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柔不動聲色的看了楊茜一眼，發現她眸光中盡是囂張。
想來，是真的覺得帶勁吧。
衆目睽睽之下，季澤柔被逼上了梁山，只好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步走了過去。
她拿起了粉筆，擡眸看着黑板，竟有些出神。
這道題，她在高中時見過，音樂的歷史。
想到這兒，睫毛彎彎，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季澤柔抿脣，快速提筆在黑板上作答。
唰唰唰地筆尖聲讓授課老師朱一志驚訝無疑。
很快，乾脆的撂下粉筆。
季澤柔無限瀟灑地走下了講臺，全程大氣都不口耑一個。
朱一志架着眼鏡，竟有些恍惚。
“居然...全對。”
這是個關於音樂的冷門歷史辨析題，因爲角度刁專，很難有人能考慮得如此周全。
“怎麼可能？”
楊茜臉上的笑意猛然僵住，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眸，滿眼不可置信。
這個漂亮的花瓶，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學生。
而季澤柔對此表示，金泉中學三年的文科第一名瞭解一下？
這場風波來的快去得快，季澤柔憑藉自己的超強實力，成功在班中怒刷存在感。
學霸這個標籤徹底和她綁在了一起。
下一題還是朱一志出的，他再一次沉聲開口，力求在班上找人來做。
這一次，沒有人當擋箭牌，衆人心中沒底。
“老師，楊茜也很想試試這道題呢。”
季澤柔強忍住笑意，她故作嚴肅，一臉星星眼地看着楊茜。
力求用言語將對方塑造得光輝神聖。
自然引起了朱一志的注意力。
“既然如此，楊茜同學上來吧。”
這次，朱一志學乖了，收住了內心的鄙夷，準備目睹一番神操作。
然而，楊茜內心是崩潰的。
她氣得牙癢癢，巴不得和季澤柔大吵三百回合，合着是挖坑給自己跳？
“老師，我不會。”
橫豎都是死，楊茜選擇老實交代。
然而，季澤柔看準了機會，適時接住話頭。
“楊同學，過度謙虛就是驕傲了喲。”
話語輕飄飄的，宛如羽毛在心窩裡輕饒癢癢，直讓楊茜暗恨。
你以爲誰都是三好學生不成？
一口銀牙咬碎，楊茜氣得胸口疼得厲害。
眼下，是沒有退路了。
“楊茜同學，快上來吧。”
朱一志的聲音如同魔音入耳，讓楊茜本能地想要逃離。
最後，適時的下課鈴聲傳響，將瀕臨崩潰的楊茜徹底拯救了。
呼——
楊茜被季澤柔這一手反將嚇得後怕無限，整個人瞬間沒有了元氣，趴在桌子上大口耑氣。
半晌，才暗恨着開口。
“紀柔，我跟你沒完。”
季澤柔捧着書本，輕挑眉梢，一點都不示弱。
“彼此彼此。”
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再一次讓楊茜鬱結。
一天的課程過去，楊茜全程吃癟，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
是夜，季澤柔結束了課程後，馬不停蹄的趕去林耀然的公司。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一臉急切的周欣，她手捧着文件夾，來回地遊走。
“紀柔，這兒呢。”
一通緊急電話驚得周欣不敢入睡，她想了許久，纔打電話和季澤柔商量。
“欣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季澤柔跑得急切，她一直都在大口口耑氣。
周欣眉宇間竟是愁容，竟顧不得半點的矜持，擡手拉着季澤柔就往裡面走。
“跟我來。”
雲裡霧裡的季澤柔來到了公司的會議室，那兒光亮無比，坐滿了烏壓壓的人羣。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愁容滿面，氛圍極度詭異。
“來了？”
爲首的人穿着黑衣黑褲，表情肅穆無限。
衆人的目光全部投在了季澤柔的身上，看得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周欣中肯的點了點頭。
“部長，我覺得還行吧。”
在場所有人相互對視一眼，猶疑着說出口。
接着雲集而響應，衆人很是贊同。
“紀柔，時間緊迫，麻煩你了。”
接受到了大家的意見，周欣顧不得休息，朝着季澤柔鞠了一躬後，拉着她往外面走。
？
到底是什麼情況？
完全不在狀態的季澤柔有些蒙圈，她陡然停住了腳步。
稀裡糊塗的幫人做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纔不做。
“你先說什麼事。”
人生在世，多一個心眼還是好的，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公司簽約的廣告模特臨時解約，我們談好的合作也快告吹了。紀柔，欣姐麻煩你幫我們。”
話中的意思很簡單，讓季澤柔代替來當救場模特。
對此，季澤柔頗爲無奈。
本能的想要拒絕，卻又不忍心看到欣姐失落。
索性，乾脆的答應。
周欣喜極而泣，再三地保證以後有機會，一定會給季澤柔留心。
來到簡陋的攝影棚中，季澤柔跟隨造型師換了衣服，大概瞭解所謂的廣告初衷。
倒騰了許久，季澤柔從初步的生疏，到日漸熟練。
進步飛快。
得益於衆多的拍戲經歷，季澤柔做起平面拍攝很是輕鬆。
“紀柔，晚上想吃什麼，欣姐我請客。”
廣告危機順利解決，讓周欣悵然鬆了一口氣，她揚起了笑容，眼中滿是感激。
季澤柔擺了擺手，表示有機會在一起吃飯。
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再不回去的話，八成趕不上最後一班末班車。
“欣姐，我先回去了。”
“別呀，我送你，等出了樣片給你看。”
既然季澤柔夠意思，周欣也不會吝嗇，她拿了幾袋廣告商送的試吃零食給季澤柔，親暱的拉着她往車庫走。
左右推脫不了，季澤柔便順從了周欣。
一路上，周欣和季澤柔反覆吹噓，圈中各種事情，有陽光也有黑暗，全看選擇。
對此，季澤柔心中一直都有一把秤，能夠把握住自己的心。
“紀柔，你是個好苗子，真的不考慮籤個經濟公司嗎？”
最後，周欣實在按耐不住內心的疑問，緩緩開了口。
意料之中的迎來了季澤柔的否認，她帶着疏離和禮貌。
“欣姐，比起金絲籠，我更喜歡自由。”
昔日簽約‘序言’，其中有着太多的辛酸和苦澀。
如果可以，季澤柔不願意再來一次。
“算了，以後多多合作。”
既然季澤柔把話說得乾脆清楚，那麼周欣也別無他想，只能無奈地嘆氣。
起碼，經過人品檢驗後，公司某些商業合作的資源，可以適當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