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犬九郎當然是知道視網膜脫症的。
這種病較爲常見,是致盲的根本原因之一。
但他雙目視力,卻是一直以來都很不錯,也懂得保養自己,根本就沒有視網膜脫症的前兆表現。
正這麼想着,忽然,小犬九郎覺得自己面前,忽然出現了一片雲霧狀的陰影,他,下意識的,轉了轉眼球,卻驚恐的發現,眼前出現了陣陣閃光,緊接着,閃光之中出現了片片黑影,黑影越來越大,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視野之內,一片漆黑。
開燈快開燈,小圈九郎下意識的嘶喊說道,房間內燈火通明,梅川邪以及藤野嚴八郎兩人,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麼!
秦北剛剛問,小犬九郎是否知道視網膜剝脫之證?下一刻,小犬九郎就驚呼“快開燈”,分明已經是視力盡皆失去,纔會出現的症狀!
很明顯,那半截彈起的刀片,在小犬九郎面前劃過的那一瞬間,甚至在沒有傷到小犬九郎臉部皮膚的情況下,直接劃掉了他的視網膜,這種精準的程度,即便是給藤野嚴巴郎一把手術刀,他也絕對沒有可能在小犬九郎,絕對清醒的情況之下,劃掉小犬九郎雙目的視網膜。
而秦北是怎麼做到的呢?秦北,是用自己的小腹,震斷了小犬九郎紮在上面的一把手術刀,彈起來的刀片,在小犬九郎雙目之前一閃而過。
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劃掉了小犬酒廊的視網膜。
讓小犬九郎徹底變成了一個睜眼瞎。
如果說這是撞大運蒙上的,梅川邪,和藤野嚴八郎兩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畢竟在刀鋒劃過之後,秦北問了一句話,你知道視網膜脫脫之證嗎?如果沒有這句問話,或許,還能考慮是巧合,但是在問過這句話之後,小犬九郎變成了一個睜眼瞎,雙目視網膜徹底撥脫,眼前一片漆黑。
其實就已經很明顯了,分明是秦北故意爲之。
但如果是故意爲之的話,秦北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恐怖了,竟然能,憑藉小腹的一繃之力,利用反彈起來的刀鋒,劃掉對方的視網膜,這種精準的判斷力,精確的力道控制能力,不由得不讓人爲之到吸一口冷氣。
在下一刻,秦北依舊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只是聲音之中多了幾絲冰冷,“小狗子,你既然聽說過視網膜剝脫之證,那我就不給你多做解釋了,我還想問你一句,你知道胡說八道,胡亂說話,死後會下拔舌地獄嗎?”
“你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小犬九郎驚恐的蹬蹬後退,逛了一下,撞翻了一把座椅,嘰哩咣噹的摔在地上,強撐着試圖爬起來,但可惜的是,突然間雙目不能視物,小犬九郎很明顯還沒有適應這個過程,根本就無從判斷自身所處的位置,嘗試了好幾次,硬是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我也沒有想做什麼。”秦北淡淡的說道,“只是我覺得,死後才能下拔舌地獄,對你來說簡直是太仁慈了一些,不如現在我就替閻王爺懲罰你一下。”
一邊說着,秦北彈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小犬九郎眼珠子瞪,得滾瓜溜圓,幾乎要瞪出眼眶之外,緊接着,他不由自主的長長的吐出了自己的舌頭,使勁的往外吐着吐着,舌頭幾乎要耷拉到自己下巴上了,但聽咔哧一聲,小犬九郎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狠狠的咬了下去,這一下咬合的力道極爲強大,直接把多半根兒舌頭,從舌根之處咬斷,鮮血哇哇的流了出來,小犬九郎咽喉之中發出呵呵呵呵的聲響,但可惜的是,雖說咬了舌頭之後引發了劇痛,但小犬九郎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先生!”
