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秦北得到的這半片上,畫着的是一條山路!
上面還寫着幾個字!
唯一可惜的是,秦北不認得這幾個字,只是大約猜測是幾個字而已,看上去跟甲骨文的鬼畫符差不離奇。
有路,有洞穴!
秦北距離這份寶藏,更近了一步!
這等儲藏量的靈石!隨便拿出哪一個修煉者來,必然也是垂涎三尺!
然而根據這兩半拼湊起來的藏寶圖判斷,這應該是一個更大的正方形綢布被對摺再對摺,平均分成了四份,現在秦北手裡得到了其中的兩份,還差兩份,便是一個完整的藏寶圖了!
至於上面的文字,秦北決定問問穀苗苗是不是認識。
畢竟,現在這半份,應該是穀苗苗的母親留下來的,而之前從蘇遠亭的手裡得到的那半份,卻是從穀苗苗的父親手裡得到的!
保不齊這就是穀苗苗家家傳下來的東西!
時間不長,穀苗苗就把硬皮日記本合上了。
眼眶中似乎含着淚水,大概是強撐着,纔沒有掉下來。
“我知道了呢……”穀苗苗喃喃說道,把硬皮筆記本,貼身收好,還用力往懷裡按壓了兩下,生怕一不小心掉了出來似的。
“真的是你母親留下的東西?”秦北好奇的問道,據穀苗苗以及青苗大長老等人的說法,穀苗苗的母親在生下穀苗苗之後並沒有太久便因病去世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還留下了一個硬皮筆記本呢?
穀苗苗點了點頭:“恩,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她在日記裡都寫着呢。”
“那這就是說,當年你母親根本就不是因病而死的?!”秦北驚奇的問道。
穀苗苗又點了點頭,道:“嗯,當時她是假死狀態,被人誤認爲是死了,屍體丟在了亂葬崗上,當晚就醒過來了,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裡……”
說這些話的時候,穀苗苗的眼神多少有些躲閃,似乎在隱瞞着什麼!
秦北注意到了穀苗苗眼神的不正常,但是並沒有點破!
畢竟這是穀苗苗的家事,如果穀苗苗不願意說出實情,那就以穀苗苗的版本爲準,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好了,秦北並不想糾纏這些——實在是沒有價值,也沒有任何意義。
想了想,秦北問道:“那你母親人呢,爲什麼沒有見到她?這間茅草屋,也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的樣子!”
“她死了。”穀苗苗說道,並沒有太大的神色波動:“她說她在這裡這幾年的生活也是苟延殘喘,覺得活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於是就自殺了。”
“那真是……”秦北試圖安慰一下穀苗苗,卻發現穀苗苗神色如常,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好像她的母親,本就應該自殺身亡的樣子!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穀苗苗想了想說道。
“咱們兩個之間,還用得着用‘請’這個字眼嗎?你說,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幫不上的創造條件也得幫!”
穀苗苗撲哧笑了起來,湊過來,依偎在了秦北懷裡,“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別的親人了,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你能一輩子都做我的親人嗎?”
“傻丫頭,那是必須的!”秦北愛憐的撫摸着穀苗苗的小腦袋。
穀苗苗閉着眼睛,喃喃說道:“咱們來的路上,磐安說了個並不好笑的笑話,你還記得嗎?他說,如果我們穿過那道山縫的時候,萬一這裡佈置的陣法運轉起來,山縫閉合,我們就都得被壓成人肉餅子了!”
秦北道:“別聽他的,那小子嘴裡就沒有一句正經話!”
穀苗苗笑着搖搖頭,笑容裡有些苦澀的樣子說道:“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在來的時候遇上的地上那個紙片人——那就是我母親的遺體。她故意找了一個陣法即將閉合的時間點從那道山縫裡穿過去,走了一半的時候趕上山縫閉合,她就死在了那裡——她是自殺的。”
“那……那是你的母親?!”秦北驚訝的說道,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布包來,在穀苗苗面前展開:“你還記得當時穿過那道山縫的時候,磐安摔了一跤,嘴裡好像咬到了什麼東西——你看看,就是這個!”
“斷指!”穀苗苗先是有些震驚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走上前來,定睛一看,那根細小的斷指上面還戴着一個結婚戒指!
“對,這跟手指,就是磐安摔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咬到嘴裡的!不過據我分析,這根手指,並不是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以及小指中的任何一個,以我的醫學經驗判斷,這跟手指頭,應該是一個枝指——你知道什麼叫枝指嗎?就是多長出來的一根手指頭,又叫六指兒。”
“你確定?”穀苗苗追問道:“你確定這是一根枝指?!我記得很清楚,當年我母親的右手就多一根小指,而且她把結婚戒指,戴在了那根小指上面!”
