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看着點。”李於拉了李丁一把,兄弟情深,更重要的是瀘源洞裡面怪異的很。
“放心吧哥,人體構造我都研究十幾年了,幾具只剩骨頭的屍體還能吃了我不成?”李丁倒是自信十分。
李於皺皺眉頭,也走了過去:“畢竟是那個地方出來的東西,戴上裝備再弄吧。”
我心裡暗想這李於比李丁大了不過幾年,但卻比後者謹慎得多。
不大一會兒,我們六個都穿上了白大褂,就連我都戴上了防毒面具和消炎手套。
“吱嘎”一聲,李丁雙手用力,第一口棺材應聲而開。
我湊近去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屍骸和老漢描述地一樣,確實只剩下白骨,可是,這白骨竟然比學院裡,人工雕刻的那一架人體白骨,還要工整三分!
簡直就像是一個活人躺在那裡,然後被一臺精密地機器抽走了皮肉一般。白骨除了沒有皮肉毛髮和血液,其他一根骨頭也沒有斷,沒有少。
不單是我,就連胡教授也是驚呼出聲:“這簡直就是完美的工藝品啊!”
李丁小心翼翼地想把白骨提上來,可是本應不重的白骨,任李丁擡得滿頭大汗,它還是躺在棺材裡。
人體共有206塊骨頭,重量只佔人體體重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說如果這人生前是一百五十斤,那這堆骨頭最多也就30斤。
30斤,就算擡不起來,怎麼也能擡氣一點點把,可是它就是絲紋未動,就像是和棺材連在一起一樣。
“我來幫你吧。”龍教授開口說道,然後走到棺材旁邊,兩手一前一後地抱着白骨,
然後我就目瞪口呆了,李丁使勁牛勁也擡不動的骨頭架,龍教授輕而易舉就把他抱起來放到手術檯上。
“這……”李丁也是張大嘴巴,盯着龍教授看不不停。
龍教授把白骨輕輕放下:“這骨架不重,也可能是長期埋在地上的緣故,約莫二十斤。”
“不可能吧。”李丁一臉不相信,三步兩步過去,學着龍教授的姿勢想抱起白骨。
可是情況一樣,任他使出吃奶的力,白骨絲紋未動。
李於皺眉,上前叫開李丁,把手放在白骨下面,然後用力一託,接着白骨離地而起;“不重呀,也就二十來斤。”
於是我們都輪番試了試,結果除了李丁以外,連我這麼瘦弱的身板擡起來都不算費勁。
小天哈哈笑着:“哎呀,李教授是不是男人的活弄多了,身子骨虛了。”
“去,你小子說什麼呢。”胡教授狠狠地瞪了小天一眼,也難怪,小天就是個鬧事鬼,什麼話都敢說。
“咳咳。”李丁咳嗽兩聲,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對我們說;“這樣吧,如果你們累了就先去吃頓飯歇一會,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龍教授嘴角向外揚了揚,道:“也好,就‘辛苦’一下李教授你了。”
不知爲何,他在說“辛苦”兩個字的時候,音調特別的古怪。
突然間,我的眼角餘光不由瞄到李丁的影子閃了一下。
解剖室開着燈,藉着燈光,我看着李丁的影子,再低頭對比一下我的影子,似乎……李丁的影子黯淡許多。
我再打量一下其他人腳下,發現出了龍教授是站在角落的陰暗處,沒有影子外,其餘幾人包括我的影子,都是特別黑,而唯獨李丁,影子比我們的都要黯淡三分。
“李……李教授,你的影子。”我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其餘的人都疑惑,順着我的手指方向望去。
“影子怎麼了?”小天歪着腦袋問我,其餘的人也一臉好奇。
“你們不覺得,李丁教授的影子比我們的都要黯上一點麼?”我張着嘴,不會吧,難道又是我的錯覺?
“要真說的話,也的確是黯上一點點,不過應該也是燈光的原因吧。”龍教授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問題。
其餘的人也是點點頭,疑惑地看着我。
“好吧,或許是我看錯了。”我揉揉眼,不過我明明是看到李丁的影子已經若有若無了啊。
但是其餘的人都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我說幾位教授,咱們去弄點東西下肚吧。”小天氣躁氣躁着,顯然是餓得發慌。
“這個……”胡教授略微沉思了一會,然後望了眼龍教授詢問他的意見。
“也好吧,連兩個小鬼頭也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把。”龍教授罕見地又笑了一笑,可是每次看到這個笑容我都寒毛直豎,咧着嘴,眼角上勾!
