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翰給蘇纓留了面子,既然她這麼說,他也懶得非要去碰她。
對姜致翰來講,很多事情,可這種兒女私情要重要的多。
在姜致翰那樣說過之後,蘇纓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有一些任性,確實,如果她不跟過來的話,也不會受氣。
這應酬應酬,內容會是一些什麼,她也不是單純的小白兔,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
那些老狐狸都是商場的老人了,不是每一個都和祖思菲嫁的那一家子一樣,是從老實人發展起來,由黑變白做一個好人,而如她父親的,祖錦偉等人,都是手裡沾染了很多污黑,連她自己一樣不例外。
也許……是因爲懷了寶寶以後,對於一些黑暗的東西接受能力不如從前了。
寶寶……對了,她還有寶寶呢。
等生下這個姜家的長孫,她的地位自然會重新回來。
思及此,蘇纓不再介懷糾結,轉頭看了一眼姜致翰,聲音低低地說了句:“行了,我不計較不行了……”
姜致翰見蘇纓態度軟化,看她顧自深思許久終於想通,知道要軟硬並施,便伸過手去,輕輕攬住蘇纓的肩膀,將女人柔軟的嬌軀帶入自己那寬厚的胸懷裡。
“那些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給我是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的養胎,放寬心,這樣對孩子也好。”
蘇纓的脾氣這樣暴躁,對腹的胎兒也不好,胎教是很重要的,如果懷孕期間總是心情糟糕抑鬱,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好。
蘇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自打懷孕後,她算沒有經驗,也請教了很多人。
還買了很多書在看,也在聽專門益於身心的胎教音樂,幫助肚子裡的寶寶提前陶冶學習起來。
這可是姜家的長孫呢,蘇纓當然很重視了。
而且,還是她的孩子。
蘇纓想着,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容來,終於不再生悶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說那麼多遍……寶寶是我懷的,也不是你懷的,好壞我你更清楚。你辦好你的事情,還有你答應我的承諾,千萬別忘記了。”
說到這裡,蘇纓的眼底裡飛速的閃過一道恨意,是對葉楚楚那濃濃嫉妒逐漸轉變而成了一種抹不去的戾氣。
蘇纓說的承諾是什麼,姜致翰再清楚不過。
她藏着一個心魔,關於葉楚楚的心魔。
嫉妒會使一個女人變得瘋狂,這句話,說的還真是沒錯。
連她如今懷了孩子,都不忘嫉妒那個女人。
姜致翰在心裡嘲諷的想着,萬一哪一天那女人也懷了,蘇纓還不能氣瘋了?
姜致翰一撇嘴,道:“我答應你了,自然會遵守,不會失信。”
“那好。”蘇纓說着,將腦袋輕輕擱在姜致翰的懷裡。
蘇纓回了家,姜致翰還得繼續出來辦事。
而這時,蘇遠達也已經和祖錦偉續完舊,幾個人走了出來,祖錦偉和蘇遠達兩人同行,打了電話,姜致翰也抵達了。
三人進入包廂,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不怕有別人聽到。
姜致翰是晚輩,他坐在單人沙發,而祖錦偉還有蘇遠達則坐在寬大的幾個沙發。
落座之後,自然是要談事情了。
姜致翰作爲晚輩,肯定是不能第一個出聲的,這樣會顯得很不尊敬人,肯定是要長輩們先說話。
姜致翰在這一方面的虛套禮儀,很明顯要姜明遠處理的妥善。
不過,姜明遠畢竟是姜家原配夫人所生的嫡子,而姜致翰的母親沒名沒分,還是個用盡手段的小三,故此,這之間的差距體現在這裡了。
當年那個爬姜天龍牀的女人,祖錦偉和蘇遠達還有印象。
那女人長得不差,不過,心機很深,偶遇一次姜天龍後接觸到了他們,還聯合他們設計姜天龍,名義說想要當江天龍的人,算是沒名沒分的情婦都無所謂,而那時候姜天龍的生意剛起步不久,正是旺盛時期,自然,祖錦偉和蘇遠達都不是什麼沒有野心的男人,甘願做朋友的陪襯,和那女人達成了條件。
只是最後的結果超出了祖錦偉和蘇遠達的想象,姜天龍的事業越做越旺,似乎絲毫沒有影響,人們總是很健忘的,只要你拿出產品和實力來,會有無數的弱者蜂擁而至來緊緊貼着強者。
而當初找他們的女人,像是今天長大成人後的姜致翰一樣,眼底裡透着濃濃的野心。
他的母親更盛的**。
祖錦偉和蘇遠達看在眼裡,當初他們同意了,而現在,他們還是同意了。
不一樣的地點,商量的卻是同一件事。
祖錦偉率先發聲,手裡舉着一個高腳杯,目光打量着姜致翰,似笑非笑:“你說,你願意幫我們搞垮姜家……難道你不想要姜家的財產了?”
“不,只是換一個名字而已。”姜致翰如是道,對他來講,他從來不是爲了什麼姜家的繼承權而來,他想要得到這個名號,隨之徹底釜底抽薪,把姜家的股份全部掃清,換成蘇家和祖家的。
他要毀滅姜家。
他……是爲了復仇而來,不是爲了延續姜家的傳昌盛。
因爲姜致翰心裡深深清楚自己在姜家的位置,姜天龍那個老傢伙不過是命不久矣,因此利用他來激發姜明遠,想要姜明遠接手姜家的產業,可又不希望姜明遠娶的人是一個對他毫無幫助之人,纔會使出這樣的招數來。
老傢伙以爲他很懂事,懂得得連這種事情都願意心甘情願的做。
哼……他在老傢伙面前僞裝了十多年,如果要被發現,他早被發現了。
如今的老傢伙更是被矇住了雙眼,根本無暇顧及他,姜致翰這纔好在私底下方便行事。
姜致翰的話聽得祖錦偉和蘇遠達很是詫異,之前姜致翰一直都沒有明確說出目的,如今三人在這包廂內約好過來仔細詳談,沒想到的是,這年輕人居然如此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竟是一絲一毫的隱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