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卿卿被擄一萬三

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071 卿卿被擄!(一更,一萬三,求月票!)

柳氏回府之後,倒是也沒有過分的爲難莫卿卿,反而是三天兩頭的往太子府跑。

久而久之,這些姑娘們也都看出來了——這夫人真正看重的還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其他的人再怎麼重要,此時此刻也都是可以放下的。

莫卿卿本以爲一切好歹能夠維持三個月,沒想到,不過是半個月的功夫,她就遇到了“挑戰”!

“張姨娘?你這是要幹什麼?”看着眼前幾乎要跪在自己面前的張姨娘,莫卿卿感到莫名其妙。

她不過是想要去老夫人那裡請安,沒有想到,張姨娘居然突然衝了出來。

張姨娘臉色煞白,雙脣顫抖着說道:“三姑娘,求求你,救救二姑娘吧!”

“這話怎麼說?”莫卿卿皺着眉頭問道。

“你說的那件事情……到底還是成真了!”張姨娘的眼淚都幾乎流出來了。

莫卿卿心底一動,說道:“我能做的也不過是提醒你們一聲,如今卻還能如何呢?”

張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扯住莫卿卿的裙角說道:“三姑娘!既然你當初能夠知道夫人算計着要把二姑娘嫁給安寧侯家的小兒子,那你現在就一定能有辦法救我們的!”

原來前世,柳氏一直就算計着想要拿這幾個庶女的婚事給自己的親生兒女增加砝碼,於是這位平日裡千依百順的二姑娘莫豔豔,反倒成了她第一個目標。

莫豔豔性子好,模樣也不錯,年紀又是眼看着十六了。要說起婚事來,的確是第一個就要輪到她的頭上!

可是柳氏又豈能安了什麼好心?她千挑萬選給莫豔豔找的這門婚事,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妃陳妃的孃家安寧侯府,而說的正是安寧侯的小兒子!

說起來,這樣的婚事說給莫豔豔一個庶女實在是高攀又高攀了。

那爲什麼張姨娘卻是這麼一副驚恐交加的模樣?

那是因爲,這位陳少爺根本就是一個癡呆——智力尚且不如八歲的孩童,甚至生活都無法自理!

早先,就是因爲莫卿卿透露了這樣的消息給張姨娘,張姨娘才肯在關鍵時刻改口,幫着她一起對付柳氏,坐實了柳氏延誤給孫姨娘治療的事情。

而後,柳氏因爲種種原因被送到家廟思過,所以本來應該早就說定的這門親事居然就被延誤,這件事情自然也就始終沒有揭破。

可是現在,柳氏回來了。

一切本來應該進行中的事情經過這長時間的醞釀,又重新開始運作了——這其中自然包括這門親事!

莫卿卿有些無奈的看着張姨娘說道:“張姨娘!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有什麼辦法能改變夫人的想法?再者說,這件事情肯定是經過父親同意的!我看你是找錯了人!我實在是無能爲力。”

“不!三姑娘!你既然有能耐提前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是有解決的辦法的!我知道以前二姑娘曾經得罪過你,可是你們好歹也是同一個父親的姐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往火坑裡跳啊!”張姨娘就是認準了,莫卿卿必然是有主意卻瞞着不說。

莫卿卿真是哭笑不得,她如今也有些後悔,當初爲了讓她幫着自己說話,透露了這麼一個消息給她,如今倒是被她纏上了。

“張姨娘!我真的沒有辦法!你且想想,我自己就是一個庶女,自己的婚事尚且不能做主,又有什麼辦法給二姐做主?你的確是找錯人了!”莫卿卿說到後來,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張姨娘聽到這裡,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三姑娘果然沒有辦法?”她直直的看着莫卿卿,語氣有些生硬。

莫卿卿心中也不舒服,莫名其妙就被人硬逼着出什麼主意,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我真的沒有辦法!”莫卿卿斬釘截鐵。

“那我走了!姑娘別放在心上!方纔是我糊塗了。”張姨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居然扭頭走了。

站在一旁的紅綃和紅錦卻是面面相覷,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姑娘……這張姨娘的神色不對勁。咱們還是得提防着一些。”紅錦低聲提醒道。

莫卿卿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理解,天下父母之心,都是希望兒女們好。

可是一則如今莫卿卿自身難保,二則是前世那莫豔豔並沒有善待過她,反而給她潑過不少的髒水,而且在要緊的關頭,甚至還幫着別人提供了不少她的罪證。

別說她是沒有辦法,就是有辦法,她也未必肯幫一幫這個對她落井下石的二姐!

