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堂神系 027、夜精靈
一天後，亞當在阿法隆國度見到重生歸來的自然之神。
這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太陽精靈，身材修長挺拔，相貌英俊，擁有和他一樣金燦燦的頭髮和蔚藍深邃的眼睛。
不同的是自然之神是一頭金色細密的長髮，配合阿法隆國度美如仙境的環境、太陽精靈與生俱來氣質和自然神職賦予他的超凡氣場，亞當覺得如果有一天這位自然之神想在外貌領域發展，大概可以獲得【英俊】之類的神職。
一般來說除了審美異常的另類，神明基本上都是俊男美女，堪稱完美——惡魔神系除墮落魔神外的其他幾位魔神統統可以排除在外，他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與美貌、英俊扯上任何關係——而愛情與歡愉女神、自然之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巧合的是，這位執掌美麗、藝術兩個神職，曾經橫跨三大神系的女神此時也正在阿法隆國度——以精靈神系美麗與藝術之神的身份。
精靈神系七大神明齊聚一堂，生命女神，自然之神，月亮與狩獵女神，美麗與藝術之神，自然懲戒者，繁衍女神，森林女神。
短短一天時間，精靈神系的力量就徹底遠超黑暗神系，在四大主神勢力中名列第三，稍遜惡魔神系一籌。
“亞當殿下！”森林女神嘉德瑞爾和繁衍女神維拉兩位與亞當相識的神明非常客氣地打招呼。
“自然之神納缺，我的丈夫。”
生命女神爲亞當介紹的時候一雙眼睛裡飽含深情，至於剛剛亞當的歉意什麼的大概早就被生命女神放到一邊。
“我聽瑟蘭戴爾提起過你，亞當殿下。這次混沌海之行，如果沒有你的光明法則，我還不一定能借助生命法則的【重生】順利歸來。”
現在亞當大概知道生命女神當時爲何如此在意生命寶石，甚至不惜放棄摘取金蘋果的機會了，原來是要利用生命寶石換取自然之神的重生，以真神位階的方式。
而且聯想到一併復甦的戰爭古樹，連當年星精靈因爲星之精靈王的過錯遭受牽連的原因也猜到幾分。
“重生？”
“生命法則的最高奧義，重生。”
亞當點點頭，或許他回去後應該在聖堂最高奧義復活上多下點功夫。
無論是亞當還是三大熾天使，在復活聖堂兵種和信徒的時候能一併將他們的實力一起恢復過來，但都僅限於凡物。
至於神明，不得不說那是一個十分艱難的任務。
亞當猜測即使強如生命女神這樣一位執掌生命法則的主神，在讓自然之神以真神位階重生的時候一定也付出足夠的代價，生命寶石可能只是其中之一。
“亞當殿下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幽暗地域的事情。我聽說死神阿爾洛斯殿下與你關係還不錯？”生命女神問。
“是這樣沒錯。”
阿爾洛斯，當年亞沙愛金特帝國狄恩家族的族長，預言三女神中迪特妮的兒子。
“那真是太好了。”海里亞納，這位當初在地元素位面與亞當鬧得不愉快的女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一臉歡喜地對亞當說。
“如果可以，亞當殿下能否爲我們精靈神系引薦一下呢？就現在。”
亞當撇撇嘴巴，看向生命女神，徵求阿法隆國度主人的意見。
“那就麻煩亞當殿下了，精靈神系確實有一些事情需要與死神商量。”
“我的榮幸。”既然連生命女神都開口，亞當沒有拒絕的理由。
阿爾洛斯，阿爾洛斯，阿爾洛斯。
亞當在心中默唸三遍阿爾洛斯的名，按照上次對方交給他的方法。
亞當並不確定當他成神後這個方法是否還有效，不過事實證明阿爾洛斯的感應能力非常不錯。
在第三遍唸誦名字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
