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季泊言口中的那個名字,葉楚楚神情一變。
她的目光忽地冷凝如霜:“季泊言,你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動我。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又會怎麼樣?姜明遠那傢伙會對付我嗎?”季泊言彷彿猜到葉楚楚會說什麼,直接替她說了出來。
葉楚楚臉色肅穆冷漠,盯着季泊言,冷笑一聲:“季先生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離開姜明遠,就能夠任意被人欺負擺佈了?如果說,季先生不願借我這五十萬,大可以直接提出來。我最多不過是問那個男人去借,反正這種羞辱的事情,我不是做第二回了。”
“既然不是第一次,在我這裡,又有什麼區別呢?葉楚楚,你何必在我面前假清高!”季泊言聲音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葉楚楚聽在耳中,感到胸口被人猛地一下重擊,險些透不過氣來。
眼眸也在一瞬間緊縮成濃黑的暗夜,一抹沉痛在心頭劃過,低垂的眼眸裡光芒閃爍,再度擡起頭來面對季泊言時,已恢復冷靜。
“不管是在姜明遠面前,還是在你面前,我葉楚楚也沒清高過。我需要錢,所以我來找你,因爲你之前說會幫我。假清高的人,應該是你季泊言!”
“我?”季泊言反問,聲音沉沉,透着一股危險氣息。
葉楚楚可不怕,面對過盛怒時的姜明遠,她都應付下來,面對發怒的季泊言,葉楚楚也能夠應對自如。
她笑,笑得譏諷無比:“季泊言,你不就是利用我想要刺激姜明遠嗎?我早就說過,你曾經和姜明遠之間有什麼恩怨,這些都與我無關!我來找你,只是爲了救我弟弟。但比起姜明遠一口氣的闊綽,你這樣子遮遮掩掩,欲蓋彌彰,你覺得你比他好到哪裡去?”
這意思,就是他季泊言還不如姜明遠。
季泊言不是傻子,自然一聽就聽出來了。
他的臉色更不好了,宛若一塊黑鐵般,而禁錮的空間越來越窄小,他正要朝她逼近……
以一種無聲的行動,來脅迫她改口。
葉楚楚並不屈服,如果她是一個輕易就妥協的人,那麼昨天她就不會在那件事發生後就提出結束的話了。
如果不是葉誠被綁架的事情發生,她也不會淪落到問一個有所企圖的人來借錢。
忍一忍,之前她一直和自己說,忍一忍就好。
但現在,她不想忍耐了。
大不了,就去和那個男人投降。
在他面前哭。
她似乎抓到了姜明遠的把柄,之前,她每次在他面前哭,他都會鬆口。
這次……
她不擅長哭,但遇到他,想起那些委屈的事,想起被他逼迫,被他當做玩物般羞辱,失去尊嚴的事,葉楚楚就忍不住心頭一陣酸澀,就連此刻,面對季泊言,她都生出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
眼圈慢慢紅了。
季泊言察覺到她一雙眼,此刻泫然欲泣。
那樣倔強的眸子,透着一股驚人的美,刻在季泊言的視線裡。
刻在他的心上。
季泊言那股狠勁一下子就消褪了,被她那明明快要哭了的楚楚可憐相,又強撐着擺出一副倔強表情的矛盾模樣,給弄得心軟。
他對她心軟了。
這女人,彷彿真有一股魔力。
他想着,輕咳一聲,目光深邃幽沉:“葉楚楚,你如果真的乖巧一點……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乖巧一點?
季泊言的話,難道是在指責這一切,都是她活該自找的?
葉楚楚沉下臉,心底冷笑,這羣狂妄自大的男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好的家世護航才能這樣胡作非爲嗎?
她盯着季泊言,冷淡一笑,連回復的聲音都顯得漠然無比:“或許季先生應該換一個說法……如果我有你們這樣厲害的背景,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聲音一頓,擡起的眼裡射出一道冷銳的銳光,隱含幾分嘲笑意味,“這樣說,纔對。”
說完,葉楚楚別過頭,看向透明窗外的風景,而就在這時,她忽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葉楚楚,你膽子可真大。”
季泊言發自內心的說道,而他一說完,就感到葉楚楚的關注力似乎不在他身上,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見她的眼神,落在了一個穿着打扮妖豔無比女人身上,而那妖豔女人緊緊挨着一個肥腫的男人,纖纖玉指還不停的指指點點,像是在和那個男人提出什麼要求。而男人還一副很受用的樣子,盯着那妖豔女人的眼神格外淫邪,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掩飾不住對那女人的**。
而季泊言看着,只覺得這畫面慘不忍睹。
可一看葉楚楚的眼神,卻帶着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直到那女人搖曳着身姿,手攬着那肥胖的男人,逐漸身影消失在人羣裡,葉楚楚這才轉過頭來。
一轉頭,就看到季泊言正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看。
葉楚楚立刻明白,她剛纔在看底下的人時,季泊言也在看她,或是……跟着她一起看。
季泊言忽地發問:“怎麼?下面有你認識的人?”
確實有認識。
剛纔看到的時候,葉楚楚也是愣了一下。
那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找過她麻煩後來又識時務退避三舍的姚玲玲,還有被她一直吊着的王副經理。
呵,看樣子,他們倆已經狼狽爲奸。
發展趨勢很棒啊,看姚玲玲笑得嬌媚無比的樣子,說不準晚上那副經理就能成事了。
但葉楚楚可不覺得,之前一直追隨姜明遠的姚玲玲會退而求其次選擇副經理。
她可是觀察過,姚玲玲和副經理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副經理縣獻殷勤,而姚玲玲很明顯是看不上副經理的,現在卻大庭廣衆前都願意和副經理秀恩愛……難道說,副經理給姚玲玲買了房?
葉楚楚一下就想到這個。
而就在這時,季泊言就出聲打斷了她。
葉楚楚聽到季泊言的問話後,又不想說之前和姚玲玲之間的糾葛,就隨口說道:“公司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