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龍想着,這會毫不遲疑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衝對面的老友抱歉的點了一下頭:“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待會我們繼續談。”
蘇總溫和地笑了兩聲,似乎是對年輕人的胡鬧鬧劇感到有些好笑,臉上慈祥,口吻淡然地說道:“都是年輕人,鬧着開玩笑而已,把人帶回來就好,不要說得太過了。”
姜天龍點了一下頭,倏地轉頭看向筱父:“他人呢?”
筱父被姜天龍這麼一問,全一下懵了。
他……他就這麼一個人過來了,卻不知道姜明遠把筱曉給帶去哪裡了。
筱父一時之間回答不出,尷尬的沉默着。
而姜天龍是和等人也,眼尖的很,一眼就猜出了筱父的心思。
他轉過頭,不再看筱父,而是一彎腰,拿起身前玻璃桌上放着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查出他現在人在哪裡。立刻彙報我具體位置,你們先找到人,帶的回來帶,帶不回來就等我。”
姜天龍說完,又轉頭瞥了一眼筱父,神情冷淡道:“合作的項目你不用擔心,不是你們集團出錯的話,我們不會輕易毀約。至於你的小女,我會完完整整的帶回來還給你的。你在這裡等着。”
筱父心想,不愧是姜董事,開創了豪銳集團的最大股東擁有者,辦事的效率和魄力不是吹的!
不過,想起剛纔姜明遠雷厲風行一幕,筱父忍不住擡手擦了擦汗,心道,這不愧是一對父子,行事作風真是太像了。
筱父想罷,沒再說什麼,而是順從的點點頭,隨後在剛纔姜天龍坐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着姜天龍快步從室內走出,筱父又擡手擦了擦汗。
不經意的擡頭,就接觸到了對面蘇氏集團的總裁投過來的目光。
筱父又心底一顫,臉上沒一會就擠滿了笑容,只是經過剛纔一系列令人感到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的事件後,筱父還沒法笑得從容。
蘇遠達看了一眼對頭那個不停擦汗,略顯緊張的人,微笑一聲道:“你不用緊張,天龍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個性。還有明遠那小子,雖說將你女兒拐走了,可是,明遠從來不會對女人動手的。所以你放心好了,你女兒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嗎?
筱父聽着蘇遠達的話,卻一點都不敢保證。
他剛纔可是親眼看到姜明遠拽着筱曉後領子的那臉孔,如果不是礙着當時那麼多人在場,筱父甚至懷疑,姜明遠能當場把筱曉給撕了!
筱父沒吭聲。
蘇遠達又笑了聲:“應該是明遠在鬧着玩罷了。”
鬧着玩?
那也叫鬧着玩?
這位蘇氏集團的總裁是不是幹啥都覺得是在鬧着玩呢?
筱父很想翻一個白眼,但礙於蘇遠達和姜家一直以來持久的合作關係,筱父明白,得罪了蘇家,也等同是得罪了姜家。
他可不想得罪了一個姜大少爺後,再繼續得罪這個宛若笑面虎一般,但是根據許多條新聞顯示,私底下不知道協同姜家毀了多少家企業的老狐狸。
這一個個,都是商場大亨。
他這樣的,恐怕還夠不上邊角。
筱父想着,蘇遠達忽地又問:“對了,你女兒叫什麼?聽起來,好像和明遠有點關係的樣子。如果僅僅只是將紅酒倒翻在明遠身上,明遠那小子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怎麼會綁走你的女兒呢?”
筱父聽着,卻是尷尬又不自然的笑了兩聲,他哪裡知道他那個女兒的事情啊。
整天就沒個正經的!
誰想到,這回還惹上這麼一尊大魔王。
筱父在心裡直搖頭,面上還得勉強保持微笑,回覆蘇遠達的話:“這個啊……我也不清楚啊,我也覺得奇怪呢。不過之前,小女的確很喜歡姜大少爺……但從剛纔來看,我覺得小女應該沒那種意思。不過我也知道,姜大少爺那種人,小女是高攀不上的。”
之前筱曉還一直求他,想要他帶她見姜明遠。
筱父當時就覺得她是瘋了,姜明遠是什麼身份的人啊,哪裡是她想見就能見的人。
筱父就勸她,她誰換喜歡都好,都別去喜歡姜明遠。因爲他們企業和豪銳集團之間起碼差了不止千百個檔次,那就是絕對夠不上的。
聽說,那位姜大少爺懶個緋聞女朋友都沒有。
更甚者,聽說妄圖勾搭他的人都被狠狠處理了。
筱父就更不想筱曉去接觸那樣的人,省得到時候倒黴是她。
可哪裡想到,這怎麼最後還是接觸上了呢?
還是因爲這種事!
筱父一邊搖頭一邊嘆息,而蘇遠達看着筱父那張臉孔,眉心輕輕一皺,像是想起了什麼,陷入了深思之中。
而另一邊,筱曉被姜明遠命人抓走後,直接扔到了一處偏僻的郊外密室裡。
其實,那也算不上是密室,確切來講,應該是一所小黑屋。
小黑屋裡空無一物,除了一面窗戶外,還依稀能透出外面的一點慘淡光線。
而她的手機也被姜明遠給拿走了,筱曉已經被姜明遠一個人關在裡頭十分鐘了。
僅僅只是十分鐘,筱曉就快要瘋了。
這大概是她呆過以來環境最糟糕,最可怕的地方了。
筱曉在裡面大聲喊:“姜明遠!王八蛋!你放我出去!我不會告訴你楚楚在哪裡的!你不要妄想了!姜明遠!你個綁架犯!你快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
筱曉在裡面拼命叫着,怒吼着,可是一直到嗓子都快吼啞了,外面也半點動靜都沒有。
萬籟俱寂,除了這漆黑的小黑屋,周邊彷彿一個人都沒有。
筱曉一開始還是憤怒的,可隨着時間的流失,氣氛也在逐漸下降,她只穿了一件露肩露背的晚禮服,全身上下連保暖的外套都沒有。
筱曉有點發冷,手臂上都被冷空氣給激起一粒粒雞皮疙瘩。
她一開始還站着,窗戶設置的很高,她要擡腳才能從窗口的邊緣看到外面的情景。
剛纔她還攀着窗沿大喊,想要聲音透出去,可一直踮腳,長久沒有人迴應她,連小腿都感到酸累不已。
筱曉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