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而苦澀的液體劃過舌尖,都說酒喝多了就會醉的,醉了,就會什麼都記不得了,但蘇沐哲卻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頭部劇烈的疼痛感傳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雖然清醒着,卻是疼得厲害。
“你怎麼了?”王宇並沒有喝太多的酒,倒是一直小心而擔心的關注着,怎麼勸也勸不住的蘇沐哲。
蘇沐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無力的朝沙發上栽了去!
“哲!你沒事吧?”王宇大吃一驚,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蘇沐哲。
“你頭痛病又犯了嗎?”
“疼一下也好,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蘇沐哲掙脫了王宇的攙扶,踉踉蹌蹌的朝門口走了去。
王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無奈的跟了上去,穩穩的扶住了蘇沐哲,“得了老兄!你這個樣子還能怎麼靜一靜!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懲罰自己也不帶你這樣子的,半死不活的,給誰看?”
蘇沐哲打了個嗝,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王宇的身上,任由着他扶着他離開了包廂。
送蘇沐哲回到蘇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按下門鈴,出來迎接的,自然是蘇沐雪。
“哥!哥!王宇哥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哥怎麼喝這麼多酒?都醉成這樣了!”蘇沐雪連忙趕着過來扶住了蘇沐哲,“先把他扶回房間吧!”
“嗯,先扶他上去休息吧,在帝皇那裡喝了一晚上的酒,我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被他叫過來了,什麼也不肯說,難不成是跟溫沁雅吵架了?”王宇邊扶着蘇沐哲往樓上走去,便開口回答蘇沐雪的問題。
“雅姐姐?”蘇沐雪蹙了蹙眉,尋思了一番……
滿頭大汗的將蘇沐哲安置好,王宇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蘇沐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醉,感覺睡了很久,忽然一道熟悉的香水味襲來,一起呆了那麼久,他不會不知道那道香味的主人是誰!但他卻不想睜開眼睛去看,腦袋有些昏沉了起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好像看到緋紅色的衣角劃過了指尖,緊緊地閉着雙眼,想要感受這份難得的回憶,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還是這般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對面,嘴角漾着一絲淡淡的梨渦淺笑在看着他,一切都是這樣的美好,美好得讓他總感到一陣陣沉鬱的疼痛。
冷冽的薄脣輕輕蠕動了一下,聲音裡充滿了苦澀與疼痛,低啞的聲音穿破了厚厚的冰雪,帶着一絲淡淡的寒意,“星夜……”
柔弱無骨的手心擦過他那微冒着汗珠的額頭,輕柔的動作卻在聽到那兩個字之後瞬間怔住了……
“不要離開……”沙啞的嗓音裡隱藏一絲卑微,誰又能感受到那份無法說出口的疼痛?
有些人,也許是因爲習慣了她的存在,所以當她就呆在你跟前的時候,你不會意識到她對你來說,是一個多麼重要的存在,只有等到真正的失去的時候,當心疼了,才知道其實想要的人,一直都是她。
然而,誰又能總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呢?也許,當意識到自己錯了,可以還回到原點,但是,轉過身,她已經不在原地了。也只有像這樣醉了,他才能肆無忌憚的品嚐着這種足以讓他窒息的苦澀與疼痛。
也許,疼一下也好,至少,還有一些痕跡留下來,提醒着他,他的世界裡,她是曾經來過的,也駐足過,只是,他沒有辦法留得住而已。
坐在牀邊的女人那美麗的臉蛋頓時蒼白了起來,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蘇沐哲從來不願意提起星夜這個名字,即使她偶然間的試探,他也是沉默以對,那深沉的眼睛裡總是帶着一絲沉鬱的火苗,她不得不承認,在蘇沐哲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風星夜的位置,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其實,她溫沁雅是愛着蘇沐哲的,當年義無返顧的離開之後,很快她就後悔了,那時候因爲年輕氣盛,蘇沐哲又整天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愛的男人可以隨傳隨到的陪在她的身邊?而看到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麼優秀,她又何嘗不想要一份事業呢?原本,初衷是這樣的,但是,慢慢的,她自己就變了,變得越來越不懂得滿足,想要擁有的東西,就會不擇手段的去擁有,想要贏得一身的光彩,讓人們都看到,她是最閃耀的,最璀璨的星星,她成功了,帶着一身的榮耀回來了,如果如願的成爲蘇氏的女主人,她一生也滿足了。
