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古鎮
依山傍水,官道在其十里開外,交通方便,促進了此地的發展,人們生活水平堪比小城。
此外,連綿不絕的山秀奇觀,更讓小鎮出名,往來舉子紛紛駐足題字,吸引文人豪客,前來修身養心。
今天,一個小孩子,奮力的跑着過來。嘴裡還大聲的喊着話。
一旁的大人看到,議論紛紛。“喲,這是哪來的娃。”“他穿的挺不錯,估計是本鎮的吧。”“瞎扯,鎮子就這麼大,我會不認識,你婆娘穿什麼顏色的內衣我都知道。”“什麼!劉大膽,你再說一遍!”
劉大膽看着一邊着急的壯漢,立刻慫了,“哎哎哎,王哥,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嗎。”
老王,一手拍着劉大膽的頭,“打比方是吧,打比方是吧。”
二人越追越遠,劉大膽一邊跑,一邊跳着說,“給你臉了,你還打。媽呀!”
懶漢們,不管玩鬧的二人,紛紛上前打趣這個外省的小孩。
遊手好閒的這羣人,常在鎮子口,往來的達官顯貴,就會被他們接進鎮裡,賺一筆領路費。
也是因此,不再下地農作,就專門等着有錢人。不過,難免的,鎮子裡的正經人家是看不慣這些人的。
被人排斥,心中自然是有怨,時常欺負欺負落單的外地人。這不,今天遇見這一個小孩子,自然不能放過。
一羣二十左右的漢子,圍了上來。小九擦了擦汗,略顯緊張,不過想起自己還有急事。
於是,開口說道,“幾位,大哥哥,可以幫我忙嗎。”一個賴皮蹲下,摸了摸小九的腦袋,眼神猥瑣,“忙自然可以幫,不過我們得查清楚你是哪來的。”
小九從小就清楚什麼人什麼樣,自然懂得眼前這羣潑皮不是好人。
同理,這羣潑賴也想試探這傢伙是不是就只有自己,如果是的話,免不了會被他們打劫一番。
小九也是壯着膽子,“我是進鎮找我父親的,我父親可是大富紳。”說着還拉扯着自己光鮮亮麗的衣服。
衆人遲疑,看到他的穿着的料子確實也不是貧窮百姓買得起的,也不敢得罪,嫌棄的讓他趕緊走。小九連忙跑進鎮子裡。
潑皮們倒也機靈,派了幾個人悄悄地跟在小九的身後,想着是不是真的去找人。
兜兜轉轉,小九一路上詢問打探,最終找到了一家棺材鋪。
找到了老闆後,說明緣由,可惜老闆嫌棄太遠,還要租人,便轟走了他。
無奈之下,只能灰頭喪氣的另尋他人。幾個地痞流氓一路跟隨,發現這小子並不是尋人。
氣急敗壞之下,幾人圍堵他。在一條巷子裡,領頭之人拿着棍棒,“好小子,差點讓你給騙了。來啊,給我打!”幾人衝了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小九習慣性的抱住頭顱,將身子往外露出。拳腳棍棒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從他的懷裡掏出一把銀子,幾人哈哈哈大笑,“這小崽子,還挺有錢,看來夠我們兄弟快活幾日了。”
小九從地上爬起,抓着領頭人的衣角,“這是大哥哥給我的,我要還給他們。”
一腳踹飛,“小崽子,今天大爺心情好,別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帶着幾人離開暗巷,走回街道上。
小九迷茫的走在大街上,不知走到了哪裡,就地坐在臺階上。
淚水還是沒有忍住,他感覺對不起大哥哥大姐姐他們,還有等着自己的大叔。
大門打開,僕人見到自家門前有個在哭泣的娃子。皺着眉,“去去去,哪來的孩子,跑這裡來哭喪,晦氣!”
