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寧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周身一片冰冷,四肢也根本不聽使喚。(!贏話費):。她這是在夢中溺水了?!
那冰涼的荷塘水,很真切的往她嘴裡灌着,又有幾隻竹篙伴隨着尖利的嗓音伸過來,說是要拉她上去。還沒等她伸手抓住,那些竹篙頭就朝着她肩頭點來,甚至還用力敲着她的臂彎,戳着她的頭頂,嘶,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只是做夢,也會感覺到疼痛?!還有……灌進嘴裡的水好臭,還帶着些微的淤泥!
這到底是夢是真,容不得她再細想了!被冷水浸泡的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神智也立刻清醒了一些,陸清寧立刻拼命聚攏精神,趁着頭部冒出水面猛地吸了口氣,微微眯起眼睛朝岸上望去。
那兩個古代小姐打扮的女孩兒,竟大聲吩咐着身邊人,趁着她已經沒了力氣,趕緊再給她來上致命一擊!那個小一些的女孩兒,還搶了根大竹竿拼命朝她戳來!
沒等她調動不聽話的四肢遊動着避開,這重重的一竹竿已經狠狠紮在她後背上,一陣撕裂般的痛楚立刻深徹心扉。
嘶!隨着陸清寧一聲痛苦的吸氣,又是一股冰冷骯髒的水涌進她的口鼻,嗆得她不停猛咳,胸腔裡痛得就像炸開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岸上那一對,是我的同父姐妹,她們合起夥來收買了丫頭婆,一心想要我的命……”腦海裡猛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一時嚇壞了她,卻也立刻就驚醒了她。
“可你卻不能剛剛穿來就再次沒命!陸清寧,趕緊打起精神來,用盡全身力氣逃生!看在咱倆同名同姓的份兒上,替我好好活下去!”
原來是這個緣故!她穿越了!就在古代這個陸清寧即將溺死之時,她穿越了,她的魂魄,此時正寄身於這個陸清寧的身體裡!
她面容淒厲無聲冷笑,這就是姐妹?這是什麼狗屁姐妹!
她到某地出任務,不是隻有組長於鳳亭才知道麼,若不是被這個親如姐妹的於鳳亭出賣,她怎麼會從酒店的大牀上穿到了這個古代的荷塘裡?!
不同時代的兩個陸清寧,只因爲姓名相同,就連遭遇都如此悲慘的相似……
又喝了幾口冰冷骯髒的水,肺裡嗆得錐心的疼,胃裡也脹得滿滿的,鼻酸的要命,可這一切,都抵不過她滿腔的求生**。 ~(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原主兒說得好,與其等待救援或是一死,不如自救!
岸上那一對姐妹恐怕沒想到吧,就算原來的陸清寧不在了,還有她這個新來的陸清寧呢!之前那個沒扛住,現在的她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要活下去!攔她求生者,殺無赦!
想到這兒,她立刻拼盡全身僅餘的一點力氣,反手抓住又一枝點過來的竹篙,拼命擺動着麻木的肢體朝岸邊游去。
岸邊好像又跑來一羣人?那淒厲的呼喊聲中帶着無數關切和焦急,看來這一夥兒纔是來救她的,她得救了,她求生成功了!
陸清寧欣慰的一笑,趁着意識尚未徹底迷失之前,將手中拽着的那根竹篙猛的一撥,只聽身邊連聲驚呼,那個年歲小些的女孩兒一個倒栽蔥跌進水裡,頓時濺起成片水花。
還好還好,自己大半個身已經扒住泥濘的岸邊了。陸清寧靠着僅剩的一點意識做出了這個判斷,隨即就是眼前一黑,腦海裡也立刻從凌亂變成一片沉寂。
不知過去了多久之後……
“陸清寧,快醒來!快醒來!!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記着替我孝順娘,照顧好弟弟,保護好自己……”一團越來越弱的人形光芒在她腦袋裡面哭泣着,哀哀的懇求着。【葉*】【*】
這聲音雖小,卻像炸雷般立刻驚醒陸清寧所有的神識,正在一點點抽離活力的身體也驟然充滿了力量,她立刻一個鯉魚打挺,人已經端坐起來。
“詐屍了!”嗷嘍一聲慘叫,伴隨着無數物體墜地破碎的聲音一同傳來。
陸清寧眯眼冷笑。不管這個慘叫聲是誰發出來的,這人一定是她的敵人,不願看見她清醒,更不願看見她滿身是勁兒的活過來!
“把這個亂喊亂叫的死丫頭堵了嘴,牢牢捆上拉出去,扔進柴房等候發落!”她厲聲喝道,“我還沒死呢,這裡也不是靈堂!咒我死者,我必誅之!”
