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如實說。
不光是他不可憐,他的母親同樣絲毫不值得被人可憐。
做小三是她自願,千方百計的下藥,用盡手段得到她想要的,然而,這卻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葉楚楚心裡這麼想,她也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姜致翰還以爲這個女人會婉轉一點,沒想她,她居然這樣的乾脆。
明明自己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應該稍微奉承着他一點,討好他一點,可她偏偏就不那樣做。
她這樣子,把自己放在一個非常平等的位置上,不卑不亢,態度也是這樣的冷硬,偏偏就讓姜致翰覺得非常的奇特,甚至於很欣賞她這種表現。
也許,他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人吧。
他喜歡葉楚楚身上那種倔強的,堅韌的,不會被摧折的一面。
這讓姜致翰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蘇纓身上並沒有這種特質。
而她身上卻有。
也是,畢竟,蘇纓從小到大就是什麼都不缺的大小姐。
至於眼前這個女人,小時候的經歷卻跟他有些相似,他的母親做小三,被人議論紛紛,而他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就算姜天龍將他藏了起來,給他很多資源,但在他的內心裡,他始終是寄居的鳥兒,不過是短暫的棲息而已。
而她很小的時候,父親母親也出了事不在了。
她寄居的舅舅舅媽家裡,人家對她並不好,身邊還要再帶一個不聽話的拖油瓶,一個人,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努力維持着自己的自尊,最終走到了這一步。
她身上那種堅韌的特質,和普通人不一樣。
還有,她也很聰明,心腸也很好,很善良,樂於助人,因此纔會得到這麼多人的維護和幫助。
她的身上彷彿有上帝賜給她的光環,在她散發出那種耀眼的光芒時,讓人的心也跟着她那個光而閃爍不停。
誰都想要有這麼一個耀眼的太陽在身邊,陪伴着自己,溫暖着自己,讓自己的生活也變得生機勃勃。
如果說,早一點遇上她的人是他,而最終他也能夠得到她,她身上的溫暖會不會也將自己給感化了呢?
姜致翰凝視着她一雙憎恨的眼神,忽地低頭嗤嗤笑了兩聲。
太可笑了吧。
他居然會冒出這樣可笑的想法來,真的是太可笑了。
木已成舟。
這個女人已經是大哥的了。
與其去想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好好利用她的特殊身份,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姜致翰思及此,眼神裡閃過一絲異光,嘴角微微勾起,噙着淡淡詭異的,令人難以分辨的笑意。
“葉小姐,在這裡好好呆着……不要亂跑,也不要試圖想從這裡逃走。這個地方入了夜以後,可是有很多野獸出沒的。我在附近佈置了很多人手,只要葉小姐乖乖的,就絕對不會出任何事。”
姜致翰這麼說着,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葉楚楚沒吭聲。
她知道,姜致翰千方百計的把自己藏在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當然是不會讓她輕易跑掉的。
況且,她剛剛蒙着眼睛上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裡的地勢非常險惡,到了夜裡就算沒有野獸,她隨便亂跑的話,也很有可能從崖壁跌落下去。
不管怎麼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保住這條性命,纔能有機會跑出去。
葉楚楚看着他起身然後,走了出去,留她一個人在木屋內。
姜致翰沒有用繩子綁住她,也沒有約束她,但他也已經說過了,屋子外面有很多的人手,她只要一開門,就會撞上姜致翰在外面佈置的人。
葉楚楚心裡有些喪氣。
她不想讓自己陷入到這種無能爲力的境地。
目前,外面的信息她知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她是一概不知的。
葉楚楚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了,也不清楚姜致翰是否已經提出了條件,正因爲他她什麼都不知道,才感覺到心頭一片迷茫,有種無力而絕望的滋味。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令她感到格外的煎熬。
可又能怎麼樣呢?
葉楚楚想着,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內心的鬱悶吐出來,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前走,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窗口。
她走到了前門的窗戶口,手放在窗沿上,猶豫了半會兒才嘗試着將窗戶口打開,而她一打開窗戶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兩個人。
穿着黑色的西裝,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臉也是十分的嚴肅,看樣子就是姜致翰派來監視她,防止她逃跑的那些人了。
葉楚楚看到這一幕,十分的氣餒,直接將窗戶一下子啪的關上了,彷彿是在發泄心中這種無法傾吐的憤怒。
深深吸了兩口氣,令自己那波動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後,葉楚楚轉過身去,走到了牀上坐下。
難道說她現在只能夠等待嗎?
就這麼一直等着……等着明遠來救她嗎?
就在葉楚楚這邊又絕望又無奈的時候,潘子早就已經聯絡上了姜明遠。
李管家的人一直就在跟蹤着潘子,潘子在電話廳和邦德華的對話,全部都落入了李管家的人眼中。
手下和李管家彙報了情況以後,就看到潘子返回了酒店。
李管家從酒店樓上走了下來,在大廳內見到了潘子返回的身影。
潘子看到李管家,想着邦哥說的話,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起來,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李管家的面前。
李管家看着潘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潘子開門見山地表明瞭自己的來意:“我是來和你們家大少爺談條件的。”
“哦?”
“我們願意投誠。”
“投誠?”李管家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潘子突然之間提出要投誠的樣子很是懷疑。
潘子也不傻,他當然看出了李管家眼神裡的迷惑和懷疑。
“是邦哥說,讓我和你們聯繫,說願意協助姜大少爺一起調查。”
李管家聽了,考慮了半晌之後,繼續問道:“你口中這個邦哥,現在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