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毓擡頭看了看這個整個基地最高的辦公大樓,一塊塊藍色的水晶鋼化玻璃窗眨着明晃晃絢爛的眼睛,正門前面兩個漂亮的人樁有着足夠入選皇家儀仗隊的資本。薛毓理所當然的衝着兩個漂亮的人樁走了過去,豪無意外的被這兩個敬業的警衛兵攔住了道路。
“有出入證嗎?”
“沒有啊,是司令官叫我來的。”
“司令官?”明顯疑問的語氣,兩個警衛兵對看了一眼,“請稍候。”
請示打上去之後,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放行的指令。
薛毓着實爲了成功的撒了這個小謊而雀躍了一番,愉快的穿過自動玻璃門。
應該是到了午休時間,薛毓走出電梯的時候正碰上一羣年青的女軍官等在門邊。
“哇,好可愛,真想捏……”中尉軍銜的女軍官顯然並沒有意識到對面的小可愛應該向自己敬禮。
“姐姐也很可愛。”薛毓甜甜的笑着,頗負紳士的做了個請先上電梯的手勢。女軍官羞紅了臉,拉着衆姐妹慌張的逃入電梯。
來到司令官辦公室門口,薛毓禮貌的先敲了三下門,然後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報告,新兵薛毓前來報到。” 薛毓極其標準的敬了個軍禮,說完便忍不住笑出了聲,“昊明哥哥,我來找你吃午飯。”
周昊明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要了兩份炒飯,過來先吃吧。”
“昊明哥哥知道我要來,已經備好飯了啊。”薛毓打開桌上的一份盒飯,愉快的心情在見到黑乎乎的醬油炒飯之後低了下去。
“哥哥,我們出去吃吧。我想去你昨天說的那個五味齋。”
“吃飯。”周昊明不理薛毓乞求的目光,打開同樣的盒飯,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薛毓拿着一次性的小勺在黑乎乎的飯裡畫着圈,勉勉強強吃了幾口,好在附送的玉米甜湯味道還不錯,薛毓很快就幹掉了一小碗飯後甜湯。周昊明不動聲色的將自己這份的甜湯也推了過去,薛毓毫不客氣的用勺子秀氣的舀着喝。
周昊明吃完炒飯,去飲水機那接了杯溫開水,轉過身就見薛毓已經無聊的躺在室內唯一的長沙發上。周昊明端着水杯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看了看還剩了幾乎滿盒的醬油炒飯:“不吃了?”
“我吃飽了。”薛毓誇張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真的吃飽了。”
“嗯。”周昊明坐回真皮靠椅,“那麼我們來談一談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薛毓揉着至今還有些痠痛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昊明哥哥,今天的體能測試好累人啊。”
“薛毓,我昨天曾經說過從今天開始你要以軍人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注意你的姿勢,小兵。”周昊明口氣並不是十分嚴厲,但卻是不容質疑的。
薛毓慢慢坐了起來,低頭想了想,昨天好像是說過,不過真的要自己當一名小兵嗎?偷偷瞟了眼周昊明的面色,認命的站了起來。
“站好了,還用我教你軍姿嗎?”口氣嚴厲了許多。
薛毓下意識的挺胸擡頭,眼睛裡隱隱透着委屈,昊明哥哥還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呵斥過自己呢。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想想今天都犯了什麼錯誤!”
渾身都在叫囂着痠痛,薛毓微微放鬆了一下繃緊的雙腿,立刻換來一聲大聲的呵斥:“站直了,現在站不直你今天下午就一直站着吧。”
周昊明看了眼桌上的時鐘:“時間到了,想好了嗎?”
“對不起,昊明哥哥,我今天早上遲到了。”
“注意你的語氣,你就這麼和長官說話?”
“對不起長官,我今天上午遲到了。”
“嗯,還有?”
“對不起長官,我知道我今天的測試成績不好,可是我真的盡力了。”
薛毓咬了下嘴脣,微微停頓,“我在樓下撒了個慌,我騙警衛說是您要我來的。我是想快點見你。”
周昊明不置可否:“繼續。”
薛毓覺得很委屈:“沒有了。”
“第一點,遲到,你顯然沒有把我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第二點,體能測試,我很想知道你這幾年都幹什麼去了,你看看結果,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周昊明指了指桌上的幾頁紙。
薛毓走過去拿起紙翻了翻,前面的一些數據沒什麼意思,意見欄裡的幾句話差點沒笑死:“太誇張了吧。說我有五十歲的心臟,最好的運動是拖地,慢跑,和騎自行車。開什麼玩笑?”