“這個,你們先去吧,我留在這裡,大哥你幫我打包點就行了。”李丁衝我們揮揮手,示意他不去。
“好的,那你小心點。”李於點點頭。
“沒事,幾具死了幾十年的屍體,還能吃了我不成。”李丁笑着,目送我們出去。
我是最後一個出門的,再踏出解剖室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後背有一陣寒風一閃而逝。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睛也不自覺地往回取瞄了一眼。
只一眼就把我整個人嚇得差點跳起來,只見李丁的影子已經消失了,然後在李丁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黑色大大的人影!
我想吼他媽一聲,但脖子上驟然傳來一陣灼熱,燙得我整個前胸都快要着火一樣。我“哇”地蹦起來三尺多高,好懸給摔死。
拿手往前胸一搓,只是碰到了一件硬邦邦的事物,然而入手卻是冰冰涼涼!
我低頭一看,不正是我的紅石頭?
把石頭一拿開,胸前的灼熱感頓時消去,但也顧不得石頭的變化了,我趕緊往解剖室望去,然而入目的,卻是一片空空蕩蕩,黑色人影早已不見,只剩下李丁在認認真真地做實驗。
這一下子,我就發毛了!
太他媽邪門了,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好幾次了,斷斷續續的看見一些怪東西,而且幾次似乎都跟我脖子上這塊紅石頭有關。
難道……阿廬古洞裡頭真的這麼邪乎?
我開始有些明白五叔爲什麼對阿廬古洞又畏又懼了,那是有道理的。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後頭小天又在喊:“喂!你到底去不去吃飯?”
“來了!”
我應了一聲,再三地看了看解剖室裡面,確認了真的沒有黑色人影之後,我才轉身跟上小天他們去吃飯。
“我說陽子,怎麼自從答應了來這裡之後,你整個人就變得神經兮兮,該不會自己嚇自己,嚇着了吧?”小天也注意到了我這幾天的不對勁,邊走邊問。
我顧忌着幾位教授在場,不好說真話,只好囑咐他道:“小天,古洞裡的事怪得很,這次行動要萬萬小心,要有半點差錯……”
說了一截,我就沒再往下說了,只是長長嘆息了一聲。
“你瞧你,人大膽小的,你給我安心。”小天哼哼着:“我長白山驅魔一派的弓家子弟可不是吃素的。”
我壓根沒心情聽他胡吹,勉強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我們一行人,在醫院門口外不遠處找到了間大排檔,隨意點了幾個當地小菜,也就狼吞虎嚥地吃喝了一頓。
吃完了也乾脆,直接打包走人,順着原路回醫院,徑直就回到了解剖室。
自從上次有了紅章文件的帶路,這次進入就輕鬆多了,直接就來到門口。
“老二,先別忙了,吃個飯再說吧。”李於拿着飯菜,笑着快步就邁了進去。
不過一進去,我們就都啞然,整個解剖室空蕩蕩地,一個人影都沒有,李丁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老二!”李於連續大喊了幾聲,可是整個解剖室除了迴音,什麼都沒有。
“這傢伙拿着白骨跑哪裡去了,真是,連飯也不吃?”胡教授見手術檯上的白骨不見,就以爲是李丁又是拿着白骨架到哪裡去做實驗了。
“算了,先分頭找找吧,半小時後找到人就回到這裡集合。”李於說完就先出了去,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也只有先找到人了。
於是我們就在整個醫院來回地找了一遍,半個小時裡,我也是挨個房間地找,見人就問:“有沒有見到過一個拿着骨架子的人。”可是迴應我的除了鄙夷就啥也沒有。
其實也是,誰有空沒空擡着個骨架子到處走啊。
等等!
突然間我腦子裡想起一件事,於是瘋狂地往解剖室裡跑。
一進去就見四個人都沉着臉坐在那裡,尤其是李於,一見我回來馬上就站起來問:“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
我“呼呼”地喘着氣,扶着牆壁休息了一會,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李……李教授,我們……我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話還沒說完,李教授就打斷了我。
“我們忘記了,李丁教授他……他擡不起那一架人骨頭!”一口氣說完,然後我就看到,李於先是瞪大眼睛,然後緩緩地轉頭望向手術檯。
我們五人的目光都看着那裡,不過,那本應躺着一堆白骨架子的地方,空無一物。
“慢着,老於你先別慌,沒準是老丁找人擡去了不知哪個實驗室裡化驗,咱們再找找也就是了。”胡教授也是怕李於擔心,趕緊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