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當真不需要這樣的一場會面。如此的李洛,可不是正映襯着自己的卑劣,自己的不折手段麼。
可是……瑤華揚起頭,不甘示弱。
“是,我的確不知廉恥,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不來風漠,如果你的出現不威脅到我,我也不用這麼做的。”她的嗓音充滿了哽咽、苦楚、痛苦。
她從一開始就不想這麼對他的,她只想他自己離開這是非之地罷了,只要他合作的離開,真的,真的只是如此簡單。
李洛頓時全身一僵,那悲痛欲絕的嗓音讓他不由的轉身看向身後的女子,卻讓他爲之一震。那本透着絲絲嫵媚、絲絲靈氣的水眸此時充滿了痛苦,那傾國的容貌上寫滿了委屈,甚至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無形中散發着襲人的悲涼。這讓他的呼吸一緊,心頭不由的涌上憐惜……
“我知道你和風雲清是好朋友,你們有你們的友誼可言,而我,雖然我們之間有那麼一晚,可我們畢竟什麼都不是。或許,在你心裡我是個不折不扣的下~賤女人,你就算這麼罵我,我還是會告訴你,離開風漠,離開這是非地,不要插手任何事,因爲這事情的後果遠遠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後果!”瑤華看着面前人好心勸着,懇求着他離開,她真的是不想傷害他半分低聲下氣的懇求他離開這是非地。
在這場殘酷的無形戰場裡只有她,風雲清,軒轅子卿是主角,而不是他李洛,所以要避免犧牲,只能讓他離開,遠離這些紛爭,不然很快將會兵戎相見。
“在這場爭鬥中,我其實並不想偏袒你們任何人。可是,事實上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和你四哥毀了風漠,毀了我的朋友。”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洛無奈的言出聲。隱隱的,在這些日子的聽聞中,他或許有些明白了他們幾人之間的糾葛。
“你錯了,由始至終我都沒打算毀了風漠,我只是想得到我該得到的一切罷了。我只是不想被他們給小瞧,不想被他們利用來利用去,不想被他們不當人一樣的下毒。你可知,他們在我身體下了多少蠱和毒嗎?現在的我,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魁魅護着,說不定早已因毒發身亡全身爆裂而死,你可知,你可知。”或許是眼前的人不同於風雲清和軒轅子卿,瑤華一見到他感到莫名的鬆懈感,她聽到他的話不由的回想起之前她所遭受的痛苦,不免的鼻子酸酸的,痛苦、不甘的言說着,“如果他們當初肯罷手,又怎麼會迎來今天這番局面,如果當初他們肯放我一馬,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不堪的一幕。可是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放手,我苦苦掙扎在他們之間,只想掙出自己的一條路,可我得到的是什麼,你們所有人的指責……這個世界可不是隻有你們才當自己是人,而我不是!”
李洛見瑤華如此面目痛苦,也不知如何是好,如何言說,有些事早已經過了能夠勸說的機遇,如今也只能靜靜的看着她……
“不,你不知道,你又怎麼能知道我所受過的苦呢。”瑤華話落之後又言道,不由的滿是絕望的苦苦一笑。
“我雖不知你受過多少苦,可我知若是退一步將會海闊天空的道理。”李洛用他一派溫和的嗓音出聲。
“退不了,我已經回不去了。”瑤華聽後對着李洛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痛苦的笑容,她直視着他輕聲道:“從我從雲彌宮中偷偷跑出去,跑到歷城要遠離軒轅子卿的時候就已經遲了,遲了……”
那時的她如果離開了軒轅子卿,就不會出現往日的種種曖昧,就不會對他產生了愛戀,就不會喝下他爲自己準備的毒酒,也不會認識風雲清他們,更加不會走到今天這條無法回頭的路上。
“僅僅,僅僅短短的一年半載的日子,我先是勾引了軒轅子卿,只是爲了報復他而已,所以我硬着心腸決絕的上了風雲清的圈套,嫁到風漠當了一名王妃。當時,我以爲這樣就可以不在乎一切,就可以好好的過着平淡的日子。誰知道,我高估了自己的心,卻在那之前相處的日子裡不知不覺愛上了軒轅子卿,所以我不想他被風雲清算計,纔出手聯合南陵的東方憶幫了軒轅子卿。那時候風雲清在我的身體裡種了情蠱,他想讓我喜歡上他,但是後果可想而知我並沒有喜歡他,而是我一直喜歡我的四哥——軒轅子卿。他的情蠱、芸娘在蠻荒時就爲我下的誅殺蠱全部都是凶煞至極的毒蠱,當然還不止這些,我的身體裡還有一種無人可解的毒,連風雲清和軒轅子卿都無法解開,我從軒轅子卿說起這毒是南陵皇帝東方傲的秘毒,暫時無人可解,這些毒每時每刻都威脅着我的命,弄不好隨時都會身亡,故此,這麼多日子我都睡不安穩,我也很怕魁魅被人偷走那般的心驚膽戰。”
瑤華直視着李洛的話間,苦澀的笑着道:“你可知,我很怕的,你看我是不是特別很堅強,那都是我裝出來的,因爲我真的很怕被人利用,被人算計,更怕死。可是,在我先後失去孩子,失去當孃親的資格不能懷孕時我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身爲女人連孩子都不能生,連孃親都不能做,這打擊絕對比失去一切都還要痛苦,所以我難受,我痛苦。而也在那同時,什麼所謂的三生,什麼所謂雖遠必誅都是騙人的話,風雲清和軒轅子卿他們都給我下毒,還有那一個個的圈套,一個個的陰謀擺在我的面前,讓我這軟弱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子猶如棋盤上的棋子那般任由他們利用、算計,你可知,當時我是多麼的信任軒轅子卿,我一直認爲之前自己報復他是我的錯,是我虧欠了他,我還在傻傻的懊悔自己的所做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