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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朝,溪思淼步出勤繼殿還沒幾步,就看見遠遠走來的趙翎兒一行人。
“怨不得老臣覺得神清氣爽呢,原是遇見了昭華娘娘。”他拱手朝趙翎兒行禮。
趙翎兒微微揚起下頜,一臉的不遜:“原來是溪大人,免禮。”
“聽聞昭華娘娘爲救駕而負傷,幾乎送命,足見娘娘對皇上一番情意。只是娘娘有功於社稷,屢次救駕,如今還是在昭華的位分……也並未見得就怎麼被放在心上,說起來也是可笑之至。倒是白白辜負了老夫一番好意。”溪思淼冷着臉,故意擺擺樣子。就是要讓宮裡的人知道,他們父母的不睦。也順道着吹些小風進皇上的耳朵裡,少讓她的女兒受點委屈,該給什麼位分當好好思量了。
“多謝關心。”趙翎兒沒有多言,只是微微揚起頭,兀自朝着勤繼殿走去。
“哼。”溪思淼露出了鄙夷之色,憤憤而去。
這一幕是正好給丁貴儀瞧見了,她忙喚了一聲近婢忞兒:“你快去一趟碧波宮,告訴皇后娘娘儘早防備。皇上或許會有晉封趙昭華的打算。請皇后娘娘務必小心應對。”
“是,奴婢這就去。”丁貴儀稍微收拾了一下臉色,才慢慢的也跟着走進了勤繼殿。
這時候,趙翎兒正在爲皇上斟茶,樣子十分溫柔。
“這幾日皇上一直忙於處理朝政,臣妾聽頌昌提起,說皇上沒什麼胃口,就特意烹了這開胃的茶,皇上若是喝着不錯,也順道嚐嚐臣妾預備的糕點。”趙翎兒關心的說:“龍體要緊,皇上縱然再怎麼操勞,也要顧着自己的身子纔是。”
丁貴儀是等着趙昭華說完這番話,才近前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見過趙昭華。”
“平身。”凌燁辰抿了口茶,不禁勾脣:“這茶不錯,酸酸甜甜的,你那若還有,回頭讓人送一些去漓樂宮給騰妃嚐嚐。騰妃近來胃口一直不怎麼好。”
“皇上忘了,前幾日臣妾就叫人送去騰妃那了。”趙翎兒笑着說:“想着騰妃娘娘有孕,最喜歡這樣酸甜的滋味,自然是得了這麼好的茶,就緊着送去了。”
“是麼。”凌燁辰略有些疑惑:“倒是沒見騰妃喝。”
“興許是騰妃用完了,那臣妾等下再送些過去。”趙翎兒溫婉之中,透着一股靈秀,看着和從前左惠妃那種柔媚十分不同。
但皇上大抵就是喜歡這種柔順的調調吧?丁貴儀雖然保持着臉上的笑容,可心裡還是彆扭的。皇上還這麼年輕,後宮裡層出不窮的美人,想要保全自身談何容易。
“對了,丁貴儀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凌燁辰想着丁貴儀還在殿上站着,少不得多問一句。
“回皇上的話,臣妾是特意來請示,按照宮裡的規矩,今年入秋要爲皇上挑選秀女入宮。此番如何甄選秀女,皇上是否有什麼格外的要求、或恩旨。因皇后娘娘鳳體違和,所以這件事情由臣妾代勞,臣妾是頭一回打理,怕力有不逮,所以只有來請示過皇上才能安心。”丁貴儀謙和溫順,眼神明朗。
凌燁辰卻蹙緊了眉頭,道:“便是不必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丁貴儀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凌燁辰的眼睛。
“說起來,祖宗的規矩,朕也不想違背。但實際上,後宮裡還有那麼多朕連見都沒見過的秀女,如今朝中又是多事之秋,朕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裡。即便是選秀入宮,也是白白辜負了她們,你去稟告皇后,今年不必選秀。若非要依照宮規執行,也是勞神傷財,倒不如秋天時在後宮裡甄選一番便罷。”凌燁辰沒有心思是真的,眼下騰芽若即若離,趙翎兒又柔情似水,已經讓他難以招架,疲於應對。
“皇上的聖意,臣妾明白了。”丁貴儀恭敬的行禮:“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去吧。”凌燁辰眼神溫和的頷首一笑。
只是皇帝不經意的一個微笑,卻讓丁貴儀心裡無比的酸澀。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了,皇上這樣溫柔的笑着看着她。轉過身,鼻子發酸,這種滋味當真是讓她難受不已。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勉強恢復如常的神色。
“臣妾入宮不久,並不知道這後宮裡還有皇上不曾見過的姐妹。”趙翎兒疑惑的問:“她們平日裡都在後宮嗎?怎麼不見出來走動?”
