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段可能會出現機關的地段,風墨白都先用石子探路,說來也奇怪,在那之後,還真沒遇到過任何機關,也沒有任何分叉路口就是沿着這條路一直走。
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風墨白髮現,他又回到了一開始從地道下來的那個位置,除了自己所在的路,還有兩條路。
如此一來,就還剩最後一條他沒有走過,風墨白沿着那條剩下的路直走,就來到了清妃現在看到的石門前,石門上的機關也設計的異常明顯。
他輕輕轉動門上的小石獅,石門就轟然打開了,走進去,赫然就是清妃上次來看到的聖殿,中間是一尊大聖女石像,四周擺着些古石器。
大聖女石像前有一塊碑,碑上還刻有齊國的古文字,風墨白走進,仔細研究了一下,好在年少時太后對他管得甚嚴,時常將他一關在藏書閣就是一天。
他閒來無聊,就翻閱了一些感興趣的書籍,這齊國的古文字就在其中。
“得聖器者,聖月既出,號令羣雄,一統天下。”
“對我聖月教不敬者,以身祭教。”
碑上還記載了一些關於如何拜見大聖女石像的事情,以及聖月教的一些教忌、教規,這裡就像是以前聖月教的據點一般。
風墨白按照石碑上刻着的方法,虔誠的拜祭了大聖女神像,就開始在聖殿找尋大長老所求的神秘之物。
而清妃此時也隨着血跡來到了石門的外面,可這殿設計得極爲巧妙,整個地宮四通八達,但只有這一處有一道石門。
而聖殿圍繞地宮畫圓,相當於和地宮是兩個部分,一旦進了聖殿也就算是出了地宮,聖殿只有一間,其餘的四面都是牆,什麼都沒有。
每一次打開石門能夠看到的大殿是不一樣的,一旦進錯了殿,找不到出去的機關,就只有困死在殿中。
之前清妃走得那條路,算是她憑經驗找出來的一條捷徑,直通聖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這邊就完全不同了。
而她又運氣不佳的進了不是聖殿的房間,四面都是牆,完全無從下手。
那所謂的看到了風墨白的在殿中又忽然消失不見的血跡,其實只是清妃的幻覺二人進的地方都不一樣,又哪裡來的血跡呢?
一旦進了地宮,一般情況下不是死在各個分支路上大大小小的機關上,就是在裡面無數次的旋轉,生生困死。
而風墨白和清妃算起來真的運氣是極佳的,第一次就直接摸到了地宮的核心聖殿。
風墨白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現能夠藏什麼什麼之物的地方,就只有大聖女神像的後面,他直直的走到大聖女石像的後面。
那裡果然另有乾坤,一般情況下,石像應是緊挨着牆,而那裡卻明顯隔出了一條一個人寬的小道,旁邊的泥牆看上去也異常詭異。
風墨白走到小道的入口,用手在泥牆上摸索,按照在冷宮的入口和箭雨那裡的機關,這地宮設計者的機關設計得都如出一轍。
他一點一點的摸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終於,手下摸到了一點凸 起,風墨白驚喜不已,輕輕一摁,轟轟轟,大聖女石像的旁邊竟然真的凹進去了一塊。
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內凹口,風墨白趕緊往裡一探,正好就看到了清妃上次拿到的黑木盒。
風墨白心裡頓時一喜,藉着手裡的火筒的光,認真打量起黑木盒子來。
那木盒黑得帶着些古樸氣息,正面朝上有一個月形印記,四周有四個星型凹陷,不過有一個已經被點亮了,閃着微光。
就單看那凹陷口四周的泥土十分新鮮,就顯然在最近被人打開過,而黑木盒上的那顆已經鑲嵌好的青銅星星更是印證了風墨白這一猜想。
而那個先他一步的人,顯然就是近來形跡可疑的清妃。
既然冥冥之中讓風墨白拿到了黑木盒子,也就是所謂的“聖器一現,拜月既出,號令羣雄,一統天下。”中提到的聖器,這盒子,不用說風墨白自然是要帶走的。
風墨白拿出腰間的裹劍布,將黑木盒子用裹劍布裝成一個包行李包裹,斜挎在背上,再撿起放置在一旁的火筒,微微照亮那條小道。
剛纔那個機關一啓動,小道也發生了變化,之前只能算是可以容下一人的窄巷子,機關一開,現在已經成了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狹窄小路。
往回走的路,石門已經關上,想要打開石門,看上去可能性也不大,風墨白猶豫片刻,就順着小路走了過去。
清妃進錯了殿,但按照設計機關之人的一貫套路,這裡面定然有其他的出路。
此時的清妃也顧不得能不能在天亮之前回去了,她現在首要需要做的,是找到出去的路。
忽然,清妃的頭頂涌下來一處水流,正好打在她的頭上,清妃被強大的水壓衝得身子微偏了一下。
她猛的一擡頭,發現頭頂不知何時破開了一道口子,水勢很大,按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一個時辰,地上的積水就會淹沒她整個人。
清妃越發心驚,小跑到右邊的那道牆,憑着微弱的火光,看到牆面刻了一排不大不小的齊國古文字,說是齊國古文字,實際就是拜月教的通用文字,清妃自然是識得的。
“生死殿:水止則生,水出則死,青銅星鑰,斗轉星移。”清妃輕聲唸了一遍牆面上刻着的字。
水出則死,很好理解,就如同現在,若是任由這水順流而下,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淹死在這兒。
而青銅星鑰,斗轉星移,難道那四個青銅星星的其中一個就在這個殿中?清妃心裡涌上一陣驚喜,又很快被當前所處的境地澆滅。
縱然聖器拿來再有用,首先還是得保住性命,命都沒了,又何以統一天下?
清妃收起心中淡淡異樣情緒繼續在牆面四周翻找。
地宮裡的風墨白和清妃各自爲了自己的性命在找尋着出路,至於尋找聖器這件事情,顯然是風墨白較清妃領先一步。
風墨白從宴會上溜走是,宴會就已經過半,在地宮裡耽擱的這一陣,皇后的壽宴早已結束,老皇帝被皇后灌酒,喝得爛醉,其餘賓客也都陸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