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
現在出發的話,儘快趕路,大概不會被山縫夾成肉餅。
聞言,秦北立刻和蘇遠亭道別。
蘇遠亭和秦北他們,邊走邊聊。
忽然,蘇遠亭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錦囊來,送到秦北手裡,對他說:“這件東西,相當要緊,將來見到師傅,你一定要親手轉交給他老人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在這裡停留多久,更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見到師傅他老人家,如果你見到的話,代我問師傅好。”
秦北收下錦囊,貼身收好,並沒有問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畢竟蘇遠亭明說這個是給師傅的,秦北沒有打探的必要。
旋即蘇遠亭又摸出一個造型差不多,比送給秦北的那個小一號的錦囊,塞進穀苗苗的手裡,對她說,“這是送給你的,現在還不要看,等你們平安出去之後,再打開來看看不遲,也算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送你的一份見面禮。”
“嗯哪,謝謝師兄。”穀苗苗把錦囊收在懷裡,甜甜的笑着說道。
蘇遠亭又摸出一個錦囊來,塞進蘇百歲懷裡,叮囑道:“路上多聽你師叔的,到了京華,聽你妹妹的。”
聽你妹!
秦北霎時間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但是沒辦法,蘇百歲雖然年紀比蘇小貝要大一些,但心智畢竟還沒有完全恢復。
現在的蘇百歲,差不多相當於一個剛上初中的小孩子。
“我知道了。”蘇百歲點頭答應了下來。
磐安在一邊抓耳撓腮的,等了好大一會兒,卻見蘇遠亭分發禮物的工作明顯已經完成了,不由腆着臉笑道:“蘇爺,您這好東西人人都有份,是不是把我忘了?”
蘇遠亭掃了磐安一眼,笑着說道:“哦,對了,我還真把你忘了,這樣吧,爲了表示歉意,我送你一樣特別的禮物,保證和他們的都不一樣!”
磐安大喜道:“謝蘇爺,不用太重的禮物,值個百八十萬的就行啊!”
“來來來,附耳過來,這等好事,不能被別人聽見。”
蘇遠亭笑眯眯的說道。
磐安立刻湊了過來,顛顛兒的。
蘇遠亭道:“你背過身去。”
磐安道:“好!”當即轉過身去,背對着蘇遠亭。
蘇遠亭飛起一腳,踹在磐安的腚上,直接 把磐安踹的飛出去了五米多遠,一頭搶在地上,還是臉朝下的那種!
“嗚……”磐安本就臉上傷痕左一道右一道的,這下可好,唱戲扮演個大花臉什麼的,連上妝都省下了。
“滾!”蘇遠亭厲聲斥道,丫的磐安這小子先前捅了蘇百歲好幾刀,若不是看在秦北等人的面子上,早就手起刀落取了這廝的狗頭了,還能讓他在這兒胡說八道?
磐安悻悻的爬起身來,秦北忍不住衝着他挑起了大拇指,讚道:“你丫的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
磐安奇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叫小強?”
秦北:“……”
“轟!”
忽然間,腳下一陣劇烈的顫抖傳來!
巍峨雄壯的山峰上面,磨盤大的巨石,轟隆隆的夾雜着莫大的威能,連續不斷的滾落了下來!
“快走!再不走,不知道下次開啓究竟是什麼時候了!”
蘇遠亭猛地推了秦北一把,秦北反倒還是沒忘記拽上穀苗苗,迎着那滾滾而落的大石雜草泥土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閃避着,衝進了那道山縫裡面。
“等等我呀……”磐安嚇得連聲驚叫,跟在秦北和穀苗苗身後,也衝了進去。
“呼呼呼……”一路疾奔,就算是秦北,也稍稍感覺到了一絲力不從心。
如果僅僅是秦北自己,大概還不會累成這樣,關鍵是跑了一半的時候,穀苗苗忽然崴了腳了,疼的冷汗直冒,秦北只好背上穀苗苗,抱着蘇百歲,悶着頭往前衝,總算是衝了出來。
直到看到外面的光亮的時候,秦北才把蘇百歲丟在一邊,而後輕輕的穀苗苗放下來,小心的用正骨的手法,替她在腳踝處揉捏了起來。
而此時,不遠處的那道山縫,已經有了漸漸合攏的趨勢。
如果說剛剛打開的時候,有將近一米左右的寬度,那現在,堪堪只剩下兩尺左右!
而磐安,還留在裡面並沒有衝出來!
