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我們講了一代女俠梓曦大敗‘純罡劍’主人李純,於是這一對江湖俠侶就此展開了一段傳奇佳話。”一位說書人一邊在茶樓內拍着醒木,一邊喝了口茶。
繼續道,“自那一日起,女俠就有了一位伴侶,一時之間整個南朝啊,無數的俊傑都留下了心碎的眼淚。那時候的江湖,盛傳着一句話。閱盡天下美人終不過那一抹紅纓,天下英雄娶妻當娶紫淵劍主。”
說書人說到此處,臺下聽客無不大聲鬨笑。葉楓回頭問楚清瑤那說書人講的是什麼。
楚清瑤一手撐着下巴,一邊有趣的打量着這個說書人,“他講的是當年創立九極劍宗的奇女子,一代女俠。”
葉楓默默的唸了一句,九極劍宗。“咦,那它不會和南山劍宗有什麼瓜葛吧。”
楚清瑤擡手點了一下葉楓的鼻子,後者縮了縮腦袋。這幾天,和楚清瑤在一起,她總是戲弄自己,這一點讓葉楓頗爲無奈。
也不調戲葉楓,笑着說,“楓哥哥不笨嘛,倒是猜對了。即使那時候天下戰亂,朝廷勢力也不敢對九極劍宗有什麼不敬。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但不知爲何自女俠死後,昔日的大宗一夜之間分崩離析。然後被南山劍宗繼承了大半。”
葉楓點了點頭,“難怪,可是現在它依然影響着江南勢力。”藉着那個墨莊,實際上暗地裡操控着江南武林。
楚清瑤心中不屑,“現在就會背地裡耍手段,要是讓我碰到了他們的宗主,好叫他們嚐嚐我的厲害。”
葉楓一笑,感情瑤兒想幫自己出氣呢。場中又是一陣歡呼,說書人連續幾段故事,讓聽客大呼過癮。
餘小樂見此,拍了拍醒木,“諸位,今日就到這裡吧,再下告辭。”這時場下的一衆聽客頓時不滿,要求多講幾個故事。其中一位聽客,還疑惑說道,“先生,怎麼不是下回分解了。”
餘小樂一愣,看着臺下觀衆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嘆,“今日之後,我便離開了,諸位。一直以來多謝聽再下說書,不過終有離別之時。”
臺下陷入沉寂,可是又不能強行將他留下,在場的都是成年人,孰知生活不易。餘小樂抱起拳,“吾等相忘於江湖,有緣再見。”
說完一瘸一拐的便走進後臺,不知何人大聲說了句,“好!”衆人紛紛說着,精彩,妙極。來表達他們心中對說書人的肯定。
看到說書人的離開,楚清瑤拉了拉葉楓的衣袖,“楓哥哥,跟我來。”
葉楓起身跟着楚清瑤來到了後臺,裡面有幾個人影,其中一位好似這家茶樓的老闆,“先生,您真要走啊,唉,您就別走了,我求你了啊。”
餘小樂搖了搖頭,扶起掌櫃,“掌櫃的,我是真的又事要離開了,聽我一句勸吧,早點離開江南,對你也是一種好事。”
模糊的聽了幾句,葉楓輕輕拍了拍楚清瑤,“瑤兒,這位說書人好像身懷武功。”楚清瑤微微點頭,“他有着對江湖事的獨到見解。”
葉楓想了想,沒有看出來,楚清瑤解釋着,“剛剛說的故事,和我一前聽過的更爲流暢,一般的江湖人士,對着這些以前的江湖趣事瞭解的不多,所以要麼你花大量的時間去民間找素材,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大宗門派的弟子,師門記載着江湖秘辛,對這些瞭如指掌。”
葉楓明白了,“所以你認爲,他可能是一位大宗弟子。”楚清瑤拉着葉楓,跟緊走出去的餘小樂,“不管他是不是某大門大派的弟子,即使是一位花時間整理素材的說書人,都會比我們更瞭解江啓藍,是一個合適的人。”
“好,那我們就去問問他。”葉楓準備現身去詢問。楚清瑤連忙拉住他,壞壞的笑道,“楓哥哥,要不我們幫他綁起來,吊着打,逼他說。”一臉興奮的說着,還比劃起來。
葉楓沉着臉,他哪不清楚,瑤兒又想惡作劇了,“不行,我們要以禮相待,不可嚇壞了他。”
楚清瑤一臉失望,貪玩的性子,經常有着奇思妙想,又想惡作劇,“好嘛,可他不說實話,那我們就,嘿嘿嘿........”腦補着各種惡趣味,本姑娘缺一個小白鼠,這姑娘對廚藝算是槓上了。
不理會一旁楚清瑤的惡趣味,這一會的功夫,那位瘸腿的說書人早已走了很遠,葉楓拉着楚清瑤跟了上去。眼看他就要出城了,趕忙追了上去。城門口,幾位士兵似是說書人的聽客,幾句客套話,讓他出了城。
看見有兩個人,跑着出城,士兵連忙攔住,“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
葉楓哪有空回答他們的話,但也不能動手,否則就更加麻煩。於是朝着遠處的說書人大叫道,“先生,先生。先生等等我們。”
聽見身後有人再叫自己,餘小樂回頭,只見一對俊男俏女被士兵纏住,餘小樂以爲是自己的書迷,也不大在意。
