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秦北的演示以及按摩治療,時間不長,小孩子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孩子的母親,大喜過望,對秦北連連道謝。
作爲一個醫生,沒有什麼是比看到病人痊癒,得到病人家屬的感謝,剛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家屬的感謝之後,穀苗苗雙手托腮,一臉敬佩的道:“阿北,你i真是太棒了!”
秦北壞笑道:“究竟是那方面比較棒呢?”
穀苗苗歪着腦袋想了想,“恩恩,都很棒!”
說完,臉色騰的就紅了起來。
秦北看到穀苗苗羞紅的臉蛋,很是有一種想要一口的想法。
“我會更棒的,要不要試一試?”秦北笑着說道。
穀苗苗警惕的四下裡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不由小聲的啐道:“討厭!大白天的你就耍流氓!”
秦北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這意思是說,如果是晚上,就沒事了?”
“不跟你說了!”穀苗苗氣的一跺腳,徑自走開,跑到櫃檯邊上,找程雲說話去了。
可惜的是這小姑娘根本就不會掩飾自己的情感,一邊和程雲說着悄悄話,一邊偷偷的瞟向秦北,程雲也不知道問了一句什麼,正等着穀苗苗回話呢,左等右等都沒有聽到穀苗苗的聲音,不由疑惑的瞟了穀苗苗一眼,才發現穀苗苗的注意力竟然全在秦北身上,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苗苗……苗苗!回魂啦!”
“討厭!連你也取笑我!”穀苗苗推了程雲一把,紅着臉說道。
“這怎麼是取笑你呢?”程雲笑着反駁說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可惜,你是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而我呢,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
程雲越說聲音越是低沉,穀苗苗攬着程雲的肩膀,安慰說道:“還在想着裘守藏吶?其實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不喲經總是想着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再說了,裘守藏不是已經去了米國了嗎?和他媽媽留在那邊了,回不回國都不一定呢。”
程雲嘆氣道:“誰說不是呢,我也知道啊,但是就是走不出來可怎麼辦纔好?——他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去了米國之後,才感覺出來,當初還是我最好,讓我等他三年,說三年之後,他事業有成,一定會回國來娶我。你說他,早些幹什麼去了?我——哎,不提他也罷,說說你吧?我一直很好奇,你和秦北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穀苗苗歪着腦袋,好一陣的回想,似乎沉浸在某種回憶裡面。
那一天,其實是很普通的一天。
當然,對於穀苗苗來說,並不普通就是了。
那天穀苗苗剛剛來到京華市不久,剛剛找了房子安頓下,剛剛在德鑫堂找了一份暑期工的工作,那一天,是穀苗苗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那一天,穀苗苗穿過馬路,蘇琳琅駕駛着一輛車,橫衝直撞的撲過來了。
如果沒有秦北,把穀苗苗抱起來甩到一邊,或許,就沒有接下來這麼多的故事了吧?
“那天我差點被車撞了,秦北救了我一命,當時我問他的名字叫什麼,他居然跟我說,叫雷人,哈哈,可是笑死我了。”
“隨後我在德鑫堂正式上班,他帶着小貂姐姐過來買藥。當時我記得很清楚,他兜里居然一分錢都沒有,還是我給他墊付的藥費呢,不過他很快就還了,我記得當時他用一個丹溪雙君方,從咱們的坐堂醫生高老那裡換了兩百塊錢,然後就就還給我了。”
“後來就這麼認識了唄。”
穀苗苗並沒有說她和秦北一起返回苗疆的故事。
那是一段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生命歷程。
穀苗苗不準備跟除了將來的兒女之外的任何人分享。
“我跟你說哈,我看得出來,秦北秦先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呢,這樣的男人,身邊一定不會缺少女孩子的,你如果決定了把後半生的幸福託付給他,那你一定看好了,否則一般這種有能力的男人,就算他自己不花心,但你擱不住身邊的女孩子倒貼啊,到時候被搶跑了,我看你都沒地方哭去。”程雲故作很有經驗的說道。
穀苗苗無所謂的笑了笑,而後又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你們不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秦北其實是一類人,也只有我,才能真正的陪着他走到地老天荒,別的人,再漂亮的女人,都不行,就算是他會喜歡別的女人,撐死了不過五六十年的光景,還能怎麼樣呢?”
程雲用一種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穀苗苗,忽然又伸出手來,在穀苗苗的額頭上摸了摸,“咦,不發燒啊,不發燒怎麼說胡話呢!換在誰身上,不是陪着自己的愛人,撐死了也就過個五六十年啊!你還想怎麼樣!就算你們兩個都活到一百歲,纔不過還有七十來年的光景,你你你,你還想跟別的女人一塊分享秦北五六十年?你腦子抽抽了吧?!”
