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是一個大概念,在這個大概念之下,各種流派、各種方法數不勝數,就張默目前所知的,主流修煉有靈力修煉之法,還有南蠻圖騰修煉、北戎武道修煉、西漠佛徒修煉等各種修煉之道,而且很多修煉之道並不比靈力修煉要弱。
如果再把他不知道的也算起來的話,那這世界上的修煉大道可就多了去了,可謂是恆河沙數一般,根本無法一一瞭解。
就拿靈力修煉來說,張默現在瞭解到的就遠不止一種流派,就有精神觀想修煉之術,比如沙漏三法、真神之淚煉神術就是這方面的代表,還有劍修之道,比如孕劍訣,還有鬼修之道,比如天焱真君,還有靈力修煉之法等等,哪怕是沒有修煉過,因爲傳承戰痕的關係,還有歐葉真君的幫助,他也都有了足夠的瞭解。
這些流派之間並非是絕對的不相容,相互之間共存是比較常見的,最關鍵的是,修煉上一方面的強大,並不代表另一方面的必然強大,雖然會有促進作用,但是顯然專走這一方面修煉、且取得一定境界的人佔據優勢。
在之前與柳柏卷之間的對決,應該就是屬於這種情況了,對方雖然是個金丹真人,但是並不是以修煉身體爲主,應該走的是主流的靈力修煉之道,雖然修爲每次突破,都必然會對身體有一次強化和提升,但是比起鎮獄霸體對身體的錘鍊,那就又差了好幾個檔次。
“更何況,我對鎮獄霸體的修煉,已經到了容納萬物的程度,相信這世界上,就算是有何鎮獄霸體同等的煉體術,也不會高明到哪兒去。”正在往外走的張默,對之前的情況已經想明白了:“你可真是不走運,明明修爲要比我高,偏偏要選擇這種方式與我對決,自尋死路!”
此時的張默,已經離開鎮東軍的駐所,向着縣衙的方向走去,他不會忘記,到底是誰造成了鍾離芷的厄運,那個當初高高在上的師爺,今天必須死,那個自以爲掌控了自己命運的縣老爺,也絕對不能活。
還有,那個強買不成就下毒手的金悅靜,一定要死,不論她走到哪裡,也不論過了多長時間,自己一定要親手將她斬殺,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個世界,不是她能爲所欲爲的,有種報應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剛纔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柳柏捲髮動嗜血秘術作繭自縛,反倒是讓他省去了一番手腳,否則的話,還真要費一番手腳和力氣,當然了,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就是過程會顯得不同。
最關鍵的是,這次嗜血蓮的施展,讓張默窺視到了嗜血秘術的一些奧義,雖然遠遠談不上領悟嗜血秘術,但是至少已經入了門,只要窺破這層阻礙,他日後自然有辦法去不停的完善,甚至可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嗜血秘術,一種完全和鎮東軍斬妖士不同的嗜血秘術,這並不是夢想,只是一個目標。
這一點,纔是張默此次最大的收穫。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場殺戮之戰而已,竟然也能找到提高自己的契機,不得不說,他最近這段時間,運氣好的有點讓人受不了:這當然是因爲有實力在後面撐着的關係。
一路不停,很快就來到了縣衙,鎮東軍駐所的混亂,縣衙這裡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因爲張默處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所以他們還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當張默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一羣人來來回回的不停進出着,想來是在傳遞各種消息吧。
“你等一下。”看着一個剛剛從裡面急匆匆走出來的衙役,張默伸手將他攔下道:“我是農政院特使,現在有事找你家縣令,帶我去見他。”
張默手中拿着的,是另外一塊令牌,這令牌是農政院在建造傳送陣之後,派專人給送過來的,好像是生怕別人以爲烏厲島和農政院有關係一樣,在建造傳送陣的時候,農政院的人和烏厲島的人根本就不做任何接觸,當時可是讓烏厲島的人鬱悶了好久。
爲帝國打造飛土,可不是建造一個傳送陣就完事的,那是需要一系列的手續纔算完成,傳送陣建造好之後,農政院纔將這些手續送過來,而且也是送完就走,連口水都不喝,更是沒有絲毫交流,彷彿烏厲島就是生人勿進的大糞坑一樣,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張默他們甚至都在想,如果不是這手續必不可少,恐怕他們還真的不會給送過來。沒看他們連傳送陣的空間座標都沒有給留下嗎?這是典型的要放棄的節奏,好像過來就是專門給建個傳送陣一樣。
當然,張默也不會特別在意什麼農政院的認可,之所以將這些東西全都收起來,不過是因爲這是脫離鎮東軍掌控的唯一路徑,也是他謀劃多時纔得到的結果,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結果總沒有錯,所以就將那些東西收了下來,剛纔在來的路上想起這件事,就臨時拿出來用一下。
農政院,在帝國政務系統之中,也是頂呱呱的部門,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掌管天下田畝,其實他們真正的核心功能,是爲天運帝國掌管靈田,可以說是位高權重,輕易沒有人能得罪。
農政院屬於帝國直屬系統,由上到下垂直管轄,與地方府衙有交往卻沒有隸屬關係,這也是很多政務系統的特點,此時張默拿着農政院的身份令牌,說自己是政務系統的人,也沒有人可以懷疑。