‘亞當？’
阿爾洛斯一貫冷淡的聲音中帶着點疑惑，估計他也沒想到亞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找他。
‘是我，阿爾洛斯。事情是這樣的……’
亞當將自己在阿法隆國度遇到的事情跟阿爾洛斯描述了一下。
‘我大概知道精靈主神和美麗與藝術之神找我的目的了。’
‘如果是關於黑暗精靈的話，我想我也知道了。’
在等待阿爾洛斯前來阿法隆國度的這段時間裡，亞當終於找到機會詢問生命女神兩個問題，一是關於金蘋果。
“真理獲得兩顆，拜蒙獲得兩顆，尼克斯兩顆，我一顆。”
七顆金蘋果，代表昨天多元宇宙全新的七位半神。
“算上金蘋果樹上被黑暗神力污染的金蘋果，一共是八顆，還有一顆。”
“是的，還有最後一顆，在第五主神手裡。”
“第五主神，水元素本源神？”
不僅是亞當，其他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的精靈神系神明露出與亞當一般無二的驚訝表情。
作爲法則神，水元素本源神是沒有意識的，全憑本能運轉，爲何會搶奪一顆金蘋果？
“就是她！”生命女神到現在都還記得對方一把摘下一顆金蘋果時真理神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驚訝。
“坐鎮萬神殿的水元素本源神在混沌海表現出來的戰力絲毫不遜色於真理神或者毀滅與火焰魔神，頗有幾分水元素法則之主的風範。”
法則之主啊，水元素本源神真是進步神速，短短几天完成一位主神可能一個紀元都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不過想到她本來就是水之法則的具現，亞當很快釋然。
“不過，說到水元素本源神，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這段時間主物質位面的天氣異常的很？”亞當問。
牧首門羅以及不少信徒已經多次在祈禱中提到極端異常的天氣——強降雨。
從凱爾特最北方的里爾、芒勒到尤普勒城市裡昂、刻爾克，到處都是暴雨天氣。
要知道三月正是凱爾特播種的季節，能不能獲得好收成這段時間至關重要。
爲此，魔法部不得不大規模派遣黃金大法師外出驅散天空中厚厚的烏雲。
風暴、波濤、冰霜、火焰四大派系的法師們既痛苦又快樂着，一邊看着魔法證上不斷上漲的積分和貢獻，一邊被繁重的任務壓得面色蒼白。
實際上不只是獅鷲王國，整個尤普勒甚至是東方大陸亞沙都在被鬼天氣蹂躪着。
到處都是抱怨聲，有的沿海地區甚至已經出現洪澇。
娜迦或許是唯一一種因爲極端天氣而活躍興奮的種族，因爲趁着這個機會，她們在尤普勒大陸北方的冰洋裡呼風喚雨，讓冰雪王國北方地區的天氣越發惡劣。
本該注入北方冰洋的河道水位上漲，倒灌入兩岸村莊、城鎮，加上被娜迦們用風暴、波濤、冰霜派系法術強行融化冰川引發的洪水，老實說，冰雪王國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在被羅曼諾帝國和娜迦聯合報復的情況下。
“沒有人爲跡象。”
這一點生命女神非常肯定，沒有誰有這個能力瞞過主神的感知發動能影響整個主物質位面的法術。
“如果非得說異常之處的話，恐怕是格外活躍的水元素，或者說是——水之法則！”
“與第五主神有關？”
“多元宇宙慶祝水元素本源神誕生的方式？不過神主登臨主神的時候可沒見到主物質位面迎來一波生命高|潮。”月亮與狩獵女神皺着眉頭講了一個冷笑話。
亞當本想發表一些其他看法的，比如說真理神搗鬼的可能性，不過阿爾洛斯來到阿法隆國度，話題重新轉到這位新晉死神身上。
“阿爾洛斯殿下，不知道你如何看待黑暗精靈這個種族？”自然之神納缺開門見山。