望着躺在牀上一臉蒼白的男子,口中念着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沒有什麼比這樣更令人疼痛了,溫沁雅黯然神傷的笑了笑,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爲什麼他不再陪她去參加宴會?爲什麼他不再抽時間陪她去逛街買衣服看首飾?爲什麼總是藉口自己忙不見她?爲什麼總是往風氏那邊跑?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可是,風星夜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即使再想念着,又能怎麼樣呢?想到這裡,她忽然就笑了起來,美目裡劃過一道流光。
哲,不要再想她,你一直都是屬於我的,沒有人可以破壞我們,我回來了,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你只能愛我……
“星夜……”喃喃低語聲不斷,蘇沐哲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溫沁雅自嘲的笑了笑,眸光一冷,深深的吸了口氣,低柔的嗓音響起,“我在……,哲,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說着,玉手便緩緩的朝那冷峻的臉龐摸了去,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帶着一絲輕薄般的挑逗。
細膩的小手很溫柔,有些顫抖,但卻彷彿帶着魔力一般,輕柔的撫慰着蘇沐哲,白玉般的之間刷過衣釦……
“星夜,對不起……”
“我知道,我不怪你,我愛你……”溫沁雅溫柔的開口,柔軟的聲音可以掐出水來,雙目含情脈脈,春水一般的綿柔盪漾。
冷峻的臉上那冷冽的線條微微柔和了下來,雙依然緊緊閉着,脆弱的有些像一個生病中的小孩,蒼白的神色依舊,聲音卻軟了下不少,“那爲什麼你總是躲着我?每次我過去找你,你總是藉口出去了……”
美麗的面孔上漸漸的染上了一道陰冷,搭在牀邊的那隻手忽然緊緊的收緊了,力道之大,差點將自己的掌心掐出血來,吸了口氣,緩緩的朝他的胸膛靠了過去。
“以後不會了,哲……”
襯衫的衣釦已經被盡數解開了。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
說着,悄然擡起頭,紅脣緩緩的朝蘇沐哲那冰涼的薄脣吻了去……
而,就在溫沁雅剛剛要吻下去的時候,一雙犀利而寒冷的眸子忽然睜開了,冰冷的氣息瞬間可以將整個空氣凝固了。
溫沁雅也驚慌的怔了一下,睜着那雙美目望着蘇沐哲。
“你不是她……”
冷冽的眸光中帶着一分凜冽的寒意,冷漠的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的溫沁雅,留意到她衣口的衣襟已經半開,露出粉紅色的肩帶,香肩已經露出一大半,而自己的衣釦也盡數被解開了,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黑眸裡劃過一道冷冷的流光,昏沉的腦袋瞬時清醒了過來。
一把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溫沁雅,一個翻身坐起,利落的扣好自己的衣釦,背對着溫沁雅,冷然開口,“你怎麼來了?”
“哲……我……”被當場抓包,溫沁雅那精美的容顏上拂過一絲惱怒與尷尬,但很快就隱忍了下來,輕柔的開口,“是小雪給我電話的,說你喝醉了,不舒服,她要出去,家裡沒什麼人,讓我過來照顧你。”
蘇沐哲很快就將衣服穿好,冷淡的聲音像一道寒劍一般,“把衣服穿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要回公司。”
他不想呆在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人氣,更不想面對她,漆黑的眸子裡已經染上了一絲淡淡的失望,說着,一手拿起牀頭的外套,利落的穿上,然後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了去。
“不要!哲!不要走,我求你!”冷漠的氣息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體會到過的,這一刻,溫沁雅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害怕,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讓她不知所措,只好一個迎身而上,緊緊地從身後環住了蘇沐哲的腰肢。
“不要走!哲!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讓你這樣對我這麼冷漠,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溫沁雅頓時淚眼朦朧了起來,雙手將蘇沐哲環得很緊,低柔的嗓音裡含着一分楚楚可憐的脆弱,“我們結婚好不好?哲?我們結婚吧,我只想好好的待在你的身邊,以前是我不對,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結婚後,我們就生個小孩吧,好嗎?”
含着期待的眼神幽幽的望着蘇沐哲的那寬闊的後背,柔軟的小手緩緩鬆開了蘇沐哲,隨後只聽見‘呯’的一聲輕響,腳尖傳來一陣柔和的觸感,冷淡的視線微微低了下去,是一堆衣物,而這時,軟綿綿的小手已經輕輕的搭進他的掌心裡,不用看,也知道身後的溫沁雅此刻在做什麼!
