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吵!你閉嘴!”她有些惱意的言道。下一刻,她不由的嘴中抽了一口冷氣,左肩傳來的刺骨痛意,讓她又是一陣暈眩……
她的脣充血了一樣的微腫着,還伴隨着刺痛感,她的左肩這時候痛的撕心裂肺,之前和風雲清引起爭執的時候她真的忘記了痛,可這會兒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回到了身上般,讓她疼的那般難受。
“給我換衣服!”她聽到了芷兒剛剛傳喝的聲音,她知道沒多久日夜都守着皇宮的御醫和醫女會很快來到鳳德殿,她不想如此狼狽的樣子被外人看到,她更不想記起就像剛剛纔發生的那一幕的事。可笑,已是身份尊貴的德皇后,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怕是所有人都不會想得到,只以爲她以這病弱之軀還妄想去勾引他們的帝王吧……
“是!是!”芷兒的頭不停的點着……
殿內沒有其他婢女,只有芷兒和瑤華,她在芷兒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換下了那破碎的紗裙,換了一襲藍色長裙,頭上的髮飾都在芷兒的手下取下,只有三千青絲微微垂曳在地,從軟榻流下地板上。
她沒有怪風雲清那麼對待她時,她那般痛苦的呼救卻引不來芷兒的出現,只因爲她愚蠢的忘記了,芷兒是他的人,也從來沒有將芷兒的主權交予她手上,一個從小都被教育遵從主命的奴婢,是不會有自己的思想的,所以她不敢出現也不能出現,她又何必爲難。但他的行爲,瑤華的眼睛微微眯上,發出了冷冽的光芒……
鳳德殿是風漠至高無上的皇后寢宮,所以在一聲令下宮女就算拼了命也要將消息傳達出去,很快御醫院來了兩位御醫和幾名醫女。
當御醫要爲瑤華鎮脈時被她所拒絕,只是隔着一堵簾子讓醫女入內來到她的面前,她伸手將左肩的衣服拉開,這讓侯在她身旁的醫女頓時臉色一白,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低着腦袋,害怕自己這一眼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卻不敢發出一聲。
“本後的身體沒什麼不適,只是之前不小心摔倒在地,讓傷口裂開了,只需要上藥即可!”她沉聲頗有凌厲的無形壓力壓迫着面前的醫女,她明白這番解釋,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對外解說的藉口。
身上的傷口何時崩開,在學過醫的醫女面前根本隱瞞不了,而她向來都很小心翼翼豈能突然摔倒,所以就算醫女知道這些話有虛假,可在宮中想要保住性命,第一要務便是要懂得什麼叫謹慎禁言,最好是當啞巴一句不言。
故此醫女恭敬道:“那奴才爲娘娘上止血藥,包紮下即可,往後娘娘可不要再肆意亂動,以免傷口再次崩開。這崩開一次的傷口本就很難癒合,所以請娘娘今後一定要注意。”
“本後明白!”她這才語氣柔和了下來,卻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本要癒合的傷口再一次撕裂開,再想癒合便有些困難,亦如心口上的傷痕一樣,一旦沒有及時治癒再一次被撕開,那擁有的只有刻骨民心的痛。
醫女得到命令可以碰觸鳳體之後便用消毒的藥水清洗了一番傷口,這才小心翼翼但動作很沉穩的替瑤華的傷口塗抹上了最好的藥,而後用紗布裹起。她的眼神在無意之間瞥見了德皇后脖頸上的吻痕,這讓她的頭低的更加低,似乎生怕被面前德皇后看出些什麼遷怒與她那般的心驚膽戰。
瑤華這人很怕痛,可是長久以來有太多的痛讓她習慣了這一切,當醫女拿消毒的藥水爲她清洗傷口時,那徹骨的痛讓她緊緊咬着牙關,不曾泄露絲毫的情緒,她忍,她可以忍下任何一件事,卻獨獨忍受不了軒轅子卿當初對她的欺騙、利用,這可真是一件對他很苛刻的決斷。是因爲自己曾經對他有過期待,所以最無法忍受得到的結果卻是背叛麼。
醫女、御醫和退下時外面的天早已是一片光亮,因爲昨夜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昏迷還是睡着,這讓一切收拾停當之後,讓幾個公公將軟榻擡到了寢宮,然後迫於她自己動彈不得的情況下,她第一次在芷兒和其他宮女的服侍下進入了浴桶之內,只爲擦洗掉身上不該殘存的一切。
但是當她無意轉頭看到自己肩膀和胸前的朵朵草莓痕時,她的心頭頓時燃起一陣火苗,這是風雲清的傑作,這無疑不在昭示着昨夜的一切殘暴行爲,不是嗎?
當芷兒看到了眼前德皇后身體上交錯的疤痕和刺目的吻痕,這讓第一次看到德皇后身體的她手都有些微顫,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國的公主,一國高高在上的德皇后爲何身上會如此這麼多的傷痕,而那吻痕她想,一定是昨夜她的主人所爲,可是如果真是主人所爲,那昨晚爲何主人爲什麼會那般恍惚的離開了鳳德殿,而當她看到德皇后時,德皇后怎麼也是那麼的人比黃花瘦?他們之間雖然相敬如賓,可也沒必要爲了這般相吵?
瑤華只是靜靜的坐在浴桶內,根本沒有顧忌到芷兒的絲毫心思。在芷兒爲她擦拭身體時,她還想芷兒下手重些擦洗。甚至嫩滑的肌膚都被擦紅了,她還是不停的讓芷兒繼續下勁道,她的話芷兒豈能不聽,當然一邊害怕一邊還是下了重力擦洗着。
直到她的身體一片紅,那些吻痕淡了一些她才從浴桶內起身,在擦乾了身體之後躺在了鳳榻上合上了眸準備歇息,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煩自己。因爲她吩咐了無論是誰都不允許進殿內打擾她的休息。
至少她知道風雲清這幾天是沒臉再來這鳳德殿了,她可沒忘記昨夜他那可惡的行爲,讓她髮指,感到他的可惡。
終是逐漸的睡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她喚來了芷兒,可她見芷兒的臉色有些蒼白便問道:“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