“鄰國的宮規,沒有冊封的妃嬪,只能在後宮深處做活。她們的日子,其實與宮女沒什麼兩樣。說起來,朕也是愧對她們。”凌燁辰有些尷尬的說:“白白的辜負了她們的好年華。”
“也不算辜負。”趙翎兒饒是一笑:“皇上登基以來,也不足五載。算起來,她們都還是青春少艾呢。若皇上當真沒有這樣的心思,倒不如找個什麼機會,放她們出宮也就是了。”
“不錯。”凌燁辰滿意點頭:“你這個主意甚好。宮裡並不在乎多幾個妃嬪,可若是她們能出宮,便又是嶄新的人生。着實是一件美事。”
“那也要皇上心存仁厚,纔會贊成臣妾這點拙心。”趙翎兒白皙柔嫩的臉頰,貼在凌燁辰輪廓分明的臉龐:“其實啊,臣妾這是私心。臣妾巴不得皇上的後宮,一同侍奉的姐妹越少越好。這樣子,皇上就能多陪臣妾一會兒。”
“你呀。”凌燁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了,臣妾不耽誤皇上處理政事,臣妾先告退了。”趙翎兒端正的行了禮,滿眼難捨的退了下去。
凌燁辰這才問頌昌:“方纔趙昭華來時,表情有些不好,是出什麼事情了?”
“回皇上的話,溪大人於宮外對趙昭華說了些話,似是不怎麼好聽的話,趙昭華來時雙眼微微泛紅,看樣子是受了委屈。”頌昌如實的說。
“可知道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凌燁辰疑惑的問。
頌昌其實是知道的,卻故意搖頭:“奴才也沒聽的太仔細,溪大人一向嚴肅,奴才也不敢上前去討罵。”
“說的也是。”凌燁辰伸手拿來面前的摺子,仔細的看起來。
而這個時候,楊嬪卻是一口氣跑到了漓樂宮,連簪子都跑歪了。
冰玉看見她的時候嚇了一跳,奇怪的不行:“楊嬪娘娘,您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啊?”
“快,帶我去見騰妃。”楊嬪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快,遲則有變。”
“好。”冰玉的心跳的特別快,不知道楊嬪這個樣子會不會嚇着騰妃,也擔心着宮裡又出了事情。
這時候,騰芽才喝完一碗白粥,白粥裡放了些酸梅,吃着爽口,總算是好受些。
房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她有些意外。剛擡起頭看過去,就見楊嬪奔了進來。
邁進門檻的一瞬間,楊嬪頭上的簪子從她的髮髻上滑下來,“咣噹”一聲掉在地上。楊嬪的髮髻也散開,黑緞泄地。
“你這是怎麼了?”騰芽疑惑的看着她:“皇上不是允准你外出祈福,在庵堂小住半月麼?你什麼時候回宮的?”
