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所承租的那塊地,就是楚思思還沒來得及從楚海天手裡要出來的,那兩塊的其中之一。
而就在前兩天,那塊地上所有值錢的樹木比如杉樹都砍伐一空,對方就連果樹都沒有放過,那些梨樹蘋果樹全部被連根拔起,地皮被糟蹋地一片狼藉。
然後承包這塊地的村民們一~夜之間遭逢如此鉅變,所有的勞動成果被毀於一旦,當然不可能無所作爲,但是他們多次請求見一面楚海天,都得不到迴應。
所以他們最後只能輾轉找到這塊地的真正主人楚思思,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說法。
楚思思幾乎瞬間就知道了是誰這麼缺德,除了楚月兒完全不作他想。
“這樣,請大家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找人先去現場覈對一下各位的損失程度,然後等整理清楚以後一定挨家挨戶地給各位一個滿意的賠償。”楚思思誠懇真摯地說。
這些村民其實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纔會找到楚思思這來。
本來以爲她一個小姑娘肯定不會有什麼耐心也不懂怎麼處理,到最後必定是去請她的父親出面來解決。卻不想她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處理起事情條理清晰,毫不推諉懈怠,他們瞬間放心下來,對着楚思思連連感謝。
聯繫到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專業人士趕赴Q鎮處理後續事宜後,楚思思立馬就去了楚家。
楚海天今日沒有去公司,正在家裡閒適地喝着茶,看到楚思思氣勢洶洶地進來,立馬想到自己前不久給她的那五千萬,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氣地問道:“你來幹嘛?”
楚思思也懶得多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我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楚海天頓時品茶的好心情消散了個乾乾淨淨,“什麼東西?楚家哪裡還有你的東西!”
楚思思看見他這副守財奴的嘴臉就覺得好笑,“您也別裝傻了,我母親之前留給我的地,不是還剩下兩塊最大的在您這嗎,現在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還請您立馬還給我!”
現在林秀蘭和楚月兒能夠爲了錢肆無忌憚地這麼糟蹋那兩塊地,以後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所以楚思思必須儘快將它們都重新要回到自己的手裡,也不必再想着留什麼顏面了。
“你,你簡直胡鬧!之前你說要凱撒,我給你了,結果呢,最後還不是把酒店弄得一塌糊塗。現在你又想要這兩塊地,思思,這可不是過家家,讓你圖一時新鮮幹着玩的,你知不知道你隨便一個決定,就可能讓多少人因爲你吃不上飯!”
好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楚思思冷冷一笑。
“您也知道可能會有多少人靠着這些地吃飯啊,那您知不知道林秀蘭和楚月兒幹得那些好事!西邊那塊地已經被她們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今天村民因爲找不到你直接都堵到了我家門口。”
楚海天還真不知道這事,那些人都是在楚月兒的授意下直接被攔下的,甚至楚海天都不知道楚月兒已經回來了。
楚思思看着他震驚的神態,也懶得管到底是真是假,堅決地說:“到底怎麼回事您慢慢和您老婆女兒去討論吧,現在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地,如果你不同意,那沒辦法,我們只能法庭上見了。”
楚海天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然而無論他怎麼掙扎楚思思這次就是不肯讓步,態度十分堅決。
如果這件事鬧到法庭上,再次淪爲別人的笑話不說,最主要的是走法律程序的話楚海天一定會敗訴的。
而且楚思思現在背後還有一個秦尋,單憑她隨便吹吹枕邊風,他很可能還會因此惹來更大的麻煩。
幾番權衡之下,楚海天即使再心痛也不得不將那兩塊地乖乖地拱手還給楚思思。
林秀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除了不快之外也並沒有多大的反對意見,畢竟她和楚月兒早已經將那塊土地上現有的價值都榨取乾淨了,但是楚月兒得知這個消息時明顯就激動許多。
她猛地摔下手裡的筷子,眼睛都急紅了,“你說爸把地全都還回去了!”
林秀蘭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對啊,楚思思說要是不還就要把我們告上法庭,你爸和我想着爲了那兩塊地也不值當地冒這麼大的風險……”
“什麼不值當啊,你們懂什麼!簡直就是糊塗!”
楚月兒怒氣衝衝地吼了一通之後摔門就回了臥室,留下林秀蘭獨自傻在當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總是躲在她背後等着她出謀劃策的女兒,漸漸變得越來越強勢且有主見,甚至很多時候連她都忍不住心生俱意。
林秀蘭一邊欣慰着楚月兒終於長大了能夠獨擋一面,但同時心底還有淡淡的不安,她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在她的不斷催促之下,楚海天終於完成了所有的轉讓手續,而Q鎮那邊對於村民的補償安置也全都處理完了。
地皮被糟蹋的一片狼藉,肯定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接着種那些經濟作物了,但是楚思思從自己的財產中撥了很大一筆錢給了村民們足夠的補償金,所以大家對楚思思還是異常的感恩戴德。
大家的熱情深深地感染到了楚思思,看着他們臉上淳樸的笑容,那種被別人認可的價值感,讓楚思思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於是楚思思臨時驅車前往母親的墓前,想要告訴她,自己一定會更加努力,好好守護住母親給她留下來的財產,然後儘可能地幫助更多的人。
下了車之後,遠遠的,楚思思忽然看見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在蘇晴的墓前一閃而過,分明是個男人的背影。
母親生前的交際圈很小很小,這些年她也不見有誰曾來探望過母親。
那個人是誰?和母親又是什麼關係?
楚思思回過來後趕忙快步追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然而那個人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速度快得讓楚思思忍不住懷疑剛纔都是自己的幻覺。
然而再等她回過頭看向母親的墓碑時,瞬間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