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太忙了,段凌希連晚飯都沒有回家吃,估計他是抓緊時間去看那些複選者的資料。
大概半個月之後,簡烙心終於忍不住了,偷偷地向總監要來了餘悅的地址,打算親自去會會他。
其實段凌希最滿意的人選,就是餘悅了。要找一個能代替他的,估計也不容易。畢竟演戲也要天份的,餘悅才入行一年,但卻已有了那種登峰造極的狀態了!
沒想到在簡烙心準備去的前一夜,段凌希在牀上突然對她說:“看了數百名的參選者,看來還是餘悅最合適……可惜他不接戲。”
簡烙心撲哧一笑,“你都沒有誠意,他自然不會找上門來,看他的樣子,也有幾分傲骨吧?”
“我中午去找過他了,他連見也不見我。”段凌希不悅地哼哼,“他就不怕我封殺他?”
簡烙心訝然至極,沒想到段凌希竟然去找過餘悅,大概是實是找不到比餘悅更好的人選,所以纔會不得不去找餘悅的吧?
不過沒想到餘悅竟然這麼有骨氣,連段凌希也不見,畢竟無數的藝人都想被段凌希看得起,這樣星途必定無限風光。
“他是有骨氣的人,或者打定了不再在娛樂圈裡混的主意,纔會不見你的。”簡烙心伸出手,輕輕地撫着他那張依舊俊逸的臉,“明天我去見見他,也許……他會見我呢!”
段凌希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嗯了一聲,都這個年紀了,他就不應該再像年輕的時候容易吃乾醋。
“你好象瘦了很多了,估計你最近太忙太累了,如果我搞得掂餘悅,你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放個假?”
簡烙心輕聲地說,段凌希的眼中染起了笑意,“嗯?你這是怪我這段時間太冷落了你?”
“我纔沒有!”簡烙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睫毛。
“等你搞定了他,我們就出海旅遊,玩上一週就回來,電影大概就快要投拍了。”
段凌希輕輕地摩擦着她的長髮,聞着那熟悉的香味,心中一陣溫柔。
夫妻多年,兩個人都沒有掀起過什麼大的風浪,這就是他生命中的良人吧?
第二天一早,簡烙心穿了一套略爲嚴謹的職業裝,親自前去餘悅的家去見他。
段凌希沒有跟着一起去,因爲他知道餘悅不可能會見他的。而簡烙心也曾說過,餘悅曾經用不友好的眼神看過她,估計是有着什麼樣的誤會。
簡烙心站在餘悅的房子前等,按了好幾下鈴,仍然不見其來開門。
餘悅住的是一座有些舊的小平房,可見他入行一年,其實也沒賺什麼錢,要不然早就換了大房子了吧?
簡烙心不甘心,又按了數下門鈴,這時纔有人急急地跑了出來,是個圓臉女生,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
“抱歉,你是簡小姐嗎?”
那女孩子甜甜地笑,有些抱歉地對她說。
簡烙心溫和地頷首,女孩子雙眼發光,“您好,簡小姐……餘悅他不……不太想見您,不過我能見到我的偶像,我真的很高興,您再等幾分鐘,我去勸勸他好嗎?”
簡烙心依舊溫和地頷首,“那就要謝謝你了,麻煩你跟他說說,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希望他能鄭重地考慮一下。”
“會的,麻煩您先等等!”
女孩子說完,又急急地走進去了。
女孩子穿着一條紫色的長裙,跑起來裙裾擺動,就像一隻漂亮的紫蝴蝶,簡烙心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輕嘆一聲,自己是老了,就算穿上這樣的衣裙,也會顯得……很不相襯吧?
女孩子是餘悅的女朋友沈相宜,餘悅只比她大一歲,兩人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
沈相宜平時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餘悅看中她也是因爲她溫柔又活潑,脾氣也挺好,身上沒有半點富家小姐的嬌氣。
餘悅正在客廳內抽菸,煙霧飄渺升上,飄散,令沈相宜不由得皺皺鼻子,她小跑着坐到了餘悅的身邊坐下,柔軟的身體貼上去,“我說,你到底爲什麼要拒絕段先生和段太太呢?這可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哎,你不爲自己考慮,也爲我考慮一下。你再這樣下去,我爸更會瞧不起你,你難道不想自己闖出一片新天地,讓我爸覺得你有點用嗎?”
本來是有些難聽的話,可是從沈相宜嘴裡說出來,卻柔軟不已,讓餘悅也發不起火來。
“我有我的原因。你不要再勸我了!”餘悅冷冷地說,正因爲他拒絕了段凌希,也和自己的經紀人鬧翻了。
餘悅籤的可是個小公司,籤的是三年,前兩年都在培訓什麼的,現在出道一年,小公司見他不怎麼火,也沒混出半點名氣來,乾脆不再續約了。
沈相宜是豪門千金小姐,戀上了他這樣的窮小子,她也是受盡了無數的壓力與阻力,才能和他走在一起。
如果他混出名氣來,沈家不會再這樣看不起他的。
“你是因爲段太太和禾攀的事?你只是一個局外人,再說禾攀也沒有承認過是段太太玩弄了他……你不能老是聽媒體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啊!”
沈相宜冷哼一聲,一下子就想到了餘悅不想和lxl簽約的原因。
因爲餘悅能上大學,都是禾攀從中資助的,他們並不是同學,但卻因爲一次旅遊而結識,當時餘悅在旅遊景點賣東西,冬天的半夜裡下了大雪,穿着薄薄衣服的他還堅持在等頭賣小玩意,就是爲了掙幾個學費。
而禾攀剛剛好知道他的情況,就決定資助他上大學,所以禾攀於他而言,永遠是一個哥哥般的親人。
“你懂什麼!”餘悅嗡裡嗡氣地掐滅了煙,不悅地瞪了一眼女朋友。
沈相宜委屈地撇嘴,“我可不相信禾攀是那樣的人,畢竟人家都是有丈夫有兒女的……你真相信比你親人還要親的兄弟,會做出這種不軌之事?不如見見段太太,親自問問這是怎麼回事還比較好吧!”
餘悅怔了怔,是啊,他記憶中的禾攀,永遠都是那樣的明亮而無污點,怎麼可能會和簡烙心這種有夫之婦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