說完,想起今天早上自家老爺的老來子,剛出生沒滿月就死了。老爺剛想出去陪夫人燒香,自己打開門,卻見到這孩子在自個家大門口哭,心情自然不好。
門外的吵鬧聲,讓這家的老爺聽到,“管家,去看看,怎麼回事。”
管家應是,來到門口一探究竟,發現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坐在門口大哭,一拍腦瓜,頓時欣喜。
連忙跑回去,“老爺老爺,靈啦。”宋老爺攙着夫人,看了管家一眼,“什麼靈了,急急燥燥的。”
管家開口,“老爺,前些日子,不是寺裡的師傅給您和您夫人批了句‘否極泰來’嗎。”
宋老爺一聽老眼溼潤,“哎,不過是安慰人的話罷了,我兒,唉.......”
宋夫人聽了他們的話,也是傷心欲絕。管家急道,“老爺,門外一個孩子坐在門口大哭,不就是哭少爺嗎,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不就是應了那句‘否極泰來’嗎。”
宋老爺一愣,這句話是這麼解釋的嗎。不過那宋夫人卻是當真了。
這麼多年自己的丈夫疼愛自己,姬妾都沒有。這好不容易懷上,卻沒這福氣。
如今,完全把精神寄託在神佛上,給自己安心,如今應了批語,自己自然得牢牢抓住。
宋夫人要求將孩子帶來看看,待管家到門口發現已經沒有人影,找來當時的僕人。
問明緣由後,派人到處尋找。半炷香的時間,纔將孩子帶到宋老爺面前。
宋夫人看着這個孩子,身體雖然瘦弱,但是面像可愛,眼睛有神。
越看越喜歡,打定主意要收養他爲義子。宋老爺勸說夫人不要急,他心中雖說也是滿意,但還是要問清楚。
“孩子不要怕,我們來聊聊。”小九莫名其妙的被請了回來,還處於懵懂之中,點點小腦袋。
宋老爺問道,“你家在哪。”小九搖了搖頭,“走散了?”依舊搖頭。小九說道,“我是孤兒。”
一旁的宋夫人抓緊宋老爺的手臂。小九說道,“老爺,你能幫我嗎。”
溫和的說道,“什麼。”小九跪下,“鎮子外,那裡有一位叔叔,他的妻子死了,求您幫幫他。我願意在這裡做勞役。”
宋老爺扶起小九,“他是你親人。”小九搖頭,感覺到了他們的親善,委屈說,“不是。”“那你,還要爲陌生人這樣。”
“我就是陌生的大哥哥大姐姐救回來的。”孩子眼裡滿是亮光。
這種眼神,這種品行,宋老爺開心之極,“來人,備上馬車,快!”
就這樣,小九帶着洛辰商回到了宋府,小九並未將自己被人打劫的事情透露。
只是全程訴苦,自己找了許久,才找到宋老爺的府邸。
到了宋府後
宋老爺也是與洛辰商聊了幾句,以及一些葉白衣的後事處理。洛辰商表示感謝,但拒絕了看郎中。
找到一片空地
洛辰商親自點燃大火,看着躺在木牀上的葉白衣,大火一步步的吞噬她。
一滴淚水從眼中流出,一旁的小九看了看洛辰商。懂事的陪在他身邊。
幾天後
洛辰商依舊在這裡守着,小九來了,“大叔,我來了,對了大叔,我有名字了。叫‘宋玖’,宋老....不對不對,爹說我本來叫小九,那不如取個‘玖’字,有着墨石之玉的意思。”
洛辰商每天都能聽到小九的話,深知他是來開解自己。可是他何須他人開導,他一直是高傲的,可是短短時日徹底擊碎了他的自信,沒有了繼續活着的動力。
再加上傷勢的惡化,命不久矣。
伸出手,摸了摸小九的頭,“你想學武嗎。”小九一愣,本以爲在宋府就該老老實實的過完半輩子。
沒想到突然的一句話,讓他說不出口。沉默許久,“想!”洛辰商笑了笑,“好。”說完,取下背後揹着的劍,遞給了他。
小九欣喜,跪在洛辰商的面前,“師父在上,受小九.....受宋玖三拜!”
一大一小,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