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了,那就是童醫生的聲音。
“你你。你說什麼,那是誰的聲音?!”
“童醫生啊,剛剛你在這瞎比比的時候,我已經給童醫生治療過了。”秦北笑了笑說道,從門口讓開,顧傾城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如果說在場的幾個人裡面,最相信秦北說的話是真的的話,那非顧傾城莫屬了。
緊跟着顧傾城衝進去的是腦外的大主任賈建超,不管怎麼說,童醫生也是他腦外的一名醫生,驟然遭遇這種不測,賈建超也是揪心不已,現在不管秦北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總歸是要闖進去證實一下的。
剩下京都來的著名腦外醫生董凌源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這話怎麼說的?
剛剛董凌源和顧傾城兩人之間說話的時間能有多長?能有十分鐘嗎?!
僅僅是十分鐘都不到的時間內,秦北就已經把童醫生治好了?!
這怎麼可能!
童醫生這種情況,別說國內的醫療手段了,就算是放在米國,也絕無可能用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就徹底治癒,讓童醫生能夠徹底清醒過來吧?!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董凌源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簌簌的打顫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往病房內走了過去。
於是董凌源便看到,剛剛被他診斷爲類植物人的童醫生,正被賈建超和顧傾城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着,從病牀上起來,然後顧傾城陪着她去了洗手間裡面。
董凌源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童醫生畢竟是經歷了一場災難剛剛清醒過來,賈建超和顧傾城兩人也沒有多做打擾,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之後,便囑咐童醫生好好休息,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直到衆人都出了病房之後,董凌源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但聽董凌源喃喃自語道:“你們確定,童醫生已經真正清醒過來了?”
“老董,你這是怎麼了?”賈建超哈哈的笑着說道:“難道你自己沒有看到,還是說你沒有聽到?一個類植物人,怎麼可能會知道主動要求上洗手間呢?”
童醫生已經知道主動要求上洗手間了,就說明她的類植物人狀態已經徹底好了,至於童醫生受到的其他的損傷,對於急診中心的醫生們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徹底完全的恢復,僅僅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童醫生清醒過來之後,賈建超對董凌源也沒有起初那麼客氣了,原本對董凌源的稱呼是董醫生,或者董教授,現在呢,直接叫老董了,雖然說叫老董更顯的親熱一點,但明顯的,一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了。
至於顧傾城,從一開始董凌源說童醫生很難好轉,全憑天意的時候,就已經對董凌源好感欠奉了,現在童醫生徹底的清醒了,更是對董凌源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董凌源整個人就跟傻掉了一樣,嘴脣不斷的哆嗦着,連雙手都忍不住哆嗦起來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一直都在重複着這句話。
忽然董凌源竄了起來,惡狠狠的衝向秦北,雙手一抓,似乎要把秦北當場掐死似的:“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秦北側身一閃,順勢腳尖一勾,不但閃開了董凌源的攻勢,還順着董凌源前衝的勢頭,一腳把董凌源勾的摔了一個大馬趴。
董凌源撅着腚,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還是那副惡狠狠的表情看着秦北,聲音嘶啞的說道:“告訴我!快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秦北冷笑道:“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京都來的大專家,就這點素質?!”
“我……”董凌源被秦北說的啞口無言,之前董凌源還說秦北和顧傾城沒有素質來着,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麼快。
琢磨了一下,董凌源道:“我道歉,我真誠的道歉,我不應該以貌取人,我不應該輕視秦醫生在中醫上的造詣,我不應該對顧傾城瞎比比……求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秦北道:“真想知道?”
董凌源使勁的點點頭,對於秦北的醫術那是佩服萬分,要知道同樣症狀的病人,即便是他在米國進修的時候,他的導師,他的同學們,對於同類的病症,也是一籌莫展,能不能恢復,基本上全都靠天意,眼下有一個能用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能把這種病症治好了的醫生存在,董凌源當然要“不恥下問”了。
秦北淡然道:“也沒有什麼啦,偉大的醫學家魯迅先生曾經說過,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天才,只是我把別人瞎比比的時間都用來鑽研醫術了而已。”
董凌源:“……”
賈建超:“……”
顧傾城:“……”
魯迅什麼時候是偉大的醫學家了?好吧,魯迅確實是曾經在仙台醫學專科學校學習過,但魯迅後半句說的是瞎比比這三個字嗎?
“主任,主任不好了,有人鬧事!”
