七老八十,她信奉好死不如賴活着。
小娟娘哎地嘆口氣,那幾個嬸子大娘也不顧田曉磊家人,紛紛指責起田曉磊,什麼話難聽說什麼。
小娟爹摸摸閃亮的腦袋瓜子,一拍桌子:“不結就不結,性格這麼火爆的女婿我還看不上呢。”
田曉園母女安靜地坐着,顯然她們也不同意這些彩禮。
一看這情況,田允正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帶着田曉園母女離開了。
這次,小娟家連個送客的人都沒有。
出了小娟家的木柵欄門,就看到田曉磊依靠在小卡車上抽菸,不時地吐出一口濃煙,他心裡很不好受。
“回家吧,你們都好好想想,商量商量,看看這婚事怎麼辦。”田允正看幾人情緒都不高,就讓他們回家商量對策。
田曉磊開車先將田允正送到家,然後纔回到自己家。
到家的時候,田廣新正在門口站着,逗威威玩呢。
“怎麼樣?談成了嗎,什麼時候結婚啊?”見他們回來了,田廣新心急地問道,也沒注意幾人表情的沉重。
趙愛琴搖頭:“沒談成,女方要的彩禮太多,我們不同意,就回來了。”
“要多少啊?”田廣新接着問道。
“爹,娘,回家說,大門口不是談事的地。”田曉園見老兩口在大門口開會了,推着他們往家裡走去,這事還是晚點讓鄉親們知道比較好。
堂屋裡。
田廣新、趙愛琴、田曉園、田曉磊都在。
趙愛琴給田廣新說了下女方要的彩禮數。
田廣新聽後把手裡的煙直接掐滅了,氣呼呼地罵道:“這家人真黑心。”他又掏出一根菸,點上,生氣的時候,發愁的時候,煙是他最好的發泄品。
“哼,不結了,不結了,反正我已經和小娟睡過了,不虧。”田曉磊還在生悶氣。
田廣新瞪了他一眼,頗有些生氣:“你以爲這是讓你過家家啊,說不結就不結?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如果不結婚,孩子怎麼辦,我可不想我老田家的孫子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了。”
田曉磊兩手一攤,做無力狀:“那你們說這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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