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第七集團軍司令,年僅二十三歲的少將周昊明,利用難得的午休時間,悠閒的品着一杯剛剛衝好的咖啡。
“叮鈴鈴……”直通首都的特級專線響了起來。
周昊明眉頭微微一皺,放下咖啡杯,接起電話。
“您好,爸爸?”
年近花甲的帝國元帥此時正在電話另一端仔細斟酌着說辭:“昊明,最近忙嗎?”
年輕的少將差點將電話仍了出去,自己威嚴的父親什麼時候脾氣變了?“呃,還好,您知道,向來都是這樣的啊。”
“嗯,注意身體。”
“沒問題。爸爸,您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你知道,半年前你薛叔叔遇刺身亡,西南軍區一直羣龍無首……”
“嗯,您說。”
“三個月前,軍事委員會已經任命薛毓領上將軍銜,暫代西南軍區司令。”
“嗯。”
“你這小子,幹嘛總是嗯嗯的。”
“爸爸,您讓我說什麼呢,要說的話我早就說過了。”
“嗯,我知道,薛毓從小被人寵慣了,他爸爸,本來也是沒想讓他從軍的,唉,沒想到他去得那麼早……嗯,各方面因素,決定讓薛毓接任,也是迫不得已。”
“爸爸,這個話題咱們以前已經討論過了吧,您直接說重點好了。”
“咳咳”帝國大元帥不由得咳嗽的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我說兒子,你是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
“爸爸……”
“長話短說,西南軍區你那幫叔叔伯伯們,一個一個對薛毓也都寵得很,你老俞叔拜託我想找個人□一下他。”
“□?爸爸,您該不會是……”
“兒子,你就幫幫忙帶薛毓三個月吧,就三個月。”
“爸爸!”
“好歹你們小時候也一塊玩過。你比他大五歲,就當帶個弟弟了。”
“爸爸,你們都管教不了,我怎麼能管得了他,他那個少年性子,又沒有讀過軍校,什麼都不懂,讓他當西南軍區司令,真是奇怪。”
“兒子,這已經是既定事實了,你就當幫幫你爸爸了。再說,小的時候,你不是挺喜歡他嘛。”
“爸爸,這不一樣,而且他現在是上將。”
“這個你不用擔心,小毓很懂事的,我跟他說,決不讓他用軍銜壓你。”
“爸爸,”周昊明深吸口氣,“如果您非要讓薛毓過來,那麼他在我這裡將沒有任何特權,只是普通一兵,如果您不怕他吃苦,就讓他來好了,並且,我保證他會跟您告狀的,能待多久我就不保證了。”
“兒子,也只有你能帶他了,放心,無論結局怎麼樣,爸爸都謝謝你。”
曾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帝國大元帥放下電話,長出了口氣。終於搞定一個了。
“周伯伯,周伯伯….”聽聲音還離得老遠,不一會兒工夫年僅十八歲的帝國上將薛毓託着一個小巧的托盤輕快的跑了進來,“周伯伯….您瞧,我給您帶什麼好吃的了。”說罷親暱的偎着大元帥在沙發上坐下,將手裡的托盤放在玻璃茶案上。“這可是西南特產的金桔呢,很甜的。”說罷拿了一個在手裡掰開,喂到大元帥的嘴邊。
周航笑眯眯的就着薛毓的手吃了一瓣。“小毓,昨晚上睡得可好。”
“還行。”
大元帥捏了捏薛毓粉嘟嘟的小臉,笑道:“知道你認牀,我說小毓,你咋的不把你家那寶貝大牀搬過來。”
“我倒是想呢。”薛毓撅起了小嘴,“我老俞叔說如果我敢帶牀,就,就要揭我的皮。”
“哈哈,你老俞叔可捨不得。”
“是啊,”薛毓嘻嘻一笑,“周伯伯,老俞叔讓我跟您學帶兵。”
“咳咳….”
“周伯伯,您嗆着了。”薛毓乖巧的揉着周大元帥的胸口。“慢點吃。”
周航難得尷尬的笑了笑,順了口氣:“小毓,你想不想你昊明哥哥啊?”
“想啊?昊明哥哥是不是在東北啊?”
“是啊,伯伯最近比較忙,你跟你昊明哥哥學帶兵好不好。”
“好啊。”薛毓漂亮的眼眸轉了轉,噗哧一聲笑了,那個“好哥哥”真是很久不見了呢。
“不過小毓呢,你這次去可是去學習哦,這三個月裡,你可不是西南的軍區司令,也沒有什麼上將軍銜,你願意嗎?”
“伯伯,我只是暫代,暫代司令,我纔不稀罕什麼上將軍銜呢。”
“小毓!”帝國大元帥難得在薛毓面前沉了臉,“以後不許再說不希罕軍銜的話,要知道,軍銜可是一名軍人至高的榮耀。”再看薛毓,委屈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周大元帥放軟了語氣,“小毓,伯伯知道你不喜歡穿軍裝,不過你既然穿上了,就不能當作兒戲,知道嗎?”
“我懂的,伯伯。” 薛毓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會跟昊明哥哥好好學的。”
周昊明一下午都皺着眉頭,進出司令官辦公室的人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我說夥計,”從小一塊長大的副官席從善終於看不下去了,“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了,你這眉頭都皺了一個下午了。”
“唉,”周昊明嘆了口氣,“接了個燙手山芋。”
“哦??”席從善頗爲玩味的挑了挑眉,能讓老大這麼犯愁的會是什麼呢?
“那個薛毓,你知道吧。”
“哦,那個玉瓷一般的漂亮寶寶啊。”
“嗯,我父親說讓我帶他三個月。”
“啊?”
“唉,那幫老傢伙都捨不得管他,所以就塞給了我。”
“哦,可憐的寶寶。”
“什麼可憐,我纔可憐好不好,就我是鐵面無情,裡外不是人,他們這幫老狐狸。”
席從善嘿嘿笑了兩聲:“老大,我同情你,不過說實話,這個嬌氣寶寶也怪可人疼的,你打算怎麼帶他。”
“還能怎麼帶,送新兵訓練營。”說着,周昊明站起了身,總算今天不用加班了。
可真是無情啊,席從善誇張的聳了聳肩:“我晚上有約會,就不跟你一塊兒回官邸了。”
“隨便。”周昊明不理一點兒也沒有同情心的席從善,竟自下了辦公大樓,坐車回官邸。靠在舒適的真皮椅背上,漸漸陷入回憶。記得八歲的時候,在王宮,自己抱着只有三歲的薛毓,教他念:“昊明哥哥。”小小的寶寶,軟軟的童音,怎麼也學不會,總是“好哥哥,好哥哥”的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