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闐國寺
前來聽經講到之人數不勝數,上至親王貴戚,下至普通百姓,所有真心禮佛的佛教徒,皆來目睹這一位得道高僧。
地耶和尚出生在於闐,一生經歷坎坷,爲求佛法奧義,去過天竺,又踏足中原,參悟佛法。
可以說這是一位走出于闐國門的大法師,眼見之廣。當時,就連於闐國主君也是虛心請教。
地耶的聲望很高,伽洛那時在佛道會上才初出茅廬,踏足於闐時,更是多次上門請教佛經。
二人相談甚歡,佛法又有各自見解,短短時日,就互相成爲忘年之友,那是地耶已經七十多歲了。
二十年後,二人再一次相見,伽洛看到枯瘦的地耶時,回憶涌上心頭。
地耶也是再次驚歎伽洛相貌,用着熟練的中原語言說道,“二十年如柯南一夢,和尚老啦,你卻還是這個模樣,和尚信了。”
原來,當時伽洛說出自己年歲時,老和尚還不信,可是二十年過去後,與記憶中一樣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不得不信。
伽洛表明來意,說出事情經過,希望地耶能夠幫助他。地耶雙手合什,“和尚我這副殘軀,早已快要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能爲友人盡最後一份力,自然欣喜。”
伽洛內心也是十分複雜,在他看到地耶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的這副樣子被傷病拖累,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於是也是對着地耶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謝謝大師成全。”
就這樣,一場前所未有的法會在於闐國寺舉行。從卯時一直講到了辰時,整整兩個時辰。
地耶和尚也是有意多講了一個時辰,知道自己時辰不多,那麼所性就當成自己最後一次的講經。
周嶽在一旁聽着,雖然他完全都聽不懂,但是看到每一位到場的人都是無比虔誠的表情,暗自想來,這個國家的人民都有着信仰,來世說嗎,可是真的好嗎。
在西域,百姓遠比中原過的更苦,他們生下來是什麼身份那就是啥身份,永遠不可能改變,久而久之,人們便對佛家的來世說有了興趣,希望今生賣力勞作換來來世富貴,而富人就希望自己越來越富。
周嶽看到了本質,不是說禮佛不好,而是完全寄託在這上面,不去改變自己和這個社會,那豈不是永遠無法擺脫這個枷鎖。
無法理解,但卻也沒有多管閒事,自己還有着一堆事情要處理。
夜已深,風欲來
地耶獨自一人在房間內著寫經文,老和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將在今晚到來,自己隨時有着危險。
可是他卻依舊幹着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受此影響,心性無與倫比。
窗門被一陣勁風吹開,一位面容醜陋的和尚站在門外,沙啞的聲音對着地耶說道,“你就是拿什麼撈子的地耶。”
地耶停下手裡的筆,轉身對着啞僧行禮,“阿彌陀佛,正是。”
啞僧笑了笑,“你一個外國和尚也說這中原佛號?”地耶回道,“佛無二家,老衲自然以貴國禮儀見禮,並無不可。”
啞僧向地耶走去,“老和尚,你可知道蔥嶺古寺由來。”地耶臉上笑着,“聽聞過,這裡許多僧人都知道,傳聞蔥嶺有一座古廟。”
啞僧來了興趣,“接着說。”上前正要靠近地耶,只見一道紅光閃現。
劍氣兇狠的斬向啞僧的脖頸,而啞僧不愧是令當年整個少林寺都感到頭疼的對手,他一直戒備着,在周嶽出手的那一刻,瞬間反應過來雙腳點地,快速脫離了周嶽的攻擊範圍。
周嶽哪裡會輕易放過他,同樣一腳蹬地,出劍直刺啞僧。二人飛身出門,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伽洛等待多時,一指指向啞僧後門,啞僧似有所感,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身後,若是自己還一直倒退,隨時有可能被擊成重傷。
