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從飯店離開,最主要的是將記者甩開,關於這一點還是約翰想到了辦法。他先打電話好一頓安排,果然沒多久就來了不少的隨扈。
派人辦了退房手續,然後我被安排第一個離開。關於讓我和李昂分開走這件事,他們吵了半天。還是約翰最後被煩到不行了,用一句話讓李昂閉了嘴。
“一個一個的走,才容易甩掉他們,要不然乾脆就這樣出去!”
約翰的計策奏效了。他叫來的人中,有個人只用了十幾分種,就將我打扮的即使我自己照鏡子都不太敢認那鏡中的人是自己了。雍容華貴,儼然就像是一名意大利名媛。
“蘇蘇,別太誇獎他了,不然他會驕傲的!”約翰的口氣,彷彿這名有着“易容”本領的人做的事情就像是吃飯那樣簡單一樣。後來我才知道,那個人可是每次的新品發表會上只爲主秀化妝的人。
果然獨自離開的我,輕鬆地就從守在門口的記者身邊走過,不過我倒是覺得李昂他們小題大作了,我一個生面孔,哪個會記住我啊?
我走向剛纔約定好的地方,當然就是昨天發生不愉快的那家店。我沒有進去,只是站在街邊,等着他們過來與我匯合。我對於我身上穿的戴的價值幾何沒有概念,只知道很貴而已。就在我焦急地等着他們來接我的時候,忽然有兩個外國男人快速向我走過來,開始我還沒有在意,因爲這大街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地好不繁華,我只當他們是路過而已,卻沒有想到,他們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一個去搶我手中拿的手包,而另一個卻是直接去拉我脖子上帶的鏈子。
手包只是拿在手裡,算是個裝飾而已,裡面什麼也沒有,而鏈子卻是李昂送給我的,所以我在那一剎那就捨去了那手包,而用手護住了鏈子,可他們動作太快,配合似乎也很默契,一個拽,一個乾脆推了我一把,我腳下的高跟鞋跟高足有五六釐米,光是站穩就很不容易了,再被他這樣大力
一推,似乎直接摔在大街上就是我該有的命運了,而我也是向着行車道那邊眼看就要摔下去了。
想像中的與地面的親密接觸沒有發生,我落在了一副熟悉的懷抱之中。我來不及慶幸自己沒有摔倒,而是指着那兩個人逃跑的方向。
“李昂,他們搶走了項鍊,你送我的項鍊!”這一刻,我只關心那條項鍊,其實我知道那條項鍊只是銀製的,真正要論起價值來,遠遠比不上那個手包,但有時候一件東西它的價值並不僅僅指的是能賣多少錢,而是說的是它在心中的價值。
不過只是兩三分鐘的事,那兩個人卻已經找不見蹤影了。而李昂卻沒有去追,只是仔細檢查着我身上有沒有受傷。還是受傷了,他們拽項鍊太用力了,我的脖子被拉出了一條血痕。
這時,約翰坐着車也到了,是輛商務車,他打開車門:“發生什麼事了?”
“蘇蘇被搶了!”李昂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窩在李昂懷中的我,不只是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已,我還崴腳了。我忍着疼,痛恨自己現在越來越嬌弱了,要不是因爲穿了這雙高的嚇人的鞋子,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那兩個人能搶走東西的。
“約翰對不起,你送給我的手包也被他們搶走了!”
“哦,那個沒什麼,我再送你一款就沒事了!嗯,還被搶了其它東西麼?有沒有受傷啊?”約翰對於我有沒有受傷比較重視。
“送我的項鍊被搶了!”早知會被搶,剛纔就不那麼堅持帶這條了,唉,後悔的我要死。
“沒關係,會找回來的。咱們先離開這裡吧!”李昂將我抱上了車。
我有些奇怪,他在第一時間沒有去追搶劫的人,而且剛纔抱我上車時還信心滿滿地說能找回來。難道說……還是約翰幫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要去找他們麼?說實話,我這半個意大利人,在這點上倒不如你這個中國人了,你竟
然與他們有着關係!不過我勸你還是少與他們接觸。”
聽着約翰諱莫如深地說着,不說是誰,只是以他們代替,從言語中就能聽出在約翰心中對他所說的“他們”是很畏懼的,甚至有些躲避的意味。再聯繫剛纔發生的事情,便讓我想起了一個詞幫派。而在意大利,幫派就只有一種了,那就是黑手黨。
我將頭轉向李昂,現在的他正在專注地幫我揉着腳踝。
他和黑手黨很熟麼?這又是因爲什麼呢?我突然很想知道李昂是不是真的能把東西找回來,於是又提了一遍:“那條項鍊真的能找回來麼?”
李昂手上的動作未停,卻也點點頭,表示聽到了我問的話。又揉了一會兒,在確定了我真的沒事了之後纔將我的腳放下。
“下次除非必要,否則絕不再穿這種能摔死人的鞋子了,聽到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半命令的口氣和我說話,像極了我印象中的某人,於是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了。”好在我很快意識到了,險些就從口中喊出了“少爺”兩個字。
這次約翰也不和李昂唱反調了。
“嗯嗯,我會幫蘇蘇設計一些中跟或是低跟的鞋子的。”看到李昂嚴肅的表情,就又在後面接了一句,“當然是配合你設計的衣服。”
我的天,看來我以後就只能穿李昂設計的衣服,至於其它的,恐怕這個叫做約翰的男人要全部包辦了。我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以後我只怕是要走高端路線了。想到今天被搶這件事情,我忍不住開口:“還是算了吧,那麼華麗,不是等着再次被搶麼?”
“相信我,我會杜絕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的!”李昂斬釘截鐵地說。
對於李昂說的我將信將疑,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們”。
多年以後,每次我想到那日我在車上聽完李昂說的,懷疑這個可不可能做到時,都會忍不住發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