“十八歲的人五十歲的心臟,你怎麼解釋?”周昊明的臉陰沉沉的,沒有絲毫笑意。
“肯定是那個軍醫搞錯了。”
“不要狡辯。”
“昊明哥哥你生氣了?”薛毓搖了搖周昊明的手,“哥哥不要生氣,我以後好好鍛鍊,體質會好的。”
“注意你的用詞,薛毓。”周昊明“啪”的甩開薛毓的手:“你不說是不是?好,以前的事我也不問了,咱們只算今天的帳。我讓你去新兵訓練營,你就要聽從教官的指揮,誰准許你私自離開的?”
薛毓嘟起嘴:“您是讓我去體能測試的,並沒有讓我一直在那待着。”
周昊明壓了壓自己的火氣:“你顯然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士兵。做爲軍人就要聽從長官的吩咐、我再說一遍,從今天開始,忘掉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我會安排你去連隊,你也學學別人是怎麼當的兵。”
“昊明哥,”薛毓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伯伯是讓我來跟你學帶兵的,你沒有權力這樣安排我。”
“薛毓,你始終沒聽懂我說的話是不是?”周昊明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長條型的物什“啪”的拍在桌上,“如果你再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小心我罰你。”
薛毓吃驚的看着那個似乎有些像鞭子的東西,後退了兩步:“那是什麼?”
“藤鞭。”周昊明看着薛毓瞬間失了血色的面龐,心中也是一痛,狠心說道:“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不能容許你再這麼玩鬧下去,今天我就給你定一些家規。”
“哥哥?”薛毓搖着頭,聲音中已是含了哭腔 ,“你爲什麼不問我昨晚睡得好不好?今天的體能測試累不累?卻和我談什麼家規?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
“過來,褲子脫掉,趴到沙發上。”周昊明拿起藤鞭指了指薛毓剛剛躺過的長沙發。
“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是你也不行。” 薛毓倒退着,“我這就給伯伯打電話,我不在這待了。”
“門是鎖着的,你出不去。不要讓我過去抓你,如果你不服從命令,懲罰是翻倍。”
薛毓此時後背已經抵在門上,身子微微顫抖,並不是害怕委屈,而是生氣,薛毓覺得自己還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看着周昊明慢慢走近,就在周昊明伸出手臂準備抓住自己的時候,藏在身後的右手閃電般的揮出。一柄薄而小巧精緻的小刀幾乎是貼着周昊明的面頰飛過,周昊明看了眼插在牆上閃着寒光的小刀,身手不錯,自己沒有防備,還真是差點栽在這小傢伙手上了。再看薛毓,周昊明嚇得心幾乎跳了出來。
薛毓其實一跳上窗臺就後悔了,這可是三十層,往下一看頭都有點暈,自己的臥室挨着家裡的後花園,在家裡真是跳習慣了。尚來不及做什麼,已被狂怒的周昊明拽了下來。
周昊明單手就把薛毓的雙臂絞在背後,另一隻手穿過腿彎就將薛毓抱了起來,走回沙發,將薛毓按倒在自己大腿上,就去扯薛毓的皮帶,薛毓大驚失色,拼命掙扎,被絞按在後背上的雙臂更加收緊,薛毓疼的“哼”了一聲,眼淚掉了下來。
藤鞭劃過空氣“啪”的一聲抽在白瓷般細膩的肌膚上,薛毓大張着嘴,半天才緩過勁叫出了聲,“疼。”
“啪”,又一鞭狠狠落在臀峰上。薛毓緊繃的身軀幾乎彈起,額上青筋直跳。“周昊明,你混蛋!”
“啪,啪,啪”,接連三下更加重了幾分力氣。
紅腫的鞭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猙獰,周昊明鬆開了絞緊薛毓雙臂的左手,此時的薛毓已是無力掙扎。
“聽着,從今天起,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兵,我要求你無條件的服從長官的命令。不許做任何危險的事,不許任性,不許挑食。”周昊明狠下心腸邊打邊說。
“你憑什麼?我不聽。”撕裂一樣的疼痛打斷了衝口而出的話,薛毓哽咽着伏在周昊明的腿上,大顆大顆的掉着眼淚。
“無條件的服從,記住沒有?”無情的話語就像藤鞭一樣令人心痛。
薛毓劇烈的喘着氣,“沒有人可以逼我。”
“我不是在逼你,而是在命令你。”周昊明冷冷的說,“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要做,你是軍人,首先就要學會服從。”
“你憑什麼命令我,憑什麼管教我?我爸爸媽媽都沒有打過我。”
“憑什麼?薛毓,你爲什麼會到這來,就憑你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周昊明揚起手,又是狠狠一鞭抽下:“今天給你上第一堂課。”
薛毓疼得一陣抽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吐了出來。
周昊明一驚,連忙拍着薛毓的後背,薛毓又吐了幾口,將中午的飯全都吐了出來還是忍不住,又吐了幾口酸水。
周昊明一下一下的拍着薛毓的後背,看薛毓吐得差不多了,慢慢扶起來。薛毓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倒在了周昊明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