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不禁猜測道,難道老侯爺是將華慕嬈送去上禮儀之課。
在邁入這湖光翠色苑中,這一次再見華慕嬈,臉依然是那張臉,但身上多了幾分無法形容的味道。
怎麼說呢?變得沒有原來急躁。
竹苑之中,華慕嬈的一點紅,輕易的點綴了這一處的風景,眉目之間,少了戾氣與嘲諷,多了一分清澈的妖嬈。
華慕嬈笑:“是學到了不少東西。”也得到不少東西。
得到了雲圖空間,得到更透明的眼睛與靈敏的耳朵,正在盤算着怎麼不動聲色地除去這一對礙眼的蓮花母女。
花夫人不斷拋出話題來,想要從華慕嬈的口中探出未知的一二來,可惜華慕嬈說話含糊不清滴水不漏,退可守進可攻。
多番口舌交戰後,花夫人沒有得到任何有實質性的話題,再糾纏下去是浪費時間自找氣受,最後白蓮花地說:
“時候不早了,你這些日子吃了苦頭回來就好,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還有家事要處理,我們下次再促膝長談。”
“促膝長談沒必要了吧。”華慕嬈想着要不要將南宮靖傑逛清秋樓的事情拐着彎跟花夫人透露一下,到時候或許便有一出好戲看了。
“若惜妹妹剛剛嫁入南宮王府,現在是世子妃,要成爲未來的南宮王妃的話,不應該對南宮靖傑放鬆警惕,大姨娘知道南宮靖傑貴爲第一世子爺,身邊各種誘惑都不少哦。”
花夫人一聽這話中有話,“慕嬈,你知道了什麼嗎?”
華慕嬈的話只說半分,要是全部都說了的話,反而沒有挑撥的效果,我知道你卻不知道,你得去拼命調查,人都相信自己,精心調查而來的消息遠比華慕嬈的單面之詞更容易相信。
至於花夫人能夠調查到南宮靖傑到清秋樓之事?華慕嬈不關心,關心的是華慕嬈知道了南宮靖傑一些消息,而花若惜被矇在鼓裡。
按照花若惜善妒的性子,肯定是按耐不住了。
只要能讓南宮靖傑與花若惜兩小口子鬧騰,越鬧騰,華慕嬈越開心。
不需要華慕嬈動手,他們自己窩裡反,而她只要從旁看熱鬧就可以了,這滋味多有趣啊,前仇舊恨,咱們一筆一筆慢慢算!
花夫人再從華慕嬈的口中探不出什麼,便悻悻作罷。
之後,華慕嬈聽到花夫人急急忙忙的出府,怕是去找花若惜商量去了。
難得享受安靜清涼的下午時光,閉上眼睛練習更快速度的空間置物傳輸,她的武器也需要重新定製。
唯一的隨身順手武器已經沒,這件事情到時候應當要勞煩行家。
在華慕嬈身邊能夠稱得上有行家之稱,尊貴身份的唯有白帝城。
愜意的時光總是短暫,華慕嬈正在謀劃將來要多製備幾身相同款式的衣服放在空間裡備份,以備不時之需,食物也重要,要學會居安思危。
歸花侯府一日未到,有人便風風火火地找上門,日子麻煩不斷。
花夫人上午前腳剛出門不久,下午華慕嬈計劃好一切準備午休之時,有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前來她獨居的宅院中,那架勢浩大的像似來逮捕華慕嬈的。
華慕嬈經上一次在這院子裡頭羞辱過花若惜,將她整得像豬頭之後,在外漂泊一個多月來,首次見到花若惜。
華慕嬈雙眼一眯,想起那一夜,大婚前夕。
心靈扭曲的花若惜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劃破她的燒傷處,胸口一悶,心口一緊。
如今,花若惜換爲少婦妝,頭髮全部盤起,面容上多了幾分熟女氣質,身上的綾羅綢緞奢華,渾身上下能看到的地方件件金銀珠寶,朝華慕嬈走去。
在陽光之下,整個人像被珠寶鍍了一層土豪金樣,閃閃發亮,都不怕閃花掉別人的眼。
反觀曾經綾羅綢緞在身的華慕嬈,今日衣裝簡單至極,身上穿着一襲紅妝,臉上的疤痕自從抹了老侯爺送來的雪瓊玉蘭膏後,凹凸不平的死皮變得平整了許多,剩下月牙狀的痕跡,看似猙獰,形狀也獨特。
華慕嬈躺在軟榻上稍作休息,在與雲圖銜接的期間,太耗費她的心神,所以她必須學會勞逸結合。
“你今天早上與我娘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花若惜看華慕嬈壓根將她視爲空氣,冷言冷語地問道。
好大的火氣,像吃了炸藥似的。一上來要給華慕嬈一個下馬威一頓大罵。
欲戴其冠,先承其重,這架勢是想要一腦門上的髒水全潑華慕嬈身上來,找華慕嬈來泄憤的嗎?
“妹妹你在說什麼啊?怎麼這麼生氣,難道是南宮世子對你不好嗎?在外邊又有別的女人了?”華慕嬈提及南宮靖傑的問題是不需要裝模作樣。
“你——”事關南宮靖傑,花若惜變成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知曉華慕嬈肯定聽到風聲,取笑自己來着。
華慕嬈有些小看了花若惜了,沒想到半天功夫將南宮靖傑的事情調查出來了,足以見識她在南宮王府手腕了得,若不然便是花夫人的手腕了得。
其實憑藉花夫人在華慕嬈手中吃虧後能夠忍氣吞聲地來跟自己賠不是,則說明花夫人能屈能伸,極其不好對付。
“若惜妹妹,南宮靖傑呢,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是花心,當初他在清風樓享有盛名,京城上下的人都知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落井下石這一招,華慕嬈說得夠狠。
“你是怎麼知道的?”花若惜猜想是華慕嬈沒有得到南宮靖傑,很早的時候,她看出來了南宮靖傑非池中物,若不然爲何要費盡心思地將他從華慕嬈的手中搶過來呢?
花若惜認定華慕嬈得不到南宮靖傑的愛,所以在嫉妒。
“若惜妹妹,多謝你嫁給了南宮靖傑,才讓我有機會攀上高枝。”華慕嬈微微一笑,別人要怎麼使用她狼藉名聲來醜化白帝城,她管不了。
華慕嬈瞭解要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憤恨嫉妒又不能輕易表露出生氣活活憋死的樣,看着花若惜鐵青變成鐵黑的臉,頭頂上的頭髮細絲都快燃燒了起來。
華慕嬈笑得更開心了,道:“世人皆知,涼王性子冷傲潔身自好不風流,那風姿比南宮靖傑好上千萬倍,嘖嘖,我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中意,妹妹,你說本郡主是不是因你得福呢?”
“你……”花若惜的氣勢完全被華慕嬈給壓制住了,氣得眼睛幾欲噴火。
身旁的碧荷看得着急得很,誰能料想到大小姐如此的能言善辯?莫耽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