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有些不放心。我要守在這兒。”凌冰兒輕輕地搖搖頭,眼神無比堅決。
此刻,她正沉寂在巨大的自責之中,自然不會想到眼前這兩位她最信任的人在合起夥來騙她。
她看着張陽痛苦難受的樣子,幾乎都要哭出聲來。
對於修煉陰-門鬼術的她而言,走火入魔這四個字猶如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幾乎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可是現在,它偏偏就出現在凌冰兒面前,還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因爲自己的原因遭受折磨,叫她如何安心?!
她也堅信這肯定是張陽體內一下子獲得瞭如此深厚的功力,根基不穩固,這才因爲催情香的作用而走火入魔。
她唯恐張陽因此受到什麼傷害,自然不願意就此離去。
張陽知道凌冰兒多麼固執,唯恐她太過擔憂,只能快速“恢復”。
不過,這個尺度卻要好好把握。
若是讓凌冰兒知道自己和詩詩合起夥來誆騙她,兩罪並罰,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動靜兒。
甚至他都擔心小魔女一氣之下,不再理他,像蘇錦兒一樣遠走他鄉,避而不見。
果然,大約十來分鐘之後,看到張陽的臉色漸漸變得正常,身上的真氣也逐漸收回,凌冰兒臉上的愁容也迅速消散。
“冰兒,你還是先回去睡覺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張陽再次睜開眼睛,聲音也恢復如初了。
“可是……”
凌冰兒剛要說點什麼,詩詩就打斷了她。
“冰兒,我們在這裡,張陽哥哥也無法安心調息。現在他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我們還是別打擾他了。相信明天早晨,咱們一覺醒來,這壞傢伙就活蹦亂跳,又開始作怪了。”
“張陽哥哥……”凌冰兒沒有理會詩詩的話,只是遲疑地看着張陽。
此刻,她的一顆心全都系在張陽身上,便是詩詩的話她也半句聽不下去。
“冰兒,詩詩說得對。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再調息一陣就好了。你們還是先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張陽說着,故意看了眼詩詩的肚子。
凌冰兒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先是遲疑,旋即才反應過來,輕輕地點點頭:“那好吧,我先陪詩詩姐姐睡覺去。”
“放心,咱們回頭也努努力,給小寶寶趕緊生個伴兒!”張陽忍不住補了一句。
凌冰兒一聽,原本低落的情緒頓時好了不少。
她笑了笑:“這事兒回頭再說吧!你一定照顧好自己,我們走了。”
說着,她便不作停留,拉着詩詩趕緊閃人。
二女離開,張陽總算鬆了口氣。
這一關算是暫時糊弄過去了。
但願詩詩那丫頭知道輕重,始終守口如瓶,否則這事兒還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一念及此,張陽猛然覺得自己恐怕是失算了。
詩詩這小妖女果然是魔高一丈,這次拿住了自己的把柄,以後少不得又要跟她簽訂不平等條約無數了。
張陽狠狠地甩甩腦袋,試圖將心底的擔憂甩掉。
可惜,無濟於事。
越是這樣,心中越發忐忑起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先不去管它!
此刻,張陽已經睡意全無,索性就想要找點事情做。
他打開電腦,翻牆到了國外幾個主流論壇,逐一搜索了一下關於白擎天近幾天的信息。
他要看看,宋飛雪將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還好,上面關於白擎天最近的消息竟然就是今天的。
上面放着一組照片,白老爺子精神矍鑠地參加了中央組織的一次老幹部茶話會,與幾位軍方退下來的老領導進行了親切交談。
張陽並不感到奇怪。
以宋飛雪眼下的力量,要施展易容術瞞天過海可以說易如反掌。
只要能夠讓那些知道真相的玄門中人守口如瓶即可。
雖然這做起來有些難,但是張陽相信,以宋飛雪的性格卻不是完全沒可能。
儘管沒有在詩詩身上感受到任何禁制,卻不敢保證別人身上就沒有。
生死符這種東西並非小說家之言,而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真正的生死符可比金先生小說之中描述的要神奇百倍。
利用靈力構築的生死符被植入靈魂,相當於在靈魂深處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旦引爆,神魂俱滅。
宋飛雪將事情圓滿處理,又將詩詩放了回來,張陽便徹底放下心來了。
可是現在乾點什麼好呢?
乾脆讓宋飛雪幫忙,找一找自己的父母吧?
