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烙心聽罷,頓時笑了起來,“這個方法好啊,老公,你真是聰明絕頂了!”
段凌希的脣邊,冷意凜然,“那你就坐等好戲吧。”
楚江生日的那天很快就到來了。
楚江的生日,可是宴請了各屆首腦、上流社會高層、以及親朋戚友,這些賓客加起來也有數百桌,所以這一次的生日宴,在楚氏旗下的皇氏大酒店內舉行。
畢竟楚江坐過z國前五十富豪榜的位置,如今雖然楚氏有些落魄,他的前五十位置早就被他人代替了,然而這些來年積下來的人脈都不少的。
楚江穿着一套繡着銅錢等寓意吉祥的暗金色唐裝,精神抖擻地站在九樓大廳那裡迎客。
他的妻子,曾凡亦穿着一套大紅色的繡金鳳凰旗袍,烏黑的頭髮挽了起來,白皙的脖子上掛着一條美豔奪目的紅寶石項鍊,薄薄的脣塗淺淺的紅。
曾凡雖然已七十歲,但是她卻像四十歲的女人,身材還是那樣的豐滿,面容年輕姣好。
每每有客人,兩夫妻便微笑與客人寒暄。
儘管早前楚江身陷負面新聞,但是並沒有影響到他的人脈,畢竟氏還有實業在那裡呢。
區區的小小負面新聞,怎麼能打擊得到實力曾經那麼強悍的楚氏?
這時有一個穿着正裝的男子闊步而來,手中捧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楚江微微擰眉,這個男子臉上的笑容,真有些冷意,但他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了。
“您是楚江老先生吧?”男子走了過來,輕笑着說。
“是的……你是哪位?”
楚江微笑着說,今天好歹是他的生辰宴,而曾凡則輕笑着打趣,“你不要見怪,老頭子已七十多了,記性不太好。”
男子略爲諷刺,“我是段少的手下小高,特意代段少將禮物送上門來的。這是段少與簡小姐一起所送的禮物,那可是國外的一名著名畫家所繪,說與老先生的風骨非常符合,望老先生喜歡。”
楚江一聽,笑容更是燦爛,看來尋段少雖然不會來,但是禮物到了,也有面子了。
楚江連忙讓手下接過了小高手中的禮物,“段少的身體怎麼樣了?”
“段少的身體還在恢復之中,所以不方便過來,另外,簡小姐讓我轉告您,說今天是她母親楚紅女士的忌日,更不方便前來給老先生賀壽,望老先生不要責怪!”
小高特意提高了聲音,令得大廳內品酒吃用點心的客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一大廳的客人們都鴉雀無聲,齊齊回頭看着那淡笑的小高!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楚雲長與妻子、兒女連忙走了出來,怒視着小高,但卻又不好說什麼!
楚江的臉色發白,他怎麼也想不到段凌希和簡烙心會出這一招!因爲他根本就記不起今天是楚紅的忌日!
他從來沒將楚紅當成女兒,也從來沒將她放在心上,自然,她離世的日子對於楚江而言,根本就不足一提!
然而簡烙心竟然用了這一招!
幾秒過後,楚江抽抽嘴角,但很冷靜地頷首,“沒事,代我說一聲……謝謝!”
在衆多賓客前面,楚江再憤怒再痛恨,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真實情緒表現出來,那是丟了自己的臉!
楚明庭年少氣盛,看到爺爺這樣被人羞辱,立刻邁出一步,但卻被楚雲長拉了回來,“不要亂說話,別丟了楚家的臉!”
在他們的心裡,楚紅已和楚家斷絕了關係,就算今天是楚紅的忌日,那麼老頭子辦生日宴,也沒什麼不對!
因爲楚紅早就不是楚江的女兒了。
小高輕笑一聲,笑容中充滿了不屑,“楚老放心,您的話,我一定會傳達的,沒事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小高的背影,楚江的眼神冰寒不已,可是轉眼又有客人到來,他的微笑又回到了臉上。
大廳內的女賓客們紛紛壓低聲音議論開來。
“聽說了嗎?楚老可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竟然想從外孫女地裡拿回亡妻的那些股份!”
“當然聽說了,前幾天不是有新聞報道過嗎?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他女兒的忌日!”
“是啊,那人雖然參加了不少慈善活動,但是……嘖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忌日也記不起,真的……”
“不是記不起,是不在乎吧?畢竟都斷絕了關係了!”
“你們忘記了?與楚紅斷絕關係的是他的亡妻,不是他!一個當父親的再怎麼渣,對女兒也不能這般的無情啊!”
“想想就很淒涼,女兒的忌日,當父親的竟然在大擺宴席!好無情啊!”
“是啊,就算是旁人,一想到這裡,也都覺得楚老真夠殘忍的了……”
“哼,要不是我爹地要我來,我纔不來這裡!”
女客們的議論,落到了一邊的男客的耳中,衆人對望一眼,笑意勉強了許多,氣氛也變得不怎麼融洽了。
雖然說如此,但是宴席照樣進行,楚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依舊與客人談天說地,愉快不已。
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人的眼神,變了。
特別是愛同情弱者的女人們,都會時不時露出不屑的神色,就算他是楚家的老當家,那又如何?
再過幾年,他就要掛了,所以這些人不將他放在眼中,也是情有可願的。
楚江的心裡,鬱悶層層堆積,這個生日,是他有史以來最難熬的生日!
大酒店中最頗負盛名的菜式,是他曾經最愛的,可是如今每吃一口,都覺得特別的難以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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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終於結束了,楚江又是疲倦又是憤怒,他回到書房之後,重重地將門甩上了。
曾凡與媳婦周惠珍對望了一眼,她滿臉都是愁容,“老頭子以前都沒這麼鬱悶過,這一次段少的人讓他在賓客前面丟盡了臉,只怕他會鬱悶不已。”
周惠珍輕聲地道:“爸這一次的生日收到的好禮也不少,我們讓他出來看禮物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