莫卿卿看了看周圍,發現確實沒有什麼其他人經過。然而此刻,她也沒有了去奉承老夫人的心情,便領着兩個丫頭回院子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幾位姑娘們都齊齊的來到了老夫人這裡請安。又過了一會子功夫,柳氏也款款的過來了,還封上了她親自熬的燕窩雞肉粥給老夫人做早餐。

好歹人家是付出了誠意,老夫人就算是再不待見,也只好露出了三分的笑臉。

莫卿卿因着昨日張姨娘的事情,就不免多看了二姑娘莫豔豔兩眼。果然就發現她眼下有些青痕,即便是敷上了厚厚的香粉,也沒有辦法掩蓋。

而且她那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柳氏,眼底透出了濃濃的恨意。

老夫人正假惺惺的讚揚柳氏熬的粥香甜,並且正要把粥送到口中,卻突然聽到有人大喊一聲:

“老夫人!你要給二姑娘做主啊!”

老夫人被這石破天驚的動靜給驚得差點嗆着,立即就忍不住不斷的咳嗽起來!

“這是誰這麼沒有規矩!難道是瘋了不成!”柳氏緊着就大罵了一句,卻是眼看着老夫人咳嗽也不肯上前給拍拍背。

到底還是陳嬤嬤過去給順了氣,倒了茶,老夫人才回過這口氣過來。

她立即就猛的一拍身下的矮榻,氣惱的說道:“把人給我帶進來!這是想要我的老命嗎!”說完還看了柳氏一眼,似乎是埋怨她故意送碗粥過來,卻差點噎死自己!

柳氏本來做這些就是爲了給莫長青看,哪裡有幾分真心?

此刻聽老夫人指桑罵槐,也不生氣,反而順着話頭說道:“老夫人說得是!這樣沒規矩的東西就應該直接攆出去!”

老夫人見人家不理自己的話茬,心中一噎,怒氣更盛,可是礙於太子妃的面子,她卻是不能公然下柳氏的面子了。

既然對付不了柳氏,她的怒火自然就只能是發泄在剛纔那個大喊大叫的人身上了!

“人怎麼還不進來!是聾了不成!”老夫人大聲呵斥。

那邊,一掀簾子,進來的居然是張姨娘。

莫卿卿一見是她,心中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忍不住暗暗搖頭。

柳氏卻是明顯的一愣,隨後就是冷冷一笑。

“張氏,你一大清早就跑來叨擾老夫人,究竟是何居心!”柳氏心底暗罵張姨娘是個蠢貨,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夫人的頭上了,簡直是不知死活!

張姨娘也顧不得柳氏明顯的威脅,只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了幾步,苦苦哀求道:“請老夫人給二姑娘做主!”

“這話是怎麼說?你這沒頭沒尾的,我做什麼主?”老夫人皺緊了眉頭,斜眼看了柳氏一眼。

卻發現對方面無表情的穩坐在圈椅上,端起小几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既不說話,也不正眼看張姨娘。

莫冰冰坐在一旁看到張姨娘這副德行,忍不住問莫豔豔:“二姐,你姨娘這是要幹什麼?”

莫豔豔慌亂的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莫冰冰見狀,心中更是奇怪,可是礙於老夫人和夫人都在上面,她也沒法子細問。

莫卿卿偷看了老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張姨娘。

張姨娘自以爲老夫人和柳氏兩不對付,所以求到老夫人這裡。

可惜,她是上錯了門,求錯了人!

張姨娘低聲哀求道:“老夫人,求您看在二姑娘安分守己,孝順乖巧的份上,做主給她換一門親事!”

“什麼?”老夫人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她轉頭問柳氏:“二丫頭的親事定下來了?”

柳氏輕輕點頭,淡然說道:“正是。就是這幾天定下來的。對方是安寧侯府上的小兒子。母親,您是知道的,那安寧侯是何等的身份?若不是咱們老爺和他有幾分情誼,這樣的親事是無論如何也輪不上二姑娘的!以後咱們兩家成了親家,自然是對雙方都好!”

老夫人就是再離開京城再久,再無知,也知道那安寧侯就是宮中陳妃的親生父親!那正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的一家啊!

柳氏這麼一說,無意就是向衆人說明,莫豔豔嫁過去對於莫府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老夫人聽了這話,心中權衡再三,也覺得這親事實在是千好萬好,更何況莫豔豔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有這樣的好事,簡直應該燒高香了!

“張姨娘!你是豬油懵了心不成?這樣天大的福氣,你還有什麼可鬧的?”老夫人的臉孔上都是不滿。

“老夫人。那,那安寧侯家的小兒子……可是個傻子啊!二姑娘就算是不能如同大姑娘那般成了太子妃,可是也不能就這麼嫁給一個傻子啊!老夫人,您不能……這是害了她啊!”

張姨娘的話音剛落,柳氏手裡的茶杯中的茶水就潑到了她的臉上!

“我看你是腦子裡進了水!什麼叫害了二姑娘!你的意思是說只要老夫人不給她換這門親事就是害了她?我這個做嫡母就是誠心要害她?你可知道,這京城裡想要嫁給陳少爺的姑娘有多少?二姑娘這門親事,還是老爺千託萬託求來的!你倒說是害她?我看你是想害了咱們整個莫家!”

