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被踩在腳下……
蘇纓聽到他的話,心裡面猛然顫抖了一下。
那種令人痛苦萬分的場景,光是腦海裡面描繪一番,令蘇櫻越發的覺得呼吸難忍。
怎麼可能……
怎麼可以讓那個賤人逍遙自在,幸福快樂……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無法忍受那樣的結果,所以想到這裡,神情裡頓時一變,目光裡射出一絲極爲冷厲的顏色,一下子從一個任性的小女生恢復成了原先心思深沉城府極深的成熟女性形象。
“是,你說的對……我怎麼可能任由葉楚楚那個賤人繼續這樣快活下去呢?”
蘇纓嘴裡惡狠狠的說着,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
那雙眼睛裡面射出了一絲極爲惡毒的神色,而整張臉本是姣好的五官,在這一刻變得極爲猙獰,甚至顯得十分的扭曲,令看到的人都會覺得心裡發顫。
然而,姜致翰看到她這樣子,嘴角微微一牽,顯現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對於蘇纓惡毒一面,他反而還更加欣賞,而不是懷孕之後變成了一個只會吃醋嫉妒的女人。
那樣的蘇纓不是他當初挑選時所看到的蘇纓,而此時此刻纔是真正的她。
她自然內心裡面藏了十分深刻的恨意,因爲葉楚楚搶走了她曾經憧憬的男人。
嫉妒是蘇纓一直往前進的一個動力,然而如果只剩下了嫉妒卻沒有該有的理性和理智的話,那麼她和普通的女人毫無區分了。
蘇家的大小姐,蘇遠達所寵愛的女兒,又怎麼能是一個如此平凡的普通女人呢?
如今蘇纓恢復過來,她又是那個戰無不勝的蘇家大小姐,有着清純的外表和蛇蠍一般的心腸,是世間少有的女人。
至少,在她認爲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這樣的蘇纓,纔是姜致翰較欣賞的那種人。
不過,姜致翰的內心深處如今最想得到手的那個女人……是葉楚楚。
蘇纓冷靜下來後,連臉那抹扭曲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了,不再顯露出讓人感到可怕的猙獰之氣。
她的目光望着眼前這個本性冷酷無情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似是而非的笑容,眼神裡劃出一道嬌媚之色,伸出手攬住了姜致翰的胳膊,然後將腦袋輕輕的依偎在寬厚的胸膛。
“我以後不會再向你發這種莫名其妙的脾氣了,你說的對,我沒有必要這樣子做,我的心裡面自始至終只有姜大哥。你和我結婚只是爲了蘇家的背景,而我選擇了你也是因爲看了你的野心。我們兩個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蘇纓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在說着一件非常普通尋常的事情,而她低垂的目光裡涌動着一絲暗嘲,讓人分辨不清此刻內心深處掩埋着什麼,也令人難以猜測,她說着這樣話的時候,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但是,在姜致翰看來,她說的話卻是事實。
他會選擇蘇纓,是因爲蘇家那強大的背景,還有從前那些陳年舊事,這一切都是分割不開的,而蘇纓之所以會選擇自己,也不會是因爲愛。
因爲,在他出現之前,蘇纓心裡眼裡滿腦子可都是姜明遠一個人。
十多年的感情依託,怎麼可能一瞬間全部都忘記了?
像是蘇纓說的,他們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根本沒有必要動什麼太多的真感情。
動什麼真感情,只不過也是在爲難自己,是毫無意義的。
蘇纓看清了以後,姜致翰也覺得心裡鬆了鬆。
姜致翰可以寵着蘇纓,讓蘇纓感到滿意,但是卻不能夠接受她不斷的無理取鬧和得寸進尺的行爲。
因此,對於蘇纓的任性行爲,姜致翰是不會慣着的。
幸好,如今蘇纓經過姜致翰一番提醒過後,終於醒悟過來,而不是繼續胡鬧任性下去。
蘇纓看着姜致翰,道:“姜致翰,我會按照你的話,好好的把寶寶生下來。但你許諾我的事,可千萬不要不當一回事。”
蘇纓在提醒姜致翰。
她如今醒悟過來,靠男人是沒用的,特別是姜致翰這種花花腸子多得數都數不清的。
蘇纓自覺自己玩不過姜致翰,但如今蘇家和他是一體的,是綁在同一條船的螞蚱,而自己又是蘇家的門面,表面還得向着姜致翰,私底下不需要那麼多規矩了。
姜致翰聽到後,笑了一下,道:“不是說了嗎?時候未到,還得等時機成熟。”
“那究竟什麼時候時機才能成熟呢?”
蘇纓願意等,但這種沒有日期的等待,令人十分煎熬。
姜致翰垂了垂眼眸,眼底裡劃過一絲光芒,再擡起頭時,看着蘇纓的眼鏡明亮而清晰:“等。”
一個字,簡單幹脆。
蘇纓皺了皺眉:“等……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只要能成功,等到什麼時候都值得……況且,你覺得姜明遠是那種會被輕易擊倒的人嗎?又或者說,葉楚楚是小手段能令她投降認輸的人?”
姜致翰說的不錯,姜大哥不是尋常普通的人,而那個葉楚楚……也她曾經想象裡要厲害的多。
而且,姜致翰才起步,接觸到祖家的人,算要動手,也要更深一步的獲取祖錦偉的信任,真正把大項目交到姜致翰手裡頭,讓他獲得更多的權限纔可以。
蘇纓不是蠢貨,她在清醒之後更加明白這一點了。
想到這裡,蘇纓忽地問道:“聽說,祖思菲在項目一直給你下絆子爲難你?”
會提到這件事,是因爲自己一個朋友和她說的。
說親眼見到祖思菲和姜致翰在外面討論的時候,祖思菲刻薄的眼神,還有那盛氣凌人的樣子。
這朋友算是蘇纓朋友圈裡狐朋狗友那一圈的,早年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後來運氣好讓她傍了富豪,也算是她修來的福氣。
現在,她安心的做着花瓶,花着大把花不完的錢,還有機會跟着那個富豪出來見見世面,倒是過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