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霆希安靜地坐在那裡,眨了眨眼。
他雖然表達不出來,但是他還是有知覺的,剛剛的吻,軟軟的脣讓他的心,猛然一跳,臉上都有些發熱。
曲珍珍雖然不如簡烙心長得漂亮,但性格開朗,性子溫柔,人也夠善良了。
其實段霆希在一年前面就有知覺了,就是表達不出,眼珠子也轉動不了。
如今所有的知覺,好象在慢慢恢復。
而這一刻,他覺得和曲珍珍在一起,也真的不會太差,至少沉默寡言的他和開朗又話嘮的曲珍珍在一起,真的很絕配。
而且剛剛那個是段霆希的初吻哦,美好的初吻啊!
陳騰出院的那天簡烙心呆在酒店裡,仔細地研究着卡倫的發家史。
陳玄飛一個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接陳騰出院。
簡烙心自然是拒絕了,段凌希不想她急着認生父,她也想等一段時間,等自己的心態放好,大家你情我願,到時候不會那麼尷尬。
段凌希今天倒是比較忙,再也沒有時間陪她了。
簡烙心看得有些困了,陳玄飛又來電話,她心煩地掛了他的電話。
可是他的電話,就是這般的鍥而不捨掛了又進來,簡直煩得她想關機。
然而,她還是乖乖地接了電話。
“父親在酒店的大廳等你,說要邀請你一起去家裡作客。”
陳玄飛的聲音沒有怒意,依舊是一向的冷清而低沉。
簡烙心冷冷地回答:“我不會去的。”
“他已等了一個小時了,你還忍心讓一個剛剛出院的傷者等下去?”陳玄飛的聲音終於帶着一點點的怒火了。
簡烙心的手微微一顫。
“父親說如果你不下來,他就一直等,等到你下來跟他回家爲止。如果你去作客,晚上的時候我們會送你回來的。”
簡烙心冷哼一聲,掛了電話,不想再聽到陳玄飛的聲音。
不過她站了起來,朝外面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內心全是糾結。
什麼時候,她竟然這樣的不痛快了!
就這樣折騰了幾分鐘,簡烙心終於哀嚎一聲,立刻換了一套比較嚴肅的衣裙,拿起自己的小包包,給段凌希打了個報告就匆匆出發。
段凌希留下了兩個保鏢在門外,所以她離開酒店,那兩個保鏢也跟着離開。
如今形勢略爲逼人,簡烙心也擔心發生什麼意思,便沒有阻止他們一同前往陳家。
陳騰的家是在華爾城的郊區外,這裡的土地很平整,他的莊園極大,下了車一眼望去,是一片美麗的月季。
簡烙心微微怔住,看到這美麗的莊園,令她想起了與段凌希一起的新房。
“烙心,快來吧,這裡的空氣和環境都很好,以後你也可以來這裡住。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買一套你喜歡的房子。”陳騰滿臉的激動與歡喜,眼中的溫柔,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憐愛。
簡烙心淡淡地搖頭,“不必了,我不習慣在m國久居。”
陳騰依舊很開心,“那也行,你喜歡z國的話,我也可以回去的。”
簡烙心沒有說什麼,順着那大理石大道走入大廳之內。
大廳內有數個黑衣人,以及好幾個傭人,看到了陳騰歸來,他們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隨便坐吧,你喜歡的話也可以隨便看看。”陳騰微笑着說,簡烙心頷首,看了他一眼。
陳騰的氣色並不是很好,依舊有着淡淡的疲倦,她也不知道在這會坐下來要和他談些什麼,於是轉身朝樓上走去。
莊園的房子是三層,歐式的別墅,浪漫溫暖的風格。
簡烙心站在二樓的走廊裡,看到了楚紅的自畫像。
這是一個面帶着溫婉微笑的女人,穿着一條公主裙,那時的媽媽很年輕,大概只有十六七歲。
這走廊的牆上,掛着八幅畫,都是楚紅的自畫像。
有人走了上來。
“父親一直掛這些畫在走廊上,但任何人都不能碰這些畫。”陳玄飛淡淡地說道。
簡烙心擰了擰眉,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陳玄飛見簡烙心依舊冷着臉,“真像一隻刺蝟,我得罪你了?”
本來陳玄飛平時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美女搭訕他還不想理會呢,可是沒想到他搭訕簡烙心,對方居然甩也不甩他。
心裡竟然漸漸地生出了一縷生氣,生氣之餘,還有一種想將她征服的衝動。
簡烙心當他是空氣了,一幅一幅地看着,這些自畫像是簡烙心從來沒見過的。
“這是父親畫的,父親不僅僅是一個商人,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業餘畫家。”
簡烙心頓了一下,畫家?
這令她想起了尹思博,她和楚紅的命運,還真是……有一點丁的相似。
不過陳騰如此多才多藝,怪不得媽媽會如此傾心,不惜嫁一個不愛的男人,也要生下她!
簡烙心伸出手,想撫摸一下楚紅的臉,陳玄飛卻突然出手,啪的一下打開了她的手。
“不許碰!”
陳玄飛冷冷地命令道。
簡烙心挑眉,看了那隻被打紅的手,這傢伙用的力道還真不小。
“我摸又怎麼樣?這是我的媽媽,又不是你的!”簡烙心有些厭惡地別開了臉。
陳玄飛看着她那微紅的手背,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一驚一乍的。
從小到大,陳玄飛就在這裡長大,有好多次看到傭人想碰畫,都被陳騰喝止了。
所以他也有了這樣的習慣,一看到簡烙心伸手去摸,他就忍不住地做出這個動作。
那麼多年來,他已將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了。
“對不起,剛剛我用力了,因爲……一時急了纔會這樣冒犯你。”陳騰淡淡地向簡烙心道歉。
簡烙心不理會他,又走到了下一幅。
這一幅畫之中,楚紅斜躺在草坪上,一臉天真活潑的笑容。
簡烙心的眼圈紅了,鼻子酸了,這樣的母親又年輕又漂亮,她真的恨不得穿越回三歲的時候,將楚紅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
眼前的美人如玉佇立,表情凝重傷感,美麗的眸中泛着水霧,陳玄飛竟覺一陣憐愛,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拭掉她眼角那一點淚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