楊嬪深吸了兩口氣,儘量把氣喘勻,才道:“騰妃娘娘大事不妙。我本來是去庵堂靜修的,可是出了皇城,半道上聽說了一件事,簡直不敢相信。”
“什麼事?”騰芽連忙對冰玉道:“快給楊嬪倒盞茶潤潤喉再說。”
“是。”冰玉趕緊倒了杯茶遞給楊嬪。
楊嬪喝了一口,溫度正好合適,索性一仰脖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她握着騰妃的手,皺眉道:“娘娘有身孕,無論臣妾說了什麼,您可都不要吃驚。畢竟身子要緊。”
“好。”騰芽溫和點頭:“你說。”
“鮮欽的使節馬上就要進皇城了,說是來向皇上提親,以化解兩國之間的紛爭。”楊嬪的心顫抖的厲害:“鮮欽和咱們惡戰幾回,佔盡上風,如今居然要以婚事來化解兩國紛爭。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其實,兩國之間,化解紛爭用和親的方式也是尋常事。”騰芽有些不明白,楊嬪爲什麼這麼驚慌。
“是尋常事,可是他們……”楊嬪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他們要求的和親對象,是騰妃娘娘您。”
“說什麼呢?”冰玉簡直覺得匪夷所思:“自古以來,兩國和親,要麼是求皇上的公主,要麼是求娶皇上的姐妹,也就是長公主,實在不濟,還可以求娶朝中權貴之女,親王諸侯之女,從未聽說過有求娶妃子的。楊嬪娘娘,您會不會弄錯了?”
“斷然不會有錯的。”楊嬪壓低嗓音道:“臣妾無意中聽那些使節說起,就是不知道咱們皇上舍不捨得將自己的心愛的寵妃當做和親的籌碼。皇上的寵妃,除了騰妃娘娘,還有誰呢?”
“從前是隻有三公主不假,可是現在不是還有一位昭華娘娘呢麼!”冰玉撇嘴道:“昭華娘娘自幼就是在鮮欽長大的,又熟悉鮮欽的人事,且一身本領,隨皇上御駕親征都能出謀獻策,這還不讓對方的皇帝刮目相看,說是求娶她回鮮欽和親,奴婢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聽冰玉這麼說,楊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對呀對呀,冰玉姑娘說的不錯。說不定鮮欽的皇帝在與皇上征戰的時候見過她呢。因此而一見鍾情也未嘗不可。”
“是呢。”冰玉也欣然一笑:“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騰芽卻有種不好的感覺。盛世的國君……薛翀!
“娘娘,您沒事吧?”楊嬪覺得騰妃的臉色不好,十分自責:“都是臣妾不好,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通風報信,驚擾了娘娘安胎,是臣妾的錯。娘娘切莫多思,玉體要緊。”
“我該謝你纔是,你可能救了我一命。”騰芽蹙眉:“冰玉,你挑幾個腳程快的,把那幾位使節攔阻在皇城之外。無路如何,要知道他們求娶的到底是誰。另外,叫人去打探鮮欽的皇帝是否隨行。亦或者說,隨行的隊伍之中,有沒有可疑的人。確保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的視線之內。”
“好。”冰玉利落的點頭,快步退了下去。
騰妃的反應,讓楊嬪又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娘娘,莫非您也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還不好說,但願是我想錯了。”騰芽饒是嘆了口氣,皺眉道:“只是你已經出宮,又這麼心急火燎的返回來,皇后心中一定會起疑。恐怕你再想要出宮也是難。”
“臣妾不去了。”楊嬪將垂下來的髮絲攏到耳後:“原本是想着,娘娘您在宮裡靜心安胎,有皇上的關懷,也着實不必臣妾在身邊分憂。臣妾不願意看如今宮裡的做作樣子,纔想了個由頭,出宮躲清靜。倒是沒想到這一去,居然還在半路上碰上這樣的事情。也虧得是臣妾走了這麼一趟,這樣大的事情,宮裡居然沒有一點風聲,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先別說了,讓人給你梳妝吧。”騰芽喚了兩名粗婢進來:“給楊嬪梳妝。”
