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的失敗,促成了整個事情的結束,只是東方傲沒抓到,這是他們最失敗的一處。
在這場戰爭中,寧國和越國沒有作爲南陵的後援,故此,在分隔土地之中,南陵近寧國有三處分給了寧國。至於越國,只是撥下了金錢一方與兩年通商稅收減半的示好,這可以讓兩國讓此事落幕,不在心生意外。
瑤華只知道軒轅子卿說要娶她,也知道這個過程必然艱辛,卻不知曉原來娶她真的要如此大費周折。南陵剩下的國土屬於風漠所有,而風漠再無帝王。當然,風漠的國姓改了,不在是風家天下,而是姓瑤,瑤華的瑤家天下。
只因,曾經的燕國合併風漠,讓本就國土龐大的風漠再一次擴展開來,一時成爲幾個國家中面積最大的國家,這就是重新歸來的風漠。
但是,事情遠遠不止如此,因爲雲彌皇帝退位,讓軒轅子卿登基,而他竟讓雲彌和風漠大國統一,成了一位新國,這就是全新的——辰國。
他說,這個國家就像辰時新升起的太陽那般,開始散發耀眼的光芒。
新生的陽光,便是新生的希望,如此的讓人嚮往。
她依偎在他懷中靜靜的聽着他所安排的一切,風漠國不在,南陵國不在,燕國不在,雲彌不在,還在的是新的一個國家,便是——辰國。
而她的身份不在是燕國女帝,不在是風漠德皇后,不再是雲彌永樂公主,而是辰國女帝——德文帝。
是的,是帝,不在是皇后。
他說,他不要她再做皇后,就做一國的女帝。
他說,縱然知曉她討厭“德”這個名號,可他從小的名號便是“德”,他想讓他們共同稱帝,共同擁有這個“德”。
她每每聽到這些,總會發自內心一笑,他啊,一切都爲她着想,不想讓她委屈,便讓她與他平起平坐,共同攜手看那千秋萬業,她怎能不接受他的好意呢。
辰國,她是德文帝,而他,亦是辰國的德武帝。
一文一武,人稱兩帝,爲之兩聖。
她這麼一位禍國妖后、紅顏禍水,能成爲了高高在上的文帝。她可以想象,他該付出多大的辛苦才能壓下那天下萬般地悠悠衆口,讓她安穩的登基,安穩的享受着動盪之後的平和盛世。
她深刻的記得,最初國家合併時,雲彌和風漠衆臣齊齊上奏,堅決不同意,雲彌大臣上奏是因和風漠有着太多的仇恨,要他們這幫臣子和風漠大臣一同議政,他們卻是萬分的不願。
至於風漠上奏,那是最明顯原因,到手中的權勢會再一次被拿走,他們這些人豈能心甘,並且,兩國間的仇恨本就如此之深,雲彌大臣不同是因憤怒,風漠亦是一樣。
兩個國家,利益不同,自然是不肯妥協,抓着手裡的那麼一點權力,都希望在決策不可更改的最後,能夠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可惜的是,她病了之後,朝中所有事都是軒轅子卿在處理,她雖然在風雲清之間打了一場勝仗,她贏了風雲清,卻沒有贏得所有的勝利,比如生命。
她很清楚,她對於政事遠遠不及軒轅子卿懂得多,故此,她將所有的權利都放任給了他,讓他來好好管好這個戰亂的國家。
事實上,他的確不負她的重任,將內鬥、戰亂的風漠管理的很好,縱然還是有很多大臣不服,比如樑丞相和幾個尚書。但是,這些大臣們卻不敢在軒轅子卿面前造次,就因——德王爺這三個字。
德王爺——這三個字聽者沒有任何人不聞風變臉,他在所有人心裡都是永遠的冰山,沉默寡言,卻心狠手辣,他要人三更死,那人絕對活不過五更。
可就是如此擁有絕世容顏,舉世功德的男子卻娶了一位聲名狼藉的德文帝。
有人說,那德文帝長着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她的美麗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可以消弭任何人的指責和非議。
有人說,那德文帝是三生地宿主,雖是禍國,可起碼讓風漠和雲彌百年恩怨消失殆盡,還讓百姓過上了安穩的日子,是上天賜給這個國家的福人。
有人說,見過曾經的雲彌第一美人,如今的德文帝,那是一位難得的奇女子,長着一雙輕靈透徹的眼眸,如湖水般一樣的清澈、純淨,卻又流動着一抹燦爛耀眼的光滑。煙波如水,彷彿輕輕一掃,便能勾盡天下人魂魄的絕美。
美得極致,美到致命,便無法再美,讓人回眸一瞬間,便生死而相隨。
那德武帝便是被德文帝勾得了魂魄,讓他爲她傾盡一生。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對於這些流言,瑤華從來不避諱,只因她很清楚,這不是能避開就能避開……
防民之口勝於防川。
如今站在這世界最高處時,纔會有這般的感悟,這江山幾多嬌,衆人也只是在笑談着崢嶸,黃沙鋪天蓋地誰纔是英雄,誰纔是明君。
還是等那千百年後滄海桑田時,由他人去定功過吧。
軒轅子卿用了什麼手段讓那些兩國大臣不在爭吵合併之事,她不知道,但她也沒問過,因爲有他在,就是她的避風港,讓她無憂無慮。
她信任他,他的能力無可置疑,所以她安心的棲息在他構築的世界裡休養。
燕國帝宮還留着,曾經風漠偌大繁華的帝都,雲彌崇尚花的花國帝都,也只不過如今變成了兩位帝王的行宮。
只因,德武帝在這座國家的最中央,重新建了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皇宮,大概建成時或許是這個國家最美好的居所,因爲,這個皇宮不在有任何的陰謀、任何的勾心鬥角。
新宮還未建起,而瑤華的身體又不能太長久的奔波勞累,他們兩人雖是有了名號,卻都不願在這文德殿內選擇登基,故此,只有商政纔在這裡。
風雲清與芸娘他們一同離開了風漠,至於去了何處,瑤華不知曉,因爲她連芸娘最後一面都沒見。或許,她不想在徒增一些感傷吧。
如此,也算將他們之間所有的牽扯斷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