就在她坐起來的那一刻,腦海裡的那團光芒越縮越小,最終變得只有一粒螢火那麼大。這是原主兒拼盡全力留給她的殘存記憶,她徹底清醒的同時,原主兒的魂魄、已經徹底抽離了這具身體。
陸清寧在心中雙手合十,默唸逝者安息。感謝你給我留下這具身體,它從此就是我這個遠來的魂魄歸依之處,是我這一世的安身立命之所……因此,小寧兒,你只管安心去吧,你未來得及做的,有我呢。
“我的姑娘,你終於醒了!”一個微微有些沙啞又帶着濃濃鼻音的驚喜聲在她身邊響起,這是她的奶孃蘇媽媽。
她偏頭軟軟一笑,剛纔的厲喝立刻變得有些奶聲奶氣:“奶孃,我、我肚好餓,有什麼吃的沒有?”
多虧原主兒臨去前給她留下了記憶。否則她怎麼辦,裝失憶?這招兒太老套不說,還容易惹人猜疑呢。
蘇媽媽笑着抹掉臉上的淚水,柔聲商量她:“姑娘已經昏迷了三天兩夜,虛弱的身暫時受不得補,奶孃且叫廚房給你熬些白粥勉強果腹,將養幾天再吃些好的可好?”
“奶孃莫哭,我這不是好好兒的麼?白粥就白粥吧,再來個流油兒的鹹鴨蛋,這兩樣兒我最愛吃了。”陸清寧輕笑。
“若是姑娘這次醒不過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蘇媽媽的眼淚根本就擦不乾淨,一滴接一滴的緊跟着落下,惹得陸清寧連同她的大丫頭小素都是一陣心酸。
“唔,嗚嗚……”方纔被拖到廳堂裡的大丫頭小澄,嘴裡雖然塞進了一團爛布,卻還是拼命的扭動着發出各種聲音,分明是不服處置,兩個粗使婆幾乎有些按不住她了。
蘇媽媽正想吩咐婆們將這丫頭速速拖出去,陸清寧已經飛快的下地穿上鞋跑進廳堂裡,伸手便捏住小澄的下巴,另一隻手也飛快的將破布掏出:“我看你這是不服氣呀!”
“我……奴婢當然不服!奴婢只是沒想到姑娘昏睡三天後突然坐起,奴婢毫無防備,當然被嚇了一大跳。”小澄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忿。
“就算奴婢打碎茶壺一把茶盞兩個,外加一個瓷凳,姑娘也不能因此要了奴婢的命!大不了往後扣奴婢的月錢來賠償就是了!”
陸清寧聽了這番話,捏在小澄下巴上的手立刻加大了力氣,幾乎能聽到骨頭的嘎巴嘎巴脆響。
“奴婢是老太太賜下來的大丫環,三姑娘怎能對我用私刑!奴婢不服,打死也不服!”小澄淒厲的哭喊着:“我要見老太太,我要見老太太!”
“不能對你動私刑?你還要見老太太?你當我怕你不成!”陸清寧不但不怒,反而咯咯笑起來,可笑聲還沒落下,隨手就是一個嘎巴脆的大嘴巴。
小澄被這一巴掌直接抽懵了,連半聲痛都沒呼出來,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幾條指印透着詭異的血紅色,兩條鮮血亦從鼻孔中蜿蜒而出,稍傾就染透了她的衣襟。
見到這一幕,按着小澄的兩個粗使婆不由一臉驚疑,就連蘇媽媽也被驚了一個冷戰。
“奶孃可是想告訴我,丫頭有錯,自有後院的管事媽媽懲罰她,我這種身份,何須對個下人親自動手,等傳到老太太耳朵裡,禁足一個月都是輕的?”陸清寧微笑着問蘇媽媽,“您先別急,一會兒您就明白了。”
“小素別忙着給我備水沐浴,先帶個小丫頭去搜小澄的屋,把能找到的所有金銀細軟全都拿到正房來,好叫小澄死個心服口服,也不枉她在我這清寧園伺候一場。”
聽了這話,小澄立刻滿眼的不可置信,外加掩飾不住的慌張和恐懼。可爲了活命,她還是立刻出言辯解起來:“姑娘拿小澄的金銀細軟作甚,小澄的散碎銀兩和首飾尺頭可都是主們賞的,沒有半分來路不明!”
“主們?”陸清寧冷笑:“你既在清寧園做我的貼身大丫頭,就該只有我一個主,哪裡來的主們!難不成你早就反了天了?!”
見蘇媽媽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陸清寧眯眼笑道:“奶孃可明白了?這該死的小澄是賣主求榮了!若不是她貪圖幾個賞錢,我怎麼會突然掉進水裡,又怎麼會險些沒了命?!”
蘇媽媽顫抖着雙手一把薅住小澄的衣領:“怪不得!明明是你陪着姑娘去荷塘邊玩耍,姑娘掉進水裡險些淹死,你卻半晌後才從淨房出來,還哭哭啼啼說都怪你貪嘴吃壞了肚……”
“當時若不是太太房裡來人請姑娘,我帶人追到水邊,姑娘現在恐怕早已魂魄歸西了!你個死丫頭好狠的心,姑娘哪裡對不住你,你竟把她往閻羅殿裡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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