“是。”兩名婢子扶着楊嬪落座,仔細的開始整理她的髮絲。
“用本宮的梳子。”騰芽往梳妝檯上瞟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她忽然響起前些日子,耳墜子不見的那件事,心裡隱隱透着不安。
婢子們給楊嬪梳妝的這個功夫,小河子躬着身子走了進來:“主子,趙昭華來了。”
“她怎麼來了?”楊嬪不禁有些納悶:“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
“請。”騰芽坐直了身子,儘量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臣妾給騰妃娘娘請安。”趙昭華溫婉的舉止,讓人看着很舒服。“臣妾早起去過勤繼殿爲皇上獻茶,皇上說茶酸甜可口,騰妃娘娘一定喜歡,就吩咐臣妾送一些過來。”
楊嬪也給趙昭華行了禮,隨即又坐好繼續梳妝。
“對了,楊嬪妹妹不是去庵堂裡靜修祈福了嗎?怎麼忽然折返?”趙翎兒似是無心的問了一句。
“哦,臣妾出宮了之後就覺得心口有些疼,興許是不慣馬車顛簸,只好折返。”楊嬪梳妝完,笑着走過來:“哪知道回了宮裡,就覺得好多了。來給騰妃娘娘請安,娘娘這裡有好些新晉的簪子,臣妾一時貪心,便央求娘娘允准梳妝來試試,倒是失禮了,還請昭華不要見怪。”
“楊嬪與騰妃娘娘這樣親近,着實讓人羨慕。”趙翎兒微微一笑:“臣妾很是羨慕呢。”
“昭華娘娘初入宮時,喜歡清靜,不怎麼和後宮裡的姐妹們走動,臣妾纔沒有機會去叨擾。這次救駕有功,回宮之後又要安心養傷,且多半時候都是陪伴在皇上身邊,臣妾就更不敢叨擾了。可能後宮裡其餘的姐妹也是這般思量,纔沒有多去昭華宮裡走動。”楊嬪就是看不慣趙翎兒這副樣子,心裡巴不得鮮欽的皇帝趕緊把她要走。
“如此說來,都是我的不是了。”趙翎兒笑眯眯的說:“其實我是很喜歡熱鬧的,只是當時進宮時,有不得已的理由……”
目光裡透着一絲尷尬,趙翎兒笑看着騰妃:“旁人並不知曉,但騰妃娘娘一定明白。原本臣妾是打算在宮裡安身一段日子,再擇個什麼由頭離開的。多虧的騰妃娘娘吩咐人照顧臣妾的母親。如今事情變了樣子,可是臣妾並沒有半點僭越之心,也不曾忘記騰妃娘娘對臣妾的恩情。”
“這話就說遠了。”騰芽溫眸道:“當日本宮在宮裡被歹人挾持,也是趙昭華你出手相助,才讓本宮脫險。不然那人挾持本宮,真若是出了宮什麼的,恐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趙翎兒不由得垂下頭去,笑的有些靦腆:“那時候臣妾還是女扮男裝的秦公子。想來也是有趣。沒想到機緣巧合下救了騰妃娘娘,也是救了臣妾自己。”
“是啊,世事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楊嬪的笑容帶着些許擔憂,但是她也是聰明的,總是能感覺到趙昭華似乎有什麼話要單獨和騰妃,便起身道:“臣妾要去皇后娘娘宮裡請安,回稟皇后娘娘臣妾返回宮中之事,就不耽誤騰妃娘娘與昭華敘話了。”
“好。”騰芽點頭:“你便去吧。”
楊嬪離開了,房裡的氣氛稍微有變。
趙翎兒的臉上掛着些許的愧疚,蹙眉道:“其實臣妾早就想過來和騰妃娘娘說說話,可又擔心娘娘不想見到臣妾。當初入宮,臣妾絕無私心,只是想着憑藉皇上給的身份,臣妾不必再受制於溪家,也能給母親一個安穩的晚年。誰能料到,此番出宮,臣妾……臣妾是真的對皇上動了心,戰場上,皇上睿智多謀,英偉不凡,表現出了非常驚人的毅力。雖然這一仗並未獲勝,可臣妾陪着皇上經歷過的種種,如今仍然歷歷在目,臣妾怕是很難忘卻。但騰妃娘娘大可以放心,臣妾絕沒有和娘娘爭奪恩寵之心。只盼着能好好的留在皇上身邊服侍,得空能來陪娘娘說說話便是最好的了。臣妾也明白,在皇上心中,娘娘是最重要,且無可替代的。”
騰芽看她誠懇的樣子,不禁一笑:“想必這些話一直憋在昭華心裡許久了吧?”