柳氏此刻氣勢凜然,整個人如同毒蛇一般,散發着陰寒之氣。那雙眼睛如同蛇信子一般惡狠狠的盯着張姨娘,彷彿她就是一隻過來送死的羔羊!

莫豔豔的親事說定的事情,在座的姑娘們,除了莫卿卿之外,誰都是頭一次聽說。

不過即便是她們知道了她要嫁的人是個傻子,卻也沒有誰會勝出同情之意,或者替她講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誰會爲了她而去得罪老夫人和夫人?

張姨娘卻是不顧臉上的狼狽,依舊不斷的磕着頭,那“咚咚咚”的聲音響起,彷彿是要把這厚厚的大理石板砸得粉碎。

“老夫人,求求您給二姑娘做主。奴婢一定從現在開始吃齋唸佛,每日祈求上天保佑你長命百歲。奴婢求您了,不要讓二姑娘嫁給那個傻子,那她的一生都會毀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柳氏聞言,冷笑連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老夫人如果不答應你,你就要咒老夫人不長命百歲了?真是放肆到了極點!”

老夫人在一旁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氣惱。這張氏忒的不懂規矩,居然跑到自己這裡大吵大鬧,又口出狂言,真是死不足惜!

想到這裡,她扭過頭去,不肯再多看張姨娘半眼。

柳氏見狀,更是得意。本來她這次回府,就感覺到府中之人對她的恭敬不如往昔。她正愁着沒有人來做筏子,好殺雞儆猴呢,這張姨娘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方嬤嬤!還不趕緊把這個踐人拉下去!難道還由着她在老夫人這裡放肆?你們都是瞎了聾了不成?”

方嬤嬤聽了這話,趕忙出去找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進來了兩個粗壯的婆子,一左一右拉起了依舊還在哭號的張姨娘。

“把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居然敢驚擾老夫人,真是不知死活!”臨了了柳氏還是不忘給張姨娘冠上一個罪名——她是爲了老夫人才責罰張氏的,可不是跟她?有什麼私怨!

張姨娘人被拉了出去,可是卻依舊聲嘶力竭的叫喊:

“夫人!夫人!你不能這麼害二姑娘!”

“老夫人!你救救二姑娘!”

“二姑娘!是姨娘沒用!啊!”

隨後就是接二連三的痛呼聲。

屋子裡的衆人都是嚇得臉色慘白。

她們都明白,這是柳氏在故意施展手段,震懾她們這羣庶女。

“阿彌陀佛。”老夫人轉動手上的念珠,卻是並沒有反對柳氏對張姨娘動刑罰。

柳氏看着一臉驚恐,滿是淚痕的莫豔豔,冷笑着說道:“那邊聽說二姑娘是個號的,急着想要你過門呢。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做新嫁娘了,可不許哭了。若是傷了眼睛,可怎麼得了?”

一個月?

莫豔豔驚呆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柳氏居然如此急切的想把她送出去。

她聽着門外日漸虛弱的叫喊聲,又想着柳氏的手段。莫豔豔咬了咬牙說道:“夫人,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做嫁妝,好好家人,做個賢妻良母。只求着夫人你饒了姨娘,她不過是不懂事,一時糊塗罷了。”

“呦……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看來二姑娘對這門親事也是十分的不滿意啊。”柳氏翻了個白眼。

莫豔豔趕忙起身,不停的搖頭:“不不不,夫人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姨娘年紀也不小了,身子又一直不好。還請夫人開恩!”

“你是個懂事的。只是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人人犯了錯,來求一句,我就放過了,以後誰還肯守規矩?你放心,三十大板死不了人!”

莫卿卿冷眼看着莫豔豔被柳氏揉搓得噤若寒蟬一般,簡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如今求也求了,打也打了,柳氏還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彷彿是就連這頓板子都是她施捨給張姨娘的!

“說起來,府裡面的姑娘們年紀都大了,也是都該找合適的人家了。”老夫人突然發話。

柳氏笑着說道:“老夫人說的在理。我會好好留意的,一定給各位姑娘們找到如意郎君!”

莫卿卿覺得柳氏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特意看了她一眼,她心底就是一陣惡寒,提防之心頓起。

接下來的一個月,莫豔豔居住的荷苑整個都被籠罩在愁雲慘淡之中。

她是半步都不許離開房間的,就算是飯菜都是有專人送過去的。

門口更是派了幾個健壯的婆子看守,任何人都不許輕易接近。

也不知道是打人的婆子手下留情還是她身體強健,張姨娘捱了那三十大板果然是沒死。

然而到底是傷了筋骨,她病得七葷八素,還是孫姨娘好心照顧了幾天。等到她能起身的時候,聽說柳氏把莫豔豔軟禁了起來,她自然顧不上身上的傷又大鬧了幾通。

然而任憑她是如何的哭鬧,老夫人、夫人和莫長青這個老爺都是置之不理,時間長了,張姨娘也累了,也只好歇了心思了。

“你還是不要再鬧了。二姑娘的處境已經夠艱難的了。你這樣鬧下去,對她也沒有好處。”孫姨娘眼見着張姨娘如同魔怔了一般,忍不住勸說。

張姨娘木然的看了孫姨娘一眼,說道:“不是你的女兒,你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痛!”