雖然沒有宋飛雪的聯繫方式,但是因爲在她身上承載着張陽四成的力量,想要與她完成靈魂溝通卻是不難。
不過,畢竟東海與北都相隔千里之遙,想要就這麼實現靈魂溝通有些麻煩,索性藉助一下外力。
好在聚靈陣就是現成的,張陽稍稍佈置一下,便重新盤膝坐下,釋放靈識,嘗試與宋飛雪溝通。
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北都的宋飛雪此刻也並未安睡。
白老爺子如今只剩下一縷幽魂,她正試圖將這一縷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幽魂穩固。
對她而言,白老爺子的身體覆滅了其實不算什麼。
只要他的靈魂能夠恢復正常,重新形成自我意識,爲他尋覓一具身體讓他重新復活根本不難。
如今科技昌明,尤其是在整容方面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空前高的水平。
在白擎天的靈魂佔據肉身復活之後,還能跟原來同樣的氣質和長相,旁人根本無法看出端倪。
“咦,張陽……張先生?”坐在密室之中的宋飛雪猛的感覺張陽的靈識,不由一陣失神。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她感到震動的人已經不多,張陽無疑是一位。
“沒錯,是我,張陽。”
“你找我有事嗎?”
“突然想你了。”
“想我了?張先生真會開玩笑。”宋飛雪當然不信。
“給我聯繫方式,咱們還是打電話吧?這樣太累。”
雖然張陽完全有能力長時間地進行靈魂溝通,但是有更簡單的方法爲什麼不用?
“那用語音吧!那個更方便一些。”
宋飛雪不愧是宋飛雪,雖然心底畏懼張陽,但是她還是那個特立獨行女子,立即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陽不願意跟她在這種小事情上爭執,自然不無不可。
二人交換了一下聯絡方式,然後分別開啓電腦。
“張先生,您好,我是宋飛雪。”
語音那頭,傳來宋飛雪清晰的聲音。
她的語氣帶着一絲恭敬。
這倒不難理解。
再怎麼說,張陽在須彌空間之中選擇了以大局爲重,甚至還成全了她,心中再怎麼感激也不爲過。
“宋小姐,幹得不錯。”張陽由衷的稱讚道。
白老爺子只要活着,便如同擎天之柱一般矗立在那裡,無論如何暗流洶涌,無論有多少野心家在暗中蓄力,華夏穩定的大環境終究亂不了。
“只要張先生滿意就好了。不知道張先生還有什麼要飛雪做的嗎?”宋飛雪姿態擺得很低,但是言語之中不免帶着那麼一絲得意。
畢竟是二十出頭的少女一枚,無論野心多大,見識多廣,終究還是無法免俗。
“呃,找你就一定要讓你做什麼嗎?”張陽一下子有些不適應。
“那您這是……”宋飛雪一臉遲疑,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我還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幫幫忙。”
視頻裡的宋飛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顯然是對張陽這樣捉弄自己有些不爽。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笑着說道:“能夠爲張先生效勞,飛雪三生有幸。”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張陽笑着說道,“說起來只是一件私事。想來想去,恐怕只有讓你幫忙最合適。”
他一邊說着,將照片放入與筆記本相連的打印機掃描一下,直接傳給宋飛雪。
“咦,這不是小姨……你……你怎麼會有他們的照片?!”
視頻那頭,宋飛雪悚然一驚,目瞪口呆地望着張陽。
“怎麼,你認識他們?!”張陽激動地問道。
他其實清楚的聽到宋飛雪喊了一聲小姨。
“你……你不會是襁褓裡那個孩子吧?”宋飛雪不答反問。
“對,我就是。”張陽好容易壓制住激動的情緒,用盡可能平緩的語氣說道。
“不錯,不錯!我想起來了,你那個玉葫蘆……沒錯,就是它!哎,難怪那天我就覺得面熟,原來你就是他。”
“他?他是誰?”張陽追問道。
眼看着自己的身世就要真相大白,他激動地不能自已,聲音都有些顫抖。
宋飛雪也很激動,沉默了幾秒鐘她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你真是相片上那個嬰兒,那麼你應該姓秦!而你媽媽是我的小姨!你要叫我一聲表姐。”
“我媽真是你小姨?”張陽更加吃驚了。
豈不是說白老爺子竟然也是自己的外公?!
宋飛雪認真地點點頭:“她叫白玲瓏,乃是上一屆玄門五朵金花之首。可惜戀上了一個玄門叛徒,因此被外公逐出家門。後來聽說他們雙雙失蹤,便再無音訊。”
“我父親莫非就是秦無雙?!”張陽一瞬間便全明白了。
難怪父母會那麼狠心丟下自己,他們的確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