隨後不退反進,手爪抓向周嶽,身子輕巧的在空中轉身,周嶽立刻反應過來,不能讓他近身。
一但被他靠近,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憑着手中的利劍,改變劍招,讓啞僧不得不放棄進攻。
啞僧也不敢以血肉之軀去硬抗九大名劍之一,就此作罷了這次進攻。
三人紛紛落地,保持着距離,啞僧開口,“好哇,竟敢設下圈套,你們果然追到了這裡。”
伽洛見不能快速拿下他,對着周嶽說,“回去,保護好地耶,這裡交給我。”
周嶽點頭應是,啞僧看着周嶽離去,對着伽洛說道,“這可不像你,沒想到你還會與人合作禦敵。”
伽洛取下佛珠,“面對你,本座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佛珠被伽洛加持內力緩緩漂浮起來。
一串佛珠,數十菩提子紛紛被拆開,在伽洛龐大的內力指引下,攻向啞僧。
見面就是殺招,佛珠伏魔。
面對來勢洶洶的佛珠菩提子,啞僧不敢大意,畢竟當時就是中了一顆,直到現在,體內還殘存伽洛的武意。
啞僧如同靈猿一般,身手矯捷,眼看都要被他躲開,伽洛順勢而動。
一拳直打啞僧面門,啞僧雙手扣住伽洛的拳頭,死死抵住,伽洛雙眼瞪大,低喝一聲。
身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內力,啞僧瞬間被震開,雙手略微發麻。
啞僧眼中精光一閃,雙手握拳,“呵!”不壞金剛,在其加持下,上前轟擊。
伽洛被啞僧所爆發的氣勢影響,被動的防守,金剛不壞不僅有強大的防禦,同時還具備着強悍的進攻力。
不過,伽洛看準時機,在啞僧招式產生的縫隙間,一掌拍到他的身上。
“轟......”悶聲從啞僧體內傳來,啞僧瞪大雙眼,不敢置信,自己的金剛不壞不同於原版,因爲學習了洗髓經,已經對那些專門從內破外的招式有一定的抵抗力。
可是自己眼下,嘴角流出鮮血,踉蹌的退後,緩緩倒地。
伽洛同時被自己的招式反震震傷,鮮血從口內流出,一手扶住胸口。
周嶽跑了出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啞僧,拔出貫日劍,小心提防。
伽洛也是盯着啞僧的身體,雖然自己那一招融合了自己的武道意志,再加上自己大半的內力。
但是他不相信啞僧就這麼被他擊斃,周嶽小心的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後起身,“沒氣了。”
伽洛呼出一口氣,還是不放心,上前封住了啞僧的所有脈絡。
隨後倒地,“事情雖然麻煩,但還是達到了預期。”周嶽扶着伽洛,“我們先休息一會,隨後再出發。”
伽洛點頭,二人隨後一起回到地耶僧人的房間,調養。剛要坐下休息,門外一道慘叫聲傳來。
原來是一位比丘要去看看那躺在地上的啞僧,結果啞僧突然起兇,一掌擊斃了他。
周嶽聞聲打開屋門,只見一爪向他攻來,來勢洶洶。沒想到啞僧竟然還敢反擊。
渾身激起數道劍氣,撕扯着周圍,啞僧的手無視着周嶽的劍氣。
龍爪手直接往周嶽要害攻擊,這幾秒時間周嶽陷入真正的絕地,他一直被卡住的境界,在此刻,瞬間鬆動。
自散功重修以來,周嶽每進一層都要比原先難上數倍,這就是當初投機取巧的懲罰,沒有人能在武道一途取巧。
好再,周嶽即時散功,若是達到伽洛,啞僧的高度,不但武道難修,就連性命都可能不保。
此時此刻,周嶽散功前練至第七層凌天劍訣,此時鬆動的第六層關口,劍道之氣直達第七,自此周嶽恢復之前的功力。
由於是自己體會的凌天劍訣,所以威力更加驚人。劍氣越來越猛,啞僧身體早就受到重創,根本無法再往前。
不甘的被周嶽逼退,反身跑路,周嶽劍氣失控,“轟.....”劍氣消散,彷彿被掏空一般,暈了過去。
伽洛恢復了一二體力,上前查探,“好驚人的劍氣,這套劍法貧僧生平罕見。”
地耶走了過來,“沒想到,那賊人這般厲害。”伽洛點頭,目光深邃,“我想,他的身上還有着底牌,連我的封穴之術都能瞬間破開,貧僧小覷他了。”
地耶誦了聲佛號,就此離開。
伽洛恢復信心,“不過,他也是強弩之末了。那麼接下來的蔥嶺就是決戰之地。”
此戰,將結束你我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