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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正紅色鳳袍,包裹着韋逸霜窈窕的身姿,看上去端莊華貴又不失嫵媚。
一套精緻的紅寶石首飾,光彩熠熠,映紅了每個人的眸子。
她就着侍婢的手慢慢的邁進宮門,面無表情。好像才走進來,就已經被這裡凋零的秋意沾染,看上去缺了那麼一星半點的生機。
“袍子是哪來的?”韋逸霜擰着眉頭問了一句。
徐麗儀是望宮裡位分最高的棄婦,自然也就站在衆人之前。
她規矩的行了個禮,隨後纔開口:“回稟貴妃娘娘,昨日奴才送來需要浣洗的厚綿帷帳後,才發現那件袍子,興許是哪一宮不留神,裹夾在帷帳裡帶進來的。”
“是麼?”韋逸霜凝神望了她一眼,語氣裡透着不信任。
徐麗儀不再多言,垂下頭靜默的聽着。
人羣之中,騰芽並不怎麼起眼。她個子不高,衣裳也不光鮮。
可是韋逸霜還是很快就走到了她面前。這架勢,明顯是衝她來的。
“呦,這不是三公主麼?”
仇人就在眼前,騰芽心裡的恨,像無數只蟲子,以撕咬的方式拼命的往外鑽。她柔弱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臉色一瞬間就蒼白到極點。
“拜見韋貴妃。”騰芽忍着痛和恨,端正的行了個禮。
“你這臉是怎麼弄的?”韋逸霜納悶的問。
騰芽沒有擡頭,只是回話:“回稟貴妃,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是麼?”韋逸霜冷笑了一聲:“蘇荷死了,你連走路都不會了麼?好端端的把臉摔成這個樣子,怕是樣子也毀了。真叫人心疼呢!”
她輕佻的語氣,透着得意,聽上去那麼刺耳。
“多謝貴妃記掛。”騰芽低着頭,始終沒有看她的臉。
韋逸霜見她這副落魄的樣子,甚至不敢擡頭,心裡不免舒暢。“本宮豈會記掛你。只怕連皇上都不會想起還有你這麼個公主來。”
騰芽沒做聲,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啓稟韋貴妃娘娘,罪妾知道那男人的袍子是哪裡來的。”張舒婕猛的跪了下去,臉色沉冷的說:“發現袍子的盆子就是三公主用的。一定是她幫着男人浣洗衣裳忘了收起來。望宮從前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是三公主來纔有的,一定和她脫不了干係。”
徐麗儀動脣想要喝止張舒婕。可話到嘴邊,她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韋貴妃那麼恨蘇荷,是斷然容不得有人爲她的女兒求情。一旦開口,恐怕就不是保全與幫襯了,隨時會成爲催命符,要了她和騰芽的命。
張舒婕看韋貴妃沒有反應,少不得又補充一句:“罪妾以爲,黃靜媛和王嬪的死,也和這位三公主脫不了干係。還請韋貴妃明察,斷然不能留着這毒丫頭霍亂宮闈。”
“真有其事麼?”韋逸霜斂眸,目光鋒利而又森冷:“小小個丫頭,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罪妾不敢胡說。”張舒婕伏在地面,額頭貼着冰冷的地磚,她以爲投其所好,就能有走出這望宮的機會。只要能達到目的,哪怕要將三公主置於死地也無所謂。
“三公主雖然年幼,可心思歹毒。她還曾在後院潑水警告罪妾不要多事。倘若不是她辣手行兇,何必多此一舉。還請貴妃娘娘爲罪妾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