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in心驚膽跳地望着倒後鏡裡一身都散發着戾氣的男人,下意識地嚥了口氣,阿言生氣真是太恐怖了。
唉,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盛言很在乎蘇晴,但是偏偏兩人現在卻是這種水火不容的狀態,想到昨晚李樞藍梨花帶雨地找到自己的模樣,Devin心中抽痛。
“追。”盛言緊抿着薄脣,直到白色的奔馳已經融入車流了,他才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蘇晴和張若珺停在一家較近的星巴克。
攪動着杯中的咖啡,蘇晴有些心煩意亂,她承認,自從知道張若珺喜歡自己之後,她刻意避開他,可是此刻,張若珺就坐在她面前,避無可避了。
“你要說什麼?”蘇晴擡頭,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善。
張若珺苦笑,一向溫和的面龐不再似平日清越,反而帶着一絲疲憊和滄桑,他修長的手指落在陽光下,帶着一絲潤白。
“我想跟你道個歉。”
蘇晴一擡眸,對上張若珺真誠的眸子,她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
“我爲了我的魯莽行爲道歉,也爲我母親有意地撮合我們而道歉,那天晚上我說的話,你當作不知道,我們還可以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嗎?”
張若珺眼底是隱隱地緊張和渴望,盛言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忠實的護花使者。
守候這件事情很漫長,有一天,當張若珺真的將心底的情意說出口,才發現隨之而來的不是解脫,而是一種對於不能再安然守護在她身邊的恐懼,這樣的恐懼折磨着張若珺,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消耗致死。
蘇晴沉默了一會,接觸到張若珺坦誠的目光,終究是不忍,她不想一直迴避着張若珺,也不想失去張若珺這個好學長,忘了那晚的事,是她能做的唯一了。
蘇晴點了點頭,笑容絢爛如窗外的太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有興趣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入了若珺師兄您的法眼的?”
蘇晴帶着俏皮的話,一瞬間就瓦解了方纔窒息的氛圍,張若珺鬆了一口氣,隱藏掉心裡那份落寞,他依然在他多年安
守的位置不是嗎?
兩人聊大學竟然聊了足足一個小時。
Devin幾乎要趴在方向盤裡睡着了,他腦袋不受控制地往前一磕,撞到方向盤,他才猛地驚醒過來,揉了揉眼望着倒後鏡,盛言竟然還專注地望着星巴克裡聊天的兩人。
Devin心裡那個鬱悶啊!盛言這個悶騷又傲嬌的霸道總裁!能不能放過他。
“我想喝碧螺春。”盛言突然淡淡的開聲。
Devin“啊”了一聲,隨後,撓撓後腦勺,“這邊沒有賣茶的啊?要不給你買個貢茶?烏龍茶也不錯的!”
盛言沒有再說話,而是目視着店裡正笑得燦爛的女人,皺成小山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終於出來了,蘇晴卻沒有坐張若珺的車,而是坐上了公交車。
“現在去哪?”Devin回頭看了眼盛言,吶吶地問。
盛言身上那股鬱氣在蘇晴和張若珺分開後,總算是散了一些,“回海心沙。”
蘇晴和張若珺告別之後,不經意地坐上公交車,直到公交車上聲音提醒,海心沙到了。
她才怔忪過來,她竟然習慣性地坐錯車了。
呵!她在星語首府住了將近一年,在海心沙不過住了一個月,竟然就憑着短短的一個月的記憶,在她心中勝過了星語首府。
也許,是因爲這是盛言的家吧。
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海心沙大大鎏金門匾,蘇晴心頭一滯,心裡涌上一絲自嘲,剛想擡腿離開。
“蘇小姐,是不是沒帶住戶卡。”保安從保安亭裡探出頭來,笑眯眯地看着蘇晴,還沒等蘇晴說話,就已經按了開關,海心沙行人通道的自動門緩緩開了。
在保安的注視下,蘇晴無奈勾起一抹微笑,道了聲謝。
算了,到都到了,臨時身份證拿不到,她是必須要回來拿身份證的,長痛不如短痛,也許盛言不在呢!這麼想着,她就進去了。
“叮咚”蘇晴是走進地下停車場再坐電梯上二樓的,她的臥室在二樓。
電梯門開的瞬間,蘇晴有剎那的後悔,心裡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緊張,她擡頭望了眼客廳,原本乾淨的客廳竟然凌亂成一個垃圾堆一般。
蘇晴一怔,腳步一定,不關她事!她只是來拿東西的!
強忍下心頭那種要收拾的衝動,快步地走進臥室,她的臥室和客廳簡直是謬以千里的差別,她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衣櫃裡,桌面上被她碼字翻亂的書都整齊地擺放着,還有她沒有帶回星語首府的手提電腦,正安靜地躺在桌面上。
這是,有人整理過?
蘇晴搖了搖頭,沒有想太多,走到牀邊,拉開抽屜,把錢包取了出來,她的證件就在錢包裡。
然而,她卻驚異地發現錢包裡重要的證件全部不見了,但是幾百塊和幾張銀行卡卻安然地躺在那裡。
難道她取出來放在別的地方了?
蘇晴接着去翻行李箱,找護照,同樣,行李箱暗格裡空空如也。
“你是在找這個嗎?”
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蘇晴心裡咯噔一下,驀然回眸,正見盛言倚在門邊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他手裡高高揚起的,正是她的身份證和護照。
蘇晴瞳孔一縮,“把我證件給我。”
盛言斜着睨着她,深邃的眸子幽暗深沉,幾日沒見,他想眼前這個女人想得有些不受控制,想着她要去九寨溝一定需要這些證件,竟然忍不住扣了下來,他勾脣,帶着一絲戲謔。“是你的?”
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蘇晴眉頭一蹙,“你翻我東西?”
盛言好整以暇地端坐在牀上,細細打量着將近一星期沒見過的女人,果然是和她媽一樣的人,連心肝都是黑的,若不是爲了拿證件,她怕是不會回來這個地方。
盛言將蘇晴的護照攤開,看了眼她清純的證件照,又合了起來,“在我家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產物。”
“蘇晴,你是不是記不太清,我前幾天在你家跟你說過的話?”盛言咬重了“記不太清”幾個字,眼神含着一絲諷刺望着蘇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