“大家都是當孃的。我怎麼能不瞭解你!哎……二姑娘也是可憐,可惜,我也沒有法子救她。其實那安寧侯府也沒有那麼差,你且往好的方面想吧。”孫姨娘嘆了一口氣,安慰道。

張姨娘聽了這話卻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她拉住孫姨娘的手說道:“你既然想幫我,你去求求老夫人,讓三姑娘替二姑娘嫁過去吧!”

孫姨娘像看瘋子一般看着張姨娘,趕忙摔開了她的手,整個人彈起來,後退幾步說道:“你在說什麼?我看我還是走吧!”說完就如同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可是她沒有看到,那留在身後的張姨娘眼中卻是露出了瘋狂的光芒。

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出嫁的日子,柳氏終於是撤去了莫豔豔門口的看守,也格外開恩讓張姨娘去見了見莫豔豔。

因着荷苑和蘭苑離得不遠,莫卿卿倒是看見了一回即將出嫁的莫豔豔。

整個人都是暴瘦,臉色也是死灰一般,唯有那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莫卿卿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像是一匹被逼到絕路的惡狼!

莫卿卿心裡覺得膈應,也只能是匆匆點頭就進了屋子。

居然也多少生出了幾分對莫豔豔的同情之心。

這天晚上,莫卿卿這邊剛剛睡下,卻聽見院子似乎有敲門聲。

她整個人一激靈,猛然起身。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紅綃就急忙忙的進來說:“姑娘,外面是藍心過來了。說是孫姨娘突然發了高燒,人都有些迷糊了。想讓你過去看看!”

“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孫姨娘的身子始終是沒有大好。如今又是眼見着就要入秋,最近很是咳嗽了一陣子,難道這是着涼發燒了?

莫卿卿聽了這話,似乎又想起之前孫姨娘生死未卜的哪一回,也不猶豫,披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姑娘!你慢點。我跟着你去。”紅綃心裡埋怨,這紅錦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今天回家看老子娘去了。

這黑燈瞎火的,她又不會什麼功夫,也沒她那把子力氣,要是姑娘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趕忙拿了一盞小巧的燈籠,跟在腳步匆匆的莫卿卿的身後。

主僕二人跟着藍心就急忙往芳苑走。

經過那荷苑的時候,卻發現一片燈火通明。莫卿卿有些奇怪,就問紅綃:“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時間了,還不歇息?”

紅綃壓低了聲音說道:“您忘了?明兒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莫卿卿恍然大悟。

“聽說那邊好像也沒準備大操大辦,所以就是早上的時候,咱們這邊出一頂轎子把人送過去,然後那邊辦一場酒宴,就罷了。”紅綃接着說道。

莫卿卿也明白安寧侯府衆人的心理。本來自己的兒子是個癡傻之人,就夠給陳妃娘娘臉上抹黑的了,如果婚事再大肆鋪張,只怕更要成爲京城裡茶餘飯後閒聊的談資了!

倒不如平平安安低調的把婚事結了,也算是給兒子娶了媳婦,也能給自家留後了,也就可以了。

莫卿卿正想着出神,突然覺得那幽暗的燈籠的光不見了。

“紅綃?藍心?”莫卿卿低聲呼喚。

可是半天也沒有人迴應。莫卿卿心中大呼不好,猛地一回頭,只看清對面的人影是藍心,就感覺到脖子一陣的疼痛,之後就是天旋地轉,栽倒在地!

她閉上眼睛之前,終於想起,這個一直看着眼熟的丫鬟究竟是像誰!

莫卿卿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陣的顛簸。她覺得自己的後腦疼得要命,剛要動一動,卻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就連腳踝上都綁着粗麻繩。

她有心開口,口中卻塞着麻核桃,讓她根本沒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使勁晃了晃頭,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

等到她的雙眼徹底適應了周遭的環境,她終於是發現自己雙眼所見都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而且眼前那刺眼的五彩流蘇分明是隨着身體而有節奏的擺動,難道這竟然是在一頂轎子之中?

莫卿卿的腦海中突然升騰起了一個有些荒謬,卻偏偏極其符合目前情況的猜測。

“孫姨娘突然發了高燒!”

“明兒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凡此種種,都一一響起在莫卿卿的耳畔。

她費力的低頭,果然發現,身上穿着的就是一身喜慶到驚人的錦緞嫁衣!

果然,這事情只怕是和張姨娘、莫豔豔母女有關!