深潭般的眼眸終於閃過了一道心酸的自嘲般的冷笑,一絲冰冷在眼底凝固了,他忽然覺得全身都疼了起來。
“同樣的招數,你怎麼可以用兩次?如果我剛纔沒有醒過來,是不是就會跟上次一樣?”冰冷的話語裡沒有一絲的溫度,周身染着一絲冷意,“我一直以爲是因爲我欠你太多,所以你才難過的離開,其實,我根本沒有碰過你,小雅……”
聞言,溫沁雅頓時大吃一驚,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了起來,恍惚的擡起眼睛,望着蘇沐哲,“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而蘇沐哲卻只是眯着那雙冷目,淡然望了望塞在他手心裡的那無骨般的小手,大手一鬆,緩緩的將手收了回來。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冷冽的寒風如同臘月寒風襲過那堅硬的鋼鐵,冰冷的眸子裡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着,“如果當年你沒有離開,你現在也許就是蘇氏的女主人,我原本就打算向你求婚的,而你……”
“現在還可以的,還可以!哲!我們馬上就結婚好不好?”溫沁雅那雙美目裡頓時浮起了一道溢彩,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連忙擁了上前,一雙細臂又纏了上來!
“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的,你曾經說過,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一定都不會責怪我的,哲,原諒我!我只是太愛你!我沒有辦法面對失去你的日子,在國外漂泊的這幾年裡,唯一的安慰就是你還在等着我,所以當小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放棄所有的機會,義無返顧的回來了!”淚眼婆娑的望着蘇沐哲,一陣涼意襲來,她不禁微微縮了縮身子。
“所以,你就利用小雪的單純?”
“不是這樣的,哲!”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
“不要,哲!我知道不應該那樣離開你,但請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想以一個更合適的身份站在你身邊,而不是帶着你給的光環,我只是……”
蘇沐哲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一手扯開了溫沁雅環在他腰間的手,冷然開口,“把衣服穿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着,人已經朝門口走了去,只留給溫沁雅一個冷漠的背影,不然任何的一絲溫度。
此刻的蘇沐哲,心底除了那份隱忍的疼痛之外,剩下的,便是無邊的落寞,無盡的自嘲,這就是一直以來,自己以爲愛對的人!
“如果她也這樣脫光站在你面前,你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冷漠的背影刺痛了溫沁雅那雙美眸,心底瀰漫着一股疼痛,她不甘心的望着蘇沐哲,問了這麼一句,語氣倒是平靜得出奇!
而剛剛走到門邊的蘇沐哲微微一怔,腳步停了下來,背對着溫沁雅,沉默了良久,才冷聲回道,“她不會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別人,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而且,你確定你是真的因爲我纔回來的?你的手真是因爲我才受傷的?”
說着,冷笑了一聲,“我不是傻瓜,小雅!你不應該拿我對你感情當成揮霍的資本,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會變得這麼可怕。”
語氣很平淡,平淡得跟一杯白開水似的,卻足以擊碎溫沁雅所有的期望與幻想,她終於無力地跌倒在冰冷的地上,瞪着一雙美眸,呆滯地望着蘇沐哲,語無倫次的開口,“你,你都知道了……”
而蘇沐哲並沒有說話,只是周圍的空氣又冷了幾分。
溫沁雅恍惚了一下,望着蘇沐哲良久,才一手抓起衣服捂在胸前,大步的朝蘇沐哲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蘇沐哲的衣角,驚慌失措的開口,“哲,這個我可以解釋的,當時是因爲……”
“夠了……”蘇沐哲淡淡的開口,“你今晚不應該過來,本來還帶着一點希望的。”
除了難過之外,蘇沐哲忽然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了,這段時間以來的掙扎,終於在今天找到了一個宣泄點,自嘲的笑了笑,終於是冷然離去。
而溫沁雅腳一軟,頓時再次狼狽的癱軟了下來,纖柔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悲涼的笑了笑……
同樣是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S集團軍區內。
戰北城跟星夜下午就從風宅那邊趕回來了,回到軍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到底是鄰近冬天的天氣,天總是黑得特別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而戰北城纔剛剛回到家裡,好不容易泡了壺茶坐下來,口袋裡的手機馬上就響了,是軍區的司令打過來的,說是來了重要的政客,讓他過去應酬一下,無奈之下,戰北城只好給星夜做好飯才匆匆忙忙的趕了出去。
夜越來越深了,都快十二點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星夜蹙了蹙眉望了望窗外那一輪彎彎的淺月,幾顆寂寥的星星鑲嵌在漆黑的天幕上,夜風很涼,簾子沒有放下來,臥室裡也沒有開着燈,黑漆漆一片,而星夜就這麼倚着牀頭雙手環着雙膝,幽幽的望着窗外。
算了,不等了!星夜心底一個惱怒,大晚上的,都第二天了,不回來也不曉得打一個電話回來!每次都這樣子!
