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動於陳正等人的付出,感動於筱曉和季泊言作爲老友的陪伴,卻無法感到……那種深切的,令她彷彿重新激活了生命裡的活力般的鮮亮。
而這個男人……他做到了。
他抱住自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生命源泉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了。
之後,他到了房間裡,和自己說了那些話,再到此時此刻,他緊緊牽着自己的手,將她帶到這個熟悉的地方。
這裡……就是她和他曾經住在一起,恩愛萬分的家嗎?
她想着,深深嗅了一口,好似感覺到了那種家的味道。
走到了沙發上坐下後,葉楚楚深深的認知到,這個男人的世界究竟有多麼的厲害。
她真是談了一個不得了的男人啊。
葉楚楚在心裡想着。
她來到筱曉和季泊言的別墅時,就覺得房子很大了。
沒想到,這裡的房子更大,就好像城堡一般。
她在陳珂之前給她安排的房子裡,住的臥室都算寬敞了。
她行動不便,太大更加有影響,因此,陳珂特意給她找的適中的房型,簡潔乾淨,地上沒什麼絆腳的,行動會方便很多。
大概姜明遠也看出她這邊行動有些不便,貼心的問她:“如果行動不方便的話,我們就換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很適合一起生活。”
聽到姜明遠的提議,葉楚楚心裡也有這個打算,如果她的眼睛好好的,也許她會分外喜歡這個城堡般的家,但現在……
畢竟這地方太大,行動過於不便,的確不太好。
葉楚楚點點頭,姜明遠就帶着葉楚楚前往一個地方。
約莫一個小時後,姜明遠和葉楚楚到了這棟別墅。
這裡就是曾經姜老爺住過的地方,也是之前,陳正等人,還有筱曉等人怎麼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裡種滿了花花草草,空氣新鮮,環境很好,可惜,這麼好的風景,她卻欣賞不到。
但,能聞到這絲絲縷縷充滿了朝氣的香氣,葉楚楚也覺得,渾身都放鬆下來,舒服好些。
她在姜明遠的帶領下,領略了這裡的美景,他那些栩栩如生的描述,讓她也彷彿能看到這些美景一般。
葉楚楚的內心生出一絲莫名的感動。
他一定會花費了許多心思吧?
葉楚楚正想着,姜明遠忽地道:“楚楚,這裡是我母親曾經最喜歡的地方……從前你過來的時候,你說過……很喜歡這裡……”
“聽你說起來,的確很美,而且花香的味道很好聞,讓人覺得好舒服……”
“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們從今往後,就一起住在這裡。”
葉楚楚慢慢的轉過頭,聽着他話語裡那掩飾不住的欣喜和激動,她心裡邊輕微的一動。
她伸出手來,摸索了一下,就被人一把給握住了。
葉楚楚翹起脣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很喜歡這裡……我想,不管是哪一個女孩子,都會喜歡這裡的。”
這夢幻的不像是現實。
而她身邊這個男人,也同樣夢幻的不像是現實。
大概,是這一切,都顯得太不真實了……
亞洲第一集團的少東家,無與倫比昂貴別墅,他獨一無二的真心,和這專門建造的花園別墅,這些……真的和她葉楚楚有關嗎?
她忽然感覺有些迷茫。
葉楚楚站在那裡,沒再往前。
她本就兩眼無神,這一下,就顯得更加空洞。
姜明遠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她的三魂七魄好似從身軀裡丟走了一樣。
心底裡下意識的一驚,心慌的伸出手來,緊了緊抓着的手。
那股力量,一下子把遊神的她給拉了回來。
驟然回過神來,葉楚楚下意識的轉過頭,視線卻沒辦法對準姜明遠,她擡起手來,胡亂的摩挲着,嘴裡似乎輕聲嚷嚷着什麼。
很輕很輕,姜明遠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說,你在哪……你在哪……
他抓牢了她的手,然後將她一把給拉入懷裡。
“我在這……楚楚,我在這裡,我哪裡也不會去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着,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半步了。”
男人的耳語如此動情而深沉,透着一股沉痛的愛意。
葉楚楚聽着,聽着,心情就逐漸的平緩下來。
她的腦袋靠着姜明遠的肩頭,一時間,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情緒平復下來。
“楚楚……我的小東西……”姜明遠還在耳邊說着話。
對葉楚楚來講,他就像是一擊強心劑。
原本,她感到自己的靈魂是飄蕩着的,浮在半空裡,沒有着落點。
而現在,他給了她安全感,那種莫名的安全感,讓葉楚楚心裡面講不清楚那種感覺,但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很牢靠,她想要靠着他的肩膀,依偎在他的胸膛裡,緊緊抓住他的手,就這樣……一輩子都不放開。
可葉楚楚又迅速趕到一絲恐慌從心底裡滋生。
她被救到現在,雖然談不上是自食其力,但能自己做,她都不會假手於人,這是她骨子裡的一種韌性。
然而,偏偏遇上了他之後……就變得十分小女人作派。
真是好奇怪。
葉楚楚心裡想着,可她似乎也管不着,顧不上了。
這麼靠着吧,好溫暖的懷抱,前所未有的安定。
這黑暗的世界……終於令她感覺不是絕望,而只是抵達了夜晚的深處。
葉楚楚靠着他的肩膀,不過一會就酣然入睡。
姜明遠一動未動,就保持着一個姿勢,讓她一直靠着,察覺到她居然站着睡着了……他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將她給抱起來。
對她來說,世界一直都是黑色的。
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在她的世界裡,一直都只有夜晚。
還是那種,漆黑無比,連一點月光的清輝都沒有,徹底的黑暗。
姜明遠其實感同身受。
在她失蹤的那十幾天來,他每次入夜後,都覺得,這夜晚好冷,好冰,他獨自一人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日夜難眠。
多半的時間,都是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或者是坐在花叢前邊,他但凡有一點睡意,就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