穀苗苗把秦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那根小指接了過來,放在眼皮子底下認真的觀察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對,這就是我母親的手指!這枚戒指,也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當年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枝指帶上一枚戒指!”
居然還有這種愛好的人?
秦北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
拽上磐安,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茅草屋的旁邊不遠處,挖了一個大深坑出來。
因爲缺少必要的工具,磐安成了挖坑的主力。
把大坑挖完了的時候,磐安的指甲縫裡全都是泥,手上至少破了十幾道口子。
而後秦北又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返回到了那道山縫裡面,把那具已經不能稱之爲屍體的屍體,弄了出來,埋進大坑裡面。
穀苗苗把那根手指上帶着的戒指小心的取了下來,隨即把那一截斷指,也丟進了大坑裡面。
剩下的便又是磐安的工作了:埋坑。
磐安表示這工作實在是太辛苦了,累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
秦北則告訴他:“自己挖的坑,就算是含着淚,也還要把它填好。”
磐安則說:“這丫的根本就不是我想挖的坑好吧!”
如果不是因爲打不過你,煞筆纔在這裡挖坑呢!
秦北道:“我覺得你剛剛挖坑的時候實在是太努力了,瞧瞧身上出的這些汗啊,我建議你去遊個泳怎麼樣?順便清洗一下身上的汗臭味兒……”
磐安留意到秦北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那個什麼都能溶解掉的水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道:“其實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挖坑不填的人了!沒關係,這點小活兒交給我,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
秦北推辭道:“這都不好啊,你瞧瞧都快把你累的腸子都吐出來了!”
磐安果斷道:“沒事,吐出來我再吃進去,正好有點餓了!”
穀苗苗一臉的厭棄:“你們倆,說話能不能正常一點?噁心死我了!”
最終,還是以磐安爲主要勞力,秦北在一邊幫忙,終於在半小時後,成功的把大坑填上了。
“合作愉快!”秦北說道:“這活兒確實挺累的!”
磐安嘟囔道:“全都是我一個人乾的活好吧,你還有臉喊累!”
“我怎麼就不能喊累了,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完成的好吧!”秦北不高興的說道。
“你幹什麼了?你手指頭上一點泥土都沒有!”磐安辯駁道。
“你幹活,我監工,難道說監工不叫幹活了嗎!”秦北理直氣壯的說道。
磐安小聲道,牆都不服就服你!監工,呵呵,監工!你丫的說白了就是我幹活你看着,我工作你負責挑毛病對吧?!
總之別管怎麼說,穀苗苗的母親,終究還是入土爲安了。
至於穀苗苗的母親在這些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北打算等穀苗苗想說了之後,再去了解,也不算遲。
穀苗苗在簡易的墳頭前面,磕了三個頭。秦北想了想,也陪在穀苗苗身邊,一起叩頭。
別管怎麼說,這畢竟是穀苗苗的母親!
隨後,秦北找到蘇遠亭,告訴他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到了應該離開的時候。
手裡那份藏寶圖上記載的文字,秦北則決定等他和穀苗苗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再向她諮詢。
蘇遠亭想都沒想,直接把蘇百歲拽了過來,對秦北說:“這孩子,就拜託給你了!你把他帶回京華市,找他的妹妹蘇小貝,小貝那邊我還留下了一些產業,大概=夠他們兄妹兩個花銷的——我就不回去了。”
“你要留在蠱苗?!”秦北驚訝的問道,大師兄,你身上蠱毒已經好了!爲什麼還要留下來呢!
“留在蠱苗?不,不,你想多了,我是要留下來,但我不會再去蠱苗了,我就留在這個世外桃源——你們看,鍾天地之靈秀,端的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蘇遠亭笑着說道:“另外,你可以轉告給我那個記名弟子莫大,讓他來這邊找我!”
秦北想了想,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如果僅僅是爲了修煉的話,這裡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秦北相信,如果是僅僅以太白凝氣經爲例,在這裡修煉一天,可以頂外面修煉五天甚至是一週的時間!
這靈氣濃郁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秦北並不是以修煉太白凝氣經爲主業,他學習太白凝氣經的根本目的,還是爲了七情針法的操作和使用。
而七情針法,必須要紅塵煉情,這一點,秦北已經在自己身上見識過了!
“我估算,還有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陣法弄出來的山縫就要閉合了,如果你們想要離開,最好是現在就開始準備。”蘇遠亭一臉凝重的對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