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權偉明顯不信李昂與我的說辭:“這都什麼年代了,你讓我怎麼相信,在你們兩個身上還會有指腹爲婚的事情。算了,今天我是來爲雪若祝賀19歲生日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了。”
這時,樂隊音樂響起,傅權偉適時伸出了手:“作爲老同學老朋友,我邀請今天的主角跳隻舞,不爲過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再拒絕似乎有些不太好了,我給了李昂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把手輕輕放到了傅權偉的手上。
“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沒有退步。”我覺得臭屁的他一定會說這麼一句話,所以趕在他說出來之前先說了。
果然,他聽到了,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笑了。衝着樂隊,大喊了一聲“探戈”!然後下一秒就是伸出左手臂,把我的腰狠狠摟住。看着我,輕輕說出:“那麼,讓我看看你進步了沒有?”
當再熟悉不過的經典的“啊,探戈!”的音樂聲響起時,我猛地推開了他,旋轉着遠離,卻又在最後一刻被他拉住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我們,我沒有注意到人羣中有一個人看我的目光是帶着惡意的,而那個人站在那裡看完了我與傅權偉的整隻舞之後,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關於這個人,我根本沒有注意到,與傅權偉共舞,讓我感覺彷彿時間與空間都發生了變化,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合作了,聽到音樂響起的一剎那,我與他彷彿又回到了那段每隔一天就會聚在一起跳舞的日子。
這段探戈我們前半部分跳的是極其舒緩與靠近的阿根廷探戈,好像我與他之間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靠的如此之近,而後半部分就變成了奔放和富有戲劇感,情感意味十足的西班牙探戈。若即若離,如同愛情戰爭一般地對峙就好像在詮釋我與他的關係。他每一次想要抱住我,都被我推開,他第一次想要拉住我,卻又只抓住了空氣。
一曲探戈彷彿就是在演
一場戲,一場我與他之間的戲。直到一曲終了,周圍響起了衆人的掌聲。傅權偉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會變的!即使你連一丁點的機會都不會給我,我也不會改變!”說完就轉身向着姚佳佳那邊走去。
我表面上不置可否,但還是被他如此敏感與聰明而折服。他怎麼就看出來我答應和他跳一曲的意圖了。我不過是臨時起意,而且舞種還是他選的。
而陪他跳過之後,自然也要陪李昂跳一支舞。我與他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而隨着他走過來把手放在我的腰間,手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卻沒有看我。我知道,有些事情,他恐怕是知道了。
我本以爲只是平緩優美的華爾茲,哪裡知道他一是有和傅權偉一爭高下的意思,二來也是多少帶有些懲罰我的意味,在我剛剛跳過很費體力的探戈之後,他竟然拉起我跳起了狐步舞。
狐步舞的風格特點是流動感強,動作輕盈,舒展流暢。前進時,腳要與地面輕輕地摩擦移動,不能將鞋跟在地板上做拖曳。步幅大,沒停頓動作,舞步不能間斷,要連續流暢。方位多變,連續進退,說白了有一些像在小跑。
我忍不住小聲地和李昂嘟囔起來:“剛纔跳了累人的探戈,你就又拉我跳這個。我原本以爲你會拉我跳華爾茲呢?”
李昂還是沒有看我,他的目光停在他送我的指環上:“跳哪個不都是一樣。在西方,華爾茲與狐步是用做結婚時新人跳的第一支舞蹈,預祝結婚新人從此以後開始幸福美好浪漫的嶄新生活。”
天啊,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一說。我倒是知道這兩支舞是常在婚禮上跳的,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重意思。聽到他提到結婚,我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我纔想說話,就被他堵了回去。
“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專心陪我跳這支舞,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看他的樣子,是真的不想多談,我只好嘆口氣,隨他的意思。由他帶着,快步滿場
飛。
在場的人除了我認識的人以外,就是爺爺或是德納羅叔叔的手下。於是在我連着跳完兩支舞以後,只是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就又被人邀請了。一支舞又一支舞,不是爺爺的人,就是德納羅叔叔的人,這其間,我還和德納羅叔叔跳了一曲。
天漸漸黑了,於是餐點被擺了上來,而這時燈突然黑了下來,飯店的工作人員推着一個三層的蛋糕走了過來,一直停到了我的面前。蛋糕上面插有十九隻蠟燭,而最上面的蠟燭是數字型的。所有的人開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本來不想哭的,而且還在之前不停地對自己做着類似催眠一樣的叨唸,可是這一時刻到來,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
我閉上眼睛,許了突然在腦海中閃現的願望。媽媽在之前曾經告訴我要許三個,前兩個分別是希望爺爺健健康康的,媽媽與德納羅叔叔幸福快樂,而第三個,我沒有想到腦海中竟然浮現中那樣的念頭,我自嘲地笑笑,然後低頭吹熄了蠟燭。
燈被打開,我舉起了剛纔有人放在我手邊的酒杯。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我很高興能找到我的親人,找回我的身份,也找回屬於我的真正的生日。所以,爲了這個,大家乾了這杯!”
我舉起杯一飲而盡,酒的味道有些怪怪的,不過我沒有當回事,只以爲這裡的香檳就是這個味道。
對着蛋糕切下第一刀,然後就交由飯店的人員幫忙去把蛋糕分切。這次是有點自助餐的意味的,不過也安排了座位,談的來的人可以取了食物湊到一桌去吃。本來我要入席的,可是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不太對勁,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所以藉口去化妝間,離開了餐廳。
走到走廊,看到走廊盡頭似乎通向一個小花園,只以爲是因爲剛纔跳了太多支舞,有些累,而又因爲那裡人多空氣不太流通的關係,有些氣悶,於是打算去那裡透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