星眸裡夾着一絲隱忍的怒火,大步的朝牀邊走了過去,一把放下窗簾,然後一肚子氣的躺回牀上,背對着戰北城那個空位睡了下來。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終於,一道開門聲傳了過來。
‘呯!’輕輕的關門聲傳來。
‘叮!’是鑰匙丟在茶几上發出來的響聲。
星夜微微屏住呼吸,其實她清醒得很,根本沒有睡着。
很快,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悄悄的帶上房門之後,也沒有開燈,星夜只感覺似乎有人在朝牀邊靠近,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傳了過來,而忽然一陣冷意襲來,一股撲鼻的酒氣飄了過來,星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戰北城那只有力的鐵臂拉進他的懷裡。
“星兒,老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噗!咳咳!’星夜被嗆了一下,星眸裡劃過一道詫異,略染着幾分羞澀,但濃郁的酒氣差點沒將她薰死過去,蹙了蹙眉,搖了搖那死豬一般的重的跟座山似的身軀,然後伸手按下了牀頭那幽藍色的壁燈,清涼的語氣響起,“你喝醉了?”
“沒有。”戰北城想也沒有想直接開口回答,深眸緊閉着。
“那怎麼渾身的酒氣?快點起來去洗個澡!”
“哎!明天再洗也一樣!好累,明天還要早起!”戰北城皺了皺眉,開口道。
星夜不幹了!這麼濃郁的酒氣,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呼吸了,柳眉深鎖着,本來就回來的晚了,還喝了那麼多酒,根本就是不讓人安生!
“喝了多少?”清冷的嗓音夾着一絲淡淡的涼意,星子般的瞳孔沁着一絲小小的火苗。
“嗯……”戰北城吱了一聲,然後沒有下文。
其實吧,他確實喝多了,每個人都過來敬酒,輪上一圈,少說也有十幾二十杯,不醉纔怪!
“我在問你話,你不要光顧着睡。”星夜有些惱火了,擡起胳膊碰了戰北城一下,沒見過這麼死悶的男人!
戰北城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吸了口氣,深邃的眼眸微微眯開了一條小縫,望了一臉薄怒的星夜一記,劍眉一皺,回道,“我哪裡知道?一輪過去多少杯就是多少杯,記不清,你不睡我睡了,明天我要出操……”
說着,一手拉過被子,一手環住星夜,又閉上了那雙渴睡的眼睛。
又是一股濃郁的酒氣襲過,星夜實在受不了的擡腳踢了踢戰北城,“你先過去洗個澡,臭死了!”
“明天再洗。”
“你現在馬上給我起來,去洗澡!”她不生氣他就不會動的,本來就是一肚子氣了,連睡個覺都不能安穩!
一個翻身爬坐了起來,冷冷的靠着牀頭望着睡成一坨的男人,看着他那雙疲憊的眼神,心底真的又是氣憤又是心疼的。
懷裡一空,戰北城頓時也是一個無奈,只好慢悠悠的跟着坐了起來,皺着眉望着倚在牀頭冷淡的望着自己的小女人,心底一陣嘆息,算了,他洗!
默默地爬下了牀,頭昏腦脹的,喝多了,還真不是個事!搖搖晃晃的想走過去找衣服,而一件黑色的睡袍已經遞到了他的跟前,擡起眸子一看,才發現,星夜不知何時已經幫他找好了衣服,另一隻手上還拿着一杯水。
“先把醒酒藥吃下去。”板着一張臉將手中那白色的藥丸遞給了戰北城。
戰北城深深的望着星夜一眼,眼神雖然有些迷離,但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很聽話的從星夜手裡接過藥丸一把丟進嘴裡,然後再接過水喝了幾口,很快的將杯子還給了星夜,拿過睡袍掛肩上,慢騰騰的往浴室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