至於那在給予自己關鍵一擊的則必然是藍心無疑!

她爲什麼要暗算莫卿卿?

不用問別的,只看她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就是答案。

可是莫卿卿雖然早就發覺,卻直到被打暈的時候才真的想起來——那根本就是和紅綢有五六分相似!

這藍心想必是紅綢的姐妹!她前世曾經聽紅綢提起過,她孃家有一個小她幾歲的親妹妹!

這位藍心潛伏在孫姨娘的身邊,應該就是爲了替那個被髮賣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的姐姐報仇!

她倒是和那一對母女一拍即合!

沒有想到,她們居然幹出這種李代桃僵,姐妹代嫁的荒唐事!

她倒是居然還對那莫豔豔生出了三分的同情!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一步一步的在算計自己!果然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手下留情就等同於授人以柄!

然而,莫卿卿好歹是經歷過一世的人,她倒也不是特別的慌張。

她先是努力的試圖把口中的麻核桃吐出來,可是幾番努力之下,口腔只是覺得更加的麻痹,那麻核桃卻是絲毫沒動。

她轉念一想,又尋思着想要把綁在背後的雙手掙脫開來。奈何又是一番奮鬥,可是不過是圖流了一頭的汗,繩子還是紋絲沒動。

她只得是喘了幾口粗氣,想要省下力氣,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

想必是莫豔豔故意哭鬧了一番,所以柳氏會吩咐將她綁起來送上花轎。這倒是方便了張姨娘和莫豔*事。這樣的情形之下,即便是換了人,對方過來迎親的人也是不會發覺有所不妥。

至於外面的轎伕和喜婆肯定也是得了吩咐,知道新娘子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所以無論她發出任何古怪的聲響,人家都不會放慢半分腳步。

就算是明日一早被人發現,這新娘是掉了包的,可是兩家人都是高門大戶,爲了面子,自然是一*錦被遮過去,反正人家安寧侯府是不會在乎娶的到底是二姑娘還是三姑娘!

即便是她如今身份高些,做了睿心長公主的義女,可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長公主又能說什麼呢?畢竟兩個人如今的感情不深,人家又會爲了她得罪陳妃娘娘的家人嗎?

想不到張姨娘和莫豔豔竟然如此的狠辣,是料定了無論如何,莫府和安寧侯府都會吃了啞巴虧而不是聲張,她們就可以乘機渾水摸魚!

可是難道她們覺得莫長青和柳氏會就此放了她們?

莫卿卿覺得要麼這母女二人是徹底的喪心病狂了,要麼就是有人在一邊唆使!

她嘆了一口氣。

依着現在的形勢來看,只怕她是必須要去做這個傻子的妻子了。

她一聲苦笑,可是隨即卻是露出了堅定的表情。

她現在不是前世的莫卿卿了——面對一門自己不滿意的親事就會自暴自棄,甚至是紅杏出牆!

她的人生必須由她自己掌握,即便是她真的嫁給了傻子,她也要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去給那些陷害她,利用她的人以致命的報復!

她剛剛燃起鬥志,卻發現轎子整個一頓,隨即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饒是莫卿卿方纔設想了種種的可能,此刻依舊是心頭一顫。

難道真的就是劫數難逃了?

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她依稀感覺轎簾子被猛地掀開,一股有些冷冽的空氣就鑽了進來。

緊接着,就有人彎腰鑽了進來,輕輕一攬,就將她整個人抱出去,然後抗在了肩頭!

莫卿卿心中又氣又羞,就算是她經過兩世之人,可是這樣的待遇也實在是太過尷尬!

這……分明是個男人!

而且是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人!居然這樣輕易的就把自己扛在身上,這顯然不是那個安平侯府的傻兒子能做到的?

難道居然找別人代替他拜堂?

可是哪有扛着新娘子拜堂的道理?

她忍不住不停的扭動自己的身體,發泄自己的不滿情緒!

“啪!”那人居然一巴掌拍在了莫卿卿的屁股上!然後還極爲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消停些!”

莫卿卿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緊接着她就覺得這聲音怎地如此的耳熟!

這是什麼等徒浪子,居然敢打自己的屁股!

莫卿卿那股子狠辣勁直衝頭頂,她非但沒有“消停”,反而動得更加劇烈起來!

你不是想要讓我安靜些嗎?我偏偏不如你的願!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那男子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人兒居然這般的不老實,她這一番扭動,弄得他幾乎沒法好好的扛着她了。

“我的姑奶奶!你且安靜些!”

這下子,莫卿卿是徹底聽清楚了!

她隱藏在蓋頭下的櫻脣,居然扯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果然是那個不要臉的妖孽!