“救命啊——”山縫裡面,傳來磐安的呼喊聲。
秦北依舊蹲在穀苗苗身側,替穀苗苗按摩着腳踝。
磐安死不死活不活的,跟秦北實在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幫他一把吧,畢竟是他帶路過來,我才能找到了母親的遺物。”穀苗苗輕聲說道。
秦北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山縫旁邊。
而這時,山縫已經併攏到了只剩下一尺左右的寬度。
就算磐安不是個胖子,想要出來,恐怕也相當有難度。
“啊……呼呼呼……”磐安側着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外蹭,這次真的是被嚇死了,臉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淚,褲襠裡溼了也不只是一次了。
最嚴重的是褲襠裡面還有一股屎臭味,薰的秦北差點不想管他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穀苗苗,秦北還是伸出了援助之手。
“來,我幫你一把。”秦北拽住了磐安的胳膊,用力的往外拽!
“啊啊,秦爺,你小點勁兒,我都快被你拽成兩截了!”磐安疼的直叫喚。
“那我就不拽了?”秦北揚了揚眉毛問道。
“別呀……您還是拽吧,寧可讓您把握拽成兩截兒,也不能被夾成肉餅啊。”磐安爲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在秦北的幫助下,很快,便蹭了大半個身子出來。
而此時,那道山縫留下的空隙,連一尺都不到了。
“啊,我的腳……”磐安驚呼說道。
“砰!”
忽然間,山縫完全閉合,磐安的一隻腳丫子還沒有來得及抽出來,便被山縫整個夾在了裡面,登時鮮血四射,磐安的額頭,豆大的汗滴,不要錢似的滾落下來,疼的差點當場暈過去。
秦北取出銀針,給磐安止痛止血。
耗費了一些時間,把磐安那半隻已經快成了肉餅的腳丫子從山縫裡抽了出來。
“還好,還好——”磐安捧着自己的臭腳,連連感嘆說道:“秦爺,你這是救了我一命啊——你放心,有我磐安在一天,青苗就一直聽藍苗驅策,再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了。”
“少說沒用的,我告訴你,你這隻腳,估計很難保住,不行就下山去大城市裡住院做手術截肢吧。”秦北端詳了一會兒說道。
磐安抹了一把臉上疼出來的冷汗,苦笑道:“沒事,我們蠱苗有自己的辦法。”
一邊說着,從懷裡摸了一把,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斷腳上面。
呲呲的冒了一陣白眼兒之後,那些白色的粉末,竟然緩緩的蠕動起來。
“這也是一種蠱蟲?”秦北好奇的問道。
“對!”磐安咬着牙硬撐着陣陣傳來的劇痛,說道:“這是食腐蟲,他們可以把那些爛肉咬掉,然後我們蠱苗還有一個法子,可以用其他動物的四肢,轉化一下,接筋續骨,然後我還能長出半截新的腳掌出來。”
“這麼神奇?”秦北愣住了,這種治療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可以說,在某些方面,蠱蟲治療的效果,甚至比七情針法還要神奇一些!於是秦北問道:“是用什麼動物的四肢?”
磐安囁喏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
穀苗苗插話道:“用千年王八的四肢——這玩意可不好找,不過正好,青苗那邊好像還養着兩隻呢。”
磐安不好意思的道:“只還有一隻,另一隻已經被我吃了……”
嚯嚯!
這玩意接筋續骨雖說不錯,但這限制太多啊,千年王八,除了磐安,誰能弄到?
“不可能,青苗一隻把那兩隻千年王八當祖宗供着,怎麼能被你吃了?”穀苗苗拆穿道。
人艱不拆啊大小姐!磐安一臉死灰的神色,最終囁喏說道:“之前我學習一種蠱術的時候,被應鸞蟲咬掉了一個淡淡——殺了一個千年老龜的,給我補上了。”
哎呦我去,這個就牛筆了!
秦北嘆道:“都說王八淡王八淡的,就是說的你這種人吧?”
那應鸞蟲也夠牛叉的,咬什麼地方不好,偏偏咬那裡!
用了足足來時候一倍的時間,秦北一行四人,纔算回到了青苗的部落裡面。
和王八淡磐安告別之後,一路馬不停蹄,又回到了藍苗。
二長老親自迎了出來,從穀苗苗手裡接過蠱王權杖的那一刻,二長老不禁熱淚盈眶。
“終於找回來了!”二長老感嘆說道。
“二長老,我想單獨跟你聊聊。”穀苗苗交出蠱王權杖之後,冷冷的對二長老說道。
“你……發生了什麼事嗎?”二長老看出了穀苗苗神色有些不對勁。
秦北也覺得穀苗苗的神態有些反常,之前穀苗苗雖然對大長老有些不假辭色,但對二長老,一直還是相當尊敬的呀。
“如果你覺得被族人們聽見很方便的話,我並不介意。”穀苗苗沉聲說道。
二長老無奈的乾笑一聲,道:“那個——好吧,去議事廳。”
“阿北,你也一起過來。”穀苗苗對秦北說道。
秦北答應了一聲,把蘇百歲交給藍苗的另一個長老代爲照顧,跟着穀苗苗和二長老走進了議事廳裡面。
二長老關上房門,笑着說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穀苗苗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的生父其實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