“所以說你不懂啊,我要和秦北一起活一千年!”穀苗苗攥着小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氣的程雲直翻白眼:“你沒治了,你肯定是中了秦北的毒了!活一千年?!你當你是王八吶?!”
“王八其實活不了一千年的。”穀苗苗一本正經的說道。
程雲:“……”
現在的程雲,還不知道的是,許多許多年之後,當程雲躺在病榻上,雙鬢斑白,奄奄一息的時候,穀苗苗到了她的病榻前探望。那時候的穀苗苗,就像是程雲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那麼的年輕,那麼的青春靚麗。那時候,已經八十多歲的程雲,終於相信,穀苗苗所說的,和秦北一起生活一千年的事情,其實,並不是騙人的,更不是發燒說的胡話——
只是現在的程雲,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罷了。
“醫生,有沒有會喘氣兒的啊!快着點!”
兩個女孩子爭說着話,忽然大門的方向傳來一陣吵嚷聲,旋即一個二十來歲腦袋上染着一撮黃毛的小子,捂着腮幫子,呼啦啦的衝了進來。
黃毛四下裡打量了一番,看到了正在給小孩子做按摩的秦北。
嗖嗖嗖的就衝了過來,一把把小孩子的媽媽推到一邊,着急上火的說道:“醫生,醫生先給我看看!”
年輕的母親被推了一個趔趄,但看這小黃毛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樣子,只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然而下一刻,小黃毛做了一個動作,把年輕的母親惹毛了。
小黃毛爲了讓秦北先給他看病,探手去抓病牀上的孩子,“誰的崽子啊,佔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趕緊的牽走!我先看!”
年輕的母親一看急了,搶上來護住自己的孩子,小黃毛這一把沒抓住孩子,卻抓在了年輕媽媽的胸口上,旋即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嗚,手感不錯啊。”
“你別動我孩子!”女人大聲喊道。
小黃毛正要調笑兩句,秦北已經寒着臉問道:“你哪裡不舒服?”
小黃毛這纔想起來自己牙疼,捂着腮幫子說道:“哎呦呦可疼死我了,你丫的庸醫啊,看不出來我牙疼啊!”
秦北當然看得出來,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
聽說這小黃毛牙疼,秦北站起身來,“來,你牛筆,我先給你看。”
年輕的媽媽撇着嘴,有些不高興的看着秦北。
小黃毛把半邊臉湊了過來。
“啪!”秦北直接在那半邊臉上扇了一個大嘴巴,勁兒可能用的稍微大了一些,把那個小黃毛抽的原地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咣幾一聲摔倒在地上。
秦北晃了晃手腕,面無表情的坐下去,繼續給那個小孩子按摩小肚子。
小黃毛有些狼狽的聰慧地上爬起來,衝着秦北破口大罵道:“丫的你是有毛病啊還是找死啊!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滾。”秦北按摩並沒有停止,一腳踹向那個小黃毛,小黃毛躲閃不及,被秦北一腳踹了個仰面朝天,再次摔倒在地上。
年輕的媽媽臉上露出一種敬畏的眼神。
“媽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黃毛生命力頑強的就跟一棵雜草似的,掙扎了兩下又爬了起來,衝着秦北就撲了過來。
秦北擡頭,冰冷的目光看着小黃毛:“你來看牙疼,我給你治好了,你還想幹什麼?”
小黃毛被秦北問的一愣,忽然纔想起來,自己的牙好像不疼了哎,但尼瑪這醫生這叫什麼治療方法啊?越想越是鬱悶,“治牙疼你就扇我嘴巴啊!”
“那不能叫扇嘴巴,那是一種治療方式,叫做‘三叉神經阻斷術’——跟你說你也聽不明白,反正不管我用什麼辦法,能治好你就是好辦法。”秦北懶洋洋的說道,“沒什麼事的話就趕緊滾蛋,你已經插過一次隊了,我是看你疼得厲害,這才先給你治療的,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小黃毛一想,哎,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兒,但怎麼越想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呢,是不是哪裡打開的方式不對?
迷瞪瞪的,小黃毛轉身就往外走。
穀苗苗快步走了過來,攔在小黃毛面前,“哎,你還沒有付診療費呢!”
小黃毛下意識的道:“多少錢?”
穀苗苗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
小黃毛付了款,轉身走了出去,越想越是不對勁,怎麼捱了一個嘴巴子,還給了人家二十塊錢呢?是不是活的太賤了一些?
小黃毛正準備再進去找秦北質問兩句,忽然看到不遠處停下了一輛皮卡,呼啦啦的躥下好幾個穿着黑衣的漢子,衝着德鑫堂分店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