梅川邪面色驚恐,走上前來,匆忙說道,“秦先生,小犬九郎絕非有意針對你,求您高擡貴手,饒他一條狗命。”
藤野嚴八郎看着那一地的鮮血,於心不忍,雖說不知道秦北是怎麼做到的,但從秦北所說的話看來,這絕對是他有意爲之。
竟然能控制一個人咬掉自己的舌頭,這種手段,當真是恐怖之極。
“膽敢在我的面前侮辱中醫者,便是這個下場。”秦北無所謂的甩甩衣袖,冷哼一聲。
梅川邪看了看秦北的臉色,大概揣測,秦北可能不會對小犬九郎再做些什麼了,連忙招呼人來,把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的小犬九郎拖走。
梅川邪的心中,已經是驚恐不已。
雖說梅川邪是三口組的副組長,也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但,秦北這種甚至沒有接觸小犬九郎,就讓小犬九郎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的本事,讓梅川邪不禁覺得,這廝可能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小犬九郎被拖走之後,兩個山口組的小弟,迅速的把房間之內清潔了一遍。
“還等什麼,還不快點給秦北先生把脈?”梅川邪對藤野嚴八郎,略帶呵斥的命令說道,“你給我小心一些,秦先生也是一位不世出的中醫翹楚。”
“什麼?秦先生也是漢醫學的傳人?失敬失敬。”藤野嚴八郎顫顫巍巍的說道,“秦先生請坐,我給秦先生請脈。”
秦北想了想,點頭坐了下來,他隱約覺得,梅川邪說的不錯,自己也應該是一箇中醫,好像印象中還是一個不錯的中醫,腦海中,曾經給其他病人治病的一幕幕的片段,支離破碎的,隱約閃過,只是秦北卻並沒有抓取到任何一條完整的信息,那些信息在他的腦海中,支離破碎的太過厲害,根本就無法串聯到一起。
正所謂醫不自治,中醫歷來的傳統都是這樣,不僅僅是作爲病人的中醫師自己,哪怕是中醫師的近親家人,一般情況之下,也不會進行診斷和治療的,親情友情,都會影響一位中醫師的判斷力。
秦北落座,藤野嚴八郎恭敬的請脈。
藤野嚴八郎半眯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沉吟模樣。
足足十幾分鍾之後,藤野嚴八郎才沉吟說道:“秦先生的脈搏剛勁有力,並無任何異常,諸脈之中,唯有督脈,任脈以及衝脈,稍顯紊亂, 似乎有所損傷,但卻依舊比之常人,要更爲剛勁有力,這一點,反倒不像是受過損傷的樣子……”
“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前後矛盾!”梅川邪怒道:“我雖然不懂中醫,但也聽的出來!你定然是根本就沒有用心!”
“不不不……豈敢豈敢,但事實上,秦先生的脈象表現,就是這樣,有損傷的表現 ,但損傷帶來的後果,卻不是減弱,而是成倍的加強,這就直接造成衝突, 兩種強力的衝突之下,造成的紊亂,影響到了秦先生的腦部功能,這才導致失憶症狀的出現。”藤野嚴八郎戰戰兢兢的說道,生怕說的一個不留心,就被秦北或者梅川邪給當場幹掉了,畢竟,他原本並沒有想過要來參加這場晚宴,好端端的在家裡呆着,就被梅川邪派人直接給“綁架”了過來,原以爲梅川邪就夠狠毒的了,沒想到秦北比梅川邪更爲歹毒,看他剛剛對付小犬九郎的那模樣,分明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藤野先生說的不錯。”秦北忽然覺得,這個日姿基國的漢醫,的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 此刻,丹田之內,兩枚金丹在盤旋纏繞,就像地球和月球之間的關係一般,但作爲月球的那枚金丹,卻似乎並不滿足現在的地位,想要把和另一枚金丹的關係,從地球月球之間的”行星衛星”,改變爲“雙子星”,另一枚金丹豈能讓它輕鬆得逞?於是在秦北的丹田之中, 開始了漫長的爭奪過程。
兩枚金丹同時出現在丹田之中的情況,大概地球上任何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都未曾遇到過,再加上颶風八戒狂暴的撕扯,雖說沒有把秦北像莫老大一樣給撕扯成碎片,但對大腦,也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不知道藤野先生,可有什麼治療手段?”秦北虛心的問道。
“這等情況,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第一呢,就是見一見之前熟悉的人,各種朋友親人, 或許能慢慢回想起來,第二呢,效果會好一點,但是難度會很大。”
“說說看。”
“我印象中,在中醫典籍之中,記載過一個方子,名叫健腦增憶湯……只不過,這個方子,大概根本就無法真正的完成……方子裡面的幾味藥物,據後人研究,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是前人憑藉想象,根據陰陽五行的配合,空想出來的一個方子……”藤野嚴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都是些什麼藥物?”秦北問道。
“其餘好好,有兩種藥物,第一種叫墨玉竹髓,乃是在墨玉竹之中,劈斬開來,探尋期內凝結出來的淡青色物質,這墨玉竹,我從未見過,是以這墨玉竹髓,就更別提了。這墨玉竹還好,至少可能是曾經在地球上出現過的物種,大概現在已經絕跡, 所以才難以找尋,但這第二種,就有些扯淡了……乃是千年老龍的龍鱗兩片……”藤野嚴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很顯然,他也覺得這個方子實在是太扯幾把蛋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方子,那千年老龍的龍鱗——尼瑪就算僥倖見到了一頭千年老龍,你敢跟他說要兩片龍鱗製藥嗎?
“藤野先生!”梅川邪有些不悅的怒道:“我請你過來, 是給秦先生診病的,不是來聽你胡說八道的!治不了就明說!搞什麼千年老龍的龍鱗,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