“是呢。”趙翎兒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臉頰。“臣妾很擔心會讓娘娘心中不快。畢竟沒有臣妾的時候,娘娘陪伴皇上身邊的時候最多。如今臣妾雖然無心,卻總會分薄了皇上與娘娘的情分,心裡因此而惴惴不安。”
“你這就是多慮了。”騰芽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溫暖:“若果然是極好的情分,再怎麼樣也不會分薄。皇上如何待本宮,本宮心裡有數。”
看着她端惠大方的樣子,趙翎兒找不到半點虛情,難道騰妃真的就這麼自信?“娘娘所言極是,看來是臣妾太多顧慮了。”
“對了。”騰芽蹙眉道:“有件事我心裡有所疑惑。”
“娘娘請說就是。”趙翎兒明眸看着騰妃。
“皇上出征鮮欽,是否與鮮欽國君交手?聽聞在征戰期間,有一回皇上無故失蹤,又是怎麼一回事?”騰芽顯出了擔憂的樣子。“這話原本是可以問皇上的,只是本宮又不想提及這些讓皇上心裡不舒暢。當然,若昭華不便說,就只當本宮沒有問過。”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便說的。”趙翎兒饒是嘆氣:“臣妾與皇上,其實從未與鮮欽國君交手。自始至終,那位新君都沒有出現過。而他手下的幾員猛將,已經讓我們難以匹敵。加上地勢的優勢以及冬日嚴寒的氣候,漫說是征戰,即使只是大軍前行,都會格外的困難。而皇上那一回失蹤遇險,也是中了敵軍的埋伏,險些被俘……”
騰芽聽了這話,心裡格外的不舒坦:“當真是萬分兇險。”
“是。”趙翎兒幽幽嘆氣:“若非惡劣的氣候,我們不會這般不敵。皇上英明睿智,也頗爲熟悉戰事,只是對方太過狡詐。罷了,這些話說了也是徒勞。”
“是啊。”騰芽的心情更爲沉重了。如果薛翀根本從來就沒見過趙翎兒,那他爲何要求娶她回鮮欽?這種可能真的有嗎?難道就只是聽說對方是個能征善戰的女子,就動了心思……
“娘娘,是不是臣妾的話讓您有所不適?”趙翎兒明顯的發現騰妃的臉色不好,少不得關心:“無論當日情形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娘娘不必爲了無法改變的事情難受。不如好好保重玉體。”
“是呢。”騰芽微微舒脣:“也是多虧了你,我該謝你纔是。”
“若不是娘娘擔着假傳聖旨的風險,強行送臣妾出宮,且還將自己身邊最可靠的親衛借給臣妾,遠赴鮮欽,這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趙翎兒動容道:“娘娘不僅有眼光,且事事思慮周全。臣妾心中十分欽佩。”
“你纔是讓我欽佩的。”騰芽看着面前的趙翎兒,總覺得和她之間,會有一場硬仗。只是不知道激起千層浪的那塊石頭,什麼時候纔會落下來。
兩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