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女聲打斷了池寒繼續灌酒的動作,他眯起眼,半迷離地看向身旁的女人。
“你是誰?”
他見過這個女人嘛?
“昨晚你喝醉了就是這位小姐送你回去的。”
這時,一旁擦洗酒杯的服務員解釋道。
池寒這才明白自己昨晚爲什麼會躺在家裡,而那個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身影也就是這個女人了。
“謝謝。”
腦回路中止了片刻,他緩過神道了聲謝意。
然後扭過頭又自顧自地喝着酒,他想要快點麻痹掉神經,唯有這樣他才能忘掉那些該死的事情。
“怎麼?今天又爲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要出來喝酒呢?”
無視掉他冷漠的態度,楚月兒故作自來熟地讓服務員拿出幾杯酒,接着隨意倚靠在吧檯,右手托腮,美眸望着他問道。
聽到這兒,池寒慢慢停下手中的酒瓶,突然冷笑一聲,什麼也不說,稍稍沉默,又繼續更兇猛的一瓶又一瓶地灌下去。
他這無非是不要命的行爲了。
“其實我對你的事情早有了解,一切也只能怪池昂當初冒充你,才讓你跟思思沒有辦法迴歸最初。”
“你知道思思?”
池寒頓時扭頭,驚異地看向她。
“何止認識,我們還很熟。像你現在的狀態其實是最傻的,喜歡一個人就該去大膽地追求和告白,保不準你的機會就來了呢!”
話到這兒,她已經成功讓池寒放下戒心,連帶着眼神都從冷漠轉變爲無奈。
此時的他十分需要一個人來理解自己,而楚月兒的出現,正是彌補了他內心的那塊空缺。
“我也想,但是我父親要我繼承家業,並讓我和合作商的女兒成婚。”
既然是個可以談心的人,池寒便將心裡的話全都吐露出來,說着說着,心情不禁難受,擡手又是一瓶灌底。
見此,楚月兒撩了撩頭髮,思考過後,語重心長地開始勸說他先聽從池父的話,接着跟他講解了一下眼前的利弊之後,纔將他徹底說服。
隨後,事情搞定後,她也不宜繼續久留,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酒吧。
閒來無事,她打算去工作室看看進度,一到樓層,在門口看到了一抹倩影。
“詩夢?”
她疑惑出聲。
“嗯..”
看得出來,池詩夢的臉色不太好。
聯繫到池寒的狀況,楚月兒大概能猜到是什麼原因,不過上前問候的時候,卻是佯裝不知情的樣子。
“先進來坐坐吧。”
想了想,楚月兒先將她迎進屋內,倒了杯水給她。
“這是你畫的?”
這時,池詩夢注意到她辦公桌上的設計稿,隨手拿出一張好奇地問道。
“是的。”
心虛之下,她穩了穩語氣,回答了一聲。
緊接着爲了掩飾自己眉眼之中的尷尬,她連忙從抽屜裡拿出一封邀請函,同那天給楚思思的一模一樣。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參加我的發佈會啊。”
“那天我應該沒有時間。”
看了眼邀請函上所寫的時間,池詩夢又將邀請函放下,遺憾地搖搖頭。
見此,楚月兒也就作罷,心裡也稍稍安放下來。
“你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我啊?”
雖然早已清楚對方心情不好的原因,楚月兒仍舊要裝作好友般關心的姿態。
“沒什麼。”
池詩夢扭過頭,看了眼窗外空曠的世界,並不願意將心事說出來。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是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一切。
“我回去了。”
隨後,她沒心情再同楚月兒說些什麼,留下一句道別,拿起包離開了工作室。
高傲的樣子,直叫楚月兒看着不爽。
到了晚上,池寒從酒吧晃着身體回到家中,無視掉家裡人異樣的目光,徑直坐到沙發上。
“什麼時候成婚?”
一開口,他直奔主題。
蘇月的話已經將他心裡的困惑解開,他也準備好接受家族的安排。
“什麼?”
池父微微震驚,顯然還沒理解他的意思。
“什麼時候跟王叔的女兒成婚。”
見自己父親一副不解,他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心中的壓抑也愈發深沉。
終究,他的潛意識是在抗拒。
這一遍話聽過,池父也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從陰鬱轉變爲欣慰,隨即跟他商討起婚事的事情。
一番討論過後,事情就此落定。
但講到請帖的時候,池寒突然要求關於秦家的那份,讓他自己親自去。
見此,池父也不再阻攔,讓人恢復了他的經濟來源,並迫不及待地要帶他去了解公司的情況。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池寒,眸子默默暗了下去。
父親態度的轉變雖然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還是叫他格外難受。
他多想拒絕,可楚月兒告訴過他,這只是權宜之策。
幾天後,心裡懷着異樣的情愫,池寒來到了秦家。
開門之後,楚思思看着門外的他很好奇。
池寒今天找上門來是爲何?
“思思,你能過來一下嘛?我給你一個東西。”
看見秦尋也在,池寒心裡的有些話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是儘管如此,還是遭到了秦尋的敵視。
“你來幹什麼?”
秦尋的語氣充滿了針對,自從那次看到池寒給思思蓋被子之後,秦尋對他就一直懷有敵意。
“我是來給思思送請帖的,我要訂婚了。”
聽到這句話,楚思思有些震驚,沒想到池寒竟然要成婚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只會爲此感到開心。
“好的,那祝福你哦,到時候我會去的。”
楚思思回信地一笑,然後接過請帖便往回走去。
她笑得很美很自然,似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是真誠地爲池寒感到開心,而祝福也是發自內心的。
看到這一幕,池寒的心卻開始發涼。
果然還是跟自己預想的那樣。
他苦澀一笑。
“思思,我有事想跟你說,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聽到這話,楚思思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秦尋,站在中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去吧。”
秦尋知道楚思思在尊重他的意見。
當池寒說自己訂婚的時候,秦尋已經不把他當做情敵看待了,只是看作思思的一個好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