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刺痛襲進她的心口,那因爲喝藥減輕了疼痛的疼痛再次席捲她的全身,讓瑤華不由的猛的弓起了身子,發出一聲尖叫。
往往在這時的時候,軒轅子卿總會做一件事,那就是點上瑤華的昏厥穴,讓她瞬間陷入昏迷、陷入沉睡,這一次他也沒有例外。
他今天該說的已經全部說完,而她也不會因爲毒發昏厥過去而遺忘和他的所有對話,等她醒來,她會再次記起他們的所有談話。
身上剛剛穿好的衣服的此刻再次被他給解開,剩下一襲銀白裡衣,那用玉梳剛剛梳理好的髮絲經過他纖長指尖的輕撫下撫平在她的胸前,他動作輕輕的將她放回榻上,然後爲她拉好了錦被,他便坐在牀沿靜靜的看着她,守着她。
他和她之間的記憶全部由他口中娓娓道來,他希望她醒來不會繼續固執的一味再次躲避本該她面對的真相,希望,希望她會面對。
擡手輕撫她的髮絲,俯下身輕輕地吻去她失了血色蒼白臉上還掛着的淚珠,他是多麼的想告訴她,他最捨不得她哭,特別此刻看着她小臉上佈滿的痛苦時候,他難受極了。
他的心頭也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他知道他也開始毒發了起來,他直起身後合上了他的鳳眸努力的去穩住他的情緒,穩住他不再去思及太多的複雜情感。
慢慢的,那些刺痛少了許多,他便再次睜開了眼眸,微微遲疑了下後他又看向了瑤華,她因爲痛苦,柳眉緊蹙,這讓望着她很久的他擡手去輕柔她的眉心,似是要揉去她的所有痛苦和煩惱那般……
守,他已經習慣一直守在瑤華的身邊,因爲對於他來說,只要她沒事,那怕讓他守着她一輩子他都是心甘情願。
女人——最驕傲的不是擁有過多少個男人,而是她的男人,願意爲她拒絕多少女人。
男人——最驕傲的不是睡過多少女人,而是他能夠擁有一個願意讓他睡一輩子的女人。
那日,軒轅子卿靜靜擁着瑤華在牀榻邊去訴說他的回憶、他的情,那樣的訴說是漫長的,只因他用了快一天的時間去傾訴。待那一切傾訴完之後,聽着他傾訴的女子卻承受不住那段情路艱難的歷程,被迫毒發無奈陷入昏厥。
瑤華因爲是喝過藥才被軒轅子卿點穴進入昏厥狀態,便讓她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待她醒來已是兩天過後,可這兩天內他並沒有怠慢她的身體絲毫,魏神醫死活都不讓他用內力爲她輸入真氣,他就喚來魏神醫給她輸入真氣去護着她。
幽幽醒來的她入目的便是金黃的紗帳,身體帶着一絲絲的微微刺痛,卻並沒有之前那般疼痛難忍,全身毫無一絲力氣、散發着酸脹的她靜靜的轉眸看向牀邊人。
她——瑤華,每天睜眼入目的便會是他軒轅子卿,每次都是他都在守着她,等着她醒來,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可是……
“我不想去面對……”瑤華知道她的鼻子滿是酸澀,眼眶一熱,便是眼淚奪眶而出,她只是淚眼模糊的看着他,嗓音低啞的喃喃言道。
那段情太艱難,同時也讓她覺得這大半年同文普達相處的夫妻生活,越發的虛幻而飄渺。
亦如軒轅子卿所猜想的那般,她還是最快的記起了她昏厥之前的所有事,他看着再次落淚的瑤華,他擡手輕柔地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珠柔聲道:“我知道,我懂,所以我會等!”
她這樣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爲她只要醒來記起之前的事定然會再次毒發,徹底大鬧。又或者很冷靜的繼續堅信文普達,而去反駁他的所言。
但是,她帶給他的意外太大,那就是她沒有鬧,也沒有去說堅信文普達的話,只是告訴自己,她的心中想法。其實,她也在他的所說之下已經開始越發的不信文普達,轉而去慢慢的相信他的話。只是現在她的這句忽然的話,無疑便是在對他表示,她真的無法面對那和她生活了半年的文普達竟不是她的夫君這樣的事實。
所以,他都懂,他都明白,他做的便是等,等她去正視這個問題,等她敞開自己的心扉去真正接受這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我真的不願意信你對我所說的那些話,可是……你的話太完美,完美的讓我挑不出絲毫的矛盾和缺陷。其實,我反倒想讓你對我說,你所言的那些回憶都是你所編出來的完美謊言,你會這樣安撫我嗎?”瑤華的眼淚無法止下,她對着軒轅子卿狹長的鳳眸去追問他,她真的無法面對這樣錯亂的複雜關係,她真的好想要單純一些、平淡一些的生活,就像往常一樣平平淡淡,什麼都不用操心,不用關心,每天起來吃,玩,睡,什麼都不用想。
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足以佔據人生的大半的意義,而她不願意再去思考更多複雜的問題,只願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然而,事實上她不能,從她和軒轅子卿見面的那天起,他就打碎了她原本簡單的生活,將她拖入了一場讓她感到混亂、感到痛苦、感到矛盾、荒謬的世界裡。
她想走出來這場又像是鬧劇,又像是真事的亂事中,卻發現她聽的越多,看的越多便足矣讓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走出、爬出。
她知道她不該不去信任自己的夫君文普達,她知道她這次的選擇對於軒轅子卿來講,她無疑就是承認了他們之間是夫婦的關係。然,其實不是,她雖這麼說,可她還是全部信任軒轅子卿,當然她也無法全部信任文普達。
她現在已經是對於兩人都保留了所有的信任,她需要親自去弄清楚讓她矛盾,讓她陷入痛苦的根源到底出在誰的身上。是不是真如軒轅子卿所言那般他的夫人叫瑤華,一頭白髮,眼睛還看不到,那時在北漠被擄走、消失,又是不是真如文普達所言她被軒轅子卿下了毒失去了記憶、中了毒,她矛盾,可她纔是當事人,她有這個權利去搞清楚整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想一直活在名義上是她仇人的軒轅子卿的寵溺之中,也更不想活在失去文普達,卻一見面就是冷嘲熱諷的場面。
她需要知道,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她只是失憶,但她的人生還沒有到了殘廢的地步,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操縱,她只想知道這兩個人之中誰纔是進入她心底最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