她覺得自己被穩穩的放在了一個軟軟的坐墊之上。

莫卿卿雖然氣惱之人方纔的孟浪無禮,偏偏又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的心安。

她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等待着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那人見莫卿卿居然不動不鬧了,反倒有些心慌。

他忙不迭的將那礙眼的紅蓋頭揭開,就看見莫卿卿那雙如同天際最璀璨的星辰般的黑眸,正怔怔的盯着自己。

他感覺自己心中的積雪都在一眼之間瞬間融化了,心底居然產生了融融的暖意,彷彿是豔陽高照,又像是春風拂面。

莫卿卿一臉憤恨的等着對面的呆愣愣的男人——她猜的果然不錯,來人正是謝安然!

她口中依舊塞着麻核桃,卻也忍不住“嗚嗚”兩聲,彷彿是在抗議,怎麼還不給她鬆綁!

謝安然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故意不理莫卿卿那能殺死人的目光,反而搬了一張椅子,慢慢的坐到了莫卿卿的正對面。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尺不到,若是沒有兩條腿做妨礙,幾乎是鼻尖對鼻尖了。

莫卿卿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她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美麗得有些過分的男子似乎比那個安寧侯府的傻兒子還要讓她覺得危險!

謝安然故意睜開那雙桃花眼,驚訝的說道:“呀,卿卿,瞧你,怎麼都流汗了!”

說完,他就用手輕輕的幫莫卿卿把汗水擦去,當然,順便還在那張滑膩的小臉上摸了一把。

莫卿卿氣得倒仰!

這個該死的妖孽,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她只能是繼續用眼刀子不停的剮着對方的肉。奈何人家的臉皮太厚,這點子小伎倆根本不痛不癢。

莫卿卿繼續“嗚嗚”出聲發表着內心的不滿,又使勁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開這可惡的桎梏。

謝安然本有心再調/戲一番,奈何一見那粗糙的麻神磨得莫卿卿那白嫩的手腕都有些發紅了,他頓時又心疼得不得了,哪裡還忍心讓她受苦?

他從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輕輕一劃,就把莫卿卿手上的麻繩斬斷,再一劃又把腳上的麻繩也弄開。

他剛要賣弄幾句,卻沒想到,莫卿卿一下子撲了過來,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雖然莫卿卿一下子就騎到了謝安然的身上,猛地吐出口中的麻核桃,口齒不清的說道:“大當!你就然敢輕抱哇!(大膽!你居然敢輕薄我!)”

謝安然一見莫卿卿像個被扯了尾巴的小貓一般跳到自己的身上,那姿勢真是*又銷/魂!

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把雙臂枕在腦後,笑得既輕挑又無恥:“卿卿,我願意讓你一輩子這麼騎着我!”

“呸!不要臉!”莫卿卿紅着臉啐了一口,越發覺得這人笑得如同一朵爛桃花!

她也覺得自己這姿勢實在是太……張揚,只能訕訕的起身。

誰知謝安然卻是反客爲主,雙手輕輕拿住了那纖細的腳踝,不許莫卿卿離開了!

“你!趕緊鬆手!”莫卿卿氣得想跺腳,奈何那雙腳正握在人家手裡,只能是象徵性的動了動腿。

謝安然看她氣惱的模樣,越發覺得愛不釋手。那兩朵紅雲就這麼浮在那白希紛嫩的小臉上,真是美麗極了。

“你今天真美!”

謝安然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莫卿卿一愣,隨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身喜服,臉更紅了。

她這身衣裳倒是莫豔豔花了一個月的功夫,夜以繼日繡出來的。身上繡着五彩鳳紋,極其的精緻華美,腰間束着紅色的絲絛,把那纖腰勒得盈盈不堪一握。

謝安然看得一臉的沉醉,心道,她到底還是穿紅最漂亮!

下次,他們再成親,一定要選一套世間最最美麗的嫁衣,才能配得上他的卿卿。

“你,你……放……放開我!吧!”

這一次莫卿卿的聲音早就沒了方纔的氣勢,反而柔弱的如同蚊蠅。

謝安然見她已然是羞得不能自持了,只能是戀戀不捨的放開了雙手。

莫卿卿感覺腳踝上的禁錮一鬆,立即就跳到了一邊去。

她離開謝安然足足有三尺遠的距離,還用一種警惕的目光審視着他。

彷彿他就是這世間最最危險的存在。

謝安然輕鬆的一躍而起,又瀟灑的抖了抖衣衫上的灰塵,笑着說道:“你要怎麼謝我?”

“謝你?”莫卿卿氣得半死,這死東西方纔又是摸屁股,又是摸臉蛋,還摸了她的腳踝!她吃了這樣大的虧,還要謝他?

可是這樣的話,她要如何說得出口?

憋了半天,她也只能是悶聲說了一句:“就當是扯平了。呸!”