“請特使隨我進入府衙稍等。”這衙役也是個伶俐的人,驗看過張默的令牌之後,就將他帶到府衙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會客廳之中,既不顯得怠慢,也不顯得巴結,看起來這金耀確實有兩下子,從這人的應對上就能看出來,平時對他們的相關要求,一定很嚴。
奉上茶水點心後,他輕聲說道:“我現在就去通知老爺,今天臨武縣之中有事情發生,老爺正在處理,還請客人不要心急。”
垂直管理的好處就是,地方政府對你的限制會減少,很多時候都是各行其是,但是壞處就是,你不鳥人家,人家也可以不鳥你,讓你等着你就只能等着了。
“哦,我倒是不急。”張默是真的不急,已經到了縣衙,這些人都是必死無疑的,有什麼好着急的,但是他仍舊要迫不及待的見見田潤雨,直接問道:“我聽聞金縣令有一個幕僚叫田潤雨的,頗得縣令看中,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辦,你去將這個田潤雨叫來,我有事問他。”
指使一個縣令,農政院的特使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是想要見一見縣令的一個幕僚,還是白身、修爲低的幕僚,這肯定不是難事,衙役這時候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下去通報。
張默想的沒錯,一個白身的幕僚而已,就算是在重要,金耀也不能真的就抓着不放人,對方找的藉口也很合理,除非他想馬上就去見這個特使,或者他想和農政院的人鬧翻,否則就只能放人。
況且,他也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本來也要出一個稍有分量的人去接待,對方直接點名更好,省的自己費心費神。
張默正在那裡喝茶,門外的腳步聲響起,不過片刻客廳的門就被推開,那個之前的衙役恭敬的說道:“啓稟特使,田潤雨先生已經到了。”
“我和田潤雨有些事情要談,你們就不要讓其他人過來了。”
“是。”
這衙役轉身、關門,偌大的客廳只有張默與田潤雨兩人在,張默終於將頭擡起來,看着眼前這個略顯侷促的人,開口嘆息道:“哎!田潤雨,我們好久不見,真沒有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樣。”
通過鄭姿屏的話,張默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纔是造成大娘鍾離芷厄運的罪魁禍首,正是他一力主導,最終纔想出了那麼陰險的點子,所以這個人死定了,絕對不會有活着走出去的機會。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張默突然感覺,如果真的一下子就讓他痛痛快快的死去,有點對不起自己,於是說道:“你已經忘了我吧?看你那樣子也是沒有想起來,算了,反正也是一個要死的人了,想起那麼多幹什麼,其實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
剛一進入這個房間,田潤雨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冥冥之中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但偏偏卻不知道危險出在哪裡,等到張默把話說完,他就知道,眼前這個人甭管身份是什麼,但是絕對是要殺了自己的,危險就來自於這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田潤雨張嘴就要喊,但是張默一擡手,一道犀利的劍氣直接衝了過去,劍氣帶起凌厲的風聲衝了過去,那邊剛一張嘴,這風就被劍氣帶着衝了進去,敬愛那個他所有的打算都給腰斬了。
“其實,你叫人的結果也是一樣。”張默慢慢走過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說道:“不過就是再多死幾個人罷了,或者是不過讓幾個人提前死了而已,真的沒什麼差別。”
“但是,我不想讓人打擾,有些事情,我們之間慢慢聊一聊,然後好好解決的比較好,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究竟懂那麼多的人。”
“金丹真人?!”田潤雨瞪大了眼睛,剛剛對方脫手而出的劍氣,他感受的很明顯,而熟練的運用劍氣,那就是金丹真人的標誌,有些艱難的說道:“不知前輩是誰?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前輩?還請前輩明示。”
對於田潤雨沒有認出自己,張默並沒有太驚訝,畢竟當初和他也不過是見了幾次面,印象也沒有那麼深刻,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不認識我也正常,畢竟以前的我們,也是處於不一樣的世界,就如同現在的我們所處的位置一樣。”
“但是,你不會忘了鍾離芷吧?那個被你給扔進乞丐窩的可憐女人?!你不會忘了那三畝靈田吧?當初你們可是費盡力氣想要將這靈田帶買走的,只不過,我當時並沒有決定要賣了他,所以拒絕了。”
張默每說一句,田潤雨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一分,現在他已經認出了張默是誰,如果都說到這份上還不能對號入座,那他也實在是笨到家了,也太不符合他那幕僚的身份了。
“原來是你?張默,我想起來了。”田潤雨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隨後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本以爲你們進入鎮東軍,同樣參加那次活動,一定已經一同死掉,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活着回來了!”
