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着這股火,轉頭看向葉楚楚,大概是覺得葉楚楚是個女人,會好說話一點,又覺得這件事恐怕是鄭林捅給她的,幕後主使人應該是鄭林,因此有些不把也葉楚楚的話放心的意思,看着葉楚楚道:“葉小姐,這件事,是不是有點誤會啊?”
“誤會?我想,鄭校長應該和你講得很清楚了。 我已經讓人去把那些被你女兒阮露露欺負過的同學都叫過來了,到時候當場一對峙,不是更一目瞭然?”
“這……葉小姐這麼逼一個小女孩,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呢?”
“小女孩?”葉楚楚覺得阮海說這話真是搞笑極了,阮露露這個小女孩做的事可一點都不像是小女孩會做的呢,一生氣發泄怒火打人,把別人的痛苦當做自己玩樂的渠道,如果這是一個小女孩所爲,那更要及時制止了。
不然長到了可還得了?
“阮海,你女人做的事都有記錄,你覺得是我沒事找事,等待會人過來了清楚了。要是你還要爲你女人狡辯,那很簡單,你作爲監護人,監護不當的責任也是甩不脫的。我今天親自過來,除了要讓阮露露吃到教訓,長一個記性,你這個作爲家長的,自然也免不了責。”
“葉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你在這所學校裡的股東身份,我想,可能還不夠格。姜家不會投資一所擁有如此**職員的學校,任由自己的子女在學校裡作威作福,爲所欲爲,我作爲投資方,自然得考量考量你有沒有這個資格繼續留任。”
“葉小姐……”阮海咬了咬牙,他本來以爲這女人不過是一個軟柿子,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個硬骨頭。
“姜家之前投資的時候,葉小姐還和姜家沒有關係?這怎麼突然葉小姐成了投資方了呢?”
阮海此話一出,連旁邊的老王都要差點出聲了。
老王知道,阮海一定看不求葉楚楚,會用這種態度和口氣,這下糟糕了!
葉楚楚見他那副不以爲然的口吻,忽地嗤笑一聲:“我說,阮海,你覺得你自以爲是的認爲,能夠代表姜家的態度了嗎?我明確告訴你,在我來之前,這件事我已經和明遠提過。而我的話,是姜明遠的話……我說的,代表了姜明遠的意思!阮海,你無視我,等同於無視姜明遠,也等於無視姜家這個投資合作方!阮露露如果能依仗你的勢力在學校裡爲虎作倀,肆意妄爲,那麼我,葉楚楚,能打着降價的名號,讓你們阮家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在商場面,所有的生意人,都不敢在接你們阮家的項目!”
“葉楚楚你……”阮海真是沒想到,葉楚楚居然敢如此誇下海口,然而,她的眼神,如此凌厲懾人,這一刻,阮海彷彿被定了身一樣,連動都動彈不得一下。
他的腳跟紮在了地裡,彷彿被連着肉一起,而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震驚過後在,則是恐懼,慌張,忌憚,很多很多情緒,令他一時噤了聲,一句話都放不出來。
而老王見此,着急了,阮家倒臺了,他王家也肯定會受到牽累啊!
不行!
老王也不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前一步拉住了阮海的袖子,一邊用眼神示意阮海一邊轉頭和葉楚楚慌忙的賠禮道歉:“葉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海他最近做生意真的做糊塗了,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我們一定會按照葉小姐說的認真執行,不管要怎麼懲罰阮露露,都隨葉小姐您高興……”
“老王你……”阮海先是被葉楚楚那一番話給震驚到了,一時沒出聲,又聽老王着急忙活的給自己解釋,似乎隱隱間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呢?
阮海在心裡想着,有些模糊,可當他的視線從老王身轉移後,落到了葉楚楚臉時,一切都明瞭了。
是了。
如葉楚楚所言,她是姜明遠的女朋友,而姜明遠顯然要很寵愛她,聽她說這話的架勢,看來是給了她很多的權限,然而,阮海到現在還有點不太相信,姜明遠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聽一個女人的話?
不應該啊……
阮海眼裡的懷疑落在葉楚楚的眼底,葉楚楚嘲弄的瞥了瞥嘴角,旋即微微一歪頭,目光斜睨過去,冷淡的落在阮海那張將信將疑的臉,看起來,還得下一點猛料,這個無知的男人才能明白,得罪她,和得罪姜明遠無異。
葉楚楚思及此,目光打量着阮海,而後者被她這種思索的視線盯着看,像是整個人在被一面能夠透析的光線掃射着,心思被一覽無遺,一點遮掩都沒有,令人無所遁形,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難堪和羞恥感。
阮海不由地避開了葉楚楚的視線,本來想要指責老王的話在葉楚楚那種思索的眼神之下被掐斷,他此刻是真的有點明白了,爲什麼老王要擺出這一副息事寧人,任由她擺弄的態度來,如果繼續惹她不爽快的話,也許這女人,真的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讓姜明遠來出頭,等姜明遠親自出手的時候,爲時已晚了。
阮海想到這,頭一轉,目光落在了阮露露身。
阮露露是他的獨女,他很寵愛阮露露,也知道阮露露跋扈任性的性格,但那時候,沒有葉楚楚來置喙,別的人也不敢出聲,他一直縱容着阮露露,直到出現了今天這次的事件,難道說……他真的做錯了?
阮海想着,眼底裡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阮露露。
阮露露看出阮海眼底裡的複雜情緒有異,她心底很慌,本來想着父親一來她肯定得救了,葉楚楚這賤女人肯定拿父親沒轍,可是誰能想到,父親一樣被葉楚楚這賤女人說的一句話都反不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