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般,白言心中還是竊喜暗暗想着這傢伙還算是個有良心的。
“不過。”他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猶豫了許久纔是緩緩說道,“我們明日再是回去吧。”
具體原因卻是不肯說的,白言見他那樣也知道他是個不肯說的只好不再問,卻不知他心中想得原是個姑娘。
是了,本是今日便想着跟他回去,可是腦海中卻是突然閃現出大歡兒笑嘿嘿的面龐,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他有些想逃避她卻又覺得自己這般很沒得擔任,一點也不豁達。然而有時卻是想起她卻是不捨得離開,一種很是矛盾的情感油然而生。
說到底,還是那晚的事情想不起來所做出的抉擇,好在白言是都不問的。
只聽白言又說道:“對了,你父親來過軍營訓你,看樣子是想問問你年時會不會回去,你又如何想得?總是下一回兒再來你也不見他,我好歹有話可回。”
趙一陽“切”得一聲跌回椅子內道:“再說吧,不還有幾日嘛,總不得我現在就急着回去吧。”
白言被他懟得無話可說,二人又是沉默了半晌他纔是咳了一嗓子側過臉去猶猶豫豫道:“你來了這般多日可有想着回去?可還厭惡我不曾?”
趙一陽一聽,奇奇怪怪的上下打量他:“你何時這般矯情了?問這話也怪是油膩的。”
他不爽道:“我是你的首領,這般瞭解一下手下的意思哪裡有油膩的說法了?”
“行行行,我對江城軍的心思不變,對你的態度亦是不曾改變。”他伸了個懶腰,很是懶洋洋道。
白言皺起了眉頭,很是不爽利,只是道:“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總是看我不過眼?我自覺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們與百姓的地方,卻被你這般歧視了去?”
“因爲你沒有缺點,這總成了吧?”趙一陽可不是胡說,他確實是這般想得,因此邊是起身邊是解釋道。
“因你沒得缺點,做的任何事兒都讓我覺得這是你該做的,沒什麼讓我覺得該是敬佩。便如路邊的乞兒與首富同時施捨錢財給另一位乞兒,衆人亦是隻會說那施捨的乞兒纔是個大善人,一般的道理。”
他都知道這樣的道理或是不該,可就是這般的心緒。
隨後他便獨自揹着手準備大搖大擺的離開,留白言一個人簡直無奈了去,沒有缺點也能是他的錯?這邏輯真是厲害的。
他心中不滿便是衝着他離開的背影道:“我吩咐你寫的文章可寫完了?”
剛要朝前走去的人頓住了腳步,隨後一臉呆愣的轉過了身,滿都是詫異,他簡直不敢承認自己是忘了這件事兒。
真的是他奶奶的大爺!
白言見他那樣子可直覺好玩,不由勾起了嘴角,緩緩起身朝前走去,錯過他身邊的時候得意的說道:“明日回軍營前可是要寫完,否則便是回去受軍法處置。”
趙一陽便看着他從自己的眼前走去,先行一步離開,氣得想罵娘,這傢伙簡直就是妥妥的小人,自己如何竟說了想回軍營的話?倒不如留在這罷了!
到了晚頭,夜黑風高的,趙一陽又如前一日般並未與大家一同用晚膳。保烈本還擔心着,倒是白言笑笑道:“不必憂心,只是他在其其格軍的文章見聞未寫,那是我佈置下去的,他擔心受軍法,此時正趕着呢。”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好笑,特別是大歡兒,一副幸災樂禍。
倒是保烈到底秉着是一顆老父親的心,因此便是操心道:“那還得命人爲他送個膳食,這不吃怎麼能行?”
因此正要操心他人去收拾,結果敏嬪轉了轉眼珠突然起了心思,笑笑道:“不必叫他人了,剛巧大歡兒與他相熟,就讓她去給趙小哥送便罷了。”
說着,還回頭看了剛傻眼的大歡兒一眼,又是拍打了下她的嫩手且說道,“這般可好?”
不等她回話,烏拉爾氏便也是笑道:“這般好啊,還免得另外叫人收拾。”
大歡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如今都在看着她,她還能說句不是嗎?因此只好苦笑道:“是,奴婢遵命。”
不過一會兒,她便是提着食盒敲開了趙一陽的房門。
他本還嘴中叼着筆,一臉生無可戀的開着門未曾看清人便是大叫:“誰啊?”
待看清了是大歡兒,驚得嘴中那毛筆都要掉了去,只聽她見他模樣很是嘲笑的哼哼兩聲冷道:“是我。”
趙一陽立馬反應過來將口中叼着的毛筆拿下來很是詫異的問:“你怎麼來了?”而後見她手臂上挎着食盒又更是驚詫,“你來給我送膳?”
大歡兒推了他一把,自顧自的跨步走了進去邊是道:“你別誤會,是世子怕你餓着,故叫我來給你送膳。”
她見他所有的墨紙都擺在桌上,菜飯無處可放,只好轉身看他問道,“我聽你們那位駙馬說,你是在這裡寫文章,因此還不去用膳?”
“啊?是啊!都怪那王八羔子,就是故意整我來的。”
他邊是說道,邊將手中的毛筆擺放在硯臺上,又怕自己哪裡骯髒,下意識用手在臉上抹了倆下,熟不知這才把手中的墨汁一併抹到臉上去了。
大歡兒瞧着好笑,卻不好意思笑出來,遂憋着笑意道:“還不趕緊將你這東西都收起來,否則這些個飯菜怎麼擺?”
趙一陽邊應着邊慢慢將紙上的墨汁吹乾了,隨後纔是一樣一樣收了起來。大歡兒便是在他邊收着的時候,邊將食盒中熱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桌。
隨後纔是又從中提出兩壇酒來邊是道,“對了,世子說你酒量還算好的,特讓我送兩壇酒給你,希望你今夜還能冒出點靈感來。”
他笑笑道,這纔剛好將東西都收好了起來,在桌前坐了下來:“那你得替我謝謝世子就是了。”
大歡兒只淡淡笑了笑,並未搭話,只是走向臥房捏出了一把毛巾攤開來,下意識的要對着趙一陽的臉上手。
只是他看了過來,眼睛具是愣了住,大歡兒這才反應過來發覺這般舉動多少唐突,便是順勢將毛巾往他肩上一搭:“臉上都是墨水,自己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