亞當與阿爾洛斯對視一眼，果然與黑暗精靈有關。
黑暗精靈在未墮落到幽暗地域前，是精靈族三大高等精靈之一的星精靈，與太陽精靈和月精靈同爲精靈貴族。
事情在第一紀元末期貪婪魔神蠱惑當時星之精靈王將靈魂毒液灌入戰爭古樹後發生轉折。
戰爭古樹枯萎，伴生的自然之神隕落，星之精靈王罪不可赦，連帶着整支星精靈都受到牽連。
最終，星精靈在一個可怕詛咒的作用下墮落成黑暗精靈——亞當猜測這其中可能還牽連到黑暗女神與生命女神的博弈。
從此，作爲高等精靈之一的星精靈消失，以放蕩狡詐陰險聞名的黑暗種族誕生。
“她們是我能找到的最棒的死亡使者。”
在幽暗地域新成立的死亡教會中，黑暗精靈充當的祭司佔據絕大多數。
她們帶着長弓、細劍、匕首行走在黑暗中，給人帶去死亡和永恆的睡眠。
自然之神點點頭，看起來十分同意阿爾洛斯的看法：“是的，是的，她們當然是最棒的。不過我有注意到如今黑暗精靈一族中信仰兩分。”
黑暗精靈中信仰兩分的情況在當初阿爾洛斯粗暴干涉幽暗地域格局時就有雛形，隨着蜘蛛與死亡女神的隕落，死神和折磨與鞭笞女神的相繼誕生正式形成。
當初追隨阿爾洛斯的部分黑暗精靈信仰死神和睡神，剩餘的部分信仰折磨與鞭笞女神或黑暗女神。
黑暗精靈因爲信仰的問題正式分裂！
“折磨與鞭笞女神是一位黑暗精靈。”自然之神意有所指。
“精靈神系希望在黑暗精靈中扶持一位半神對抗黑暗女士？”
“不！”生命女神終於開口，直接道出目的，“我們希望阿爾洛斯殿下能幫助海里亞納殿下洗去黑暗精靈身上的詛咒，重回高等精靈的位置。”
生命女神看向亞當，微微俯首：“亞當殿下，其中還需要你的幫助。”
光明是對抗黑暗的最好方法，而亞當聖光神術對黑暗詛咒的剋制作用生命女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亞當聳聳肩，關鍵在於阿爾洛斯的態度。
而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聽到好處的阿爾洛斯沉默以對，如果不是坐在他面前的是主神，他拒絕地可能會更乾脆些。
“讓我們將事情攤開來說吧。”月亮與狩獵女神心直口快，對沒有獲得阿爾洛斯的正面迴應顯得有幾分不悅，十分尖銳地指出一個事實，“你和睡神……”
“死亡神系。”
“好吧，即使是一個神系，也不是黑暗神系的對手。”
黑暗神系雖然在四大主神勢力中墊底，但要對付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死亡神系還是輕而易舉的——如果不考慮預言三女神的勢力。
“好了，戴安娜。”生命女神制止月亮與狩獵女神，“我們需要能夠在幽暗地域牽制黑暗女神的勢力，而重新迴歸高等精靈位置的黑暗精靈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完全可以合作。”
“死亡神系的好處呢？”
自然之神注意到阿爾洛斯態度的軟化，補充：“當初黑暗女士的詛咒太過可怕，並且經過將近一個紀元的沉澱，即使洗去詛咒，黑暗精靈的屬性不會發生改變，意味着永遠無法信仰精靈神系。”
星精靈被詛咒墮落成黑暗精靈，與他不無關係。
洗去詛咒，是自然之神這位精靈族曾經的領導者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她們雖然會成爲全新的一支高等精靈，但天生是黑夜的寵兒，死亡的使者。”
黑夜的寵兒，這個稱號曾經有兩個種族擁有過，血族和狼人，他們在黑夜和銀月下能獲得部分實力增幅。
這下，即使是旁觀的亞當都不由動容，這是各取所需的好事。
死亡神系負責在幽暗地域牽制黑暗女神，而作爲回報，精靈神系幫助信仰死亡神系的部分黑暗精靈迴歸高等精靈位置。
阿爾洛斯臉上的肌肉線條終於柔和幾分，問：“這個全新的高等精靈名字是？”
“夜精靈。”