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顯然是他所蒐集的女人裡面,沒有過的種類。
可惜了,偏偏是讓那個姜明遠給搶了先。
真是可惜啊……
姜致翰想着,微微擡起頭來,目光裡染一絲迷離之色。
而蘇纓靠着江致翰的胸口,也似乎覺得累了,靠着靠着閉了眼睛。
兩人返回別墅,第二天,發佈會正式召開。
葉楚楚正從二樓自己的房間下樓來,吃早餐的時候,坐在對面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突然臉色一變。
葉楚楚注意到了變臉的姜明遠,等他將電話掛斷後,這纔出聲問道:“明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待會有一個發佈會,是有關於姜家的一些隱秘私事。”
有關於姜家的隱秘私事……葉楚楚有些糊塗了,聽不懂姜明遠說這句話的意思,深深皺起眉頭:“明遠,什麼意思啊?”
“電話是李醫生打過來的,你應該覺得李醫生?”
“我記得。”那位李老先生,是姜董事長身邊很信任的人,聽說,一直負責姜董事長的身體狀況,是姜家的專屬醫生,也算是看着姜明遠長大的人物了。
是少數幾個能讓姜明遠以禮相待,較爲尊重的長輩。
姜明遠面容沉凝,眼神沉如黑夜。
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李醫生說……待會發佈會,要宣佈一個消息。”
“消息……?”
“那個老頭子……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姜明遠說到私生子的時候,是咬着牙的,“如今,要將他接回來了,正式承認他是姜家的子嗣。”
什麼!
葉楚楚傻掉了。
還真有一個私生子……重點是,居然要接回來了?
葉楚楚對此感到很不可思議,不過……她立刻聯想到了一個更爲讓人感到吃驚的腦洞。
她倏地擡起眼來,將內心揣測的話放在嘴邊,然後很直接的脫口而出:“難道是江致翰?”
姜明遠聽到葉楚楚的話,目光朝着葉楚楚看了過來,目光一抹暗黑之色沉甸甸的,好像是染了一片抹不開的濃重黑夜。
因爲,他的想法和葉楚楚是一致的。
那個一直不斷出現在他們周圍,那個讓人看一眼覺得格外扎眼的傢伙,而且,這傢伙的姓氏是和姜一樣的諧音,又或者說……正是爲了迷惑他們,所以故意這個姓氏。
若江致翰真的是老東西的私生子,那麼這傢伙一開始出現,是老東西故意讓他來阻礙他的。
現在突然說什麼要把人給接回來,很明顯,一早老東西準備好了這個大招。
姜明遠的手猛地一攥緊,目光直直的望着葉楚楚,道:“走,我們去現場。”
葉楚楚聽到他的話,一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好,我們走!”
說着,葉楚楚和姜明遠一起從公司裡走出來,坐車,前往發佈會的現場。
發佈會現場的後臺,姜致翰正在妝,蘇纓坐在姜致翰的身邊,目光裡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沒想到,這男人……還是達成了自己想要的。
蘇纓想着,望着他精緻的側容,此刻他面那種吊兒郎當的氣息不復存在,裝着正裝的男人異常深沉嚴肅,一雙眼望着鏡子的自己時,眼神像是黑夜一般,潑了一層厚重的濃墨,令人難以分辨出他此刻內心所想。
蘇纓也猜不透。
蘇纓看着眼前的人,等到終於妝完後,姜致翰讓化妝師出去,後臺內,留蘇纓和他兩個人。
“姜致翰,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嗎?”蘇纓這麼問。
姜致翰聽了,卻轉頭笑了一下,旋即那雙眼凝視着蘇纓,反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緊張過?”
蘇纓一聽,心想,也是,在她的印象裡,這傢伙宛若一個笑面虎,從來沒有因爲什麼事情而動容過。
不……
蘇纓忽地腦海裡浮現一個否決的聲音。
還是有過的……
在國外的時候,剛剛初遇他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曾在她面前,流露出過一絲悲傷的神情。
他分明不認識自己,卻肆無忌憚的將他是姜傢俬生子的身份隨意透露。
他彷彿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當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在意的樣子,反而還問她,是打算揭穿自己的身份嗎?
因爲那時候他說他是姜傢俬生子,根本沒有人相信,而蘇纓也不例外。
直到她的身份也被姜致翰知道後,他說了一句話,讓蘇纓至今印象深刻,不能忘記。
——呵,你也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啊……
也是被利用的工具。
由此,蘇纓開始注意起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嘴巴里說的話,沒幾句是真的,但唯獨這個讓人最不可信的話,卻偏偏是真的。
他是姜家的私生子,當年那件大新聞被掩蓋下來的爆炸性醜聞。
如今過去二十多年了,恐怕當年的事情,很少人知道了。
但,蘇纓還是記得。
此刻,蘇纓望着眼前的人,目光裡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他說的話,彷彿一件件都成了真。
他身……有一股特的魅力,會把人的心魂給勾過去。
蘇纓想着,一時間並沒有回答姜致翰的話,而姜致翰見蘇纓這副出神的模樣,不由地伸出手來,輕輕放在了蘇纓的半邊臉頰。
“發什麼呆?”
“啊……”姜致翰的聲音喚醒了她。
蘇纓重新回過神來,臉一偏,躲開了姜致翰的手,略微有些怪的不適應。
看着他的眼睛,總覺得……像是那夜空裡明亮的星辰,讓人想要盯着瞧,又讓人不敢盯着看。
因爲這星辰般的眼眸像是明鏡,能將人的心思照耀得一覽無遺。
“別發傻了,蘇大小姐,馬我要臺了。”
蘇纓聽着江致翰的話語,表情微動,過了一會才道:“姜致翰……”
叫出一個名字後,卻沒有更多的話,彷彿很多想說的,可是到了嘴邊,很多話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感覺了……
而這時,姜致翰忽地伸手,一根拇指放在了蘇纓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