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沒有人會爲了要償還某人的感情,而假裝愛上的。那就是欺騙了,比不能償還還要讓人難以接受。我一直認爲有些人能在你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無法抹去的烙印。而你的心上就落下了一個人的烙印。正確的作法就是不要掩示他的存在,那是你愛過的印記。”
“那我要怎麼和李昂說呢?”
“當一個錯誤發生時,最錯的作法是再做出一系列的錯誤來掩示它,而應該當機立斷地承認它是個錯誤。所以,你要坦白告訴李昂。你要告訴他你目前只能是喜歡他,也有可能一輩子也就是這個樣子了,讓他來選擇。”
“媽,你和德納羅叔叔是這樣的麼?”我直覺媽媽與德納羅之間似乎就是這個樣子的。
媽媽點點頭:“是的,我抗拒過,我全部的感情都給了你爸爸。我想再不可能有人能走進我的心裡了。但我不能說我不喜歡他,但愛上他,卻是不可能的了。但他很執着,也很堅持。所以我坦白告訴他,告訴他謝謝他愛我,把選擇權交給他,而他選擇的是我只要接受就好。所以雪若,你愛或不愛是你的事情,就像別人不能強迫你愛他一樣,同樣的你也不能強迫別人不愛你,所以放輕鬆些,把你最真實的情感告訴他,不要欺騙,不要隱瞞。讓他來選擇是堅持還是放棄。也許他一時還難以接受,但總比你一直騙着他要好。也許你認爲那是你不忍心傷他的表現,其實欺騙纔是最傷人的!”
聽着媽媽的話,我陷入沉思。回想我以前做的一切,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向別人真正敞開心扉過,所以少爺纔會誤會,李昂纔會誤會,因爲就連我自己都誤解了我自己的意圖。但和李昂說實話,他會接受麼?只要想到他的眼睛不再笑,帥氣的臉上佈滿憂傷我的心裡就一陣難受。
“雪若,你是不是一直拿不準你對他們兩個的感情?是不是現在最多也就是在心中,你那個少爺的份量
多些,你是不是更多的在想,是因爲你與少爺發生過關係所以纔會對他念念不忘?”
我拼命點頭,我怕的就是我再一次選錯。
媽媽想了一下,撫着我的頭髮對我說:“那麼就先放放,不去想那些,一切順其自然,你還是太過年輕。雖然你比同齡的孩子經歷的要多些,但還是年少啊!也許隨着時間的增長,慢慢地你會找到方向。”
我撲到媽媽懷裡。終於有人可以爲我出主意了,我不再是一個人了,真好!
詭異的晚餐時間,雖然我纔剛醒還只能吃些清淡的好消化的粥之類的東西,但我堅持要和大家坐一張桌子上吃飯,我不想要再躺下去,再躺着,我全身的細胞都要開始和我抗議了。說晚餐的氣氛很詭異是因爲餐桌上一共五個人吃飯,卻互不交談,都在默默地吃着東西。壓抑的感覺逼的我都快要爆炸了。我知道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但他們既然能因爲我聚到了一起,那麼我覺得我就有義務讓大家相處的時候不要那麼的冷默。
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故意放的重了些,銀製的湯勺碰到大理石桌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果然大家都是在注意我的。我才一下放勺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吃過這頓飯,你們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有些賭氣地說。我高興我終於找到了家人,現在圍着這張桌子的,對我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人,可他們這樣互不理睬的樣子,實在讓我難受。
“蘇蘇,怎麼了?”
“女兒,怎麼就不吃了?”
“孩子,是玉米粥不好喝麼?”
李昂媽媽爺爺三個人差不多是異口同聲地說,德納羅雖然沒有說話,但他不加掩示地關切眼神也投向了我。我知道他對我是愛屋及烏。
“你們這個樣子,我受不了。我剛纔要甦醒的時候就聽到了你們在爭吵,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是說
要你們親密無間,但至少表面上要過的去。你們爲了我都肯聚在一起,也肯圍着一張桌子吃飯。爲什麼就不能再爲了我,試着好好相處呢?”
我情緒太過激動以致於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做着深呼吸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接着說。
“李昂,是我不對,在和你不歡而散之後,竟然偷偷跑出來,結果又沒管住性子,一時貪圖嘴上痛快,爲自己惹下了禍端。我知道我的突然不辭而別一定惹得你們一家擔心了,所以我很抱歉。”我先是對李昂承認了自己的不對。我聽取媽媽的意見,先把感情的事情放一邊,交給時間來印證。
“媽媽,德納羅叔叔,我不知道以前究竟發生過怎麼樣的誤會,讓你們與爺爺之間關係鬧得很僵。我也知道爺爺與德納羅叔叔屬於兩個不同的派系,我不要求你們爲了我就做出什麼讓步,只希望你們能試着把當年的誤會解開。因爲爺爺已經和我表示過他誤會你們了。”
我最後轉向了坐在首位的爺爺:“爺爺,我認下了你們,你和媽媽都是我的家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曾經聽李昂說過,意大利人最注視家人,雖然我知道你們距離家人的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還很遠,但我希望你們可以爲我做出努力。這是我現在最大的希望。”
我說完所有的話,然後重又看了他們所有的人。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軟化,矛盾只要不被激化,就終會有化解的一天,關於這一點,我始終相信着……
沒過多久,西西里島上傳出了重大消息,連主顯節的活動都因爲這個消息的傳出而顯得黯淡了許多。只因爲這個消息對於黑手黨派系之間的重新洗牌有着重大的作用力,那就是長久以來,都保持中立的“唐”宣佈與德納羅所率領的派系之間達成了一致。只因爲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中間人。那個人就是我。
而我則被這兩派中的人稱爲“黑手黨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