謝安然自然是知道她這句扯平了是指什麼,抿着嘴的盤算了一番,到底是覺得自己這一番周折不算白費了。

“你怎麼知道我被人擄走了?”莫卿卿挑起眉梢,問道。

謝安然咳了一聲,訕訕的說道:“這個……那個……也許……或者……”

“你少敷衍我!快說!”莫卿卿看到對方那副尷尬模樣,心中的疑惑更盛。

“這個……其實我在你身邊安插了人。正巧昨晚,她看見你被人擄走,她就及時通知了我。我自然是插上翅膀飛了過來。”當時,謝安然發現莫卿卿已經被塞到了轎子裡,他左思右想,就弄了一頂差不多的轎子,趁着那些轎伕們歇息的時候,趁機換了過來。

說完,謝安然故意挺起胸膛,彷彿在自豪的說道:“你瞧,多虧了我提前安排,否則你今天是不是就吃虧了!”

莫卿卿忍不住啐了一口。

可是卻因爲對方這般周密的安排而感到了一絲的感動。畢竟他雖然是自作主張,可是卻也因此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和名節。

“沒想到我陰溝裡翻船,居然着了張姨娘和莫豔豔的道兒。”莫卿卿轉了話鋒。

謝安然面色一沉,冷冷的說道:“真是卑鄙無恥!居然想要我的卿卿去嫁給那樣的人!難道她自己不想嫁人,就可以綁了別人替她嫁嗎?”

莫卿卿冷笑一聲:“她們的眼裡自然是自己最重要,哪裡會管別人的死活呢?”

兩個人正說着,突然聽見有人“叩叩叩”的敲了三下窗子。

謝安然立即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外面就有人低沉的回答:“屬下遵命!”

莫卿卿歪着頭看了謝安然一眼。

謝安然立即會意,一絲一毫也不隱瞞:“這是我父親生前留給我的暗衛。你放心,他們都離得遠遠的,聽不見咱們說話。”

莫卿卿臉色一紅,掩飾般的扭了頭,說道:“你怎麼安排的那頂花轎?”

謝安然立即邀功般的說道:“我在裡面放了一塊大石頭,到時候安寧侯看見人沒了,自然是要找莫府算賬!”安寧侯爲人最是小氣刻毒,出了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切!”莫卿卿不屑的看了謝安然一眼,說道:“這算得上什麼手段?”

謝安然自然之道他的卿卿前世就是個智計百出,手段高超的,否則又怎麼會引得六皇子都同她安通款曲?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痛,可是卻依然笑着說道:“那照你說該怎麼辦?”

“我總要使出些手段,也讓你看看你我之間的差距!”莫卿卿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謝安然越聽越是嘆氣。

唉!惹上莫卿卿這樣的小惡婦,真是……生不如死啊!

即便是小兒子如何的癡傻,他成親也算得上一件喜事,所以安寧侯府還是費心的整治了一番。

府門口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和裝飾用的紅綢子,門口等候花轎的下人也穿的整齊一新,頗有一番吉慶的氣象!

此時等候在門口的侯爺和侯爺夫人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到了這個時辰,花轎還是沒有到?”安寧侯忍不住問站在自己身邊的侯府官家。

管家心道,這我哪裡知道啊?你不想讓親事過分張揚,可是人家家裡嫁女兒卻未必願意偷偷摸摸,自然是要慢慢的來的啊!

可是話到了他的嘴邊卻變成了:“想是那邊告別的時候耽擱了時間?想必是快要到了。”

安寧侯暗自腹誹,再等一會兒天就大亮了!到時候看熱鬧的人還會少了嗎?難道要讓他那個傻兒子在衆目睽睽之下出醜嗎?

他心裡未免就有些埋怨莫府不識大體。明明是說好了要在天亮之前到達的,卻是故意拖延到了這個時候,這不是存心要給他難堪嗎?

“來了,來了,侯爺,花轎來了!”

安寧侯夫人終於看到了那一抹紅色,忍不住大聲叫道。

“叫什麼叫!不知道收斂一些啊!”安寧侯看到這條街上的官宦人家有人開門偷看,立即阻止夫人的大喊大叫。

安寧侯夫人覺得十分的委屈。別人娶媳婦,她也娶媳婦,非但不能像別人那樣好好的挑一個像樣的人家,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快去把富貴叫出來吧!記得教他怎麼做!”安寧侯見夫人一臉不虞的站在那裡發愣,趕忙急着吩咐。

安寧侯夫人聽了這話,才記起,自己的傻兒子此刻還等在裡面呢!她趕忙進去把人拉了出來。

等到陳富貴拖拖拉拉的跟着安寧侯夫人出來的時候,花轎正好到門口!

安寧侯夫人連哄帶騙的好歹讓依舊睡眼惺忪的兒子聽話的過去踢轎子,掀簾子!

可是當那轎簾子掀開之後,陳富貴卻是一臉奇怪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寧侯夫人心裡奇怪,就走過去一看,頓時直接氣得渾身亂顫!

“反了!反了!”安寧侯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喊起來!

