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與閻羅七殺殿爲敵是免不了了,就看他們一羣江湖人士拉不拉的下這個臉,吆喝着是否要採取何種行爲來對付她。
“趙三文回到七殺殿有幾日了?”
無影回答:“一日,從山西的七殺殿裡傳消息回來,需要半日的時間。”
“已經一日了,打聽過現在的七殺殿與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動靜。”無影得知趙三文在佈局之下,能夠潛逃步入七殺總舵,足以說明此人不除,將來必成花侯府的大患。
華慕嬈利用銀針傷他不輕,花侯府的勢力在京城還行,出了京城就不行了,更何況是在山西,那一塊能力有限,外加趙三文此人狡猾奸詐知進退,想要逮住他,實屬難事。
據華慕嬈這段時間對閻羅七殺殿的瞭解,閻羅七殺是由一羣武藝精湛的大男人創辦而成,作風並不正派,裡面有些頭目喜歡玩女人,也有武癡愛好者,對華慕嬈來說,唯一的優點他們是大男子主義。
若不然華慕嬈殺害趙四武的事情,爲何沒有宣揚出去呢?大男人的弱點是氣得暴跳如雷,怕也得維持住大男人的面子。
此話何解?
華慕嬈在大齊是所有女子的反面教材,是被打上恥辱烙印的不堪女子,功夫更是三腳貓,連半個江湖人都稱不上。
按道理來說,與閻羅七殺是沒有直接接觸,受到委託殺人。
如今,殺手能力不濟,被人所殺,這話要傳出去,讓閻羅七殺在江湖上的臉面還往哪裡擱?還做不做殺人買賣呢?
多思無益,空想白活也非華慕嬈所長,華慕嬈心頭有了主意,“清風樓的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
無影說道:“清風樓在一個月左右,將會重新開館,到時候不少文人雅士會去捧場。”
“文人雅士?”華慕嬈將銀針塗抹上她最新的實驗品,隨之插入到布囊裡,“不過是一羣沽名釣譽的傢伙,吟詩作對是假,花天酒地是真,最重要還能討好太子殿下。”
無影一驚,愕然地望着華慕嬈,清風樓背後勢力是太子,本是隱秘的事,郡主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老侯爺告知的,怪不得郡主能夠進步這麼大,“郡主所言甚是。”
華慕嬈問道:“涼王手頭上正在調查什麼案件?”
無影說:“這個不得而知,涼王行事向來無章法,有人傳他同時調查幾個案件,並沒有重心,有些案子幾天就破掉了,最近在百姓中聲望較高。”
“他什麼時候低過嗎?”
“沒有。”
“毫無重心嗎?”華慕嬈怎麼可能相信這句話,涼王不知道是沒有重心呢,還是別有用心呢?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華慕嬈有一件東西是該向涼王討要了。
無奈涼王比正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華慕嬈還要忙,在六扇門等了半個時辰,依然不見涼王歸來,那些侍衛哪裡知道涼王的行蹤啊?
他們不知華慕嬈的真實身份,只知曉華慕嬈是白帝城的貴客,名字叫做華安,具體與白帝城有什麼樣的往來,皆是謎題。
華慕嬈本想要藉着討東西之名,瞭解一下清風樓的案子,涉及到切身利益,本該多多關心一下,現在想想那樣處置了趙四武稍微便宜了一點花夫人。
最佳復仇辦法是應該讓花夫人好好欣賞一下趙四武的遺容,告訴她,惹了不該惹的人,下場會變成怎麼樣?
一杯茶水下肚之後,華慕嬈沒能將白帝城苦苦盼來,決定改日拜訪,靈機一動之下,有一個地方,她更想要去探查一番。
只不過等華慕嬈的馬車行入主街拐角處,卻被一人給攔了下來,小廝細仔立馬對華慕嬈稟報道:“先生,是許家的馬車。”
許家馬車?
在車內養神的華慕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因爲雲圖的意識調劑,華慕嬈發覺自己的身體與心境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原來的她何曾會想着自己的手會沾上人血?
爲何而殺?
是爲了許之離而殺人呢?還是爲了自己能夠安然的活下去,必須剷除對手呢?是否她有一天會變成只有殺人才能安然的活下去?
不管未來會如何?華慕嬈不想與許之烈爲敵,即便他要殺她爲弟報仇。
華慕嬈問道:“還有多遠。”
細仔看了看距離,“先生,只剩下兩里路了。”應命爲華慕嬈開了門,趕忙給華慕嬈遞上階梯,扶華慕嬈下車。
華慕嬈一下車,發現周邊都是靜悄悄的,不遠處便是主街道,那一處的喧譁彷彿已經被隔絕了,這邊只剩下兩輛馬車,與一段難以算計的情仇恩怨。
初見許之烈,會讓華慕嬈產生一瞬的混沌,除了外貌之外,許之烈與許之離的區別十分大。
華慕嬈無視許之烈凜冽的目光,揚脣笑道:“今天豔陽高照,出門就遇見許公子,好巧啊!”
“不巧,在下等你多時。”許之烈沒想到華慕嬈會有涼王撐腰,華慕嬈與涼王站在一起,這一幕誰能想到呢。
華慕嬈淡然一笑,“哦?不知道許公子等在下做什麼,莫非是想要跟在下一起去喝花酒?我來之前可有聽說萬花樓下了血本,請了知音坊的頭牌來助興,萬花樓今天鐵定熱鬧的緊。”
“萬花樓?”許之烈有沒有聽錯?華慕嬈說要去萬花樓,是換了一身男裝,還真將自己當男人了?
“難道許公子特意等在下,不是爲了讓我請你去萬花樓喝酒聽曲嗎?”華慕嬈從腰間取下摺扇,敲了敲腦袋,勾脣一笑道:“我知道了,是怕花錢嗎?不要緊,今天在下付酒錢。”
“華!慕!”許之烈的怒火徹底被華慕嬈給點燃了,最後一個字,卻被華慕嬈的摺扇抵在脣邊。
華慕嬈湊近去看許之烈的容貌。
很奇怪,許之離死後,但見到與許之離性格截然相反的許之烈,情不自禁會想到許之離。
當華慕嬈的摺扇放肆地抵在許之烈的脣邊,近距離地望着許之烈的眉眼,眸子微黯,“你們好像。”
許之烈驀然睜大眼睛,低頭望着華慕嬈迷離的眸子,似乎被空氣中的某種氣氛渲染感染,眼中出現一瞬的恍惚。
兩邊的馬伕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