張默心中的殺意已經濃烈到定點,卻被他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劍氣在體內不停的遊走,陣陣威壓向外散發,這融合了殺氣的全新升級版劍氣,殺傷力與之前相比,早就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哪怕是不經意間散發的威壓,以田潤雨的修爲也根本無法抵擋,不過是短短的說上幾句話,就已經徹底癱軟在地。
“我沒有死,對你們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因爲這就意味着,你們該死了!”張默眼神越發的冰冷,看着還在勉強支撐的田潤雨,輕輕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和你們家人任何一點機會,我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都殺死,送到你身邊和你一起做伴。”
“張默,你不能這樣做。”聽到家人,田潤雨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扎着開口說道:“你也是天運帝國的一份子,就應該遵守天運帝國的規矩,如果你私自動手,那就是對帝國的挑釁,帝國一定不會仍有你胡來的,最後只能是毀了你自己。”
看着張默不爲所動,他就急忙繼續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是白身,但是縣令大人卻不一樣,他乃是一縣之主,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帝國當面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別說你是金丹真人,就算是元嬰真君,也一樣會被帝國斬殺的!”
張默冷冷的看着,一言不發,越是這樣,田潤雨心中的壓力就越大,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得很,之前爲了買走靈田,也詳細的瞭解過張默這個人,對於他和鍾離芷的關係也很清楚,知道自己要想活下去,唯一的路就是說動眼前的這個人,讓他有所顧忌,只有這樣才行。
“我之前以爲你已經死了,所以纔會動手,卻沒有想到,你非但沒有死,反而修爲大進、身份也非同一般,其實憑藉你此時的身份,只要將這些事情捅出來,自然就會得到公平的待遇,不但是我,就連縣令大人也一樣不會落好,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冒險。”
說話的聲音,已經是越來越微弱,剛剛試圖輕輕地動彈兩下,卻沒有想到被張默幾道劍氣出擊,直接就給定在了地上,力量正在漸漸失去,思緒卻是越來越清楚,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
看到已經閉了嘴的田潤雨,張默突然見笑了,只不過眼睛之中沒有絲毫的笑意,張嘴說話道:“沒想到,你的求生意志還是很強的,竟然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可惜,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沒有什麼用,今天,你必須死,金耀也不必須死,等到日後,金悅靜一樣要死去陪你們。你不是願意給她辦事嗎?那麼做了鬼也繼續好了。”
“你其實不用這樣的,這對你沒有好處。”田潤雨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不停的勸告說:“你這樣只會將事情越高越大,如果你肯換一個方法的話,能達到同樣的目的,但是卻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
“不,用不着,我就是要鬧大,只有鬧大了纔有意思。”
張默感覺,自己心中的殺意,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邊緣,劍氣嗤嗤作響,已經開始在體表不停的盤旋,偶爾逸散出去的劍氣碰到什麼阻礙,都是轟的一下怦然斬開,那場景,讓看到的田潤雨感覺到一陣陣的蛋疼,非常的蛋疼。
“放心,我不會動手殺你的。”張默的話讓他心裡面一喜,只要今天張默不動手,他自然有辦法上下活動,至少金耀是有辦法的,只不過,張默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心,徹底跌入了深淵:“那樣對你來說,太便宜你了。”
“還記得我當年對你用的精神秘術嗎?其實那是騙你的,當時的我根本就不會什麼精神秘術,不過是因爲精神力強大,所以才嚇到了你們。”
說到當年的事情,張默心中卻是沒有任何波瀾,只是靜靜的敘述道:“我也正是因爲這個騙局,才從你這裡得到了地髓,用最快的速度踏上了修煉之路,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纔是。”
看着田潤雨,張默的精神突然間衝了出來,如同炸開大壩的洪水一樣,轟的一聲就將田潤雨的身體籠罩起來,在田潤雨的世界中,一切,都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