一個醫生計急匆匆的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賈建超說道。
“你慢着點!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當醫生的,要懂得沉穩大氣,臨危不懼,這樣才能做好每一臺外科手術!像你這樣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賈建超不高興的說道,如果僅僅是自家科室的醫生們在也就算了,現在明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你都這麼不給腦外掙面子,那就別怪我拿你開刀了!
那衝過來的醫生喘了兩口粗氣,這才一字一頓的道:“賈主任,有人鬧事。就是上次打傷了童醫生的那個患者家屬,現在拎着一把刀闖進了腦外,見人就砍。張護士長已經被對方砍傷了!”
“什麼?!”賈建超蹭的竄了起來。拽着那醫生的白大褂,瞪眼道:“你怎麼不早說!在哪呢,快,快帶我去看看!”
“是你說臨大事要有靜氣的——”那醫生有些無奈的說道,“怎麼一聽說是張護士長受傷了,你也冷靜不下來了?”
賈建超一邊蹭蹭的往外跑,一邊還忍不住回頭罵道:“滾,要是你老婆被人砍了,你丫的不着急啊!”
顧傾城小聲跟秦北道:“張護士長,是賈主任的老婆,平日裡厲害的緊,賈主任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不過既然是有人受傷了,我們也快點過去看看吧?”
秦北皺眉道:“那患者家屬,見人就砍,難道瘋了嗎?”
顧傾城邊走便解釋道:“是這樣的,當時那患者家屬把童醫生砸斷了幾根肋骨之後,腦外的醫生基本上全都去忙活童醫生的事情去了,只留下了兩個低年資的醫生候診,倒黴的是那患者突發術後異常情況,我們雖然及時趕過來了兩名高年資的主治醫生,但由於對患者的病情瞭解不足,畢竟那患者的主治醫生是童醫生,另外的醫生要了解病情經過,總歸是要一段時間的,等他們瞭解清楚了之後,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患者起先只是截肢截了一隻左腳,這下出了術後異常情況,導致左腿血栓栓塞,整條腿都截肢下去了……”
秦北道:“這種人,截了也是活該!”
顧傾城連忙道:“可不能這麼說!我們畢竟是醫生,治病救人,乃是天職!”
秦北道:“挨刀可不是天職!”
顧傾城:“……”
一邊說着,秦北和顧傾城已經隨着賈建超跑到了護辦室這邊。
一個精壯的漢子,手裡拎着一把***,衝着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兩個小護士,放聲獰笑着。
另一邊血泊裡,躺着一箇中年女子,看護士帽上的標識,應該就是張護士長,科主任賈建超的老婆了。
賈建超看到自己老婆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裡,不由大爲焦急,直接就撲了上去,“老婆,老婆你怎麼樣了!”
剛衝到一半,那拎着***的漢子,瞪着一雙赤紅的眼睛,轉臉衝着賈建超撲了上來,“丫的,敢給我父親截肢,都他媽給我去死!”
賈建超想要躲閃,卻已經是來不及了,距離太近,根本就沒有閃避的空間。
卻在這時,秦北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腳把賈建超踹到了一邊,反身又是一腳,把那持刀的漢子踹的蹬蹬蹬的連退了三步,撞在護辦室的牆上。
賈建超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抱起張護士長就往外跑,那速度,簡直比劉翔還快上一些。
“快,快,普外的人呢,快着點,手術室準備!”
賈建超一邊跑着一邊嘶吼說道。
張護士長在賈建超懷裡,虛弱的道:“我,我沒事,還,還死不了,先照看着科裡那幾個小護士——”
賈建超這個怕老婆的,難得的硬氣了一回道:“你別瞎操心了,有別人去管!”
這邊,秦北和那個持刀的漢子,對峙着。
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巧了,那漢子被秦北一腳踹出去之後,摔在了牆角兩個瑟瑟發抖的小護士身邊,秦北也有點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老公,別怕他們,砍死一個賺一個!你有精神病你怕誰啊!”
突兀的,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哎臥槽!精神病就可以隨便砍人了嗎?
說話間,一個肥胖的女人衝到了秦北身邊,衝着秦北晃了晃手裡的一個小本子,吐沫飛濺的說道:“你敢打我老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精神病的證明!砍你們幾個醫生護士的怎麼了?砍了也白砍!你敢動手,我就去警局告你!”
那持刀男子咧着嘴,嘿嘿的笑道:“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更精神了,嘿嘿,嘿嘿!”
在場的兩個醫生,以及衝過來準備幫忙的保安,一看這樣子,全都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