安寧侯見狀,趕忙三腳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定睛一看,也是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那轎子裡哪裡有什麼新娘子!分明就是一塊大石頭!

安寧侯喘了幾口粗氣,好歹穩定住心神,再細細一看,發現那石頭上還防着一個木匣子。

他心中納罕,趕忙親自去了木匣子打開,再一看,這一次可是真的氣得眼冒金星!

裡面居然放着一隻死鷹!

“死鷹!鷹死!這是咒我的兒子應死!”

安寧侯口中喃喃的說着,臉色鐵青。

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環顧四周,果然幾乎每個大宅的門裡都露出幾個腦袋,並且他依稀都能聽見那惱人的竊竊私語!

“瞧!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肯嫁給他家的傻兒子!”

“不是說是丞相府裡的庶女嗎?居然敢這樣?”

“哎呦,奇恥大辱啊!就算是特意趕着天亮之前娶親,結果還不是……自取其辱啊!”

“哎喲,還是趕緊回去,和咱們家的老爺說說吧!”

……

各種各樣的議論、嘲諷都不約而同的鑽進了安寧侯的耳朵裡。

他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青,又由青變黑,簡直如同開了染坊一般。

“娘!我的新娘子呢?怎麼變成大石頭了!”陳富貴猶自天真的問道。

安寧侯聽了兒子的話,更加火冒三丈!

“滾!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還不夠丟人嗎?”

安寧侯暴喝一聲,立即把膽小的陳富貴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安寧侯夫人一邊安慰自己的兒子,一邊冷冷的說道:“有本事找莫長青那個老匹夫算賬去,在這裡罵兒子算什麼能耐!”

安寧侯被兒子哭得心煩意亂,又讓夫人一陣奚落,頓時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泄!

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一腳踹在接親的其中一個轎伕的身上,大聲呵斥:“廢物!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新娘呢!”

那個轎伕顧不得身上鑽心的疼痛,趕忙爬過來,戰戰兢兢的說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不知道啊!上轎的時候,明明……明明就是新娘子……怎麼會,怎麼會……”

安寧侯見他磕磕巴巴的模樣,心中生厭,斥責道:“你的意思是新娘子被人換了,你們居然全然不知?”

那轎伕只能是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確實,確實不知!”

忽然,旁邊另外一個轎伕大喊一聲:“啊,對了!我們路上尿急……曾經去了一趟茅廁……想是那個時候……”

安寧侯氣得恨不能直接把這幾個人都直接掐死!

然而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了,安寧侯只能是揮了揮手,讓這些人都趕緊回府,不要再丟人現眼。

正當衆人垂頭喪氣的轉頭要回去的死後,卻突然聽見“碰”的一聲!

安寧侯趕忙回頭,就看見一個黑布口袋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口袋裡不知道放的是什麼東西,居然在不停的扭動,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安寧侯嚇得冷汗直流,他蹬了身邊的管家一腳,吩咐道:“快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管家心中也害怕,磨磨蹭蹭的不肯過去。

這時候,那陳富貴覺得有趣,居然掙脫了安寧侯夫人的手,跑了過去,打開了那個黑布口袋!

“呀!原來新娘子在這裡!”陳富貴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安寧侯推開兒子,低頭一看,那黑布口袋裡可不就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

她被人五花大綁的捆着,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都露在外面,至於身上那髒兮兮的肚兜和褻褲,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這模樣哪裡還像是個黃花閨女?

安寧侯覺得眼前一黑,似乎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如此難堪的一天!

他微微轉頭,果然又看見那些大宅的門被推開了一道道的細縫,一雙雙好奇而帶着鄙薄的眼睛都注視着他。

他早就知道自己憑藉着女兒的裙帶關係而登上了侯爵的高位,已經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所以平時行事都很是謹慎。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給兒子娶妻這一天會鬧出這樣的醜事!他過去小心翼翼的度日經營來的好名聲在這一瞬間都蕩然無存!

“來人!把人先擡進去!”安寧侯不管別人,自己當先一步進了侯府。

管家如今已經知道,這可能是未來的少夫人,哪裡還能讓那些粗漢碰她?

他趕忙回府找了幾個粗壯的婆子,又拿了披風給人包上,這才匆匆忙忙的送回府裡去了。

可是,這一來一去的功夫,安寧侯的兒媳婦的胳膊大腿已經是被這四周看熱鬧的小廝僕人看了個夠!

於是乎,不出兩個時辰,這個天大的消息加笑話就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高!果然是高!”一輛停在離侯府不遠的衚衕裡的馬車裡,謝安然豎着大拇指由衷的說道。

莫卿卿昂着頭,斜了他一眼說道:“罷了。這不過是略施小計而已。”

她不過是給了莫豔豔一個教訓而以!

她這樣惡毒之人,總想着要犧牲別人成全自己,她就讓她嘗一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總之,對於想要謀害自己的人,莫卿卿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卿卿,你這麼能幹,讓我怎能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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