上去解圍,待仔細的看着葉楓的臉,微微愣了一愣。這細節被一旁的楚清瑤看了個仔細。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兩位書迷,軍爺還請方便。”餘小樂解釋着,很快士兵放了二人。
三人一起來到了城外的一個茶鋪休息。餘小樂喝了口茶,“不知二位,找在下何事。”
葉楓看了眼楚清瑤,後者點了點頭,於是對着餘小樂講道,“我們初到江南,還想請先生爲我等解惑。”
餘小樂笑了笑,“想必你們要問的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可以,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在下知道,那一定會告訴你們。”
葉楓遲疑了,下意識的看向楚清瑤。楚清瑤也在想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於是開口,“先生就不問問我們的來歷。”
哈哈大笑,餘小樂自嘲道,“我一個江湖廢人,早就不想參與江湖之事,這幾天不斷有生面孔出現,我預料這個江南怕是要大事發生了。故此早就打算離去。所以,你們想問那就問吧。”
其實餘小樂也想問那少年一個問題,不過他怕,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早已確定的答案。那,是一場噩夢。
整理了一下思路,楚清瑤開口,“那我問問先生,您瞭解江啓藍嗎。”
餘小樂點了點頭,“江啓藍我倒認識,他雖說是江南武林盟主,可卻沒有稱霸武林的心。這幾年來,倒也培養了多位才俊,時光荏苒,呵呵,倒是不再像以前那般鋒芒畢露。但你們要找江啓藍,恐怕你們得找一個人。”
“誰。”餘小樂爲他們解答,“江思玉,他的女兒。木蘭山莊,去問她吧。”
楚清瑤在葉楓耳邊低語了幾句。葉楓拱手,“多謝先生指點。”正準備離開。餘小樂叫住了他們。
“少俠你叫什麼名字。”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葉楓抱拳道,“再下葉楓。”“葉?.......”
看着離去的二人,餘小樂摸了摸腿,“姓葉,也好,也好,老一輩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身在江湖,多是身不由己。這個江湖有太多仇恨了,唉,不知何時終了......”
喝完茶,拄着柺杖,搖了搖頭,笑道,“我不過是一說書人,又何必在意江湖事......”
楚清瑤摸着下巴,思考着事情。葉楓走在一旁,“瑤兒,你爲什麼說江啓藍已經不再江南了。”
楚清瑤伸出手指,“楓哥哥,你還記得我們來找江啓藍是幹嘛的嗎。”
葉楓當然記得,“找他不就是試探他與墨莊的立場嗎。”楚清瑤笑着說,“對,可是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試探他,因爲他本身就與墨莊對立。”
葉楓不解,隨後驚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不出聲就行了。”楚清瑤打了個響指,“是,如果消息準確,那麼全武林目光都會集中在墨莊裡,誰還會考慮這位江南盟主。就算他有些許威望,可到那時,誰還會在意他,他們只會想,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吧。”
其中厲害,在楚清瑤一點點說出真相後,事情變得越發棘手。“那我們還要去木蘭山莊嗎。”
楚清瑤想了想,“去,就去看看美人。”葉楓又跟不上楚清瑤的思路了,楚清瑤拉着葉楓的手,“如果若是我,便不會讓江啓藍搗亂,會把他帶走,或者殺了。不過第一種情況機率最大,首先她女兒還好好的,這就說明江啓藍已經妥協了。”
“瑤兒,那江思玉豈不是很着急。消息傳出後,她肯定會去墨莊。”葉楓想到。楚清瑤嘴角上揚,“看來,楓哥哥很着急嗎。”葉楓哪裡有空和她開玩笑,“瑤兒,你想什麼呢,就算是我,也看出來這江南危險之極,人命關天。”
楚清瑤低下頭撒嬌着說道,“人家錯了,不亂開玩笑了,說不得我們可以備一張底牌。”眼神中充滿着自信,臉上就差點寫着‘我要搞事情’了。
葉楓見瑤兒態度誠懇,自然同意她的說法,並遵囑說不要輕舉妄動。
於是,二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前往木蘭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